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明写春诗(NP)在线阅读 - 01-04 晚上甚至想帮他洗个脚。

01-04 晚上甚至想帮他洗个脚。

    00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01

    “这不是荒野求生,”薛预泽认真道,“这是绝地求生。”

    宁昭同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欲言又止。

    “昭昭,你有什么想法吗?”他问。

    想法。

    宁昭同挠了下头:“咱们先想办法把今晚过了……然后考虑当东西吧?”

    薛预泽也没其他办法,一边叹气一边抓了一把屋顶的茅草:“我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那你应该暂时不用为此焦虑了,”宁昭同安慰他,从茅草里抽出一根布条,“这是手工织造的麻布,经纬非常粗,在现代你是很难找到的。”

    “……昭昭,有些真相我真的无法面对。”

    “我来帮你面对,”宁昭同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穿越了。”

    薛预泽说不出话。

    “想点好的,”宁昭同微笑,“咱俩好像变年轻了。”

    薛预泽穿着体面的西服套装,都不说这么会儿工夫就让树枝划得没法看了,那手工制作的皮鞋在这荒山野岭里,估计走不了几公里就要掉底。

    而宁昭同虽然一身运动装备,但是身上除了一个手机一个耳机,连张纸巾都没有。

    哦,不对。

    宁昭同从腿边掏出一把匕首。

    “开局一把刀,”宁昭同朝薛预泽挤了挤,“好歹不算太差。”

    薛预泽已经加了好几天班了,又乍然受到这样的冲击,意识很快就昏沉起来。宁昭同没有强求他回答,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睡会儿吧。”

    这茅草垛子样的屋子实在不太挡风,两人是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升了一堆火,薛预泽往她怀里钻了钻,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睡一会儿,下半夜我来守。”

    宁昭同没回答,摸了摸他短短的头发。

    他闭上眼,一夜到明。

    按出现的动物来说,这地方离人群聚居的地方不会太远。第二天两人整了只兔子烤着吃了,便循着痕迹朝水源找去。

    薛预泽是户外徒步的资深玩家,在野外找个水源是不成问题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天傍晚天擦黑的时候,两人看见了一片稻田。

    看着腿边稀疏的麦穗,薛预泽最后一点侥幸也散尽了:“昭昭,我们真的穿越了。”

    现代农业不会有那么寒碜的田的。

    养尊处优那么多年,突然走那么久的路,宁昭同累得话都不想说,只是捏了捏他的手。

    薛预泽带着她进了村子,天色还没完全压下来,村口还有几个挂着大黑鼻涕的小孩子。乍一看两个身量颇高的外乡人,嚷着就往村里跑,薛预泽叫都叫不住。

    不多时,一伙大人过来了,领头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穿得相对体面些:“二位,小老儿是此地里正。”

    薛预泽心里一凉,听不懂。

    宁昭同心头一动,而后也是一凉,这是晋地官话,虽然口音很重。

    捏了捏薛预泽的手,宁昭同对老头施了一礼:“里君容禀,妾与夫君自新郑西去投亲,不料路遇强人,车舆翻入水中。我二人前日方才转醒,身无分文,也不知流落何处,今夕何夕。”

    里正听到她一口标准的新郑官话,神情稍缓了些:“夫人容禀,夫人与君子而今在庆函境内,今日是明光五年五月初六,端午刚过。”

    明光五年。

    宁昭同压下心中那一点奇特,再施了一礼:“夜路难行,妾与夫君或要叨扰里君一夜。待明日拂晓,妾与夫君入城寻得县公,必有重谢。”

    张嘴就是寻县公,这对衣着奇特的夫妇看来身份不低。

    里正神情更缓了几分:“那是自然,君子与夫人随小老儿来吧。”

    02

    薛预泽想洗澡,但这年头烧水不容易,最后没好意思开口。

    宁昭同知道他难受,拧了热帕子扔给他,低头给他解衬衫扣子:“现在是明光五年。”

    “明光五年,你35岁,”薛预泽不是很惊讶,解开袖扣,“这里是哪里?”

