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秋叶冬雪有四季在线阅读 - 重逢 -(12-16)

重逢 -(12-16)

    重逢 -12- 梦中的马师傅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刺客,白耀昱握着剑的手下意识得迅速拔出了剑。白耀昱和马师傅一起抗敌,将失去武功的冬儿和不会武功的白睿年护在了身后。睿年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厮杀的场面,看到被马师傅和白耀昱砍伤的杀手喷出满地的血,睿年害怕得有些发抖。冬儿看着眼前的厮杀,自己却没了武功无能为力,只能将发抖的睿年护在怀里,确保没有人能伤害睿年。

    一行人从林子里拼杀到了林子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处悬崖边。马师傅和白耀昱二人终究扛不住对方大批人马,总是不免让人钻了空子往睿年和冬儿的方向奔去。刚刚被吓懵了的睿年,经过这一阵已经开始恢复了理智。看到有人朝他们的方向扑来,连忙抬起袖子,颤颤巍巍得发出袖子的迷药机关。扑过来的刺客闻到迷药,立马麻晕了纷纷倒在地上。可惜睿年并没有能抗很久,刺客里似乎有人发现了睿年袖口的机关,一块石子打了过来,便打中了睿年的手腕关节。睿年只感觉手腕连着整个胳膊一阵生疼,嗷得一声疼的惨叫,一瞬间没有办法使力气。刺客见睿年这边落了空,便扑了过来,冬儿想抵抗,卯足了劲儿握住对方握剑的手,但自己现在的力气完全是以卵击石,被刺客一脚便踹飞到了悬崖边上。白耀昱发现了冬儿和睿年的处境,连忙过来与缠着冬儿他们二人的刺客厮杀。

    刺客多是冲着白耀昱来的,马师傅那边只有几个人在纠缠马师傅。白耀昱寡不敌众,马师傅眼见着有暗箭朝白耀昱射来,连忙大喊着:“小心!”一边扑了过来,以身替白耀昱挡住了那一箭。冬儿下意识得往箭的来源方向看,大约看到两个蒙面人在远处,个子高一些的手上握着弓箭。但紧接着,蒙面人周围冒出来许多个拿着弓箭的刺客,朝冬儿一行人方向射过来了好多箭,马师傅瞬间便浑身插满了箭。白耀昱拿剑挡去了射向自己的箭,望着马师傅的方向,失声痛喊:“马师傅!”

    冬儿躲闪不及,也中了一箭,这一箭力度很大,直接将悬崖边的冬儿连带着睿年给顶了出了悬崖。冬儿下意识得用一只手抓住了睿年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悬崖边的石头。可是冬儿还是高估了现在自己的能力,其实连自己都撑不住,更何况还拉着睿年。冬儿的手在悬崖边不过紧紧握了一下,便力不能及,滑了下去。可是那一瞬间,只听白耀昱喊了一声:“不要!”然后便纵身一跃,一只手拉住了冬儿,另一只手握住了悬崖边。

    身下的睿年开始哭了起来,低声喊着:“母皇~~”,冬儿试图安慰睿年:“睿年,不要怕,握紧了。”白耀昱低头望了望冬儿和睿年,又抬头望了望浑身是箭的马师傅。马师傅睁着眼睛,望着白耀昱的方向,缓缓地倒在地上,但望着白耀昱方向的眼睛却并没有闭上。

