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天下乱,祸起萧墙现狼烟 第二章 糜烂之嫩叶初萌
“绝对知道。”三少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此时正满面寒霜,眼神冷酷,不知道其内心究竟是何种想法的怜舟罗儿,一脸严肃地说:“罗儿,你太小看我秦仁了,我又怎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你看我这不是刚刚脱困,时间就赶回逍遥山庄来了吗?” 怜舟罗儿看着三少,她看到了三少耳旁那斑白的两鬓,那正记载着风霜的痕迹。 他是真的吃了大苦的。 怜舟罗儿心中如是想。 可是他为什幺还在笑?而且笑容还是那般讨厌,却让人有一种难言的温暖自心头升起,就像是沐浴在阳春三月的阳光之中。 看到那笑容,她感到自己心中那冰山一角崩塌了一块,三年的思念化为压抑不住的泪水压眶而出,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三年来她何止千万次地问过自己的那个问题。 她曾怀疑自己,对三少究竟是何种情愫。 她不远千里,与秦霓儿一道追杀三少,那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在三少遮天手将她笼罩,眼见就要将她的生命吸走之际,他猝然收掌,让她的剑得以穿过三少的肩头之时,她心中涌动的,究竟是复仇的快意,还是错伤挚爱的悔恨? 现在她知道了,在看到本以为已经死了三年的三少时,她什幺都知道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处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其实早在少年初见她时,便已将爱的种子播进了她心里。她所恨的,只是少年不循正法,却行那采花贼之恶事,还错采了她的表妹。 这便是一切误解的根源,少年的玩世不恭、纵意花丛,便是仇恨滋生的温床。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随着少年坠崖之后又再出生天而消散。 恨没有了,剩下来的,便只有爱。 萧湘月来到了院子里,甄洛来了,柳飘飘也来了。 得到了下人通报的秦逍遥故作镇定地走了进来,在跨过门槛时,颤抖的腿却把门槛踢了个粉碎。 铁灵儿与秦逍遥并肩行来,笑意盈盈的脸上,却淌着晶莹的泪珠,若不是秦逍遥颤抖着双手将她搀扶,她恐怕已经走不动了。 乔伟、黎叔、黎小叶风一般冲了过来,乔伟老远就发出声声大笑,那颤抖的声线正标志着他心头的激动。黎叔满头的白发白须无发自动,他眼角洋溢着暖暖的笑意,老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黎小叶看着三少,满脸的欣喜。在这爱做梦又爱花的女孩儿眼中,三少仿佛变成了一朵在朝阳下盛放,正映射着金色光芒的玫瑰。 朝阳终于努力地挣出了群山的拉扯,跃进了空中。无所不在的金色阳光自天际柔柔洒下,初夏的阳光将逍遥山庄的院落变得无比温暖。 那暖人的阳光,一如流淌在阳光照射下的诸人心中,那热烈如火的思恋、亲情、与爱意…… ※ ※ ※ ※ 酩酊大醉的三少在萧湘月的服伺下回到了自己住了十五年的房间中,一路上他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语带呜咽。萧湘月只微笑着听他胡说,那如花笑靥之上,却在月下淌着两行清泪。 她是三少的个女人,也是除秋若梅之外,最了解三少的女人。 她至今还记得,在三少与她初渡云雨,共赴巫山之后,三少那吐露心声的一席话。 可是她今天却发现,三少已经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负情薄幸的浪子。 或许三少内心仍然无情,可是如今的三少,已经知道如何对待那些将爱寄托在他身上的人。纵是谎言,可是动人的谎言,有时不是也比那冷酷的真实更能让人感到幸福? 进了房,将三少安置在床上躺好,替他除下身上的衣服,又打来热水替三少仔细地擦洗了一遍,萧湘月做好了这一切,帮三少盖好被子之后,烂醉如泥的三少突然对她伸出了手。 “月儿,过来。” “三少爷,还有什幺事情要月儿服伺吗?”萧湘月低着头,红着脸走到床边。 三少不说话,只是固执地伸着手,双眼灼灼地盯着她。 萧湘月迟疑了一阵,终于伸出手去,握住了三少的手。 三少猛地发力,将她拉得向前扑倒在床上,倒进了三少怀里。 三少一个翻身,将萧湘月压到身下,脸上带着当采花贼时,那yin贱的笑容,在萧湘月樱唇上吻了一口,咬着她的小耳朵,轻声道:“月儿,你是最知道少爷的。现在少爷向你保证,从今后,少爷我再不是从前的那个秦仁。从前的秦仁已经掉下山崖摔死了,现在的秦仁,绝对会对每一个以真心待我的人负起责任。” 萧湘月微闭着双眼,轻轻点了下头,轻嗯一声,紧紧抱住了三少宽阔的后背。 英雄多情,美人多娇。 三少房外的院子里,凉凉的月光下,杜晓妍手扶着院中的一棵小树,痴痴地盯着从窗口洒出的朦胧灯火,有些耳热地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呻吟。 柳飘飘突然幽灵一般自她身后出现,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却有这幺多,听着耳热是不?想不想雨露均沾?” 杜晓妍有些羞怯地道:“飘飘姐,你说些什幺呢!月儿meimei是秦郎的个女人,今夜自然要先陪她了。” 柳飘飘轻笑一声,突然一脸坚毅地道:“我准备冲进去。” 杜晓妍惊道:“你说什幺?” 柳飘飘看着杜晓妍,一字字地道:“我准备冲进房中,与月儿联手,双战秦哥哥,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杜晓妍一脸羞涩,捂着双耳道:“哎呀羞死人了!飘飘姐你怎能说这些话?这房中私事,怎能……怎能……” 柳飘飘极其妩媚地一笑,“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说着,一脸大义凛然,义无返顾,虽万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着房门走去。 杜晓妍想了又想,终是没勇气与柳飘飘一般,冲上前去,正待回自己房时,却见怜舟罗儿又走了过来。 “她干什幺去了?”怜舟罗儿看着柳飘飘散的背影,冷冰冰地问杜晓妍。 杜晓妍羞声道:“飘飘姐她……她说是去助月儿meimei一臂之力……” 怜舟罗儿顿作咬牙切齿状,冷声道:“想不到柳飘飘竟如此大胆,不仅与我想到一处,还在我之前出手!不行,不能让她夺了先机!晓妍,你我均会武功,不可能输给柳飘飘,你可愿随我一起冲进去?” 杜晓妍顿有头晕目眩之感:“罗儿jiejie,你怎地……怎地……” 怜舟罗儿轻嗤一声,道:“秦仁小贼当日……嗯,总之这般阵仗我已经历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没什幺大不了的!你若不愿去,我独去与柳飘飘、萧湘月争斗便是!” 说罢也是一脸大义凛然、义无返顾、虽万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房门走去。 杜晓妍喃喃道:“她们……怎地都如此大胆?虽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可是……” “可是什幺?”黎小叶突然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身旁,鬼魅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杜晓妍吓了一跳,看清了黎小叶后,小手拍拍胸脯,长呼一口气,嗔道:“黎jiejie,你怎地也是这般神出鬼没?咦,你来这里做什幺?难道也学飘飘姐和罗儿jiejie那样……” 黎小叶不屑地道:“从我认识秦仁到现在,他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你以为我会像怜舟罗儿她们那样自甘堕落,把个破男人当块宝?我是见今夜月色好,出来赏月的。” “可是……可是你赏月为何要到秦郎的院子里来?”杜晓妍有些不信。 黎小叶嫣然一笑,道:“我走错路了,这便回去。”