    “是明光35,我这具身体跟明光长得不一样,”她解释,“这里是颍川郡庆函县,以前属于韩地。”

    “有点熟。”

    “林织羽的老家。”

    薛预泽愣了一下,恍然:“啊,对啊,大卜也是父母生出来的。”

    宁昭同笑了一声:“如果时间线没错的话,他早就没了。”

    这话说下去不好听,薛预泽就没搭话,拿着热毛巾擦了擦身子,再接了盆热水回来给她用。

    两人把手脚脸洗干净,又拿白茅根刷了刷牙,就着硬床板勉强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鸡叫得特别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两人齐齐惊醒坐起来,满头大汗地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薛预泽先开口:“你也做梦了?”

    “我梦见林织羽了,”宁昭同有点恍惚,“他让我留在庆函,至少待个三年,否则我们会出事。”

    薛预泽点头:“大卜还说三年后他回来见我们——大卜不是已经安葬了吗?”

    “……烧成灰了都。”

    薛预泽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蹊跷:“我们两个人做了同一个梦,不能单纯看作巧合。”

    宁昭同捂着脸,点了点头:“那——我们留在庆函?”

    薛预泽看着这土屋,叹了口气。

    “留吧,我们有手有脚的,应该不会饿死的。”

    既然准备留下来,那县公那里就不能去了。

    两人被里正送到县衙门口,千恩万谢地拜别里正,却在小老头离开后从另一侧拐入最热闹那条街。两人已经换了普通衣物,走过来别人也只会觉得这对夫妇身量不凡,倒也没有多余的打量。

    宁昭同教薛预泽认着字,等看到一个“当”字,拽着他进了门。

    薛预泽身上值钱的东西要多一些。

    但是表不能卖,西服没人要,最后只能选择当掉自己的帝王绿胸针和袖扣。

    拿着几块碎银子出来,哪怕有钱到薛预泽这个地步也觉得rou疼:“拍的时候我花了六百万,就当了六两。”

    “但凡上面有点金子都不至于那么便宜,”宁昭同也觉得亏,“现在中原不风行来自蛮荒的硬玉,就是翡翠。人家愿意收,还是看你这款式确实有点新意。”

    薛预泽痛定思痛:“回去我一定把家里所有宝石换成金子。”

    “以后再说吧,”宁昭同挠了挠头,“我们没钱,而且在县里住要路引和身份证,我们只能出城找个村子安顿。”

    薛预泽心里有数:“里长那个村子不好去了吧?”

    “是,得换个方向,”宁昭同琢磨了一下,“先去把衣服钱给里长,然后咱去市场上逛一逛,打听一下吧。”

    最后找个落脚处没花钱。

    这天下刚太平没多久,村子里有的是绝了门户的人家,只要不怕闹鬼,想挑哪间挑哪间。

    宁昭同和薛预泽都是不喜欢热闹的,最后挑了山脚这家,地方还挺大,三层土平房。炕、水缸、灶台……宁昭同一一检查过来,觉得洗洗应该都能用,只是最近的水源地是村头的老井,得费把子力气了。

    而且,没有锅碗瓢盆,都不说今晚吃什么了,水桶都得问人家借。

    两人上午十点过找到这地方,下午三点才勉强收拾出个人样,而后花了两文钱急急忙忙赶牛车去镇上。

    最后买了床单被褥、四套细布衣服、一点火折子、一大一小两个陶罐、两个水桶以及两副碗筷,再并一些方便烹饪的菜蔬以及盐。米面不急,两人不是很馋碳水,倒是馋rou,但这么个环境买了也做不好吃。

    回到家五点,盛夏的日子,天色还早。薛预泽问宁昭同要了匕首,拿着一根木竿上了山,溜达了一圈,最后弄回了一点野菜。但都过了端午了,就算挑嫩的掐口感也嫌涩苦,不过念在如今家无余粮,两人还是勉强把那一碟子白水野菜吃完了。

    没事!健康!