    白耀昱红了双眼,握着悬崖边的手突然就松开了。冬儿只感觉到身体突然开始坠落,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和撞击,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冬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的马师傅还是当年的模样,却没有当年的严肃和冷峻。梦里面是皑皑白雪的夜里,冬儿在郡主府偷看着深夜练武的白耀昱,马师傅从身后咳嗽了两声,笑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也想学啊?”然后走上前摸了摸冬儿的头,道:“别担心,以后师傅来教你!”然后便是马师傅带着冬儿和白耀昱跑山,梦里面的马师傅跑在他们二人身后,一边跑着一边鼓励着:“冬儿你看,郡主加速了!咱们也不能落后!来,再快点,再快一点。”梦里面是山顶上马师傅单独对冬儿一对一的指导,扶着冬儿的胳膊,一招一式的言传身教:“这里下右腿,重心在左腿,右手出剑要迅速,要稳!”在冬儿和白耀昱对招输了后,马师傅主动过来给冬儿分析:“刚刚你的招式都没有问题,但是郡主速度比你快,所以最后她能先发制人。”然后捡起地上一块石子,继续道:“师傅将石子往上抛,你开始出拳,看看石子落地之时,你能出几拳……”梦里面的日子就这样在和蔼可亲的马师傅的淳淳教导下流逝着,转眼便是一片幽静的树林,冬儿顺着小路朝树林深处走去。忽然看到林中有一宅子,冬儿正好奇之时,马师傅一身宽松的便装从宅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冬儿,笑着挥挥手:“冬儿来了?快进来吧。”冬儿走上前,问道:“师傅,这里是?”马师傅笑着拉起冬儿的胳膊,一边拉着冬儿朝院子里走去,一边说着:“这是师傅的宅子啊!让冬儿看看师傅告老还乡的生活!”画面一转,二人都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晃荡着,中间的小桌子上摆着酒。阳光甚好,马师傅喝了一口酒,扇了扇手里的扇子,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浴,“前些日子,有书生路过此处,师傅请她们进屋歇息。她们呀,一眼就看中了你画给师傅的那些画,好一顿称赞!纷纷问我是何人所著?师傅啊,骄傲得说那是我的徒弟画的。”冬儿望着马师傅,看着马师傅阳光下松懒的模样,问:“师傅,您现在过得开心么?”马师傅微微将脸偏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冬儿,满足得笑道:“当然开心了!师傅还打算过阵子发帖子将京城里那些老伙伴请过来做客!让大家看看,师傅我啊,这天安武功最厉害的男子是我教出来的,这天安画画最厉害的画家,也是我的徒弟!尤其郑昭那个偏心眼的老家伙,让她看看。”马师傅哈哈笑起来,又转过身去,继续闭着眼睛享受着,嘴里还絮絮道:“哎呀,冬儿,你是为师见过的,天资最好的男子了,比很多女子都好,师傅真的是为你骄傲啊。为师老了,这天下,该让给你们年轻人了……”冬儿感觉眼前的师傅和躺椅突然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远,冬儿有些慌了,”师傅?师傅……”

    “师傅!师傅……”冬儿从梦里面惊醒,只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叫着师傅。冬儿睁眼,竟然是砺寒!砺寒看到冬儿醒来,喜极而泣,“师傅!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冬儿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自己最后记得的事情是马师傅中箭,然后自己随白耀昱和白睿年一起坠崖了。可是自己现在在哪里,砺寒又怎么会在自己身边,那白耀昱和睿年呢?冬儿焦急地望了望周围,是荒废破落的屋子,只有砺寒和自己。

    砺寒似乎明白了冬儿在找什么,连忙安慰道:“师傅是不是在找冷前辈?”

    嗯?冷前辈?冬儿一愣,冷前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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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13-  崖下搜救

    砺寒继续道:“就是那个长得挺好看但是一副冷冰冰态度的前辈啊。”

    冬儿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哪冒出来一个冷前辈?

    就在此时,听到门口传来冷冷一句:“是我。”

    冬儿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望向门口,不是别人,正是白耀昱。看到白耀昱和她身后的白睿年都安然无恙,冬儿才放了心。再转头发现砺寒见白耀昱进来后就连忙站了起来,冬儿忍俊不禁,问道:“您怎么成冷前辈了?”后来冬儿才知道,是砺寒私下里偷偷问睿年怎么他母亲看起来冷冰冰的,被白耀昱听到了,于是白耀昱便顺势姓冷了。。。

    白耀昱没有理会冬儿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冬儿身边,说道:“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

    冬儿一惊,半个月了?仔细回忆着之前的事情,这才后知后觉得问道,“砺寒,你怎么会在这?”

    于是砺寒才把这些日子冬儿昏迷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砺寒早早就到了旸阶山,可是因为迟迟没有等到冬儿,便在山上四处闲逛起来,接着被打斗声吸引到了当时的崖边。砺寒见这么多人,连忙躲在了石头后面,仔细往打斗处看,才发现,自己的师傅就在其中,并且刚好中了一箭坠了崖,然后就见一女子紧随其后也坠了崖。砺寒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那帮刺客见三人坠崖后都停下了动作。从林子里走出来了一男一女,快步走到了悬崖边往下望了望,然后便挥了挥手指挥手下去崖底找人。刺客接到命令,便准备从旁边绕着下山。只是刚下去了三五个刺客,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军队的声音,有人痛声喊道:“马将军!”砺寒转头,发现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还有一名身着紫色披风的女子,带着一些士兵赶了过来。双方对峙,便打了起来。砺寒没有心思看他们的打斗,而是连忙也尝试着下山崖去找人。

