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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宗志一呆,何淼儿又凑身过来,到他耳边低语道:“只是秘香,不妨事的。” 话一说完,心底却是一酸,暗道:你这坏家伙,一边占着我的便宜,一边又对那……那死丫头,这般的好。全然没有想到过方才那销魂的一吻,都是自己主动挑逗,对方可半点也不敢动作回应一下的。 杨宗志点一点头,暗自定下心神,心想:不错,我怎么大异平常,慌乱鲁莽起来了,现在更应该先谋定,再后动。他心底下意识觉得自己过去对不起淼儿,现在这般和她亲密接触,作下了夫妻恋人之间才有的羞秘事,更是觉得大大的不应该,因此便想赶紧跳脱这暧昧的环境中。 容嬷嬷也没想到聂云萝霎时便制住了筠儿,眼见公主倒在地上,她护犊心切,抢几步分开了聂云萝和地上的筠儿,怒喝问道:“你……你要作甚么?” 聂云萝任由容嬷嬷抢到了她们之间,咯咯娇笑道:“师姐,你这么紧张作甚么?” 容嬷嬷面色一正,道:“十年前,师兄……师兄他舍我而去,我浑浑噩噩的不知岁月,到处寻找于他,在甘凉道上感染了风寒,又乏人照顾,眼见性命不保,这个时候,正是西门教主见到了我,还救下了我,他听说了我的一番遭遇,更是心疼于我,将我带回了西蜀教中,让我安置养伤,所以西门教主对我实是有着天大的恩情,况且,筠儿自幼对我就很好,她亲娘死的早,自己感伤身世,有时候因事及人,对我也好像对待母亲一般的爱护,所以……所以我才将似玉功尽数都交授给了她,我与筠儿之间虽是主仆,感情却实在不亚于师徒母女,我决不许你伤她一丝一毫。” 容嬷嬷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世来历讲了一遍,语气说到最后,已经转为严厉,口气更是不容半分转圜,聂云萝叹了口气,道:“我与这小姑娘之间无冤无仇,好好的我伤她作甚么?只不过……只不过师姐,你当真不想搞清楚那小子的家世来历了么?” 容嬷嬷将筠儿护在身后,抢问道:“我们要搞清楚那小子的出身来历,自去问他就可以了,与筠儿又有得什么关系?” 聂云萝幽幽的道:“师姐啊,你以为我不想这样的么?只不过……只不过上次我与那小子交了一回手,那小子不光jian猾狡诈,而且武功也是精妙的紧,想来已经得了师兄和那……和那神玉山贱妇的全部真传,他既不怕我的云萝秘香,我出口逼问于他,他却插科打诨,全部巧妙避开了过去,我现在拿他是半点主意也没有的。” 聂云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再手指筠儿道:“现在这小丫头落在我们手中,那事情便不一样了,容师姐你也知道,习了那‘龙欲神功’的人,全都喜爱美貌女子,我先前看那小子与这丫头好作一起,正是火热,想来对她甚是看重,到时候我们就用这小丫头的性命要胁于他,他没了办法,才能实话实说。” 杨宗志在马棚内听得怔怔发呆,暗道:我果然是习了那龙欲神功的么?这样想起来,筠儿,婉儿,烟儿,赛凤,淼儿,甚至那洛素允,这些女子个个是美貌如花,自己机缘巧合碰见她们,全都沾染上了些关系,看来聂云萝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了。 容嬷嬷听了聂云萝的劝说,心头也有些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这样作,但是心头压抑十多年的问号,急切想要揭开,聂云萝盯着容嬷嬷的脸色,又鼓劝道:“师姐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从那小子那里,知道了师兄的下落,便放了这小丫头就是,决不伤她一根寒毛,岂不是好?” 容嬷嬷下定了决心,点一点头,道:“好,但是你先将解药给我,到时候我们逼得那小子吐露实情后,便由我亲自给筠儿服下,再给她……再给她赔罪。” 聂云萝听得咯咯娇笑,扬眉道:“我只不过给她下了一点秘香,她睡下几个时辰,便自会醒来的,哪里需要什么解药?” 容嬷嬷将信将疑的盯住聂云萝的脸色,这聂云萝越是笑态可掬,她越是心底没有把握,待见到聂云萝缓缓沉下了脸,才是暗自叹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小子,尽快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免得夜长梦多,一旦那小子偷偷跑了,只怕更是寻之不易。” 聂云萝也点一点头,正要起身与容嬷嬷一道离去,忽然马棚外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来道:“不必了。” 