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像阿兄
他很像阿兄
周盈若吃了闷亏,便留了心。 次日本该是去学琴的日子,也拿借口推脱。 承恩侯府近日也风波不断。 周妙云和周妙清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只是二人挑来挑去,最后也没挑出个所以然来。 妙云倒是好说,一到相看的时候,不是头疼便是发热。 二舅舅知道了,索性说再留她几年。 妙清那里却有大舅母顾氏催着。 自从在宣旨的那日晕过去,在婆母面前丢了大脸之后。 顾氏便下了狠心,发誓必定要再给妙清找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郎君。 周妙清懂顾氏心思,从前倒还应付着,后来也是索性摆烂。 顾氏找到家中的适龄男子,她该看也是看的。 只是到了找老太君问她心意的时候。 不是说这个性子太冷淡,就是说那个长得不得她心意。 这一来一去,可给顾氏气坏了。 可如今赵老太君将两个孙女的婚事握在手中,做主的还是赵老太君。 顾氏气归气,却也只能干瞪着眼瞧。 最多只能私下里,多找几个容貌,能力都是一流的男子来跟女儿相看罢了。 顾云开便是因此入了顾氏的眼。 虽然他相貌普通,比起常常跟府里往来的世家公子,身世上也差了些。 但是人品瞧着不错,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承恩侯也十分欣赏他。 私下里曾与顾氏商量,说此子文采,见识皆不凡。 日后恐怕是要在朝堂上大有作为的。 顾氏本来也在私下里考量着,听见夫君一番论述,也觉得顾云开越瞧越顺眼。 唯独当事人周妙清,对着这位新科状元郎,仍旧是冷冷淡淡。 顾云开能在承恩侯府往来,最初的时候,乃是因为与周询师从同一个先生。两人性子投契,所以周询便常常邀请这位状元郎来家中读书。 后来,便是因为周询知道大舅母的意思,特地请顾云开入府,好方便撮合周妙清与顾云开。 周盈若也撞见顾云开几次。 知晓大舅母请他入府的用意,她有意避着他。 但如此,也还是经常见到这位新科状元郎。 私心里,周盈若是很欣赏顾云开的,并不只是因为他两次送过她伞,而是因为他的人品才情,都是她曾经憧憬的那般。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就好像是她阿兄那般。 四月里。 崔玄微那里越发忙乱起来。 陛下终于在朝臣面前吐露出了立他为储的意思。 册封太子的典仪就在五月。而册立太子的典仪之后,就是周盈若与崔玄微大婚的日子。 世子府里也忙着休憩新起的楼阁。 周盈若趁机逃了许久的琴课,却仍是躲不开崔玄微。 他忙里偷空闲,居然还叫人送帖子,约她去金水河旁的马场骑马踏青。 许久不曾见过他,周盈若倒也没有推拒这次的邀约。 这日下午,她兴冲冲换了一身骑装,打发了青瓷,要她先到府门处等她。 青瓷小时候据说是被马踢过,一向是怕马的。 周盈若便独自一人去马厩牵马。 崔玄微后来送她的那匹黑马,还是被送到了承恩侯府。周盈若给它起了个名字,换乱唤做明珠。 养了些日子,跟她倒是越发的亲昵。 但周盈若也极少骑它,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马术算不算厉害。 路上遇到许多丫鬟仆妇,周盈若一一避过。越是近马厩的地方,下人便越来越少。 春日的东都,大通池旁的柳树结了絮。风一吹,飞絮如同落花,飘了满城。 侯府之中也是扑天盖地的柳絮。 周盈若踏下石桥,便听到有人唤她。 “盈若姑娘。” 她回身,有些惊讶。 顾云开一身布衫,正从石桥那头追上来。她方才走得急,竟没料想到自己能碰上他。 “顾大人今日不用去宫里吗?” 顾云开摇头,“今日休沐。周询兄邀我来府里查看去年的卷宗。谁知道他约了我来,自己却又放了鸽子,说是府里二小姐染病。抽不开身。要我自己在侯府里逛逛。” 顾云开如今领了个修书的闲职。 陛下要他入了翰林院,先攒个几年资历,日后也好重用他。 周盈若心知还是大舅母使了力,又想撮合他跟妙清。 “瞧县主这身打扮,是要去做什么?” 顾云开微笑起来,指指周盈若身上的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