    吃完饭,薛预泽洗完碗,宁昭同烧了一个大瓦罐的水,准备洗洗澡。

    薛预泽把水桶还了,回来刚好见她洗完,正把脏水往远处泼。两人都累得不想说话,宁昭同把桶递给他就进门上了炕,这床单被褥刚晒过,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宁昭同伸着四肢滚了两圈,发出一点舒适的呻吟,抱着被子不动了。

    薛预泽一进来,看她露着一截小腰,其实有点躁动,但实在有心无力。他把茅草根吐了,漱干净口,擦干净手摸到被子里来,抱住一团软玉温香。

    她没动,他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年头又没有靠谱的避孕措施,那往后他岂不是看得到吃不着了。

    算了,这个不是最要紧的。现在家里只有四两多的银子了,如果全用来买粮,吃得紧紧巴巴的不说,也撑不了三年。还是得想办法开源,这靠着山,是不是能有什么生计可以琢磨一下……

    “想什么呢?”宁昭同迷迷糊糊地开口,“几天没睡好觉了,先睡一觉吧,我收拾得挺干净的。”

    薛预泽思绪被打断,微微一笑,凑过来吻了她一下:“陛下,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好,宁薛氏你真懂事,”她翻了个身摸着他的胸肌,眼睛都没睁,“寡人等着你让我过上好日子。”

    庆函前山村来了对夫妻。

    这年头光景比女君即位前不知道好多少,逃难的少了,哪里出现个生面孔就挺稀奇。何况这对夫妇那可绝不是逃难的面相,那男的虽生得秀气,却足足八尺的身高,女人也是个当之无愧的健妇,还有人看着她能使匕首呢。

    若不是衣着实在寻常,都有人觉得两夫妇定是什么贵人。

    等村长来上户籍,两人把家世一报,众人哗然。

    新郑投亲路遇强人……这不就是贵人吗!

    村长也挺唏嘘的:“二位竟没动过回新郑的念头?”

    “好叫村老知晓,我夫妇二人投亲,自是将所有财产换了细软,”宁昭同含笑解释,“而今……即便回了新郑,也是带累族人旧友。”

    村长明白了,叹道:“也是可怜的。你们放心,我们庆函前山村最是乡风质朴,昔日女君尚为王后之时便是亲口夸过的。有什么难处,只管跟乡亲开口,这边上那两亩地,也一应划归你家。”

    宁昭同连声道谢,村长笑眯眯地点头,提笔:“你们从新郑过来,自然知道我们颍川郡没有那些女人及不上男人的臭规矩。你家中诸事都是你在cao持,便由你来做这户主吧。”

    “承蒙村老高看,”宁昭同坐过来,在虚空里写了一下,“家父承先君恩泽,赐姓为韩,妾新郑韩氏女绮,丝料有纹称绮。”

    村长一听大惊:“先君?可是而今的太师大人?”

    宁昭同抿唇一笑。

    村长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激动得直搓手:“夫人容禀,老儿有个不情之请!”

    夫人都叫上了。

    宁昭同略略颔首:“村老请讲。”

    “镇上的学校如今正缺一位授公文的先生,夫人出身大族,谈吐有节,教一群半大小儿,定是不在话下!”村长捏着笔,也很坦诚,“若夫人愿意前往相授,下岁村里的赋税能免去半成。为表感激,小老儿愿遣长子每日接送夫人,每月再供应菜蔬一车!”

    女君甚为看重教育,一镇置学校一,一县置庠序一,而一郡置郡监一,费用颇为低廉。而为了让百姓把孩子都送来上学,学校里不仅不收学费,财政还贴补孩子每日一餐。

    至于学校教师全村减税什么的,也是相应的福利,为的就是家有余钱的都能送孩子多读两年书。

    若能通过大选,得到进六大学宫深造的机会,那当然为政一方不在话下;就算最后没能考上学宫,往外说完成了高中学业,那各地大商也是强迫头要的。

    无他,秦律复杂,是真缺能看懂公文的啊!

