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困兽之斗
洗漱完毕后,杨诗咏坐在火堆边上往里面加柴火,萧让无奈,叼着烟在帐篷周围走来走去,神神秘秘的像是在研究什么,最后把帐篷的位置往河边移了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火堆边,宋甜甜正在敷面膜,居然是让肌rou男到丛林里摘来的树叶,一片片贴在脸上,远看上去就跟一绿王八似的。萧让苦笑的摇了摇头,看向杨诗咏,她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同样都是女人,为啥差距就这么大呢,人杨诗咏是天生丽质,美是从内而外,不像宋甜甜这sao娘们儿,外表光鲜,可不知道里面黑成什么样了。杨诗咏安静的坐在火堆边,像个与世无争的小媳妇儿,听别说交谈,不发表意见,问着自己,才慢条斯理的回答,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紧密相连,感觉十分怪异。 杨诗咏是那种不说话,就坐在边上都有无穷魅力的女性,她身上仿佛有着一种光辉,能自动吸引男人的目光。 宋甜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让树叶面膜掉下来,艰难的问道:“你们说咱明天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我多一秒我都不想待……” 杨诗咏听着转头看向萧让,意思不言而喻,她也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 萧让愣了愣,感情这是在问他呀?他上哪儿知道去,这活动难道是自己组织的不成啊,哎呀,这个人崇拜是可以的,但是也不要太过崇拜了吧,这样也太无限拔高个人英雄形象,不好,太不好了。 “咱可能走不了了,在这岛上当野人,怎么样?”萧让捡起一块石头丢进河里,打出几个水漂。宋甜甜杨诗咏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并不认为这很幽默。“哎呀,反正明天回去我立马得去洗个澡,然后大吃一顿,再去做个美容,再美美的睡一觉,那多舒服~”宋甜甜伸了个懒腰美美的幻想着明天回去后的场景,怎是一个爽字了得。杨诗咏自然不会像宋甜甜那样说出来,但她心里何尝不想早点回去,这两天里虽然没什么工作压力,可生活压力不小啊,每天为吃什么而发愁,搞不好就要挨饿,身心俱疲,甚至连上厕所都是个麻烦事儿,杨诗咏实在快要受不了了。 萧让变戏法的从兜里掏出一包南京,丢给肌rou男一根,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条点上,云里雾里的抽着。宋甜甜眨了眨眼睛,惊讶的看着萧让手里的香烟,指着道:“你,你这是哪来的?!” 萧让笑了笑道:“从家带来的啊,还能哪来的。难道土里长出来的不成?” 宋甜甜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逮着个问题不放,死咬着萧让势必刨根问底,一个劲儿的问萧让香烟从哪里来的。 萧让神秘一笑,朝对面的肌rou男眨了眨眼睛,道:“别说我,你们家那位肯定也偷偷带了东西。” 宋甜甜一愣,果真把矛头对向了肌rou男,对付肌rou男她可就没了一般审问犯人的流程,丝毫不按照规章制度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严刑逼供。典型母老虎的架势,潜台词很明显,你丫要不老实交代,老娘今晚就是手动也不让你碰半根手指头。 肌rou男内心膨胀,朝萧让投过去个感激的眼神,装模作样的推诿一番,然后从兜里掏出下午萧让给他的那把匕首。感觉有刀在手,天下我有,男人的尊严被这把小刀骤然提升数倍。宋甜甜瞪大了眼睛看着肌rou男,仿佛这个每晚和她咿咿呀呀哼哼哈嘿的肌rou男基因变种似的,这,小刀哪来的?昨晚两人可都脱光光了的,她咋没发现? “你,你这刀是哪来的?!”宋甜甜这次是尖叫了,香烟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可小刀却是接受不了。 肌rou男神秘一笑不说话,做足了男人的架势。不过宋甜甜岂是这般好糊弄的,威逼利诱都用齐了,最后肌rou男只能交代是从飞机上带下来的,把萧让对他的说辞转述给宋甜甜。还好这家伙够江湖道义,并没有把萧让给出卖了,不然萧让还真不知如何去解释。 肌rou男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可好歹把男人的尊严赚足了,毕竟一个身上藏刀的爷们儿,光说出去就能引来一片懵懂叛逆少女的好奇,这个买卖他不亏。 宋甜甜半信半疑的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眼睛斜瞥着肌rou男,一肚子的不相信。