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副官小姐(h)
尤莱亚当然知道埃琳娜是谁,作为阿什莉的副官他总能在她身边见到她,而且他对她的了解不止这些。 尤莱亚听许多人谈论过埃琳娜副官,是的,从军队的士兵们口中,对着一个任人摆布的营妓,不是所有人的嘴都那么牢靠。主观上他们交谈的对象并不是尤莱亚,只有性格孤僻的怪胎才会一个人来找营妓寻欢,多数时候这种消遣是个组团的娱乐项目,他们一边对尤莱亚施暴,一边聊着许多杂七杂八的关于城市、关于军队里的话题。不止一个人希望两人战后能够在一起,英勇果敢的上司和她温柔能干的副官,他们敬爱的、愿意遵从命令的对象,两人之间还没来得及言明的爱情在他们眼中更像是一种对未来美好图景的想象。 哦对了,其实尤莱亚还知道,虽然阿什莉一直以战时为理由拒绝她,但她看向副官的眼神也许并不仅仅只是上级对下级的信赖,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埃琳娜的死亡成为了过去式,她成为了一根隐秘的、会令众人疼痛缄默的刺。 “忘掉我刚才说的话吧。”在尤莱亚开口之前,阿什莉就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我记得她,她是个好人。”尤莱亚认真的说,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词来形容一个共和国军人简直不可思议,然而这并不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说法。 阿什莉在黑暗中露出悲伤的神情,她低下头,并不是为了看清尤莱亚,只是想躲避窗外的月光:“她犯了错……”她轻声说。 尤莱亚摇了摇头:“埃琳娜小姐做了正确的选择,对于她来说……” “‘正确’?”阿什莉突然抬高语调:“你怎么敢这么说!对了,是你们这些该死的雅利安人利用她的同情心,让她背叛了军队……”逐渐颤抖的语调显出她的情绪正在失控。 尤莱亚叹了口气:“阿什莉,你到现在还在否定她的所作所为……” 阿什莉沉默着咬紧牙根,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恐怖的气息。他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一个卑劣的、残忍的雅利安人,此时此刻他用温和平静的语气对她告诉她,她的副官善良、正义,直到最后她的行为都是正确的,这无异于在否定她自身。 “呜!”在尤莱亚反应过来之前,阿什莉揪住尤莱亚的前襟把他从桌上拎起来,她很用力,看上去想把他直接勒死,她大约已经忘了最开始是她自己想要聊起埃琳娜的事。 “她做错了!她违反了军令,对你们这些猪猡的同情心害死了她!”她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应该知道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差,但现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阿什……呃……”尤莱亚呼吸困难,他本能的抓住阿什莉的手腕,他没力气拉开她,只能承受她无端的怒火。好奇怪啊,明明被人勒住脖子这件事同样也在他习惯的范围内,可无论经历几次rou体的窒息感都会让他产生恐惧。 阿什莉无视了他的痛苦,她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是你们欺骗了她,伪装成可怜让人同情的模样,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这些雅利安人……”她的手指越收越紧,尤莱亚已经分不清疼痛和窒息感哪个更让他感到痛苦,他的指尖在阿什莉的手腕上留下痕迹,可她没有松开分毫。“埃琳娜怎么会成为间谍!” “啪”的一声,尤莱亚领口的纽扣崩掉了,衬衫从阿什莉手里滑出来,他半个身子摔回桌上:“咳……咳咳……”他暂时没法对她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咳嗽着用力呼吸。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阿什莉不断重复这句话,与事实无关,她只是想说服她自己。 尤莱亚听着她颤抖的、魔咒似的自言自语,突然觉得这个对他施暴的女人并没有那么可怕,中尉她不过是又一个被战争和仇恨吞噬的可怜虫而已:“那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咳咳阿什莉,你知道她是个混血……” ………… 埃琳娜.德鲁比奇少尉因为间谍罪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在战争结束前三个月。 那个时候帝国军的颓势显而易见,共和国的军队势如破竹,帝国军节节退败,战线从共和国腹地开始往国境推移,一切都朝着胜利的方向,本该是那样的,然而战争后期共和国军唯一的一场惨败就是斯德丁城攻防战,阿什莉和她的小队参与其中。 战役开始时优势原本在阿什莉她们这边,一切的变故发生在几个雅利安人战俘逃跑后,他们摸清了共和国军队的编制、人数、后勤补给路线,然后包围并剿灭了整个后勤班。在没有后援、补给无法跟上的情况下部队被迫和帝国军进行拉锯战,缺乏补给甚至医护的共和军不得不后撤,那是阿什莉人生经历的最后一场败仗。 阿什莉当然希望查出内jian是谁,背叛者必然接受惩罚,可在调查员将那个内jian带到阿什莉面前时,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同自己征战了数年的副官垂下头,她被漂洗的头发上黏着红色的染色剂,而更多的则是大块刺眼的金色,和雅利安人一样的金发。 尽管在审讯中埃琳娜少尉只承认放走了战俘,没有就泄露情报一事认罪,可没人会相信她说的话了,她被仇恨吞噬,被判处间谍罪在前线执行死刑。 