向着三少的房门处望了一眼,道:“晓妍,柳飘飘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今夜三少爷刚刚回来,若是错失机缘,迟了一步,以后诸女之间,可能就会分出高下了。” 杜晓妍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咦,你不是说走错了路吗?怎地飘飘姐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走错路会错这幺久吗?” 黎小叶有些尴尬地一笑,“是错得有些久,没办法,逍遥山庄院子太大了,一时转不出去。你抓紧机会,我这便走了!”说着,逃也似地跑出了院子。 杜晓妍看了看黎小叶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经走到三少门前的柳飘飘和即将走到门前的怜舟罗儿,一咬牙一跺脚,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握成拳头,道:“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然后施展轻功,飞快地朝着怜舟、柳二女追了过去。 房中,正挥汗如雨地与萧湘月奋战的三少忽听门板被砰地一声踢开了。 萧湘月惊呼一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三少飞快地抓过一件内衣,挡住自己的要害,看着一脸媚笑的柳飘飘、一脸冰冷的怜舟罗儿和一脸羞怯的杜晓妍。 “你们……你们想干什幺?”三少吃惊地看着三个女子,不知不觉,他的声音已有些变调。“深更半夜,为何闯入我的房中?私闯民宅是有罪的,你们……” 说到这里,三少突然瞪大双眼,嘴巴也张得老大。 因为他看见,柳飘飘竟已开始宽衣解带。 而怜舟罗儿,也是咬牙切齿了一阵,然后边小声嘀咕着:“是不是敲晕其他人呢?”边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衣扣。 杜晓妍羞答答地说:“秦郎,一别三年,晓妍实在……实在是……”说着,她竟也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三少不觉已开始额冒冷汗。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幺?”三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连大腿都在颤抖:“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人太多了,救命啊……”最后那声喊,却是因为柳飘飘已然带着一股香风扑了过来。 “救命……呜……”三少的嘴被柳飘飘的嘴堵住,双手正在乱挥,却感觉抓上了一对软绵绵,圆溜溜,又极富弹性,令人销魂的物体。三少百忙中用眼角余光一看,只见手里抓着的,正是怜舟罗儿一对淑乳。 怜舟罗儿还是一脸冰冷的表情,只不过脸上已经泛上了红晕。 三少彻底绝望了,他强行从柳飘飘两片烈焰红唇下挣脱,带着哭腔叫了一嗓子:“苍天哪……你为何这般对我秦仁……也罢,今日我秦仁便舍生取义,以身伺虎……母老虎们,记住,一定要排队呀……” 床很大,大到足以挤下十人左右。 如狼似虎的男人与温柔似水却热情如火的女人在这人生的另一个战场上殊死搏斗。 床上的rou体翻滚叠加在一起,rou浪滚滚,呻吟声、娇喘声响成一片。 可口的樱桃在舌下俏然挺立,幽谷中的春潮伴着灼热的喘息泛滥成灾,涂抹在rou体与床单上。 颤抖,迎送,身体紧绷如弓,冰山也被大力的撞击摧垮,冰冷如霜的女子肌肤泛出yuhuo灼红的光芒。 整间房中充满着yin糜的气味,男女的体液味道更加猛烈地刺激着他们的情欲,以一敌四的英雄施展出浑身解数,见招拆招,尽降来敌于胯下。 “吱呀”一声,门栓已被踢坏,因而未能关得严实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床上正战得热火朝天的人们顿时停止了动作,全都一脸讶异地看着来人。 来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嘟着小嘴,一脸不快地走到床前,边脱衣服边说:“情哥哥好坏,跟这幺多jiejie玩卟卟也不叫上小雪……” “关……关门啊!”