    砺寒对旸阶山熟悉,这里的悬崖其实并不陡峭,悬崖下不远便是树林和山坡。其实白耀昱当时之所以选择了松手,也是因为观察了悬崖下面的状况,认为跳崖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才毅然决然得松了手。砺寒怕先前下去的刺客先找到人,等不及了,连忙往山下赶。砺寒的身手在这几个刺客之上,迅速解决了那些刺客,然而赶到了悬崖底时却只看到河边晕倒的一名少年。从地上的滚落痕迹看,师傅和那名女子应该是滚落到了河里然后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砺寒给少年草草检查了一下确认应该只是一些皮外伤,便背起少年,往河上游方向做了迷惑性的走路痕迹用来误导后面可能赶来找人的人,然后连忙朝着河下游方向寻了过去。

    走了没多久,少年喊着疼醒了过来。睿年醒来感觉浑身疼,睁眼又只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一时间受了惊吓。砺寒给他解释了好半天自己是来救他的,才让睿年放下了防备。然后一边给睿年包扎伤口,一边试着想问一下自己师傅的消息。

    “那个,当时跳到崖下的,是不是还有一男一女?”

    睿年点点头,砺寒继续问道:“嗯,那个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啊?那个女子又是谁?”

    睿年知道在外不方便透露自己身份,便答道:“那个女子是我母亲,男子是京城一雪阁的冬阁主,我一直仰慕他的画工,近日才有幸认识能请教一二。”

    砺寒有些疑惑,继续问道:“你跟他是最近才认识的?那你母亲呢?”

    睿年也察觉出来砺寒的问题有些奇怪,反问道:“自然也是最近才认识的,为何姑娘对我们的关系如此好奇?姑娘可是在崖下找到了他们?或者知道他们的消息?”

    砺寒连忙否认,干脆就说出了事实:“没有!我要是找到了他们,我怎么可能只救你啊!实不相瞒,你口中的那个冬阁主是我师傅!他前阵子说要去参加个比武,比完武就神神秘秘说要消失一阵子,我以为他借口去找什么老相好的呢!其实我和师傅本来是今日相约在旸阶山的,结果没想到……”

    睿年一惊,连忙转头看向砺寒:“你是冬阁主的徒弟?冬阁主收门徒可有什么要求?不知道你擅长画什么?”

    砺寒噗嗤一笑,回道:“我啥也不会画!我师父是教我武功的,我是从小跟着师傅长大的,师傅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睿年稍有些失望,喃喃道:“跟着冬阁主,竟然不会作画,可惜啊……”

    砺寒不以为然,“作画有什么意思,武功不比画画有用多了。”一边说着一边给睿年的伤口涂上药,抱怨道:“我看这些瓶瓶罐罐的药草啊,都比画画要有亲切。武功可以强身健体可以防身,药可以救命,画能干什么……”

    二人稍作休整,便继续沿着河边向下游寻找去。本身便不会武功又受了伤的睿年稍微有些拖慢了两个人的脚步,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沿着河边一直打听,遇上一对姐弟。这一对姐弟一听他们打听的两个人,便连忙将他们带到了附近一个废弃的木屋里。一边走着一边解释了起来:“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正准备进京,昨日路过这里便看到了河边上的他们二人。”睿年和砺寒来到木屋里看到躺在那昏迷不醒的正是白耀昱和冬儿。

    “母亲!”

    “师傅!”

    两个人连忙上前查看,看到他们的衣服上都带着血,尤其是冬儿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红色,屋里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砺寒连忙给冬儿把脉,一旁的睿年看到白耀昱的衣服上也有血,脖子上似乎还有干枯的血迹,一时慌了神,问道:“我,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姐弟中的jiejie连忙安慰道:“这个小兄弟不必担心,你母亲并无大碍,身上多为擦伤和愈伤,另外有几处被树枝刺伤的地方,所以流了一些血,但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很快应该就可以醒来。只不过这位姑娘,你的师傅比较严重。他之前中了箭,没有及时救治,导致失血过多,而且他脉象本就虚弱,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还需多加照顾。”

    砺寒虽然不敢相信他们所说的师傅脉象虚弱,毕竟师傅武功盖世,脉象从来都是强劲有力,可是她此时正给师傅把着脉,这脉象确实虚弱无疑。

    姐弟看到他们相聚了,便说道:“我们着急进京,本不应停留,只是见他们二人昏迷不醒,也不好就这么离去。既然他们是你们的亲人,现在你们找到了他们,我们还着急赶路,就先行离开了。这里面是我们带的所有药材和食物,我们马上就到了京城,这些就留给你们吧。”姐弟二人交待后便匆匆离去了。

    当天晚上,白耀昱便醒了过来。

    冬儿听到这里,看向白耀昱的,问道:“您早便醒了过来,这些日子,却一直在这?”

