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觉
第2章 幻觉
又过了一周,林思琼去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看专家门诊,她挂的是主任医生的号。 进去后,医生问她:“哪里不好?” “我18岁起就有抑郁,在精神卫生中心看过病,但后来就出国了,2020年以前只是单纯的抑郁,在国外也一直吃药,但2020年疫情后我出现了幻觉。”林思琼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病史。 “什么样的幻觉?是有幻听吗,还是能看见什么东西?”医生问道,同时也在打字记录。 “我有性交的感觉,这是不是幻触?”林思琼问道。 “是出现在性行为前后的吗?”医生问。 “不是,我单身,房间里没人但我就会有被人强jian的感觉,而且还特别强烈。我去华山医院看神经内科,他们让我来这儿看。”林思琼说道。 “幻触也称皮肤与黏膜幻觉。患者感到皮肤或黏膜上有某种异常的感觉。比如虫爬感、针刺感等,也可有性接触感。”医生科普道,说完又问,“你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幻觉吗?” “我以前喜欢一个男生,后来闹掰了之后就感觉他能进入我的身体,知道我在想什么,和我在意识层面交流。” 林思琼幻觉的起因很复杂,和她的感情经历有关。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她认识了同校的男生Albert,林思琼没有对Albert做太多考察,只知道他老家是俄罗斯的,就和他产生了感情纠缠。两人从没真正在一起过,但后来闹掰后,Albert成了林思琼的跟踪狂,黑了她的手机,林思琼平时听歌,他还会远程cao纵她手机切歌,暂停或切换下一首。林思琼只要去见别的男生,手机电量半个小时就能耗尽。他甚至还开车到她家,在她家门口放林思琼分享给他的一些冷门歌曲。或者让其他女生喷上和林思琼一样的小众香水,上课坐在她后面。 种种种种,不胜枚举。林思琼不堪其扰,这时她遇到了一个律师Gabriel,这个人是她的房客,但不知为何经常出现在她校园里,林思琼告诉了她mama,她mama给律师写了邮件,询问他为何总是出现在林思琼附近,如果可以希望能见一面,林思琼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但发出去的邮件没有回应。林思琼甚至怀疑是不是Albert黑了自己的邮箱导致邮件没发出去,所以她还用邮局送了一封纸质信给他,也没有回应。 林思琼太绝望了,她希望这时候有人能来帮帮自己,把自己从沼泽中拉出来,能够惩罚Albert。以至于她最后产生了幻觉,她把Gabriel当成了自己的救赎,觉得他有超能力,他的意识能进入自己身体,然后能和自己在意识里沟通。 “你们怎么交流?”医生问道。 “我的身体会抽动,或者心脏会忽然跳动,如果跳一下我就觉得是肯定的回答,如果跳两下就是否定。通常就是我说话,他们通过让我身体抽动,心脏跳动来回答我。” 林思琼会在心里和他说话,然后林思琼的心脏和身体就会忽然的抽动。如果是跳动一下,代表“是”,如果跳动两下,代表“否”。就这样林思琼说话或者提问,心脏跳动一下或两下回答,林思琼陷入了幻觉。 其实这种和幻觉交流在精神疾病里很常见,林思琼看过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住院部的纪录片。有个老爷爷说他身体里有个女孩,他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比妻子还亲密,他们之间也能交流。但大多数患者会出现幻听,林思琼也希望自己能幻听,听到Gabriel的话,但事实是她幻听不了,只有身体的一下两下的抽动,代表着她以为的Gabriel的回复。 “所以你觉得别人能知道你的想法是吗?”医生说道,“这是被洞悉感。” “对,就是觉得我的想法不说他们都知道,但我要通过身体的反应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可以和他们用这种方式交流?”医生问出了很关键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以前在加拿大吃了鲁拉西酮之后,这种想法没有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停止了和他们交流。”林思琼回答的很艰难,“但是鲁拉西酮副作用让我情绪太低落,我2021年回国之后就自己停药了。” “停药之后这些妄想又出现了是吗,包括和他们的交流?” “停药之后大概一年时间什么事也没有,2022年6月份开始复发了,”林思琼补充道,“而且这次出现了被害妄想,觉得我身体里那些人想要害我,要来抓我,每天都胆战心惊。而且还出现了幻触,就是被强jian的感觉。” 出现幻触后,林思琼开始怀疑Gabriel和Albert想害她,甚至还引入另一个女生,他们和那个女生zuoai,却能让自己也产生感觉。林思琼甚至怀疑他们是天天在一起3P,然后让自己承受这一切感觉。 “你的情绪起伏会影响幻觉吗?”医生又问。 “不会,我几乎没有情绪起伏,我的抑郁已经好了,现在问题就是幻觉了。”林思琼很快否定了。 “好,我大概了解了,给你先开一个药,阿立哌唑,还有个药能消除这个药的副作用,是苯海索。”医生了解完毕之后很快下了处方。 “医生,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是精神分裂吗?”林思琼问道,她自从出现幻觉就搜了很多资料,所有资料里都指向精神分裂这个病,甚至她还加了病友群,不少病友有不同程度的幻觉,比如幻听幻视,也有幻触甚至性交感的,但不会像她这样强烈。 “不好说,你的精神状态不像精神分裂,更像是抑郁引发的精神问题。”医生说道。 “可是我抑郁已经好了啊!”林思琼不太赞同。 “可能只是以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了。”医生解释道。 林思琼不说话了,没被确诊精神分裂她放松了许多,但她不太赞成医生说的抑郁引发的精神疾病。无论如何,药她还是会吃。 “医生,那您开的药能降低我身体的敏感度吗,能让我出现幻触的症状时不要那么难受吗?”林思琼最在意的还是被强jian导致一直高潮,这也是她为啥不先来看精神科,而先去神经科看病的原因,她以为身体敏感度是归神经科管的。 “每个病人身体状况不一样,药效可能不相同。你先吃吃看吧,不行我们再做调整。”医生说。 “那医生你能给我开个假条吗,这样我以后请假容易点。”林思琼问道。 “可以,那我给你写抑郁发作吧。”医生很贴心的给开了假条,林思琼去别的办公室拿了打印出盖了章的假条。 晚上她服了阿立哌唑,希望药物能起作用。可她依旧被cao,这感觉实在太逼真了,而且她和小说里写的什么酥麻根本不一样,她的高潮来的很突然很猛烈,yindao里到处都是敏感点,身体换个姿势感觉还会随之发生调整,就像真的有人在cao她一样。 林思琼想,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体质写小说,她写着写着自己就能高潮,肯定写的超级带感。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天天被cao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zuoai都快做吐了。 其实理想的情况,就是每天被cao半个小时,然后她沉沉的睡去,白天别来打扰她。但问题是她没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啊,往往被cao到半夜。 就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得每天上班。林思琼是在一个互联网公司上班,公司和大厂有深度合作关系,在大厂的办公室上班,上班条件很好,所以每次林思琼上班幻触感觉来到时,她就找个电话隔间假装和客户打电话,一个人消化身体的不适。 就在林思琼还在苦苦撑着时,她还不知道,情况竟然还能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