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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便回头悄悄去瞥杨宗志,见到他依然歪着眼,斜着眉,对自己求救般的急切眼神,仿佛看不到一样,费幼梅咬紧自己的薄薄唇皮,小手在身后探出来,在那斜眼家伙的背上狠狠的肆虐了一阵,才悄声道:“哼!大骗子,你若是敢丢下我一人,不帮我这回,我便……我便揭了你这大骗子的老底,看你……看你一会还怎么去骗人?” 杨宗志暗自叹了口气,他的本意便是留下费幼梅,然后自己再去寨子四周探查情况,只是费幼梅眼下可怜兮兮的在自己身后威胁着说话,那话儿与其说是胁迫,更不如说是哀哀的雪雪求饶,他心头不知为何,又软了一软,幽幽的叹了口气。 杨宗志转回头来,对着费幼梅眨了眨眼,然后歪着脖子迅速转回去,向那六姑娘气恨的喘粗气,装作无比不服气的道:“六姑娘,你……你怎么能选他,其实……其实他也是个废人,他……他……对了,他其实是个跛子。” 他说着这话,便用手在身后暗暗的一推,将费幼梅推了开去,费幼梅今日本就崴了脚,到现在不过一两个时辰,伤脚未好,被他这般突如其来的推出去,费幼梅还没反应过来,便哎哟的惨叫一声,当真好像是瘸着一只腿,一跛一跛的退后好几步。 六姑娘一看,跳起五丈高,cao着粗嗓门大骂道:“阿姑婆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会送来这么两个活宝,我可不要了,退了!退了!”…… 说明了吧,主要是想凑丁娆娆的戏份,但是想来想去,时日太短,真是不好处理,想写细腻些,果然很为难…… .第327章同行之五 那老者领了杨宗志与费幼梅又出寨子而去,三人即将走到寨门口时,杨宗志斜着脖子,忽然回头道:“大叔,你……你就这么赶我们走了么?实不相瞒,我们……我们都是穷人家的苦孩子,不然谁会听了阿姑婆的说话,到这里偏僻的苗寨来相亲,此刻我们相亲不成,回去……恐怕就得饿死。” 那老者回过头来,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叹息道:“难为你们两人,一个面相不好,另一个却是身患残疾,想要裹腹生存,确实不易。” 杨宗志又诚挚的道:“大叔,我有一身大力气,能扛二石三担,我这……我这兄弟也心灵手巧,最会针线手工,不如你将我们留下来,我们不要工钱,只要管饭就可以。” 费幼梅在一旁听得面色透红,暗自心想:“他是……他是觉得我是个女儿家,定然会作些手工线活,所以才这样骗人家,可他哪里知道……人家……人家却是一点手工活都不会的。” 费幼梅自小以来,费清便将她当作心头的宝贝疙瘩一般看待,百般呵护在手心里,生怕她冷了暖了,因此这些针线活自有下人们去作,从不让她碰上一星半点。费幼梅心头柔柔的想道:“若不是前些日子见到人家炒菜有趣,自己偷学了几手烩菜,只怕……自己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幼梅儿呀,那他……他要是知道了,心底一定会瞧你不起。” 费幼梅暗自下定决心,这番经再见到娘亲,便偷偷的向她请教些女红针织。那老者沉吟道:“唔,小兄弟,我瞧你生的孔武有力,倒是个打石桩的好材料,罢了,你们……你们就留下来吧,工钱也不能一点都不领,那便每个月……月例三钱银子好了。” 这小小的三钱银子,无论是杨宗志还是费幼梅平日里都不会看在眼里,只是眼下他们听到这老者说话,两人一时大喜,忙不迭的拜礼称谢,那老者推了推手,又将他们领到了谷场中,这谷场自是苗寨人晒谷扬穗的地方,此刻清晨刚过,场中众人辛勤劳作,烟尘漫天,他对杨宗志二人讲了一讲,如何将稻谷收割下来,然后铺在谷场内晒干,再把晒干的谷穗抬到石桩上面,下面让人用石头作的锤子敲在石桩上,便将谷子都从谷穗里都震落了出来。 那老者教了一些打石桩的技巧,然后又告诉费幼梅如何清除谷穗的法子,才笑道:“你们做过了活计,一会便和大伙儿一道去用饭,这里吃饭管够,小伙子,你气力大,用得劲力也足,一会便可以多吃一些,吃过饭后又可以在这一排竹楼里面休息……”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又压低嗓门道:“只不过这寨子里面哪里你们都可以去得,可是方才六姑娘居住的那排竹楼,你们可千万不要过去,不然六姑娘发起雌威来,让人砍掉你们的手脚,我可不敢帮你们说话,知道了么?” 杨宗志与费幼梅对视打个眼色,一齐点头道:“知道了。” 