    白耀昱点点头,冬儿有些着急。虽然冬儿不在朝堂,但冬儿明白,一国之君就这么消失了,现在的皇宫恐怕已经闹翻了天。可是看了看旁边一脸单纯的砺寒和睿年,冬儿只好先找个理由将他们支了出去:“砺寒,师傅饿了,你去帮师傅做点粥吧。”白耀昱也将睿年支开:“睿年,你去帮砺寒姑娘。”

    待他们二人离开后,冬儿才连忙问白耀昱:“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在外面耽搁这么久,宫里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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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14-  昱jiejie???!!!

    白耀昱连忙扶住冬儿,嘱咐道:“小心伤口“,然后才继续说道:“朕,咳,有官兵来这附近的村子找过人,但没明说我们的身份,所以我猜我失踪的事情应该是被瞒了下来。而目前没听到朝内有大的变动,我估计应该是珑晟代为监国了。”

    冬儿听到这,似乎放了心,可是一想到珑晟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性子又刚烈,反而更加担心起来:“可是,珑晟她……”

    白耀昱抬手示意让冬儿不用再说了,“珑晟确实平日里任性了些,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些心思的。”毕竟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就当是她的一个磨砺了。“你先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再离开这。”白耀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想再等等看看……”

    冬儿仿佛明白了白耀昱的用意,那日的刺客刺杀白耀昱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那么是谁想要刺杀当今圣上呢?是何意图呢?或许,可以让时间给出答案。稍微放下心的冬儿看到白耀昱脖子侧面的伤痕,手轻轻抚上,问:“是被树枝刮伤的?”

    许是冬儿突然的碰触,让白耀昱毫无防备,在冬儿的手抚到自己皮肤那一刻,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嗯”。不过其实伤口很浅,过阵子疤就会消了。冬儿感受到白耀昱身体的异常,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逾矩了,手突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立马收回来。突然想起来那日坠崖时,白耀昱毫不犹豫得纵身拉住了自己。将目光从伤疤处转移到白耀昱的脸上,其实脸上也有些轻微的擦伤,“那日……”,那日你为什么会跟着我跳下来?可是冬儿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同自己一起坠落的还有睿年,想必白耀昱正是因为担心睿年才会义无反顾得拉住了自己。

    白耀昱不明所以,“那日怎么了?”

    冬儿摇摇头,不着痕迹得将手收了回来,“那日,谢谢陛下拉住了我和睿年。”

    白耀昱目光有些动容,“那日,你下落时护住了睿年,对么?”毕竟从几个人所受的皮外伤看来,睿年所受的伤最轻,白耀昱自然猜得到。

    “睿年毕竟还小,也不会武功,不像我皮糙rou厚……”其实冬儿当时也只是本能得就去护住了睿年。

    白耀昱望着冬儿,没有接话。许久,说道:“那边有新衣服,你换了吧,我出去看看他们的粥做得怎么样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冬儿缓缓起身,摸了摸新衣服,这时门外传来了砺寒的声音。

    “师傅,我可以进来么?”

    待砺寒进来后,冬儿才看到她端了一盆水。冬儿不明所以,问道:“这是?”

    砺寒连忙解释道:“冷前辈说师傅昏迷多日,换衣服前可能想简单洗漱一下,便让我打一盆热水进来给师傅。”

    冬儿忍不住笑了笑,刚刚自己便想着一身脏兮兮的不好直接换干净的衣服,却觉得这简陋的条件若是还要求洗漱会不会太过矫情,没想到白耀昱倒是想得周道。虽然没有浴桶能痛快得泡个澡,但如今这条件能有这么一盆热水足以。

