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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 而破了一个洞的汽球,比发了疯的野马还可怕,高速飙飞出去。幸运的话,能够 准确降落,与敌人战斗;不幸的话,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这串在天上乱飘乱射 的东西,是比烟火更有效的警告标示。 而看着那条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显然他们是被使用 做烟火多过强袭队了。 「呵呵,我是抱着无比勇气来说谎的,不过贤侄你的胆子也很大啊。」 「我向来胆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脚明明已经被绳索缠得一圈又一 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 「什么脚?什么绳索?什么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射上天的绳索,末梢拖地快速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我右腿, 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我就被那串天杀的绳索给扯起,疯狂地在天空中乱飞。 和旋转的中心点相比,位于末梢的我,无疑是处于晃荡最激烈的位置,就好 像抱住了一头狂暴巨龙的尾巴,任其甩摇,只听得耳边全是哀嚎声与呼呼风声, 没几下工夫,就头晕眼花,在空中大吐起来。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为何计算得如此之准,因为身在半空中的我们,等于 是成了最明显的箭靶,那座重型机弩旁的特工人员,见我们朝那边飞去,连忙把 弩机转向,朝我们乱射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位于末梢真是一种幸福,因为被摇来甩去的我,最难瞄准, 无形中就躲过了好几枝乱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团的军官们,则很不幸地在濒死哀 嚎声中成了rou串。 这样下去一定完蛋,我胡乱向神明祈祷,可是头晕眼花,什么祈祷词都记不 清楚,只能在心里胡乱叫嚷,如果能救我脱险,就算是恶魔的手,我都愿意牢牢 握住。 说也奇怪,就当我起了这个念头后,被那个破洞汽球拖得满天飞的我们,突 然稳定了方向,跟着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机弩撞过去。 敌人朝这边发射了几箭,但是已经没有命的人,就算尸体上多几个大洞,一 样不会痛。弩箭拦截无效,汽球力尽前的撞击又狠又猛,后面连结的人串虽然已 经没有生命,却形同是一个巨大的槌体,重重击在机弩上。 「轰哗」一声碎响,机弩竟给这一下毁了大半,我瞧得心里正乐,趁着被拖 过去的时候,用力补上一脚,把那台弩箭机破坏成一地的铁屑木片,解了刺杀的 危机。 (成功了!) 喜悦伴随着痛楚一同出现,当我因为重腿踢破弩箭机,速度减慢,旁边的敌 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彻心肺。 我被先前的摇晃弄得头晕脑涨,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在敌人 脸上,趁他满脸污秽,口中连连怪叫时,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剑就取了他性命。 「小子!你……」 他旁边的同伙拔剑斩来,我却被脚上绳索给拖开,在避过这一击的同时,也 飞出了楼顶,朝外头笔直摔落下去。 在从楼上摔落之前,我听到连串的惨呼声,惊鸿一瞥,却见到一名高大的锦 袍汉子,使着一把弯月刀,刀柄处挂着一串铃铛,在铃声铛铛响中,刀法如同闪 电,把楼上的刺客快速斩杀。 (什么高手?好厉害!) 这男人身上的服饰,不是阿里布达的军服,就不晓得是哪一国的高手,是来 诛杀刺客?还是来把办事不力的同伙给灭口?而我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被绳 索拖着飞坠出去。 情势当真恶劣,假如继续被这破汽球拖在天上飞,不用多久,肯定会摔得筋 折骨断,我虽然已经拿剑在手,可以割断绳子,但从这高度摔下去,与自杀毫无 分别。(菲妮克丝,你这个臭婊子、烂推销员,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又躲到哪 里去了?) 在半空中给弄得头晕眼花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行馆的上空,下方有 一个池塘,极可能是我最后的脱身机会,当下不假思索,看准位置,挥剑割断腿 上的绳索。 依照预计,我应该会很狼狈地掉进水池里,保住一命,不过被风一吹,我的 落点赫然变成下头一棵大榕树。 「喔!糟糕!」 只喊出这样一声,我已经摔入榕树枝叶里,制造出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浑 身剧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断了多少根枝干,这才从另外一端摔了出来。 「啊……!」 晕得昏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我就算叫得再惨也不为过,可悲的是,这声 惨叫却非我所发,而是一名端着茶具,正要走向某处,却被穿树落下的我压个正 着,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女官。 「yin贼啊!有yin贼啊!救人啊!」 仓促间,只隐约看到她容颜清秀,还有几分姿色,但我脑袋随即一清,知道 这里的女官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说不准还有光之神宫的背景,得罪不开,连忙 起身,并以昏乱的脑筋忙加解释。 「喂!你看清楚一点,我没有……」 在我起身的刹那,衣服扣子忽然一紧,跟着就是一阵布帛撕裂声,当我终于 把视线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女官被我压在身下,双腿被我的膝盖顶开,裙摆掀 起,十足一副令人误会的姿势,更糟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衫整个被撕裂,露出了 里头浅蓝色的蕾丝内衣,还有大半个雪白圆乳。 「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 「啊,yin贼啊!」 若是让这些惊叫引了人来,那就大大不妙,为此我不惜铤而走险,一手捂住 那女官的嘴巴,把百鬼丸抵在她咽喉旁边。 「闭嘴!只要你再喊出一声,我就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被我捂住了嘴巴,那女官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我更趁胜追 击,威吓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 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对一个前科累累的强暴者而言,这些台词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甚至险 些顺口狞笑起来。那女官为我的狰狞模样所慑,不敢再尖叫,只是伸出手指,怯 生生地朝右边指了指。 变态老爸曾说过:倒楣和笨蛋都是没药医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着九死一 生的危险,无比英勇地摆平刺客后,却陷入这个尴尬的场面。 