    不过,学校虽最高能授到高中,到了这个层次上学却是要交钱的。特地给请个先生,这庆函的文风还真是挺昌盛的。

    宁昭同没有多琢磨就应了下来:“若能为乡梓分忧,妾自是求之不得。”

    村长眼睛都笑眯了:“哎!先生真是好人啊!”

    如今二两银子能供一家五口吃一年,镇里觉得宁昭同水平不错,给发一月一两的束脩,足够薛预泽多琢磨两个月生财之道。

    不琢磨也没办法,他现在不认字也不会说当地话,宁昭同给他带了一本蒙学的书回来,想来要达成简单交流总也得三个月左右。

    当然,薛总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除却每日家庭煮夫做得十里八乡女人都羡慕,还偶尔做些新鲜的吃食去,蹭着宁昭同的专车去镇里叫卖。

    哦,不对,不是叫卖,他现在的人设是不会说话的异乡漂亮年轻男人。

    因着他生得好,又不会说话,最开始还有几个镇上大妈出口调戏他。等同村人说了这是镇上韩夫子的夫婿,这类人倒是一下子消失殆尽,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镇上教高中的夫子,即便家里没有孩子那么出息,还是有这点体面的。

    但即使没有大妈sao扰了,薛预泽这生意做得还是不开心。

    以前几千万的字签起来眉毛都不动一下,现在天天捏着几个黑黢黢的铜板数来数去!

    他什么时候才能让昭昭过上体面滋润的生活啊?

    他心里叹气,数出四十文交给宁昭同,宁昭同也不问他到底卖了多少,拿了一文塞给村长的大儿子大牛。

    大牛连忙退回去,哭丧着脸:“先生,我阿爷昨日便骂过我了,这钱我是真不能收了。”

    宁昭同跟他讲道理:“你是家里的壮劳力,每日接送我两趟,还不够亏牛的。不过两文钱,你还跟我推什么?”

    大牛说不过她,又看薛预泽眼睛亮晶晶地笑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到底收了。

    没事,以后这钱就给媳妇不给阿爷,媳妇攒了钱买rou吃,总不会说出去的。

    03

    如今天下太平,国库足满,地方上物价是很低的。

    鸡蛋两个一文,棒骨和猪肝两文,瘦rou八文左右,最好的五花rou也超不过十五文。

    土里刨食的农家,种一年到头的田和地,交了赋税后能过个丰足的年,但平时除了攒鸡蛋真换不来几个铜板。薛预泽一天能上交四十文,要往村里一说,怕是里正媳妇都要红了眼,那是真不少。

    但是每天喝稀饭可不是两个现代人能忍受的生活。

    蔬菜里正管够,每天都送新鲜的过来,这部分倒是不花钱,虽然种类不多,薛预泽吃得都有点腻了。两人每天雷打不通四个鸡蛋补充蛋白质,三天肯定是要炖个rou的,半个月杀回鸡鸭差不多是惯例,何况两人还要攒着钱修房子。

    这房子夏天过着漏风漏雨也勉强能用,等到了冬天,韩地会下雪,冻死人可不少见。

    宁昭同把第二个月的束脩交给薛预泽,问他:“现在攒多少了,能修个卧室吗?”

    “如果是村里人那种黄泥土屋,起个六间都没问题,”薛预泽数完,把钱盒子推给宁昭同,“砖瓦房的话,勉强能修卧室,再搭个厕所。”

    “……但是我们还缺铁器。”

    薛预泽看着她:“但是我们还缺铁器。”

    这时候铁价虽然比征战年代低得多了,但产量在那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有菜刀的。这菜刀是薛预泽在一个多月前添置的,花了一百文出头,而两人馋炒菜馋得晚上睡觉都在念叨,肯定要攒钱买一两银子的铁锅。

    除却这些,就算俩人不种地,镰刀和锄头斧头也是要买的。

    “过日子好贵,”宁昭同感叹,“等攒到秋粮下来,我们能攒多少?”