    待收拾好了一切,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一起喝粥。冬儿看着破石头搭起来的一个勉强可以称作为桌子以及一桌子的白粥和咸菜,冬儿笑了笑,望着砺寒,笑着道:“不错啊,现在会做饭了。”砺寒苦笑两声,心里的苦也只能以后再跟冬儿慢慢吐了。想自己从小虽然不算是娇生惯养,可是女子远庖厨啊,自己是从未下过厨房的。可这如今这些日子里,唯一的一个男就是娇生惯养的睿年,别说做饭了,连火都不会生。自己也不可能去让面若冰霜的冷前辈来做饭,只好赶鸭子上架,自己去跟旁边村里的大叔学做饭然后再回来给他们做,但也只能局限于白粥了。但凡稍微有点难度的,砺寒都宁愿去旁边村子里直接买。

    白耀昱道:“今日你刚醒,不宜吃rou,就先喝些粥吧,明日让砺寒他们去旁边村子的饭店里买些好的饭菜。“砺寒连忙开心的附和道:”嗯嗯,师傅,咱们明日再好好为您醒过来庆祝一番!”虽然饭桌上只有白粥和咸菜,可是此刻大家围坐在一起的感觉,却让冬儿感觉到特别的温暖。

    入夜,睿年和砺寒进来房间,关上门后分别躺在了角落的草席上。冬儿有些好奇,问道:“陛,那个,睿年,你母亲呢?”

    睿年道:“哦,母亲在外面守夜。”

    “哦?这些日子,她都是每夜在外面守着?”冬儿的心有些疼。

    睿年点点头,“母亲说怕有什么危险,她在外面守着,屋里有砺寒jiejie帮忙守着。”

    “砺寒jiejie?”冬儿有些好奇睿年的称呼。

    砺寒道:“论生辰,我是夏五月的,他是秋七月的,当然应该叫我一声jiejie啊。师傅对吧?”

    冬儿哭笑不得,砺寒怕不是忘了她自己这个夏五月的生辰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吧。只是眼下也懒得去计较两个孩子的称呼,心早已飘到了门外。冬儿还是没有忍住,向门外走去。看到白耀昱靠着柱子闭着眼坐着,听到声音回过头也向冬儿看来。

    “这么晚了,出来可是有事?”白耀昱问道。

    冬儿望着白耀昱,小声道:“您要不然进屋里睡吧,夜里外面还是有些凉。”

    白耀昱拒绝了,“我身体好,而且身为女人,保护你们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你早些进屋歇息吧。”

    冬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自己这些年来勤练武艺,本以为此次,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得说自己来保护白耀昱的话,可没想到自己且不说武功全失,还受了伤,最终还是被白耀昱在保护着。

    白耀昱见冬儿杵在原地,“可还有事?”

    冬儿换了个话题:“砺寒管您叫冷前辈,睿年直接管您叫母亲,我,我不知该如何在外人面前称呼您……”

    白耀昱倒是不在意,只道:“随意,都行。”

    冬儿起了玩耍的心,笑着说:“这可是陛下说的。”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只听屋里传来砺寒问了一句:“师傅,您刚刚出去干嘛了?”

    然后便传来冬儿故意提高声音的回答:“和昱jiejie聊了会天。”

    昱jiejie??!!

    砺寒:????

    睿年:!!!!

    白耀昱:。。。。

    第二天砺寒带着睿年出去买菜了,冬儿想尽快恢复身体,但奈何身体太虚,只能靠多走动。于是白耀昱就陪着他在外面溜达,五月初夏,河边的柳树颜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成了深绿。冬儿就这样随着白耀昱安静得走着,阳光透过一条条柳树叶的缝隙打在白耀昱的身上,冬儿偷偷的享受着这一份惬意。走了一会,白耀昱停了下来,转过头,沉默了片刻,说:“砺寒这个孩子……”白耀昱说了一半,好像在忧虑着什么,没有说下去。

    冬儿想了想,可能白耀昱是在想要不要继续隐瞒砺寒自己身份。于是笑了笑,道:“没事的,陛下在外面本来也不想透露身份,就先别告诉砺寒了。她现在已经挺怕您的了,告诉她了以后,她可能都得躲着您了……”

    白耀昱望着冬儿,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探究,冬儿正奇怪着白耀昱的这份探究,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真的是你们啊,你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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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15- 龚尘青姐弟

    白耀昱和冬儿转过头,发现远处有一男一女正快速朝这边走来。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搭救他们的姐弟。冬儿和白耀昱连忙再次表达了谢意,并将二人带回住处,正碰上买饭回来的砺寒和睿年。姐弟二人看着离开时的废弃房屋,家具是石头草甸子临时搭建的,空空的窗户也补上了窗纸。女子惊叹道:“没想到,这么一处废宅,竟然被你们改造得这么干净整洁。”

    睿年和砺寒把饭菜摆在石桌上,冬儿便张罗着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了。几句寒暄后,白耀昱倒上酒敬向对方表达救命之恩的感谢,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如何称呼,便道:“在下姓冷,单名一个昱,不知阁下二位如何称呼?”