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侧头往右一望,嗯……我这辈子大概很少有机会把 嘴张得那么大。 就在我们的右方不远,赫然有十数名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要人、重臣 手上端着银器餐具,正在野餐叙话,旁边还跟着数百名的仆役、护卫人员。这么 一大票人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国的国王陛下,瞧他大 张嘴巴的样子,惊愣程度一点都不下于我。 直过了好一会儿,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泄出来。 「法、法雷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国家败类 朕要将你剥皮处死!」 堂堂一国万骑长,居然在各国重臣优雅地早餐叙话时,无礼之至地闯入,更 还肆无忌惮,当众逼jian,yin辱友邦的宫廷女官……这个罪名,够帅了吧? 第9卷 第7章 月下梦影 突来惊变,闹乱了行馆内一切,我根本没有机会辩驳,就被疯狂扑上来的护 卫人员制服压倒,束手就擒,耳里只听到国王陛下愤怒的吼叫声。 正当事情看似已不可收拾,一个温柔平和的嗓音,忽然把全场的紧绷气氛缓 和下来。 「请住手。各位,请冷静一下好吗?法雷尔将军是阿里布达的英杰人物,我 相信他没有恶意,这一切必然有些隐情,各位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假如没有这一句话,我大概就要被拖下去,直接论罪了。在闻言瞬间,我全 身一震,不仅是为了这彷佛生命曙光般的发言,也因为这熟悉的嗓音,与我的记 忆起了共鸣。 好像某个人打了手势,制住我的武装护卫放开了手。我回复自由,从地上翻 身站起,搜寻那声音的来源,跟着,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直望着某个方向, 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显于面上。 「法雷尔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在一群俏丽女官的簇拥下,一个风华绝代、雅洁出尘的美女出现在眼前,但 见她花容娇美,娥娜多姿,恍如仙女下凡,令人意动神驰。 满头青丝挽成了高高的飞凤髻,用一根五凤挂珠的缠丝钗绾住,简洁脱俗, 头上戴着八宝攒珠的额饰,正中那颗明月珠垂于她的眉心,和那两条弯弯黛眉相 映成趣。明眸中波光流转,一笑起来,玉颊旁的笑涡儿令人心醉,琼鼻玉搓,朱 唇乍破一线,露出其间的皓齿犹如编贝碎玉,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上身穿一件缕金描凤的大红色紧身袄,外套淡青色五彩刻丝的褂子,下身是 一件淡灰青色,上缀无数翠绿色碎小花的平纹春绸曳地长裙,裙边系着绦丝佩玉 随着一举手、一投足,珠鸣玉振。 身材修长,曲线曼妙,莲步款款,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端的是仪态万千, 风华绝世的姿容,更令人难忘的是她含春粉脸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微笑,透出了她 圣洁端庄的迷人气质,难怪曾有诗人赞叹:在如此的微笑面前,太阳也会失去它 的热力。 当我接触到那双星眸,脑里刹时间把什么都忘记,只想冲过去,说出一直想 说的话,但在我动作之前,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有如雄狮般的英伟男子,金发在阳光下散着热力,腰间悬配着一柄 黄金剑,稳健的步伐,让人联想到正值全盛时期的猛兽。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一站,两个人微笑对望一眼,一起伸手相握 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好比天上出现了一对太阳,让地面上的生物无法正视。 我只觉得喉咙间一片苦涩,对身边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忘记自己正身处险 地,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两个人看。 用诡异眼神死瞪着金雀花联邦总统伉俪,这又是一条大不敬之罪。事后回忆 起来,我运气真是不错,因为听说那时国王陛下已经下令把我逮捕入狱,武装侍 卫都抓住我要拉人了,要不是因为有贵人及时相助,就算把我当场活剐,我只怕 都不知不觉。 「住手!」 冷冷的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的人侧头去看,见到一名靠在外围的 武装侍卫闷哼倒下,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缓步踏了进来。 先是这双皮靴,跟着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映入人们的视线。当众人循着 那条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系带,想确认酒壶主人的相貌,就只看到在风中翻 扬的鲜红长衫,还有一张被翻领遮去大半的沧桑面孔。 肩上扛着墨黑色的巨阔重剑,墨镜之下偶尔透射出的目光,蕴藏着无比的威 严,他踩着潇洒却稳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很轻,可是地上落叶却 发出「沙沙」声响,随着他的步伐,飘飞旋扬,看上去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卓然 气派,压迫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众人都失了神,直到他在我身旁站定,这 才有武装侍卫反应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 才开口,那名不知是来自索蓝西亚或罗赛塔的侍卫,甫与他目光接触,便把 下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明明是这么高大的个子,却像夹起尾巴的落败狗,整 个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接着,他举起食指,指着那侍卫,眼神却笔直望向前方 彷佛这侍卫根本不值他一看,而当他把食指往下一按,那名侍卫立刻重重跪倒在 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用眼神,就把一名好手震慑拜服,这手本事,不只是旁边的我被惊醒,在 场所有人都被他给影响到,本来的混乱场面,现在全部静了下来。 很奇怪,大叔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但他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所散发 出来的气势,比我所见过的高手还强十倍。 以前听福伯说过,赌场里头有些很高明的老千,懂得伪装气势,明明是不堪 一击,却能装出武学高手的步伐与气势;明明心里已经怕得要昏过去,但眼中放 射出的森冷杀气,却能令任何高手为之却步。当时我还不信,现下则是想不信也 不成。 这个想法并非没有根据,因为除了我,就没有人知道,当茅延安一手拍在我 肩头,掌心冒出的冷汗,立刻染湿了我的衣服,令我明白他心里的紧张。 「未审先判,非智者所为,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怎么也效此愚行?若非这位 少年适才的义勇,在场的人今天没有一个能生离此地。」 茅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