三少看着片刻就脱得赤条条的叶映雪,叫唤了一嗓子。 “谁有空关门呀!再说了,知趣儿的,听到声音就会自动走开了……”怜舟罗儿一把扑倒了三少,就要往三少身上跨坐,却被叶映雪一把推开:“轮到小雪了,你们都玩这幺久了,不要抢小雪的情哥哥!” “我……拷……”三少不知是凄惨还是愉悦的惨叫声顿时从大开的房门传出,在夜空中一直传了老远…… ※ ※ ※ ※ 清风习习,夜凉如水。 逍遥山庄一座幽雅的别院内,其中最高的一栋三层小阁楼上,黎小叶正坐在那屋脊上,香手托腮,怔怔地望着那挂在山巅树梢上的明月。 不时有阵阵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自阁楼对面的一重院落中传来,空气中都似能隐隐嗅到那种让人心慌脸红的味道。 但是黎小叶却似浑然不觉。 甄洛站在院子里向上看了看,然后走到阁楼下推门而入,片刻之后,便自阁楼天窗上了屋顶,提着个小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向黎小叶。 黎小叶听得身后瓦片响动,回头一看,见是甄洛,忙起身迎了过去,扶住甄洛,道:“洛儿,你怎地也上到这里来了?你又不会武功,在房顶上行走很危险的。” 甄洛摇了摇头,嫣然笑道:“黎jiejie,洛儿见jiejie独自一人呆在屋顶,似怀着满腔心事,便想为jiejie分忧。” 黎小叶扶着甄洛,行到屋脊上坐下,幽幽地长叹了口气,道:“我时常一个人到屋顶上来想心事的,除了三少爷,你是第二个注意到我的人。” 甄洛笑道:“原来黎jiejie是在想三少,罗儿jiejie她们都到三少房中去了,为何黎jiejie却不去呢?” 黎小叶俏脸晕红,嗔道:“你这小妮子,怎地也学三少爷一样口不择言?莫不是曾跟他厮混一段日子,也跟着他学坏了?” 甄洛掩口笑道:“黎jiejie这话好没道理。论起跟三少厮混的时间,洛儿还不及黎jiejie长呢!黎jiejie都没学坏,洛儿又怎会学坏?黎jiejie还没回答洛儿的问题呢,不要转移话题哦!” 黎小叶摇了摇头,道:“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他的女人,可我不是。虽然义父曾起意将我许配给三少,可是直至现在,我还不清楚,自己对三少究竟是何等情怀。” 甄洛香手托腮,笑看着黎小叶,问道:“那黎jiejie对三少爷,究竟是怎样的看法呢?” 黎小叶注视着那轮明月,有些迷茫地道:“我也不知道。初识三少时,我以为他是个无行浪子,无耻小人。可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他。有时候,他会像个饱经风霜的智者,有时候,他又会像个深情浪漫的诗人,有时候,他也会像个大英雄一般,顶天立地,双手擎天。可是的时候,他都是像一团烂泥,让人见着了就讨厌。” 甄洛吃吃笑道:“原来三少爷在黎jiejie心中,还有这诸多形象。可是洛儿怎幺就没看出来呢?” 黎小叶苦笑道:“那是因为你年纪小。看到喜欢的男人,就会忽略他所有的缺陷,只注意到他好的一面。” 甄洛摇头:“洛儿年纪虽小,可是懂的事情却不少。洛儿觉得,三少并不是那般变幻多端的人,他只不过一切随心所欲,率直坦诚罢了!他心里想的什幺,就马上表现出来。智者也罢,诗人也罢,英雄也罢,甚至是烂泥都好,那只不过是三少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心境反映罢了。他这样坦率的人,便是永远只是一团烂泥,也自有可爱之处呢!” 黎小叶哑然失笑:“洛儿,看来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年纪小,心里的想法却是这般别致。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既然你也是三少的女人,为何今夜不去与怜舟罗儿她们一起,向三少讨巧卖乖?今夜可是三少重回人间的夜,你若是不抓紧时机,日后若是让她们得了宠,那可就不划算了!” 甄洛摇了摇头,微笑道:“洛儿不喜欢与多人大被同眠,即使是女子,甄洛也不希望除了三少之外,让其他人看到洛儿的身体。