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之间(4)
29年11月13日 第四章·结仇 黑衣男子心中很是得意,这九剑传人在江湖上鼎鼎大名,没想到今日一战,竟然被自己一刀斩下首级,他自然是有一些飘飘然了。 他低下头去看孟康顿足捶胸,痛哭不已,这是人之常情,倒也没丢人的,只是孟康手脚发软,唇齿发抖,显然是怕死之状,他对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十分不屑,当即伸出手来一指孟康呵斥道:“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仗着爹娘的小辈,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你听好了,今日我杀了你爹,你若有种便拿着你孟家宝剑砍下我的人头,以此祭奠汝父!若是已经被我吓破了单子,那就赶紧滚吧,日后若是听到我天道教龙虎堂堂主张清的大名,你必须面朝东方三叩九拜,以此谢我不杀之恩!”话毕,黑衣男子不可一世地仰天大笑,一笑他贪生怕死,二笑他父子二人浪得虚名。 仔细一想其实也不怪黑衣男子如此嚣张,九剑传人号称无敌,就算是魔教教主颜静姝,她也不敢妄称能接九剑三招,张清平日里便是个高慢之人,如今能以一己之力斩杀归真剑主,这如何能不让他自傲自满呢? 孟康心中又惧又怕,而且丧父之痛不可言喻,一是痛苦生身之父死在自己的面前,但却无能为力,为仇人所耻笑,二是痛苦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可以仰仗的人了,再也没有人惯着他为非作歹。那是一股有心无力的痛苦,纵然是七尺男儿此刻也难免垂泪,他咬牙切齿的反手执起袖子一抹眼泪,怒目圆瞪地看着男子,他没有胆量去拿起归真与他死斗,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他此刻除了愤怒就是惧怕,他与那些市井小民没有什么两样,在他眼里,就算是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也比壮烈的赴死要好的多。 他没有把握能杀了张清,毕竟就连自己的父亲孟焱都不是对手,他平日里练功偷懒,剑术也比不上父亲那般精妙,更何况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怎么可能有一战之力呢?孟康低下头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归真剑,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他举起长剑,剑指张清,张清还心头一喜,对孟康十分欣赏的点了点头,以为他是要壮烈赴死,但却没想到孟康大骂一声:“cao你娘的屄,老子以后找你算账!” 张清愣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孟康拔腿就跑!张清见他怕了却是没追,等他缓过神来,孟康早已经溜之大吉了,估计早就上了山了,他其实大可以追上孟康,然后夺过宝剑,将他乱剑砍死,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非但如此他脸上浮现了阴谋得逞似的诡诈笑容。 天道教实际上也并非是滥杀无辜的邪教,张清为人傲慢,但却知恩图报,虽然是为了找人而滥杀无辜,但他心中也是有愧的,毕竟他不知道这群人,到底那一个才是归真剑主,他只知归真剑主下山寻子,却不知长得是何模样,只能滥杀无辜引他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天道教一贯的行事态度。 张清想要收拾尸体残骸,可转念一想,教中事务繁杂,他不能久留,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了,不如趁早离去,免得官兵前来抓捕,他还要多惹是非,想到这里一个翻身下了楼去,脚踏尸骸鲜血离去,在离去之前似乎想到什么,站在门口手指沾了一些鲜血十分嚣张的在门口写上八个血字:杀人者天道教张清。 而此时整个怡香院,除了张若水之外,就再无一个活人了,不知过了多久,张若水在麻袋中逐渐转醒,刚一醒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后首一阵阵的疼痛,她抬起手来下意识的一摸,竟摸了满手的鲜血。 地址4F4F4F, &22320;&22336;&30332;&24067;&38913;&65300;&65318;&65300;&65318;&65300;&65318;&65292;&65315;&65296;&65325; &x5730;&x5740;&x767C;&x5E03;&x98;&xFF14;&xFF26;&xFF14;&xFF26;&xFF14;&xFF26;&xFF0C;&xFF23;&xFF10;&xFF2D; 地址發布\u984F4F4F, 张若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是被人打晕装在麻袋中,她伸出手撑开麻袋打开来个口子,手扒在地上从麻袋里面钻了出来,随后盘膝坐在地上,眼神十分茫然的看着周遭。 她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静下心来缓和了片刻,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明明是到了花园,刚要接头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此时又忽然回到了偏院。她心中惴惴不安,隐隐约约的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又说不好,交头的事也因为头昏脑涨,而被忘在脑后,她坐在地上仔细回忆就觉得不对劲了,孟康的行事作风与马五哥完全不同,而且自己刚到花园就莫名其妙的被打晕了,前后一联系,这罪魁祸首不就是假扮成马五哥的小贼吗? 张若水还想在深入的回忆一番,但只要一仔细的回忆,她就觉得一阵头疼,她心想:“既然如此不如先看看情况,万一那小贼还没走呢,哼,我一定要把他抓住碎尸万段!”她心里有几分怒火,心里暗暗打算着抓到孟康之后,要如何处置他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一阵儿的不对,这怡香院也太过安静了些,平日里酒客们喝多了后,就会撒酒疯,可今日却犹如死一般寂静。 她心中觉出不对,暗道“不好!”赶忙站起身来转身穿过洞门,来到了正院,只见地上有不少酒客的尸首,有的断腿,有的断手,更有的皮rou分离……血淋淋的皮rou暴露在眼前,张若水惊呼一声:“啊!”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平静,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张菁,她怕母亲出什么意外,赶忙走进屋内。 刚一进门就踩到了一片血水,她忙不迭的左右寻找,在墙角处找了自己母张菁,母亲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四肢已经被尽数砍断,但凭着一口真气不散,执念过深,并没有立时断气。 她看着母亲身上的伤痕与散落的四肢,仿佛整个人都傻了一样,踩着血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一个失神没有站稳跪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捧起母亲的头颅,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哭着哭着母亲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别哭了……哭的娘心都要碎了……我……我活不久了……你快去北山找你爹……我……啊……”张菁见到了女儿最后一面,这执念已破,伤势过重,这最后一口真气也已经涣散,故此就连最后想说的话,她都没有说出口。 张若水哽咽了……她因为过于悲伤,连痛快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像狗一样的粗喘,她一边抽泣一边抱起母亲往花园走去,拿起旁边的铲子挖了一个大坑,随后将母亲放了进去,最后盖上一层土。她不忍心在母亲的坟前哭泣,害怕母亲的魂魄离不开阳间,从而不能轮回转世。 她像似失了神一般的走到门外,只见门口写有八个血字:杀人者天道教张清,她已经知道了谁是杀人凶手,但她却深感无力,这天道教人多势大,她一个小女子又如何能与之匹敌呢? 张若水在心中思索着母亲的留下的那句话:“娘……你让我找爹爹,可是爹爹不是战死了吗?不管了……这是母亲的意愿,等我完成之后,我一定要去魔教杀了那个狗贼!”她心中做好打算,大步向北山而去。 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张若水一人坚定不移的往北方而行,洁白的月光打在张若水的身上,显的是那么的凄凉孤单,但她的心却有坚韧不拔之志,她如今还活着的唯一一个理由,那就是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