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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的老牧师,扭头朝一脸羞涩的黑贞德问道。 黑贞德一愣,遂一捂脸,待到她放下手时,手上已是多了一杆巨大凶厉的黑色龙旗。 “老家伙,给我说中文!我记得我刚进巴黎的时候,可是给你好好交代过的。”她将旗帜的尖锐枪尖顶在了老神父的喉结上。“难道你把我的命令当成耳边风了吗?”顺带一提,就算是威胁人,黑贞德用的也是中文,简直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俗语做到了极致。 “是!是!我很抱歉!圣女冕下!”被这么一吓,老牧师浑身一颤,忙不迭的用汉语冲圣女道歉道。“我并没有忘记您的命令,只是没有想到在这种神圣的场合你居然会要求我……”“住口!”黑贞德眼神一冷,她将枪尖慢慢的往前送,吓得牧师节节败退。“主教,我不想听你鼓吹的所谓神圣,我现在只想让这个婚礼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你懂吗?”“我知道了!您的意志!圣女冕下!”主教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瞄了一眼蜃楼,又看了看黑贞德,老人犹豫了一下,遂转头冲黑贞德问道:“让娜·达尔克小姐,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蜃楼先生作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他,尊敬他,安慰他,关爱他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他吗?”(注2)这时候,龙鸣声一变,逐渐低沉,速度徐缓,庄重而又不失抒情。 嗯,现在是瓦格纳的了。 “是的。”黑贞德捂住脸,遮住了变得红彤彤的脸颊,她掩住嘴,似乎强忍着不让自己狂笑出声。“我愿意。”神父苦着脸点了点头,又看向蜃楼。“那么,蜃楼先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让娜·达尔克小姐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这个……我……”蜃楼挠了挠脑袋,他似乎找不到借口来拖时间了。 “嗯?”发现了蜃楼的犹豫,商人身边的新娘手腕一转,龙旗随之架到了新郎的脖子上,她寒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那个……”主教被眼前女人的动作吓得魂不附体,却又不敢上前拉扯,只能站在圣台上干巴巴的劝道:“圣女冕下,以武力威胁爱人来强制结下的婚姻是不会被上帝祝福的。”“烦死了!我要那个没用的神祝福我干什么?”黑贞德一声怒吼,她丢开龙旗,一把抓住了商人的领结,将其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蜃楼,我就直说了吧,只要你现在娶了我,我便就此收手,放弃报仇,不再找法兰西的麻烦,不仅如此,这摧毁了整个法兰西的飞龙军团,以及我本人,都将成为你的力量,现在,你愿意了吗?”“我早就说过了,我和阿塔兰忒那没用的家伙不同,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爱着你的人,只要你回应我,那么你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她盯着眼前男人的瞳孔。“为了你,就算是复仇,我也可以放弃。”“我……”蜃楼尴尬的摸了摸脸,如果是在遇到巫女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对眼前的神父来上一句“Ido”,可是……八重樱的柴刀可不好吃啊。 就在这时,有一声高呼穿透了两人的耳膜。 “我反对!”一柄金色的骑士枪飞射而来,黑贞德抬手格挡,却忘记了自己已是未披甲状态,不慎被枪尖擦过手背,不禁膝盖一软,猛地跪倒在圣台之前。 是阿斯托尔福的宝具,那柄骑士枪能够让被刺中的人失去行动能力。 “趁现在!Master!这边!”在埃菲尔铁塔之外,阿斯托尔福驾驭着骏鹰一掠而过,他高声疾呼,示意蜃楼朝自己这边跳下来。 “来的时机刚好啊,阿斯托尔福。”蜃楼摸了摸下巴,在黑贞德目眦欲裂的注视中,一把抓住了牧师老头儿的肩膀,。 “那个……神父先生,我很抱歉。”商人挠了挠头,在老牧师惊恐的尖叫声中,将其拉扯到瞭望台边一把推下。“愿你的主能够保佑你。”“阿斯托尔福!接住他!然后离开这里,不用管我!”商人看着骏鹰将老神父握在爪间,遥遥远去,不禁松了口气,重新转身,面向贞德。 “相信我。”不出所料,无法动弹的黑贞德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她轻轻的说着话,用淡然的语调描述除了一个可怖的未来。“如果你现在走掉了,我会解开所有飞龙的控制,那群飞龙会肆意繁殖并捕食人类,到那时,整个法兰西将会化为一片焦土。”“我知道的,而且我也相信你会这么干。”商人耸了耸肩,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所以,我决定在这里让你放弃复仇。”“你想干什么?蜃楼。”黑贞德疑惑的问。 “想叫一个帮手。”商人露出了微笑。“自她而起的事情,自当由她来终结”伴随着主人的意志,整整十枚法力水晶化为咆哮不休的能量洪流,它们涌出心脏,顺着手臂挤入指尖,然后在商人的手中,化为支撑那无匹力量横行于世的源动力。 飞龙们发出不安的低鸣中,在黑贞德困惑不安的注视中,在商人的手中,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