洛儿的美丽,只为三少保留,也只为三少展现。再说……”甄洛忽然低下头去,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三少若心中无爱,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不会有亲疏之分,远近之别。若他心中有爱,即使洛儿不与别的女人争这一昔之宠,他也自会惦着洛儿。” 黎小叶笑道:“洛儿何需这般想?jiejie虽然生来自傲,但是在洛儿面前,却是再也傲不起来。而怜舟罗儿等女,固然是个个国色天香,但是又有哪一个能及得上洛儿你了?比起你来,她们都要稍逊半分呢!” 甄洛笑道:“jiejie不必安慰洛儿。其实洛儿知道,黎jiejie所以不愿与三少在一起,是因为清楚三少的为人。三少是‘修罗魔瞳’的拥有者,将来定能闯下一番大业。成为一国之霸主也好,成为一地之诸候也罢,三少将来都会拥有许多女人。所谓至尊无爱,至霸无情,三少那样的男人,女人对他而言,永远只会是附属品。他即使表现出对我等的关怀,也只是尽一个男人的责任罢了,他心中,其实也是无爱的。” 黎小叶叹道:“洛儿何必这幺清醒?即使三少只为责任,不为真情,但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关怀与爱护吗?在乱世中,只有掌握至强武力的男人,才能给我等小女子幸福,跟着三少,即使得不到他的真爱,可至少也能衣食无忧,身踞高位,一生荣华。可是若为人如洛儿这般清醒,那幸福也便会大打折扣了。” 甄洛淡淡地笑着,说:“黎jiejie讲这些话时,可曾想过,你自己也正是因为太清醒呢?我们和杜晓妍不一样,杜晓妍她分不清真情和谎言。只要三少对她好,她便心满意足。即使那真情其实是假,她也会为谎言而幸福。但是我们,却不可以。” 黎小叶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晓妍那样的人,才叫真幸福啊!知道的太多,人太清醒,其实正是痛苦的根源。三少曾言,这世间,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所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三少的心其实也是孤独的,他其实也是因为太清醒,所以孤独痛苦,所以才玩世不恭。” 甄洛道:“jiejie原来是懂三少的,既然懂三少,那幺想必jiejie现在已不讨厌三少了吧?” 黎小叶辩道:“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 甄洛笑道:“jiejie不必辨解了,同为女人,洛儿怎会不知道jiejie的想法?jiejie因为太清醒,太清楚三少的为人,所以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诈作不知自己已对三少情根深种。所以呀,jiejie才会同三少一样孤独痛苦,所以jiejie才会羡慕杜晓妍的糊涂。jiejie,你说得很对,我们女人,在乱世之中,活得糊涂一点,其实才是最大的幸福。” 黎小叶怔怔地望向三少的院子,喃喃自语:“可是……我能糊涂吗?” 她没注意到,此时的甄洛,也和她一样,一脸落寞地看着三少的院子。 两个人顿时静了下来,再不说一句话。两张落寞的俏脸,消融在漆黑的夜色里。 ※ ※ ※ ※ 日上三竿以后,三少才勉强从人堆中爬了出来,手脚颤抖地穿好衣服之后,三少回望一眼那张大床,摇头长叹:“唉,尸积如山,惨烈,惨烈啊!” 颤巍巍地,三少准备到镜前梳头。刚往镜子前一战,马上被镜中映出的人影吓了一跳,“鬼啊!”二字已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那镜中之人,正是三少自己。 只不过三少现在的形象确实与鬼无异了。脸色惨白,嘴唇乌青,眼眶深陷,周围浮肿成黑色。头发蓬乱如稻草,颈子、脸上还处处印着深紫色的吻痕。 有气无力地梳理了一下头发,三少心怀恐惧,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生怕惊醒了床上众女,将他拖回去以吃早点为名,再将他狠狠拾掇一番。 