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甜头
没甜头···
马会一连好几日。 周盈若虽然消失了一夜,但好在有崔玄微着人替她遮掩。 倒也没闹出大的乱子来。 在那之后,周盈若回了承恩侯府。 再不接其他人家送来的帖子。 一连许多日都只窝在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得便是不再碰上崔玄微这个冤家。 如今舞弊案的希望又交到崔玄微手中。 周盈若虽然与他有了约定,也乐得偷闲,但毕竟不敢全然信任,一心只想先吊着他。 她到东都的日子过的不算有趣。 唯一投契的便是周妙云这个表姐,可惜她身子不好,自打周询游学归来以后,便常常窝在院子里养病。 周盈若也没什么机会能瞧见她。 还在她从来都随性,有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儿做不到也就罢了。见不到妙云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 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世上原本有一种人,性子拗的很,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若是正巧命也好, 自小从来没遇到过违背心意的事情,那成人之后性子只会执拗的更加厉害。 巧了。 崔玄微便是这样的人。 周盈若刻意避着他,他就偏能想出法子来见她。 人若是有心,是老天都拦不住的。 入冬之后。 周盈若院子里的植株枯萎了大半。她卧房的窗前本来种了丛紫苏花。 夏日里一开。耀眼的很。冬日里却只能变成干瘦的枯草。 屋里头灯火明亮。 周盈若无事可做,本来都已经沐浴,准备休憩的。却忽然听见窗棂笃笃响了三声。 夜里,窗户底下。 正经人是不会来敲她窗户的。 青瓷惊慌起来,就要去外头叫人。 周盈若却是立刻就猜出来来人是谁,她打发了青瓷。却又不开窗户。 窗棂又叫人敲响。 悠悠三声,慢吞吞的。 可见来人极有耐心,也极有等候的兴致。 “别躲了,你影子都落在窗户上了。” 偏侧小几上的牡丹花灯将周盈若的身影映在雪白窗纸上头,黑蒙蒙一团。 却不难辨认出,她才刚刚沐浴过,正披着满头乌发,静悄悄立在小几边上。 “快走,你再不走,我叫人来了。” 外头的人幽幽叹息。 “若是真要叫人,方才你怎么不叫。” 周盈若面上一团嫣红,别过脸去,才想到外头的人根本瞧不见。 “脸红了?” 窗棂下的人轻笑,屈指扣扣窗棂。 周盈若板着脸,“没有,你快走。” “都为你做了翻墙的小贼,若是再不让人进去。你岂不是也太狠心。” 男人压低声音,“似乎是巡院子的人来了,若是叫人瞧见你的窗下藏了个男人。即便是未婚的夫妻,却也说不清楚。” 吱呀—— 窗扇忽然被推开。周盈若探出头,哪有什么巡院的人。 只有崔玄微轻笑着,轻轻从窗外跃了进来。 “这下你可说不清楚了。是你主动开窗迎孤进来的。” 周盈若猛得将窗扇合上。声响惊动了方才被她打发出去的青瓷。 “姑娘,怎么了?” “没,没事!” 周盈若开口便遮掩,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青瓷不再出声。 只有她一个人侧耳听着外头的声响,到真像是她勾搭了崔玄微,叫他夜里来探她一般。 崔玄微轻笑着,抖抖身上的残雪。掏出一个锦绣布囊来。 “夜里睡不着,来看看你。给你带了府里的糖食点心。” 周盈若咬牙。 “东西收了,人也看了。现在你能走了。” 她这般不客气。 崔玄微却也毫不在乎。 早知道翻了人家墙头,爬窗进来瞧不见什么好脸色,一早便预备好了的。 “大理寺那头已经将云洲刺史收押。问出了些东西。再有些时日,便能让他吐出更多人来。孤已上报陛下,到时候凡是牵扯进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周盈若终于肯正眼看崔玄微。 “有了鱼嘌纸又要一拖再拖?这也值得你来邀功?” 崔玄微笑吟吟捏她脸颊。周盈若没来得及避开,只能生生受了。 男子手指掐得她脸颊guntang,立刻便红了,幸好她早已经熄灭了灯火。不然又要让他笑话一番。 “云洲刺史不过是个替罪羊。背后的人倒有些来头。大理寺根本不敢下手查,若非孤驱使了银甲卫从旁协助,只怕还不知道要查到天荒地老去。” 崔玄微挑眉,不再往下说,只幽幽看着周盈若。 一室之内只有他们两人。 “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甜头,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