那老者说过了话,便让他们在这谷场内劳作,自顾背着手离去了,费幼梅跟了一帮苗寨的大婶身后,清婉的蹲在谷场边,两只葱白的小手握了一把沉甸甸的麦穗在手里,转眼看过去,见到杨宗志卷起袖子,呼哧一声,双手举起一个庞大的石锤,学着其他苗寨人的样子,对着那石桩砰的一声击打了下去,这一下用力甚大,击得那重重的石桩也是颤了一颤,身边众人骇然一跳,不由一起停下手来,盯着这力大无穷的小子看。 费幼梅噗嗤一声娇笑出声,眼见着杨宗志的蓝衣被自己披着,他只穿了个透色的中衣在外面,本就显得比其他人高大了一截,此刻他又被人好像怪物一样的盯着,竟是有些面红耳赤的羞赫,费幼梅将手中的谷穗用力的握在手心里,暗自痴痴的想道:“若是……若是能与他这般生活在一起,就算是每日里打打谷子,做做针线活,倒也……快乐的紧。” 半日时辰转眼即过,两人又随着众人一道去用饭,竹筏桌子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饭盆,里面装得俱是粗茶淡饭,看着清淡的紧,只不过这二人昨夜未曾好好歇息,今日又辛苦了一早上,早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便也不管不顾的,见着什么都往嘴里面塞住。 杨宗志吃了一大口,转头看过去,见到费幼梅黑红着脸庞,两只娇俏的腮帮子里,装满了食物,她抿住小嘴一下一下的细嚼,可不像自己囫囵吞枣一般的狼吞虎咽。杨宗志心头感叹一声,凑过去在她耳边,道:“早叫你不要跟过来了,现下可不是吃苦了么?” 费幼梅被他在茸茸的小耳朵后哈了一口气,不由得眼晕媚红的低声道:“人家才不是……才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人家也能吃苦的呢。” 她刚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在心头羞笑自己:“可跟了这家伙没几日,便随了他的性子,说起骗人话来也气不喘,心不跳了呢。” 杨宗志哈的一声,喝了一口粗茶,抬头打量过去,见到身边那些苗寨人吃过了饭,大多都到一边的竹楼里面去歇息去了,这些人辛苦劳作半日,自给自足,倒也过得充实。他转眼见到身边人陆陆续续的出了饭堂,身边只剩下费幼梅,才轻轻一拉她的小手,与她出了身后的侧门。 两人沿着方才的来路,一直走到苗寨的深处,来到瀑布垂下的山壁前那排竹楼下,停了下来,两人探头探脑的沿着长长的竹楼打量,见到里面大多空空无人,这么一直走到侧壁的一个竹楼旁,费幼梅转眼看过去,见到杨宗志的嘴角边还剩了一颗饭粒兀自停留在那里,她咬住嘴唇嫣然一笑,便用小手儿拉了拉他的衣袖,待他注意过来的时候,才娇媚之极的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杨宗志看的一愣,一时还没意会过来她的意思,费幼梅又噗嗤巧笑一声,便柔柔的伸出小手去,在他嘴角边轻轻的抹了一抹,杨宗志只感到一只温软的小手轻抚在自己面颊上,竟是让自己心头柔意密布,低头看下去,见到这娇痴婉转的小丫头,浑然间与自己在天安城碰到之时,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即便是与在襄州城初次见面的情形相比,也是大大的不同,杨宗志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这丫头……这丫头……” 刚刚想到这里,身后竹楼里一个粗粗的嗓音传来道:“蠢才!蠢才!都是群废物,我让你们去找中原铁剑卓天凡这样的高手过来,你们……你们却是找了一群青城派或是蒙家庄这么些不知名的虾兵虾将,当真是废物之极!” 这粗豪的声音说过了话,昨夜里那个在驿站门口听到的细小声音,惶遽的响起来道:“楼主息怒!楼主您有所不知,这卓天凡自从成名以来,便舍了铁剑门的门主不作,而是整日里游历天下,这事南朝之中人人皆知,他的踪迹只怕连手下的弟子们都不知道,小人们更是无从找起呀。” 杨宗志乍一听到那粗豪的嗓门,心头泛起一阵怪异的感觉,他微微凑近身子,凑到小竹楼的侧壁旁,想要探头过去瞧瞧,接着又听到那声音怒生生的说话道:“找不到卓天凡……那……那便去把武当派啊,少林派这些掌门人叫过来,他们总该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本门里面的罢,这世上岂会是人人都无所事事,只顾着游历人间的?” 细小的声音又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武当派……和少林寺的掌门麽……他们……他们当惯了大门大派的掌门,现下要他们来作个区区北斗旗的旗主,只怕他们……只怕他们……” 那粗豪的嗓音截断道:“只怕他们什么?他们不答应么?