    女子回道:“在下姓龚,名尘丹,这位舍弟。“旁边的男子继续道:“龚尘青。“

    白耀昱微微一愣:“龚尘青?新任大理寺少卿?“想来也对,算算日子确实该抵京了。

    龚尘丹一听白耀昱居然认识自己的弟弟,颇为激动:“您认识舍弟?“

    白耀昱点点头,道:“略有耳闻,早年间龚少卿在君来书院求学时便崭露头角,只不过结业后回了老家,才未能继续在京城大放异彩。听闻最近大理寺职位变动,龚少卿被破格越级提拔。想必龚少卿之前着急赴京,正是为了是进京述职吧?“

    没想到这么一番夸奖,龚尘青却没有开心,反而叹了口气,愁容不展,道:“冷家主还是莫要称在下为少卿了,在下同家姐本的确是赴京述职的,只是出了些变故,目前还没有正式受封少卿一职。“

    冬儿和白耀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冬儿便继续问道:“既然早已下旨,此时能有什么变故?难道当今圣上收回成命了?”

    龚尘青叹口气,摇摇头,“说来惭愧,在下并未见到当今圣上。”

    砺寒不明所以,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什么?您奉命进京述职,为何没能见到皇上?”

    龚尘青颇为失落,道:“许是在下身份卑微吧,陛下让太公主代为接见。”

    冬儿明白白耀昱的猜测是对的,现在宫内的确是珑晟代为掌朝了。冬儿继续问道:“太公主代为接见,也应该是代为册封,不知为何您却未能受封呢?”

    龚尘青才将自己进京后入宫述职的事情讲了出来,原来他刚到京城时便想着进宫面圣,却没想到自己抵达京城的消息送到宫内多日,也没有接到传召。龚尘青去拜访自己当年的老师云深时,提到了自己未能被传召的事情,云深知晓后答应让林轩进宫时帮忙问问。如此,在几日后才接到传召。可惜进了宫却发现自己面见的并不是当今陛下,而是当朝太公主。而太公主在看了看龚尘青的履历后,嘲笑道:“一个七品的上县令,居然要直接封为三品大理寺少卿?母皇这是犯了什么糊涂,想用男性官员也不带这么偏袒的!”听到太公主的冷言冷语,龚尘青羞怒难言,只能一言不发得站在远处,憋红了脸。太公主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道:“母皇最近有事,现在朝堂都由本公主代管,本公主认为由七品直接提升为三品不合规矩。虽然母皇有命,可以破格提升,但终究难以服众。故,本公主认为,你若要受封,必须得证明自己的实力服众。”就这样,太公主给了龚尘青几个任务,道:“什么时候,把这些案子都破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述职吧。”说完转头冲旁边的紫羽道:“紫羽,送送龚大人吧。”紫羽受命准备带龚尘青离开,身后的白珑晟补充道:“紫羽,你可得把龚大人送到宫门口才行,这皇宫太大,本公主怕他一名男子找不到路,再被哪个宫女给调戏了损了名声的话。本来就二十多岁的剩男了,再被玷污了名声,日后便没有女人要了。”然后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龚尘青握着案宗的手紧紧握拳,只能愤愤得一声不吭得离开。

    听到龚尘青在白珑晟面前受的屈辱,在场的几人愤愤诧异。睿年夹着一块rou的手停在空中,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吧……”冬儿一脸疑惑地望向白耀昱,这些年来冬儿和白珑晟接触有限,在有限的接触里,随着白珑晟长大成人,性格也的确颇为凌厉。白耀昱似乎感觉到了冬儿在看自己,碍于人多不好多说,只是轻轻摇摇头。只有不明所以的砺寒气愤得摔下碗筷,道:“这个太公主太过分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歧视啊!这也太瞧不起男人了!而且龚大人,您是受了圣上之命进京述职的!这个太公主怎么敢改自己母皇的圣旨呢!”

    冬儿想起来自己如今武功全失也是全拜当今这位太公主,忍不住小声吐槽道:“还有什么她不敢的啊……”

    龚尘丹没有听清冬儿在说什么,问:“冬公子说什么?”