何淼儿与杨宗志见这二人即将离去,心头都是一松,杨宗志正待偷偷跟了上去,好见机行事,不论如何,先救下筠儿再说,况且自己对于自己的家世来历,浑然说不清楚,到时候说给聂容二人来听,只怕也是夹缠不已。 何淼儿与杨宗志打一个眼色,也要跟着出去,只是乍又听到这个声音,何淼儿心头不由暗暗叫苦,心道:怎么……怎么今日娘也到这小小的马棚里来了? 聂云萝听见这清冷的说话,面色也是一愣,兀自道:“何教主?” 何若仪缓缓转出马棚外的屋角,走到了聂容二人的面前,眼睛稍稍低垂的看了一下地上乖乖躺着的筠儿,聂云萝施礼道:“何教主。” 何若仪挥手阻止了一下,道:“罢了,我们既然比武定教输给了他们,这西罗天教的称号便再也不复存在了,全都要归他们统管,教主的叫法以后自也不必了。” 聂云萝嗯了一声,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正自沉吟间,何若仪又说话道:“你们是想找那个姓风的小子罢,方才你们在这里说的话,我也全都听了个分明。” 聂容二人面色都是一怔,聂云萝自想那小子便是曹师兄的后人,必是叫作曹飞的,而容嬷嬷却是一直当他作杨宗志,自己在北郡的时候多次见过他,也知道他是当朝大将杨居正的养子,而且奉了皇命出外领兵,当不会错。 何若仪却不管她们二人眼色如何,又转过身来,朝着马棚内的深处招手道:“淼儿,你们还不出来么?” 聂容二人更是吃惊,不想到何若仪一出场,句句说话每个动作都是匪夷所思,待见到她喊过了话,那马棚深处的阴暗角落里便转出了一对少年男女,男子高大挺拔俊逸出尘,女子纤细高挑,却是面红耳赤,羞答答的仿佛着了火烤,两人一般年纪,倒是金男童女相得益彰,正是杨宗志与何淼儿二人。 淼儿含羞待怯的走了出来,眼神躲躲闪闪不敢见人,只娇滴滴的颤声唤道:“娘……” 何若仪皱着眉头看了一下他二人,再见自己女儿那害羞怯懦,偏偏还不时偷偷飞眼过去瞧他那表情,如何能够不明白,她多年来也是过来之人,想当年虽然与西门松之间是家族定婚,但是在这年代这样的事情也是稀松平常,况且西门松英雄气概,足智多谋,正是人间少见的大丈夫,何若仪婚后便将一副心思都转到了丈夫身上,指望联合罗天教与霸天门这川蜀两大势力,自己辅助丈夫,可以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丰功伟业来,直到西门松遇到史翠翠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美梦才被彻底打碎了。 何若仪心底深深的一悲,叹声道:“淼儿,为娘的早就见你这几日不对劲,平常时候,你要么是在自己的小楼里写写字画,要么是跟着你师父学学本事,可你这几日来,竟然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这马棚里面喂马,将平日里最爱作的事情都丢在了一边放下不理,我还心中奇怪的很,没想到……没想到,原来你跑来与这小子私会来了。” 何淼儿见娘亲这么一说,心头大急,慌忙摇手道:“不是的娘,不是这样的,我跟他……我跟他……” 她口吃的说了几遍,又手指杨宗志,却是越发紧张,更兼害怕惶恐,更是说不清楚。 杨宗志深深知道这何若仪与聂云萝都紧紧的戒备淼儿与任何男子有了私情,现在被何若仪等人当场发现,只恐对淼儿不利,便抬头抱拳一揖,淡淡道:“何……何夫人,这事原怪不了淼儿,我今日冒昧前来,只是来与她作别,并无其他含义。” 何若仪与聂云萝都嗔怪的瞥了杨宗志一眼,见他口中呼唤淼儿小名,唤的亲密,自想他二人的关系定然不是普普通通这么简单,何若仪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日见小清这丫头偷偷跑出去,便觉得奇怪,后来我等在这里,见到果然不出一会,这小子便跟了进来,然后淼儿你对这小子是又哭又闹,岂是这么简单的?” 杨宗志与何淼儿心中同是一惊,没料到何若仪早就等在这里了,那么他二人之间的说话动作,显然都落在了何若仪的眼里,何淼儿更是脸颊烧红,暗想:自己……自己在马棚里与那坏冤家作的羞人事,不知道娘亲是看到了没有?若是这些都被娘亲发觉了,那自己当真是要找个地洞,深深的钻了进去,再也没脸出来见人了。她一想到这里,浑身止不住的开始轻颤,螓首更是垂的低低的不敢见人。 杨宗志口中虽说的大义凛然,但是无奈何淼儿这副羞答答的表情,别说是何若仪,便是聂云萝与容嬷嬷见了,同样也是心升旖念,心中对他的说法都暗自不相信。 .第214章情仇之五 聂云萝与容嬷嬷方才在这马棚内商量定议了半晌,决定要假装拿住筠儿,好威胁杨宗志,诈他说出自己的身世来历,此刻见这jian猾的小子偷偷躲在这马棚深处,将二人的对话都偷听了个遍,聂容两人不由得互相对看一眼,面面相觑,眼神都是一闪,均想:这jian猾小子知道了底细,只怕更不易上钩。 