笑话了,我们出钱出人,让他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便是南朝的皇帝来了,也没有这么轻松悠闲,他们还能有什么图谋?” 这声音说过了话,那细小的嗓门便再也不敢接话,显然是心头并不认同,但是不敢辩驳,竹楼内迟滞了一下,杨宗志微微晃眼看进去,只见到一片幕帐随风撩起,一个娇滴滴,茹诺无比的轻媚女子声音,透过帐幕咯咯娇笑的传来道:“咯咯,你不知道南朝武林人的规矩,所以说起话来,只会让下面的人难作,哎……这南朝的江湖中人害怕与官府扯上关系,他们大多干的都是掉脑袋的生计,平时杀个把人,烧个把庄子都是寻常小事,这些事情,当然不愿意让有官家背景的人知道。这第二么……咯咯,他们更不愿意与异族番邦拉上牵扯,他们这些人虽然明里对自己的皇帝老儿看不上眼,可骨子里都还是忠君报国的,他们若是知道了此事牵涉着我们北方的四国,便是砍了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万不会做的,咯咯,你如此胡搅蛮缠的,又怎么能成大事。” 杨宗志睁眼看去,透过轻纱幕帐,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在里面说话,只是他陡然听到这个妙媚好听的声音,竟是惊得浑身一机灵,面色一时大变,差点脱口唤出来道:“秀……秀凤……” 那粗豪的声音又接口,气恨道:“我不能成大事,你们……你们便能作成了么?呸,这世间上最最叫人信不过的,便是你们大宛国的女子,个个口蜜腹剑,师父让你来总领夜雨十二楼,几次谋事,你又有哪一件作成了的?还不是……还不是都让南朝人搅的七零八落?” 费幼梅贴在杨宗志的后背上,两只娇俏的小耳朵尖尖竖立起来,紧紧听着竹楼内的动静,只是此时,她竟然感到身前的杨宗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仿佛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般,费幼梅心头柔了一柔,便暗自伸出一只小手去,在他的身前握了一握,却也不知自己如此,是不是能让他宁息下来。 秀凤听到这句大声的质疑,仿佛并不放在心头上,而是咯咯娇笑道:“固摄,你少拿师父来压我,他老人家信得过你,便让你统领了夜雨十二楼,我倒要看看,你这么冲动好勇,倒是怎么作成大事?” 杨宗志听到固摄这个名字,心头又是一凛,暗道:“原来是突厥国的大王子亲自来了!” 他心头杀机顿现,联想起殒命于凤凰城下的几万弟兄,个个音容笑貌仿佛历历在目,他忍不住便想破门而入,身下一只小手儿轻柔的握住了他,他恍然低头看下去,见到费幼梅神色担心的斜视自己,嫣红的嘴角微微嘟起,朝自己摇了摇小脑袋。 杨宗志心头霎时清醒过来了,暗道:“我现在破门而入,倒是杀的尽兴,只不过……便是那秀凤一人,我都没有把握制伏,更不要说还有固摄在一旁,这固摄是那呼伦山上锦袍老者的大弟子,想来一身本领比起秀凤,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秀凤继续又俏声道:“再说了,你也少拿我们大宛国的女子撒气,你看看赛凤那丫头,现在……现在被你逼成了什么样子,你可还不开心快意了么?” 她方才说话间,即便是固摄如何嘲讽,她也是谈笑化解,只是说到赛凤这里,却是语气转寒,争锋相对了起来。 固摄狂叫道:“别跟我提那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我不想听,她……她当年若不是变心恋上了那个南朝的死小子,此刻早已是我固摄尊贵的王妃,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样一个收场的?哼哼哼,她现在这个样子,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杨宗志听到这里,心头咚咚的一跳,暗自想起赛凤那一袭白衣,冷清凄婉的模样来,心头止不住的呼叫道:“赛凤姑娘……她……她疯了?” .第328章三关之一 杨宗志运足许久未用的枯木心法,才勉强平息住心头的怒气,这枯木心法乃是故去的莫难亲传,本是得自五台山显通寺之内,当年显通寺内的僧人研习辟谷时,无意创下的这一路心法,因此这心法讲究的是宁气屏息,一运起气来,浑身上下便犹如枯木一般了无生机。 费幼梅的小手儿兀自紧紧握住他的大手,方才好一阵颤抖通过那大手传了过来,费幼梅心头柔柔的泛起涟漪,暗道:“他可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对万事万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