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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只是么……” 说了几遍,眼神更是惴惴的望向了自己,不觉随口道:“只是什么?” 柯若红细细的凝视这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面孔,自己这些日子的所有苦痛和思念一朝都得偿如愿,她心头酸酸甜甜的,恍如浮于云端,又仿佛处于梦中,她眼神迷离的轻轻呓语道:“好师哥,人家说出来了,你可别生人家的气,最多……最多你又狠狠的打人家一顿,但是你可千万别自己生气不理人家,好么……” 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又道:“你要迎娶什么什么公主,人家才不理会这么多,管它什么千金小姐,万金小姐,人家才不怕她哩……但是……但是岳师姐……岳师姐她怎么办?她……她……” 杨宗志听得一愣,想起岳静那温婉依人的素模样,不禁心头隐隐作痛,他转头不敢对视柯若红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低声道:“岳师姐……她怎么了?” 柯若红委屈的嘟起红馥馥的香唇,伸出一只小手儿让杨宗志正看自己,才娇声道:“岳师姐她为了你,都……都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了,她……她……” 柯若红说了几句,忽然嘤咛一声,又哭了出来,轻轻抹泪道:“岳师姐她要去出家哩!” 杨宗志听得一惊,急声道:“什么?岳师姐她为什么要出家,难道是……难道是天丰师兄对她不好么?” 柯若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眼神荡人心魄,尽是缠绵的秋水盈盈,她咬住细细的唇皮道:“什么天丰师兄对她不好呢,岳师姐她……她根本就没有嫁给天丰师兄呢!” 杨宗志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拉着柯若红重新又坐入方几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才抑制住心头的思绪,静气道:“若红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那日在武当山上成婚大典,不是……” 柯若红伸出两只小手搂紧他的脖子,咯咯娇笑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你跌下山崖后,青松道长和师叔本要让婚礼继续举行,但是……但是岳师姐她却是哭着将头上的凤冠珠宝都丢在了地面上,然后对师叔他们说,她……她心里面只有一个魔鬼,那个魔鬼若是好生生的活在世上,她……她便不敢行差踏错,现下……现下这魔鬼却是不在世上了,她……她便再也无法嫁给旁人了,而是……而是愿意一生青衣孤灯,削发为尼给那个魔鬼祈福念诵,如此终老下去,师哥呀,你说……岳师姐她是不是世上最最可怜的人儿?” 柯若红乖乖的如同小猫般伏在怀中,杨宗志耳中听着她款款娇语,鼻中嗅着她太监服下酥媚的娇躯上散发出的淡淡处子香味,心底……却是纷乱一片,他自然听得懂柯若红口中的魔鬼说的是谁,更能明白这小丫头心中对相依长大的岳师姐疼惜的紧,所以……才会这样半讽半露的对自己说话,但是联想起自己现在处于这更加迷乱的局面,哪里又有什么余暇去管千里之外的事情。 杨宗志叹了口气,呆呆的心想:“岳师姐竟然……竟然愿意为自己守活寡……” 回忆起那夜大婚前夜,两人在槐树林中面会,岳静临走前那伤心决绝的凄凉一吻,他一时竟不知是悲是喜,再听到岳静消息之后,却又恰逢自己大婚前夕,而且自己的所谓大婚,也正是皇上一手主导的剧幕,与岳静那般被师门长辈们安排下嫁给天丰师兄,情形何其相同。 冥冥之中,一切仿佛都有天意,人活于世,太多事情难以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杨宗志想到这里,不禁横眉道:“岳……岳师姐她现在在哪里?” 柯若红软绵绵的深情目光与他一碰,竟然发现他目中发出森森的寒意,柯若红心头一跳,小手儿捏紧自己的衣袖,口中却是乖巧的答道:“岳师姐她在……她在洛都城外的栖霞庵里,她……她本是被我拉到了洛都城里,可是人家劝不住她,而且……师叔她不愿意我们峨嵋派驳了武当派的面子,一直不同意岳师姐的主张,所以也跟了过来。” 杨宗志哼的一声,听到殿门外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音在外唤道:“启禀大将军,皇上让小人来请大将军过去祭场。” 