031 办公室

    语文老师姜苡雯的座位在办公室内侧拐角，裴漾与郝玉婷走近了才发现老师在和一个陌生的jiejie聊天。

    郝玉婷不想主动和老师交流，便悄悄戳了一下裴漾的腰，裴漾拍了下她搞怪的手，才双手递上水果拘谨道：“老师好，我们是十班的同学，想送您点桃子，祝您桃李满天下！”

    姜苡雯笑着接过，并为二人介绍：“来，这人你们可一定要认识。叶满枝学姐，我们嘉高曾经的大红人，09届市理科状元，省7，清华，你们赶紧让她传授点经验，获益无穷。”

    叶满枝jiejie应该是姜老师的好友，听见老师的调侃，她直接幽幽道：“少贫。”想了想还是要维护好友在学生心里的地位，又补充：“你们老师也很强。以前在我们班也是排很前面的。努努力，下学期考到理科一班去，就可以听黄国忠老师讲过去的故事了。”

    哪怕大家对老师回母校教书的事情早有耳闻，每每听到总会感慨不已。姜老师曾是黄老师的学生，现在竟成了同事，再夸张点，自己还能叫上一声学姐。

    裴漾嘿嘿笑了，“都厉害都厉害，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她指了指门口，“那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啦？就不打扰老师了。”

    姜苡雯：“婷婷可以先走了，漾漾留下，刚好老师交代点事。”

    裴漾转头看向郝玉婷，郝玉婷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在门口等的。

    郝玉婷走后，姜苡雯才把手机上的通知展示给裴漾，“开完校运会就十二月了，再过几周国旗下的讲话也要轮到我们班了。那周刚好有南京大屠杀公祭日，所以主题是牢记历史勿忘国耻。我和蓝玫老师商量了一下，班里就属你作文写得最好，所以我们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看可以吗。”

    能得到老师的认可，裴漾颇为惊喜，“嗯嗯，可以的。那我写完之后是把稿子交给您吗？后续还有其他流程吗？”

    “对，下周日前交给我吧，我帮你改改。另外你自己也抽空练一下演讲技巧吧，老师看好你！”

    裴漾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老师教得好！”

    姜苡雯摆摆手，不甚在意：“走吧，别让郝玉婷等急了。”

    一走出门，郝玉婷还没问，裴漾便心有灵犀道：“老师就让我写国旗下的讲话稿，没其他了。”

    郝玉婷挽上裴漾的手。她能理解，但心里仍会不自觉酸溜溜的，“真好，140的语文，触不可及啊！”

    裴漾侧头靠了一下郝玉婷的肩，盈盈笑道：“哎呀，没有140,130过一点而已啦。没事，现在才高一呢，还有两年时间不是。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心态很重要的。”

    郝玉婷点点头，眼神四处转悠，忽然伸手示意裴漾看向旁边的数学办公室。“诶，那不是叶刻吗。”

    裴漾顺着看去，只见叶刻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坐在班主任身边有说有笑的，哄得她开心不已。裴漾收回目光，多少也体会到了郝玉婷的心境，“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不得不说班主任对叶刻还挺偏心的，但上次换座位竟然没把他调到前面去。”

    叶刻离郝玉婷距离太远，谈到他时她并没有多少感慨，只会赞叹一声成绩好。这种时候就轮到她宽慰裴漾了：“你俩差不多吧，以后到了文科重点班，班主任对你肯定也是青眼有加的。”

    “不过你想好选文了吗？”

    “说实话，没想好。”

    郝玉婷惊讶：“不是吧阿sir，后天早上开家长会，就要填预选表了，你咋还没想好。”

    裴漾掰着手指头细数文理科利弊：“我爸妈老说文科不好找工作，尤其是我妈，特别想让我学医。我爸就单纯看不上文科。我自己纠结的是到底能不能学好物理，所以不知道要不要选理……”

    “而且……”裴漾四处看了看，才扭捏地凑到郝玉婷耳边悄声道：“我还是有点想继续和叶刻呆在一个班的……”

    郝玉婷面无表情地让裴漾站好，双手撑在她肩上，直视她的双眼，语气严肃：“恋爱脑要不得啊！怎么这种时候你糊涂了！你要是进了文重，好歹还能和他同一层楼呢。”

    文理班的排布裴漾没了解过，这倒是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

    郝玉婷解释：“我去高二找我朋友才看到的，文重理重都在五楼，旁边还配有教师办公室。而且五楼就只放重点班和教师办公室，真的是偏爱到了极点。”

    “我感觉你进理重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文重应该没问题。”郝玉婷吐槽，“都什么时候了，上周是吧？我好像还看到你去问他物理题。姐，你图什么啊？”

    裴漾对手指：“嗯……他真的很好诶，我不会他还能换种方法给我讲……”

    郝玉婷：“……恋爱脑滚出嘉高。你刚刚还说要自己想一下的，拜托，坚定一点啊！”

    裴漾叹了口气，她也不喜欢反复无常的自己，但一些细碎的小事却总能够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动摇。她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唇。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