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三

    周末思嘉去工作，慕文江开车送她到路边，店长问她那个车里的男人是谁。

    思嘉答得模棱两可，店长又问她是不是和任绍伦分手了。

    思嘉忙着清理咖啡机，点了一下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分的？”

    “这周。”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思嘉疑惑地转过身，看到店长勾了一缕长卷发到耳后，朝她自然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嗯，他很好，是我的问题。”

    店长试探问：“是因为你和那个开奔驰车的男人在一起了？”

    “…我和他没有在一起。”

    “那我可以追求他吗？”

    “谁？”

    “任绍伦呀，你的前男友。”

    …这么，直接的吗？

    思嘉没有作答，门外来了客人，她忙着接单收银做咖啡。等客人走了，她叫住急着下班的店长。

    “不可以。”思嘉对她说，“你问我可不可以追求他，那我的答案是不可以。”

    “你看，你明明就还喜欢他。”店长笑了笑，“我也就随口一说。”

    等到下班，思嘉坐上慕文江的车回家，就这样过去了两个礼拜，她的生活看似回到原来的轨道，可是她每天晚上都会给任绍伦的手机电池充电。

    有时候她会看的他的车头灯，但他再也没有背上画架出门写生，也没有到咖啡店找过她。

    直到这天晚上，她在画室画画，等到夜深了回到卧室，才看到手机上一小时前的未接来电。

    只有任绍伦会打这个电话。

    她立刻站到窗前拨了回去，第一通对方没有应答，树影间的别墅也没有亮灯。

    第二通的时候对方接起了电话，同时远处别墅二层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思嘉看着那点光亮，听着听筒里的呼吸声，屏住了呼吸。

    “喂。”

    “喂，你刚才给我打电话？”

    “嗯。”

    他听上去声音沙沙的，像喝了酒，思嘉隔着手机听到“叮”的一声，是他甩开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思嘉难过地问：“你…你都听到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

    “你呢？你又为什么要骗我？”他像是窝进了沙发里，声音很淡，“我都看到了，黑色的奔驰车，他每个周末都接送你。”

    “你看到他了吗？”思嘉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了。慕医生，我以前还问过你认不认识他。”

    “对不起…”

    “你和他道了那么多句歉，又要来和我道歉。”他笑了笑，“你是和他吵架了所以出来找刺激吗？慕医生三十岁了吧，他没有家庭吗？你不会和我一样，都被小三了吧？”

    思嘉发觉他并不知道慕文江和她的关系，“他没有结婚…”

    “噢，只有我是小三。”

    “你不是……”

    “那天我在医院看到的人就是你，对吗？”

    思嘉吸吸鼻子，“我们当面说好吗？我后天下午去你家找你，可以吗？”她顿了顿，“我把手机也还给你。”

    听筒安静了很久，思嘉才听见任绍伦说了一声“好”。

    思嘉说：“你好像喝得有点醉了，你明天会忘记这个约定吗？”

    “不会。”

    电话挂断，思嘉看到那扇窗户仍旧亮着，她拉上了窗帘，想再和他发一条短信，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所以约定后天，是因为慕文江后天有手术，她的确被盯得更紧了一点，但仅限于上班时间。散步、写生，这都是她离家很好的借口。

    到了约定时间，思嘉背上画架和刘小姐报备，之后就出了门。

    她走到任家门前，惊讶的发现任绍伦就抱着胳膊，站在铁艺门外等她，眼看着她是走着下坡路来到他家门外。这山顶上，只有一栋别墅。

    “我早该猜到的，你们住在一起。你每次下班，为了瞒住我还要坐反方向的公车，真的辛苦你了，我顺路直接把你送回家多好。”

    任绍伦掐了烟，思嘉发现墙头的啤酒罐上塞满了烟头。他看起来都没有以前那么开朗。

    思嘉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先从包里拿出包装好的手机，递给他。

    他没有立刻接过去，只是皱着眉问：“你说的那个不让你恋爱的‘爸爸’就是他？”

    “对不起。”

    思嘉已经无地自容了，她把手机放在地上，转身想要逃跑，任绍伦拉住她，手温灼热，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去哪？”

    思嘉转过身，看到他紧咬着牙，红了眼圈。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联系，为什么不联系我？就连和我解释，你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