杨宗志扬声道:“知道了……” 说罢便要起身出去,柯若红在身后死命的拉住他的衣角,面上尽是依依不舍的神色,杨宗志回头看个分明,不觉心头更是乱如麻,这往日娇蛮无比的峨嵋派小师妹,现下仿佛领会到了人间冷暖,竟是出奇的乖巧柔顺,但是……她的身份注定了自己与她隔膜间隙早生,杨宗志叹了口气,伸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牵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儿,手心中尽是温软滑腻,但是杨宗志却是心如钢铁,大力透出,将那只小手儿活活的牵开,接着再也不敢看她一眼,而是举步出去打开殿门,殿外光芒霎时射入殿内,让人目光迷糊一片,然后殿门嗡的一声合住,只留下柯若红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幽静的木门发呆。…… .第402章迷局之二 杨宗志跟着几个侍卫出了偏殿,径直走向宫内深处的后山,洛都皇城坐落在风水宝地上,座北朝南,城下是滚滚洛水穿过,皇城后背却是依靠着丛山,可谓要山得山,要水得水,大致的布局竟然与极北的凤凰城非常相似。 杨宗志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心想:“那凤凰城也是背靠呼伦山,城下便是塞夜河穿过,看来现时帝王选定都城,大多习惯相同。” 此时的帝王将相大多笃信风水之说,风水里讲大吉大利之地一般都是座北朝南,背有所靠,面前必有大水横过,如此才不致于龙搁浅滩,坐落的稳定,立下万世江山的基业。 来到丛山的山腰,这里早就被人设下了祭坛,杨宗志过去也曾在西蜀亲眼目睹了罗天教祭祀天祖的壮观情形,便觉得当世之下再也不会有那般辉煌的场面,此刻再看今日的衣冠之礼,方才明白自己过去浅薄,所知所见甚为不足。 眼前的丛山山腰上布满了数万兵甲,各个手持兵刃,威武的铠甲齐身,阳光透射下发出森冷的万丈光芒,兵阵下更是不知站了多少的达官贵人,各自按照身份地位依次排列下去,翘首以盼的等着这少见的场面了。 杨宗志低头匆匆的穿过人群,走了好半晌才挤到兵阵之上,上面是个浩大的祭坛,焚香祭礼气氛正浓,祭坛边不远处矗立着一个篷布帐篷,侍卫们对他恭谨行礼道:“大将军,皇上请您到大帐内歇息片刻,待大法师来了之后,便可以开始祀礼。” 杨宗志点头嗯的一声,便举步向那大帐走去。 还没掀开帐帘,忽然听到里席面传来幽幽的小声说话,其中一个嗓音清脆如同出谷黄鹂,小声小气的道:“皇嫂……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忙,就……就不必陪我哩,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这声音一听便知是虞凤那丫头的嗓音,她口中说的无碍无事,但是语气颤巍巍的,一听又知她心头实在是紧张兴奋的很。 接着另一个稳重得多的嗓音呵呵笑起来道:“好了凤儿,现下有了相公来陪,便不要皇嫂了么?”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皱,这声音温柔之中,隐含一股威仪迫人之气,自然是那端敬皇后,他原本想掀开帐帘径直进去,只是此刻人家姑嫂说话,他自然不好进去打扰,只得候在了门外。 虞凤被端敬皇后笑话了一声,忍不住咿咿呀呀的哼了几声出来,只是声音媚媚荡荡的传来,听着喜气多于羞怯,甜蜜多于不依,端敬皇后又轻笑道:“怎么了凤儿,这么快便要忘了我这大恩人了么?看来俗话总是说得好,媳妇娶进门,媒婆丢脑后,就是说的我们的凤儿呀,嘻嘻……” 虞凤不堪的小声嗯嗯两下,显是被端敬皇后羞的紧了,杨宗志听着端敬皇后最后两句说的甚为轻佻,大异于她素来庄重的语气,那酥媚的声音听得心头竟然一荡,隐约想起了三皇子口中那yin荡无比的“宁儿”来,虞凤娇羞道:“什么……什么媒婆呀,皇嫂你怎么说的不明不白的呀。” 端敬皇后呵的一声,语气飘忽的道:“是么,原来凤儿是这么善忘的呀,那……那你来想想看,是谁前天夜里被自己的相公抛在脑后扬长而去的,又是谁偷偷的躲在咱们皇家御花园的花丛下失声痛苦的,说什么……相公呀,你又不要凤儿了么?嘻嘻,还有……又是谁给你出了个好主意,让你去催你皇兄将婚期提前的,哎呀,看来凤儿真的好善忘的呀。” 虞凤听得呀的一声,端敬皇后才幽幽凝气道:“哎,凤儿,前天夜里我本是觉得养心殿内气闷的紧,所以就想随手出来走走,嫂嫂可不是要来偷听你和你的相公之间说话,只是这事不让我听到那还罢了,若是让我碰见,哼哼,凤儿……嫂嫂以前跟你说过,我们身为女儿家,为了自家的相公,就算是作下什么样的事情,惹出什么样的后果,都是在所不惜,你那相公偏恋上别人家的女子,你若还不让你皇兄把婚期推前,你那相公便要投入到人家的怀抱中啦,所以凤儿,嫂嫂才给你出了这么个主意出来。” 