两人当姘头也有些时日了,他什么斤两自己能不知道?平常在河北吓唬吓唬路人没问题,真要动刀动枪,这家伙不还是嫩母鸡下蛋,一捏全是软的啊。杨诗咏对此也感到深深的怀疑,看了看边上坏笑的萧让,她明明看见萧让下直升机的时候拿了一把小匕首,怎么现在换成这肌rou男拿的了,也太巧了吧。 杨诗咏换了个姿势看着萧让,双腿伸长叠在一起,脚腕露了出来,敏感部位皮肤雪白,萧让真想把那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寸寸抚摸,然后再亲上一小口。杨诗咏是个气质型美女,不是说她的倾国容颜不好看,而是说相比之下,她的气质更能吸引人一点。一颦一笑,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理头发的动作,都是那般的美丽动人,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婉约大方,却不失一份妖娆。跟杨诗咏在一起这两天,萧让有种特别充实的感觉,她不像陈倩那种无时无刻都能给你新鲜感,而是像一坛尘封多年的美酒,光是那股香气都能慢慢品上许久。哪怕她话不多,但是在她身边,萧让能够放手去干任何事,有她在,他很放心。 不过此时杨诗咏并没有打算放过萧让的意思,也不说话,就这样换着姿势把萧让看着,心想看你脸皮再厚,总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 萧让苦苦煎熬,被一个大美女看是种荣幸,但是被一个大美女一直盯着看,就是一种折磨了,况且这女的还不是自己媳妇儿,那就更扯淡了,萧让浑身上下被看的不自在,就跟自己做了啥伤天害理的勾当似的。 正当萧让心思急转思索应付对策之时,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河流的下游传来,声音被海风阻挡,虽然很小,但是如同一根毒刺,狠狠插进了几人心头,然后毒液蔓延,恐惧席卷全身。 萧让脸上尴尬神色渐渐消失,缓缓站起身远远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这声音没错,是有人死了。 两女被深深震惊,傻愣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她们看来,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落水?还是被野兽袭击?可不管是怎样,这般凄惨的叫声,足以在如此环境如此时刻把两个女人吓坏。肌rou男也好不到哪去,手里紧紧抓着匕首,浑身发抖。 海风拂过,萧让面无表情的看着漆黑的偏方,低声喃喃道:“开始了……” 杨诗咏最先反应过来,猛的望向萧让,虽然强作镇定,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萧让,这,这是怎么了?” 萧让望着远方,淡淡道:“进帐篷,睡觉。” 宋甜甜惊道:“现在还睡什么觉啊!赶紧过去看看!” 萧让身子一顿,猛的回过头看着宋甜甜,冷漠的神情把她吓了一跳,过了半响,萧让缓缓道:“我说现在睡觉,你要过去看,请快些离开!” 说完萧让把杨诗咏拉近帐篷里,丢下被萧让吓坏的宋甜甜,以及惊魂未定的肌rou男拿着匕首打哆嗦。这两人何时经历过如此架势,特别是萧让的突然变脸让他们更加的不安起来,仿佛死神就站在门外,等着自己开门撞上去一样。 萧让从帐篷里把睡袋拿了出来,找了个低洼坑放下,转头看向还愣在火堆边上的两人道:“帐篷不动,睡袋拿出来自己选个安全的地方,但是别离我们太近,晚上躲着不要出声!” 宋甜甜身子一颤,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把睡袋拿了出来,肌rou男反应过来,赶紧一同去找安全的地方。两人现在已经被吓得失去理智,萧让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如果萧让现在说吃屎能活命,没准这两还真的能一咬牙一狠心就吃下去。 杨诗咏被萧让拉着,不说话却一脸的担忧,见萧让如此表情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让过去把火堆压熄了一部分,只留下微弱的光线,然后回到低洼处拉着杨诗咏蹲下,缓缓道:“诗咏,从来到这岛上到现在,我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感受着萧让手心的温度一股暖流传来,杨诗咏心头却是一惊,每句话都是真的,难不成,真的会有危险? 萧让知道杨诗咏在惊讶什么,双眼不停的扫视四周地形,道:“至于是什么事儿,现在没时间告诉你。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等下趟在这里,不管出什么事儿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见杨诗咏没反应,萧让转过头望了过去,两人面对面距离很近:“听见没有?” 