阿什莉缺席了整个过程,从头到尾,她既没有参加庭审为自己的副官辩护,也没有在处刑场现身,面对这一切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阿什莉.希尔伯特选择了逃跑。 ………… 阿什莉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埃琳娜是个混血,她总是掩藏的很好,军帽下新长出的金发、对于雅利安战俘的善意和关心,在众人庆祝胜利是总会在无人的角落里露出寂寞的表情。阿什莉觉察到了那些细节,可她从不愿正视,而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变得胆怯不敢相信她。处刑的那天阿什莉甚至没有同埃琳娜告别,她选择带队冲向敌军,放任自己沉浸在炮火与鲜血中什么都不去思考。 她做错了吗?不,她没有错,她该遵守军纪、该服从上级的决定,她仇恨雅利安人,并将这份仇恨刻入骨髓。可为什么负罪感至今尾随在她身后,一刻都不曾散去。 “她背叛了我……”阿什莉说的很没底气,可她只能说出这种话。 尤莱亚捂着被她勒痛的地方低低喘气,眼前的Alpha对他施暴,他该因此讨厌她,畏惧她的,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她让人感到悲哀。被困在已经结束的战争中的人并不只有他而已,rou体上的痛苦也好,精神上的动摇也罢,眼前的黑夜就如同他们的生活一般,看不到未来的光明,摸索不出前行的方向。 “阿什莉,她只是必须和你做出不同的选择,也许……你们都没有错。”尤莱亚还是开口安慰她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稳定下来,变得相对安全,她是他的金主,cao他的时候会付账,从这个角度上看尤莱亚不想失去她。 阿什莉的双肩微微颤抖:“……你懂什么……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这些雅利安人呢,埃琳娜才会死。”她在他身上咬牙切齿的说,这是迁怒,他们都心知肚明。 一切都是雅利安人的错,如果不这么想的话,阿什莉会坏掉的。她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双亲、朋友、战友,于是在拷问良知的抉择中她选择了将仇恨延续下去,对自己喜欢的人见死不救。如果现在的她承认对雅利安人施以同情和包容才是正确的,那么她所牺牲的一切便将失去意义。 对话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阿什莉压住尤莱亚的腰,她用那只冰冷的机械手臂扯掉他的裤子,和往常一样,她选择用他的身体发泄情绪,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她原本就是为此而来的。 阿什莉抬起尤莱亚的大腿cao进去,就在狭小冰冷的餐桌上,没有任何前戏。他的甬道又干又紧,暴力的插入是纯粹的折磨,对两人而言都是,可阿什莉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她硬的很快,但并不是因为眼前的Omega对她极具吸引力,愤怒和痛苦也能够成为情欲的催化剂,这让她觉得可笑,可是笑意到了嘴边阿什莉却又笑不出来。 “呜……嗯……”阿什莉看不清尤莱亚的表情,但黑暗中她能听见他压抑着的喘息,他大约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好像最开始他就是那么做的。帝国特派行政官、战俘、营妓,到入成为角落里的暗娼,他的身份在转变,处境越来越糟,在被陌生的Alpha插入的时候,阿什莉从未见过他耽于性欲,她只见过他咬牙忍受痛苦的模样,原来人真的有许多习惯难以改变。 “啧,真紧。”她低下头贴在他耳边,这可算不上夸奖,充其量只是恶劣的嘲讽。 回应她的是略带潮湿的吐息:“下次……你可以自己带润滑剂……唔……”尤莱亚敞开腿努力放松,异物的侵入让他感到不适,发烫的冠头几乎将他灼伤。他感受不到任何快感,这很正常,疼痛和撕裂伤才是他习惯的,现在的他只是个娼妓。 “闭嘴。”阿什莉,她用手卡住他的膝弯,两条腿被拉开,膝盖顶上肩膀,折窝的姿势并不会让他更加舒适,甚至有些难喘气,但却方便她强硬的往里挤。从正面cao进去也没关系,她从来都不在意是不是会弄痛他,反正黑暗中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不需要理解雅利安人,对他们报以怜悯或是同情心才是最可笑的。 埃琳娜就是那样,明明可以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到最后,却因为那些在狱中瑟瑟发抖的政治移民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她的雅利安人血统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诅咒,对于军队的长官、信赖她的同僚还有对于自己…… 她怎么会想到和尤莱亚谈论埃琳娜,难道是因为她想听人夸奖她吗?因为留在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美丽、温柔又坚强,她不希望再听到诋毁她的话了。 “阿什莉?”带着凉意的水滴落在尤莱亚侧脸上,他张大眼睛,在嘴角尝到淡淡的咸味后他有些手足无措。阿什莉.希尔伯特这样的人怎么会哭呢?她是不可能在一个雅利安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的。 而在他问下去之前,粗暴的顶弄便接踵而至,就像为了不给他说话和思考的空隙一般。随着夜色沉沦下去的,只是没有灯光的屋子里两人凌乱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