    薛预泽算了一下:“我一月出工25天,勉强能保持平均每天四十文的净收入,差不多每月一两的收入;现在是七月,就算秋粮收完到九月……六两左右。”

    “铁锅一两,镰刀斧头锄头加新衣服,大概也是一两。”

    “那就还剩四两,把这三间翻修成瓦房应该可以,但是还缺请人的钱。”

    “阿芳婶跟我说村里人修房子不用给钱,管饭就行了。”

    “管饭也不便宜,管的是干饭,我们没有米,都得去粮店买,”薛预泽把钱盒子盖上,“鸡鸭鱼,现在是丰年,总得上两道的。修个一个月,半两银子是要的。”

    “……”

    宁昭同再次感叹:“过日子好贵。那咱们想想办法多赚点钱吧?”

    “我已经有主意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行,”薛预泽站起来,“我们做豆腐吧。”

    撑船打铁卖豆腐,最辛苦的三种工作,古人诚不欺我。

    宁昭同开始几天还调侃薛预泽是豆腐西施,看他每天劳累,帮了几天忙就啥话也说不出来了,晚上甚至想帮他洗个脚。

    薛预泽倒觉得还好,虽然累是累了点,但卖豆腐的受益很高。

    如今九州是有豆腐的,据说是女君身边的女官偶然所得,但这东西做着麻烦,如今也只是在贵族的餐桌上打转。薛预泽想着现在大家家里人都多,豆腐切得大块,又是新鲜吃食,就卖三文钱一块,生意特别好。

    每天能做四十块,三文钱一块就是一百二十文,扣除菽和石膏那点微不足道的成本,每天净收入能达到一百文。

    一个月就是整整三两银子。

    当然,薛预泽一个百亿身家CEO,知道卖苦力是赚不了大钱的。于是跟里正媳妇一商量,以后村里四个女人都来家里进货去摆摊叫卖,卖出一块薛预泽给她们半文钱,腾出手薛预泽还能多做一点。

    现在宁昭同帮着,家里每天能稳定出产一百二十块豆腐,里正媳妇一人就要六十块,每天去县里卖,那也是三十文的收入,相当不错了。

    日子累但是有盼头,两人做得还挺带劲,于是秋收过后,薛预泽发现家里现在天天吃鸡问题也不大了。

    当然,饱足以后,还是要先修房子。

    韩先生家夫婿见人带笑,分明一看就是贵人,对着他们这堆泥腿子也半点不耐烦都没有。都不说韩先生在镇里教高中了,就韩家男人带着村里人一起赚钱这事,修个房子还能让他们掏工钱?

    宁昭同无奈:“感激各位乡亲的心意,但是妾准备修一座瓦房,怕是还要请些熟手来才合适。今日邀各位上门,就是想请各位,若有那认识的起房熟手,一定要为我家请来。上梁那日,妾同夫婿一定略备薄宴,感谢诸位乡亲。”

    薛预泽现在已经能说很多本地话了,一开口那场面话说得比宁昭同还好。一群老老少少备哄得红光满面的,女人帮忙洗完碗离开,路上还在说这韩家真不是一般人,做事就是体面。

    光今天那桌席面,就算农忙,可也没几户置办得起。

    知道这两夫妻爱干净,女人们把院子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薛预泽和宁昭同把明天的豆腐做好,看天气不错,拉了一个大摇椅,躺在一起看星星。

    不多时,他哼起了一首歌,她觉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在温柔的晚风和歌声里,她翻到他胸前昏昏欲睡,手还很不老实地往里摸了两把,心说胸肌还明显了不少。

    啊,小半年光顾谋生了,也没来得及召他侍个寝。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饱暖思yin欲,等房子修好了,她就拉着他滚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