    冬儿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和砺寒好奇的一样,当今圣上还在位,太公主这么做难免有些越俎代庖。不知道龚公子是否要求亲自面见圣上呢?”

    龚尘青叹气道:“我后来又去找了云老师,可是他只是一个书院的老师,未经传召并没有进宫的资格。而他的夫人林寺卿帮我向太公主提过,但因为我本来就是要去做少卿的,属于林寺卿的下属,所以被太公主以徇私为由驳了。”

    “那其他人呢?当年龚公子在京求学,应该还认识一些在朝为官的人。”白耀昱问道。

    龚尘丹摇摇头:“我这个弟弟啊,当年在京一心读书,并没有刻意去认识在朝为官那些人,认识的都是书院里的人。而当年书院里当年一起上学的男学生,大部分都回了老家,少许几个在京的也都成亲一心cao持家务,并没有走上仕途。”

    白耀昱叹口气,忍不住感慨道:“当年建立君来书院的初衷便是希望男子也能像女子一样有读书的机会,将来可以同女子一起走入仕途,没想到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最终的这些男学生却还是选择了回归家庭。”

    龚尘青听此,连忙解释道:“冷家主此言差矣,人各有志,那些选择了家庭的人,虽然没能入仕,却拥有了爱自己的妻子,人生也算完满。当今陛下宅心仁厚,是真心想保障男子的权利。如若没有当今陛下建立的君来书院,在下恐怕现在也只能找一女子草草成亲了事,不可能完成自己一直以来入仕的梦想。君来书院建立不过十年,在下相信等再过个十年,或者再过几个十年,咱们天安一定可以看到同女子并肩作战的男子。”

    龚尘青这一番话说得诚恳,白耀昱听到甚感欣慰。冬儿看到白耀昱嘴角忍不住露出的笑意,也忍不住欣慰得笑了笑,道:“当今圣上一番用心,若是她听闻龚公子此番话,必定深感慰藉。”

    过了一会,白耀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刚刚谈及太公主给龚公子了一些案子,不知道是否方便谈论都有哪些案子?”

    龚尘青皱眉道:“第一个是南珉的一桩流浪汉被杀案,第二个是西川的一桩青楼男子失踪案,第三个是北潭一不知名的江湖游客被害案。”

    龚尘青说完,在场的人均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砺寒和睿年筷子夹菜的声音。砺寒尴尬得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愁眉不展,不解得问道:“这几个案子是很棘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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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16- 这样有损你名节

    龚尘青摇摇头:“还没到现场,不知道是否棘手。”

    还没等砺寒继续发问,冬儿解释道:“这三个地方太过偏远,一般多为朝廷不看好的官员被贬时才会被发配去的地方。而且这三个地方分别位于天安的最南边,最西边,以及最北边,均为边境不说,且每个地方相距甚远。路途跋涉,再加上破案时间,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完不成的。”

    白耀昱补充道:“不仅如此,这几个案子均有一个特点。”

    睿年听得稀里糊涂,“什么特点?”

    龚尘青和白耀昱对视后,异口同声道:“无关紧要。”

    白耀昱解释道:“一般只有案件比较重要时,朝廷才会派人去地方协助。”

    冬儿继续道:“但这三个案件,流浪汉和青楼男子一般出身低微,如果当地府衙比较忙,往往都不会去处理这类案子。加上这些受害者通常无亲无故,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找当地府衙催要处理结果,所以也根本没有时间紧迫性。江湖游客便更是如此,他的家人往往都不能及时知道他外出游历到了何处,所以即使发现失联了,也很难找对地方去申诉。”

    睿年有些茫然,问道:“那皇,皇,皇宫里那位太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

    砺寒愤愤道:“我明白了,这是故意的,羞辱龚大人在先,然后给了几个不重要的案子让龚大人去折腾,目的就是想让龚大人知难而退,自己主动放弃那个什么卿的官职!”

    冬儿瞪了一眼砺寒,砺寒才发现对面的冷前辈此刻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骇人的气场,砺寒连忙安静坐好。冬儿转头问道:“不知道龚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

    龚尘丹也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弟弟,道:“其实咱们原来在老家做县令,虽然俸禄不多,但并不影响咱们,咱们生活得就挺开心的。不管你怎么选择,jiejie都会陪着你,支持你!”