杨诗咏一愣,点点头。 有了刚刚那身凄厉的惨叫以及萧让的命令,宋甜甜和肌rou男瞬间消失在地平线上,没有半点声音。如果不是萧让气息能感觉到他们,还真以为这两人直接跳河里躲着去了呢。在这个世上,只要代价为性命的博弈论和概率论统统失效,因为没有几个人,能视自己的性命为草芥。 萧让靠在杨诗咏边上,从兜里掏出对讲机,打开,把声音调到最小,然后一个频道一个频道试,最终锁定。杨诗咏在旁边看着,眼中恐惧茫然交杂,还有一股深深的不安,可她愣是咬牙忍着不说话,把一切都交给萧让。 小河边,篝火缓慢的燃烧,两顶帐篷傲然矗立,一切都静的可怕,杨诗咏紧紧拽着睡袋,心跳的很快。 人在高度紧张中是最容易犯困的,生活中一样如此,假若一个失眠的人在睡前和别人大吵一架,那这天晚上便不会再失眠,神经瞬间紧张再放松,很容易疲倦。一个小时后,杨诗咏迷迷糊糊有些犯困,心里明明知道这件事儿非同一般,可她还是抵不住身心的疲惫。见萧让闭上眼靠在她边上,杨诗咏实在熬不住也跟着闭上眼,没一会儿便熟睡过去。 一个半小时,萧让手中的对讲机里传出一声细微的呼喊,像是睡着的萧让猛的睁开双眼,先是看了眼身边的杨诗咏,随后猫着腰看向丛林。两股气息在丛林中移动,仿佛在找寻目标。萧让看了眼宋甜甜两人藏身的方向,皱了皱眉头,有些事萧让是真的无能为力,他能用气息掩盖杨诗咏,却无法保护宋甜甜两人。 破空声响起,极其细微尖锐,萧让手中早已经备好的小石块猛然朝着宋甜甜栖身地方弹出,紧接着又朝着林子里弹去。火花溅起,萧让弹出的石块正好打中朝宋甜甜方向飞去的匕首,紧接着闷声响起,萧让第二下是朝着飞刀方向打去,打中了敌人,但真想用一石头块打死一后天境界的高手,谈何容易。 黑暗中,萧让如同一只狸毛悄然从低洼处爬出,悄无声息的朝着丛林边潜伏过去。 而就在此时,躺在睡袋上的杨诗咏似乎是梦魇,突然一声惊叫,刚走出一半的萧让心中惊叫不好,后背吓出一身的冷汗,身子急转,朝着杨诗咏快速移动。于此同时,一把匕首从黑暗中闪着寒光朝杨诗咏方向扎去。梦魇中醒过来的杨诗咏时间发现身边的萧让不见了,刚想起身,突然想起萧让那句话,恐惧的躺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后一秒,惊慌中的杨诗咏被赶来的萧让一把抱起,抬手挡掉飞来的匕首,萧让脚尖一点,抱着杨诗咏瞬间朝着一方向窜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萧让怀中的杨诗咏惊魂未定,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倒在萧让怀里。气息掩盖住两人,萧让悄无声息停在一树枝上,屏息凝神打量着四周。刚刚他本想着潜伏过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两人,可没想到杨诗咏在这时候醒来,萧让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放弃折回来保护杨诗咏。 杨诗咏半躺在萧让怀里,双手搂住萧让脖子,傻愣愣看着萧让凝重的侧脸,内心情绪万千。 “你躲在树上,千万不要动!”萧让把杨诗咏放下轻声道,掏出匕首反握住,神色淡然,仿佛天大的事儿他也能扛住一般。 杨诗咏看见匕首心头猛颤,双眼瞪的老大把萧让盯着。 几个纵跃,萧让便跳出了几棵树的距离,然后缓缓蹲下等待着什么。杨诗咏双手紧紧抓住树干,她此时已经不再是金陵百姓眼中的主持人,而是一个险些丢掉性命的小女人罢了。 丛林里安静的可怕,萧让身影还是蹲在树枝上,杨诗咏内心狂跳。 过了约莫几分钟,在杨诗咏目光下,树枝上的萧让瞬间消失,紧接着在萧让方向传来一阵打斗声,杨诗咏看不见,可她能深深感觉到一股恐惧。 短短的一分钟,恐怕这是杨诗咏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分钟,无数次想跳下去,也无数次想出声呼喊。打斗过后对面静的吓人,杨诗咏内心处于极度崩溃的边缘,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又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杨诗咏紧咬着嘴唇看着,最终当她发现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后,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手脚突然乏力,差一点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把杨诗咏接下来,两人赶紧从树林中出去。 宋甜甜和肌rou男暂时没事儿,可飞来的匕首可把她们吓的不轻,两人听着外面的动静抱在一起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响,缩成一团,没准儿保不齐又是一把匕首飞来要了两人小命。