杨宗志在外听得眉头大动,他原也觉得皇上将婚期一再提前有些怪异,只是没有细思之下,便当是皇上逼迫的自己紧,此刻听到这些话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都是虞凤在背后催促的结果,杨宗志一时心头失望弥漫,耳听着虞凤在帐内讷讷的道:“嫂嫂……其实我……其实我……” 杨宗志转念又想个明白:“其实凤儿这么做也实属正常,她本就是千金娇贵之躯,自少受到千万下人臣子们的呵护推崇,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便不会为他人多想,她不接受筠儿婉儿等人,更加不会好像筠儿紫儿她们一样,接受自己将有多个妻子这件事情,所以她才会想着不断催迫自己,让自己日后一心一意的对她一人……” 他心头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隐隐却又失望的紧,前几个月,他在洛都时还在想:若有一日能够将爹娘的死因大白于天下,便要辞官归隐,与众多佳人一道遨游于山清水秀之地,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也曾设想过虞凤该如何处理,心头倒也盼望着虞凤能与自己想的一样,此刻却是全部希望破灭,他知道虞凤身份不同,娇贵无比,让她放下荣华富贵,放下面子与筠儿等人相敬如宾,无异于痴人说梦,就好像两个极端的人,硬要拉扯到一起来,倒头只能是两方头破血流。 身后一阵紧密的锣鼓声响起,便将帐内两人的窃窃私语压制了下去,杨宗志掀开帐帘走进去,见到一身大红华丽吉服的虞凤与端敬皇后促膝坐在小凳上,正脸色嫣红的说着话,她们转头看见杨宗志进来,一道倏地住了口,虞凤与杨宗志对视一眼,见他脸上微带笑意,朝自己点了点头。 虞凤心头一跳,顿时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去作,端敬皇后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杨宗志的身前,细看他道:“大将军,本宫可将宝贝一般的凤儿交托给了你,凤儿她是如何对你的,我想自然不必我来多话,大将军若是将来有负于凤儿,本宫可万万不会答应。” 她说话间,眼神微微闪烁,带着一丝厉芒,杨宗志淡淡笑道:“微臣岂敢。” 端敬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拉起虞凤的小手儿,牵到杨宗志的面前,颜色稍斊的道:“好了,吉时已到,你们说两句话便快些出来罢,文武百官想来都等得心烦了。” 她将虞凤的小手儿交到杨宗志的大手中,便径直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帐内静谧的紧,帐外锣鼓声不断,催在人心,帐内杨宗志和虞凤却是单手相牵,眼神紧紧的对在了一起……杨宗志低头看下去,今日的虞凤倒是打扮的落落大方,得体的紧。 细看下,才发现她身着火红的镏金裙,腰间束着宽宽的玉带,头戴祥云玉冠,点漆一般的眸子,嫣红的秀脸,唇上抹了淡淡的胭脂,整个便是个活脱脱的仙子绛临,她足上蹬着鹿皮小蛮靴,看着秀美中多了些活泼之气,此刻她被自己目光看得久了,脸色便更是火红的发烫,看起来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娇羞不胜的微微垂下小脑袋,将下巴顶在了高耸的酥胸上,甜腻的嘴角微微荡起,带着一阵欢愉的气息。 手中还牵着虞凤酥软的小手儿,那小手儿滑腻之极,捏在手中如同捏在棉絮上面,软绵绵的带些温柔的热度,杨宗志心底叹了口气,目中忽然射出一丝不舍的意味来,虞凤低垂着螓首,被相公拿住小手儿,低声婉约道:“相公,你……你不恼人家了么?” 杨宗志摇头淡淡笑道:“恼你作甚么?” 虞凤倏地抬起小脑袋,将整个小脸都凑向他的面庞,娇声吐气道:“相公……凤儿……凤儿去找过皇兄了。” 杨宗志点头道:“嗯。” 虞凤咬住薄薄的唇皮,急道:“相公呀,凤儿去求皇兄,让他……让他……” 她话刚说到这里,帐外咣当一声大响,有人大喝道:“吉时到……有请公主銮驾……” 杨宗志笑道:“外面人在催我们了,咱们出去了罢。” 虞凤嘴唇嗡动一番,却是没有发出一个字来,便神思不属的被他牵出了帐外,出账一看,竟然发现山腰下立了不知几千几万人,茫茫然只能看见人头,俱都看不清面容,虞凤小脸一羞,却又自豪甜蜜的挺起酥胸,跟在杨宗志的身后走上了祭坛。…… 倩儿与仁宗等人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身边站着的大多是皇亲国戚,非富即贵,仁宗自金銮下看见杨宗志和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