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这么软,性子却硬
她身子这么软,性子却硬
周盈若脸颊发烫。 崔玄微忍不住轻笑出声。 “比怀袖要好得多。你要不要试试?” 周盈若点头,要去牵自己那匹母马,却被崔玄微拦住。 “这马性子太温顺,不适合你。” 他打了个呼哨。 自马厩下踢踢踏踏跑来一匹骏马,通体混黑,毛色在日光下隐隐闪光。 崔玄微翻身上马,又朝着周盈若伸出手来。 “那匹马不适合我,这匹就适合了?” 周盈若心知黑马是崔玄微的。 “你若是想要,倒也不是不能送你。只可惜这马认了主人,就是送了你,它也不肯……” “不愿给就不给。说这么多做什么。” 周盈若嘟囔着,仍旧顺着崔玄微的力道上了马。 听到他在耳边低低道:“你若是喜欢,孤再叫人去一匹来。一定找匹一模一样的。” “谁要跟你的一模一样。” 周盈若回了一句。 崔玄微却已经扯紧缰绳。骏马飞奔起来。 一下便让她颠进他怀中。 “你慢点!” 周盈若恼了,但终究是在马上,她能挣扎的也不过是一小处地方。 身后就是崔玄微的胸膛,身前是他的双臂。右手上还缠着纱布。 想起那日他手掌上狰狞的伤痕。 周盈若不动了。 “还疼吗?” “疼。” “疼你还扯缰绳?” 崔玄微低低一叹。掌心的疼痛此刻才明显起来。 周盈若窝在人怀中,嗅见的仍旧是那股熟悉的冷香。 胯下马儿朝着方才她学骑马的草墙而去。正是方才温宁郡主朝她射箭的地方。 她犹豫,“别去那边了。” “怎么?” “······不大想去。” 崔玄微皱眉,想了想。 “温宁那个疯丫头方才摔了马,已经被抬回去医治了。” 周盈若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隐约猜到这家伙一定下了手。 崔玄微一本正经。 “她是自己讨苦头吃,都不必孤上奏陛下。陛下若是知道她有意害你,必定要夺了她的郡主封号。孤这算帮她。” 崔玄微顿顿,又继续道。 “还有方才围着你的那几个姑娘,都被马蜂叮了脸。几个不懂事的仆从戳了马场外头的马蜂窝。惹得姑娘们遭了罪,真是罪过罪过。” “还不是你——” 周盈若心里打起鼓。 身后人轻笑一声,用力一扯缰绳。转而朝着金水河上游奔去。 “是她们坏心。活该倒霉。跟孤有什么关系。可是你若是觉得这么想更开心,那便这么想吧。” 不是他就有鬼了。 周盈若咬牙,心里却暖融融的。一股欢喜冲上来,藏都藏不住,挂在嘴角。 她终究也是个平凡的姑娘。会喜欢人,也会因为意中人替她出气而觉得欢喜。 “你不是要教我骑马?” 两侧树木越来越繁盛。河水在她身侧翻卷成浪花。再往前一点,就该到了金水河的源头——昂山。 “要学骑马,怎么能不先骑在马上跑几圈呢?教你骑马的师父连这个都不懂,可见是个庸才。” 崔玄微漫不经心,心神已经全到了怀中人的身上。 他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人身子这么软,性子又这么硬。 他嗅见她的发香。 身下蠢蠢欲动,就连口舌都干燥起来。 她明明已经离他这么近,就在他怀中。他却还是想要——更近一点。 “崔玄微?崔玄微!” 周盈若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翻了白眼,掐他手臂。 “要下雨了。还学什么骑马?” 空中云雷乱卷。轰隆雷声就要砸下来。已然入冬。却碍于昂山地势特殊,冬日里没有雪,只有雨。 听着声势,必定是一场大雨。 崔玄微环顾四望,松了眉头。 “走!” 他不停,反而骑得越发快。周盈若窝进他怀里。 已然有雨水砸下来。 噼里啪啦。淋湿了人心里的那一点绮念。 冻雨劈头盖脸掉下来,浇得马上的两个人几乎都成了落汤鸡。身上又冷又痛。 “此处有个山洞,先去那里避雨。” 周盈若跟着崔玄微进了山洞。瞧着他在四处摸索,然后点了蜡烛。 洞里物什一样俱全,大概就是有闲趣的贵族郎君,刻意设置了,好在山林中游戏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 今日倒是便宜了她和崔玄微。 浑身上下又湿又冷的。像从水中捞出来。 崔玄微浑身也湿透了。 他在那里点火炉。 周盈若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 崔玄微还在跟火石较劲儿。他起码琢磨了一刻,却碍于右手的伤。却始终没将木炭点燃。 见周盈若凑过来,就有些尴尬。 怕在她面前出丑。但还是出了丑。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