肌rou男现在才明白过来,萧让说的在岛上当野人不是笑话,可他现在情愿当野人,只怕是没那机会了。 萧让面无表情,拉着杨诗咏回到低洼处躺在睡袋上,身上nongnong的血腥味让杨诗咏感到好一阵的胆颤。 萧让没看杨诗咏,缓缓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人想杀我们,而且我们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困兽之斗........”萧让顿了顿补充道:“我们是兽。” 杨诗咏突然听见这一消息,心里反而没有太大的起伏,可能是被惊吓惯了,已经波涛汹涌跌宕起伏也没什么好怕的。 萧让点燃根南京缓缓道:“我上这岛后就觉得奇怪,所以我多留了心眼。在天晚上我守夜,四周便有人在埋伏,那天晚上我没睡,也没有出手。在今天中午,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出去了,解决了两个,得知了我们如今的局势。我不怕告诉你,对面一共三十个人,现在死了四个,还有二十六个,而且这二十六个里面有四个我对付不了,目的就是让我们所有人都留在岛上,他们今晚没想真正动手,如果都来,除非有神仙搭救,不然谁也活不了。” “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敌人利用你把我骗进来,布了如此大的一个局,也算是高看我了。不过你放心,在我死之前,你绝对不会死。”萧让深深吸了口烟,他有句话没说出口,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情愿自缚双手投降,也定要保你平安。 说了半天,边上的杨诗咏没有半点反应,难不成是被吓蒙了?萧让赶紧转过头看向杨诗咏,问道:“怎么,你不怕?” 边上的杨诗咏深深凝望着萧让,怕?她已经怕够了,再怕还能怕到哪去?此时听萧让把一切说出来,杨诗咏反而感到心安,最坏的结局就是死,就算是死,路上也有萧让一起,仿佛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在想,萧让很久就知道了事态的严重,可还能装作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他心里是承受了多少? 说来说去,杨诗咏还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鉴于萧让所说的情况,自己一行人是必死无疑了,哭有办法?闹有办法?经历了刚刚的惊悚,杨诗咏反而淡定了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死,也是一种办法。其实杨诗咏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内心的变化,她对萧让的信任,似乎已经超越了生死的价值。 “怕也没用,你不一样不怕吗?”杨诗咏看着萧让缓缓道。 萧让一愣,没想到杨诗咏居然还能这般镇定的和他说话,摇头道:“我不怕是因为我不能说怕,如果连我都怕了,你岂不是更怕。” 杨诗咏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真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萧让点头道:“是我把你拉进了这场漩涡,我本打算一直瞒着你,可实在是瞒不住。再说了,一个合格的男人,是不应该让女人担心的。” “男人,女人?” 萧让转过头看向杨诗咏,两人眼神碰撞,最终萧让放弃回过头,叹息道:“其实我们不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杨诗咏理了理情绪,问道:“有什么办法?” 最新222。0㎡对于一个濒死的人来说,活命是最大的愿望,没有人会对自己生命如此不负责。 萧让点点头:“我们尽量活下来,等外面的人来救我们。” 杨诗咏心情瞬间跌入低谷,苦笑道:“可能吗?” 萧让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沉默许久摇头笑道:“这几乎没可能.......” ............................................................... 兄弟们,杨诗咏是个大人物,不好收,必须要来点猛料,不然降服不住,这里的情节还有两天左右便会结束。今天二十号了,鲜花距离第十五名还差十几朵,兄弟们还有存货吗?都拿出来吧,咱加油啊,不能让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加油,加油,加油,拜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