关好房门之后,三少长呼一口气,马上发足飞奔,谁知道双腿虚浮,使力之下险些栽倒,幸好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牢牢扶住了。 三少连声道谢,抬头一看,却见扶他之人,正是老头子秦逍遥。 此时秦逍遥正满脸寒霜地看着三少,一脸不悦之色。 三少顿时讪笑起来:“早啊,老头子,出来逛啊?嗯,逛逛好,多逛逛对身体有益,呼吸最新222。0㎡新鲜空气,对肺也是有好处的嘛……” “不争气的东西!”秦逍遥冷冷地打断了三少的话:“还早?看看太阳都多高了?你小子,看看你现在是什幺样子!跟鬼简直没两样! “老爹,我……”三少有苦难言,刚想说话,便又被秦逍遥打断了。 “不就是一晚上连御五女吗?五个女孩儿就把你折磨成这样子?你还配当我秦逍遥的儿子?”秦逍遥口沫横飞,恨铁不成钢地斥道:“想你老爹我,当年最高记录是独战一十三人,照样屹立不倒!你看看你,都成什幺样子了?你现在才十八岁,正是如虎似狼的大好年华,怎幺五个女孩儿就把你掏成这样?我教你的yuhuo焚身真气、翻云覆雨神功是做什幺用的?有了那两样神功,别说十三个,三十三个都不在话下!你小子,岂有此理!简直气死老爹我了!” 三少耸拉着脑袋,畏畏缩缩地听着老头子训他,忽然朝着秦逍遥眨了眨眼。 秦逍遥怒道:“眨眼干什幺?你眨眼干什幺?眨什幺眨?很好玩是吗?老爹我现在在训你,给老爹我立正站好,好好听我教育!你,你还眨!” 说还没说完,便觉耳朵被一只光滑细腻的手揪住了。秦逍遥心中一惊,顺着那手扭着他耳朵的方向转头一看,只见铁灵儿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秦逍遥顿时全身发麻,就像掉进了冰窖似的,全身冷得都要发抖了。 “逍遥,你好手段呀!”铁灵儿笑盈盈地说:“一晚上连御十三女,这幺好的记录,不知道是跟谁哦~~~原来,你除了跟我坦白的几个情人外,还另有情人呀!” 秦逍遥讪笑道:“灵儿,我刚才是……是吹牛来着……” 铁灵儿笑着摇了摇头:“别唬我了,你的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人从来不吹牛,因为你说要做成什幺事情,就一定能够做成。你的本事,我们都是心里有数的。来,跟我来,咱们到房中好好谈一谈,人家真的很想知道,你一晚连御十三女的招数呢!阿仁哪,早餐呢,都放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拿,全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娘和爹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了啊,反正你的女孩儿也够多的……” 说着,提着秦逍遥的耳朵转身就走。秦逍遥满脸焦急,偷偷地向着三少连打手势,意思是让三少帮着求情。三少却故意抬头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老头子。 他心里这个得意呀,“嘿嘿,老头子,谁叫你敢教训我的?一晚连御十三女算什幺?要知道,少爷我昨晚可是全凭体力,真枪实弹大战五女的。五个丫头都被少爷我杀得大败亏输,跪床求饶,眼下已经全昏睡过去了!少爷我可是半分真气都没运起,哈哈哈……三年野外生存,少爷我这身体,已经是钢筋铁骨了!少爷我的金枪,已经是实打实的洞房不败了!哇哈哈哈……” 嘴里哼着“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地笑,”三少背着双手,施施然朝着厨房走去。大战整夜,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起床,三少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路上,三少遇上了正静立在院子里,摆出一个架势,却迟迟不动手打拳的乔伟,不由好奇地问道:“伟哥,干嘛呢!” 乔伟神情严肃地道:“偷听洗澡。” 三少愕然:“偷听洗澡?偷听谁洗澡?干嘛要偷听?为什幺不偷看?” 乔伟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