何若仪过去为了谋划比武定教之事,暗中筹措了多年之久,她甚至为了自己心中的怨恨,连身边最最亲近,相依为命的女儿也有所忽略,因此对这本就不多见的杨宗志更是不曾在意过,此时她一朝功败垂成,却突然感到心情神经都为之一松,仿佛身上多年来的沉沉担子也撂下了,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失常,这才注意起自己女儿的怪异行径来。 现下见到女儿与这小子一起从那昏暗的马棚深处走出来,虽说他们可能是为了躲避聂云萝和容嬷嬷,才行这权宜之计,但是他们孤男寡女,栖身于这幽幽斗室之中,这要传扬出去,对自己女儿清白的名声可大大不好。 何若仪略带怒意的瞪了瞪淼儿,又转头看着那浑然没事人一般的臭小子,鼻中怒哼一声,此刻才是仔细端详起杨宗志来,见他一身青衣长衫,负身而立,却也显得落落大方,而且这小子长得倒是端的一副好皮囊,前几日那彭怀玉投靠西罗天而来,何若仪一见之下,就觉得彭怀玉是当今天下少有的青年俊彦,此时再与杨宗志一比较,竟无疑有着云泥之别。 但见他面庞英伟,刀削刻画,身高挺拔,长身立起如同青松,更兀显几分坚毅之色,何若仪下意识满意的一点头,这才又转头看向淼儿,这傻丫头……唉,这傻丫头也到了花信妙龄年纪,自己如同她这般大小的时候,何尝不是一样对着幻梦中的少年英雄,有着无限的憧憬。 自己女儿见到身边这般英姿天飒爽的俊俏郎君,情不自禁青睐于他,这本也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何若仪一朝功败垂成之后,心底对于淼儿的要求,不免有了些转变,不再是严厉禁止她垂青天下任何男子了。 何淼儿惴惴不安的低垂着螓首,心想:娘亲既然什么都已知晓,只怕霎时便会暴怒起来,而且娘亲见了……见了这坏家伙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只怕更是没了好辞色。何淼儿心中想的凄然,暗暗嗔骂道:“坏冤家……” 却是银牙一咬,腾的一声就跪倒在了乱石马草地上,悲戚道:“娘啊,这事原是女儿不好,女儿……女儿……女儿承认这几日来,之所以这么反常,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心里默默……默默念想着他,可他却……可他却……” 何淼儿说了几句,自觉得心神酸楚无比,说不下去,几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香腮,滚落到撑在地上的手背上,又猛的咬牙,才继续道:“可是他对女儿却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女儿心知自己错了,违背了娘和师父多年来对女儿的教诲,受到这些折磨,那也是自作自受……娘啊,你就放过了他,让他走吧,今日一别,再见无期,女儿也自当谨遵娘亲的训斥,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对天下任何男子有着奢望了。” 何淼儿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将这番话说完,只是话一说出口,自己却好像浑身被抽走了力气般虚脱,她知道自己一旦作出这番保证,从此与那坏冤家之间便是天涯陌路,再无瓜葛了,一想至此,她只感到泪水霎时又湮没了双眼,便是连再看他一眼的力道和勇气,也不复存在了。 大家都未曾想到何淼儿说出了这么一番绝情之语,场上一时寂静无比,仿佛连一根针倒在地上,也是轰轰雷鸣。 聂云萝凝视着淼儿说话时那伤心欲绝的凄楚模样,蓦然想起自己多年之前,如何不是与她一般心碎,她转过脸去,不忍再看,只在心头恨恨的想道:哼,上次见面两人还是要死要活的针锋相对,不过几日功夫,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的淼儿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的,甚至甘愿为他断了一生的幸福,他……他不是习了龙欲神功,还能是什么?师兄啊师兄,你自己这般风流也就算了,教出的后人也是…… 杨宗志转头看向淼儿,见她低垂着螓首,紧紧的哭泣,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他虽对淼儿认识不深,觉得她性子古怪,反复无常,却不涉及情事,现下这清丽的少女口中一时说的深情无限,一时又说的无比决绝,隐含伤心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