    入夜,白耀昱独自在外面呆着。冬儿走过来,开口道:“您猜龚尘青会怎么选?”白耀昱反问道:“你觉得呢?”冬儿笑着,道:“看来您也认为他一定会去南珉。”白耀昱侧过身看着冬儿,缓缓道:“我,也想去一趟南珉……”

    “嗯?”冬儿不明白白耀昱为何要去南珉,更不明白为何此时白耀昱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回应,冬儿反问道:“陛下可想冬儿与您一起南下?”

    白耀昱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想跟着我一路奔波,回京后你可以去找郑昭郑将军,在她府上,应该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郑昭郑将军?冬儿心下连忙否定了,但表面上只是担忧得道:“那日我同陛下一起坠崖失踪,想必京城里也有人在找我的下落。我此时回京,朝中情况不明朗,我担心郑将军不一定护得住我。”

    白耀昱连忙接道:“如若你跟着我一起,我一定护你一路周全。”

    从白耀昱的眼神里,冬儿看得出来白耀昱还是希望自己一起的。心里暗自窃喜起来,忍不住想得寸进尺一番,于是故意装作忧心仲仲道:“只是我现在没了武功,这一路上多有不便。陛下若是真想保护我,可知在社会上什么样的男子别人不敢去欺负?”

    白耀昱摇摇头,冬儿继续道:“名花有主的男人,尤其是这个主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别人就不敢去欺负这个男人了。所以,不如这一路上,我们对外称是成了亲的夫妻,可好?”

    白耀昱没想到冬儿提了这么个要求,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诧异:“这样有损你名节……”

    冬儿笑道:“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男孩,哪还在乎这些……”

    白耀昱眼神复杂得看了一眼冬儿,幽幽道:“不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你不必再像以前一样牺牲自己。”说完便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冬儿,怎么感觉白耀昱突然就生气了呢?

    于是第二日六个人便上路了,冬儿和睿年随龚尘青坐进了马车里,冬儿忍不住对龚尘青称赞:“上午听龚小姐说弄辆马车,没想到竟然弄了辆这么好的。”

    龚尘青腼腆笑着:“此番南下路途奔波,有幸能有冬阁主和冷家主一路相伴,我们自然不能怠慢。”龚尘青指了指外面,问道:“冬阁主,确定不叫冷家主一起进来马车里面么?”

    冬儿拉起马车的帘子,看到外面的白耀昱已经骑上了一匹马,在马车旁边守着,白耀昱朝马车里的冬儿和龚尘青确认问道:“启程了?”,得到肯定后,便来到马车前方,砺寒和龚尘丹坐在马车上便开始赶路了。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冬儿也放下了帘子,回道龚尘青:“有昱jiejie在外面开路,冬儿也放心。”龚尘青听完昱jiejie这么个暧昧的称呼,笑了起来,忍不住问道:“请恕在下冒昧,听冬阁主如此称呼冷家主,不知道冬阁主与冷家主的关系是?”

    唉,这关系咋说啊,冬儿索性胡编乱造起来:“唉,实不相瞒,在下与昱jiejie曾是恋人关系,只不过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们在这茫茫人海中走散了,她现在不愿意承认我了。”想了想,这也不算说谎吧。

    龚尘青听完,连忙安慰道:“原来如此,冬阁主不要灰心,在下看得出来冷家主还是在乎你的。而且这女追男隔重山,男追女隔层纱。冬阁主主动一些,让冷家主重新接纳你应该不难。”

    冬儿点点头:“借龚公子吉言了。”

    冬儿这番话把一旁的睿年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心想:冬阁主厉害啊,以前在宫内的时候就整天整夜的在母亲的寝宫里,宫里那是一个流言蜚语,如此看来宫内的传言绝非空xue来风啊。

    龚尘青望了望睿年,又看了看冬儿,好奇问道:“那你们?是父子?”

    睿年一看误会了,还不等冬儿说话,便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冬儿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没有说话。但睿年接着说道:“不过,如果冬阁主能成为我的父亲,我是很开心的!”自己的偶像成为自己的父亲,这种好事怎么会拒绝。

    龚尘青先是感叹一句:“瞧着冷小公子和冬阁主长得有几分相似,还以为……”然后又笑着对冬儿道:“冬阁主您看,您已经拉拢了冷家主的儿子了!”

    冬儿眼里带着笑意,看着睿年道:“听到睿年这么说,冬儿便放心了!”

    冬儿又好奇得问道龚尘青:“想必龚公子今年应该也二十五六了吧?可曾成家?”

    龚尘青摇摇头,没有言语。

    冬儿发现龚尘青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落寞,或许也是有故事的人吧,冬儿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