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誓要染指
一、誓要染指
细雨淅沥,笼得竹园里雾气蒙蒙。 郁离倚在窗畔,拈了颗葡萄把玩,叹了叹,娇媚的脸上蕴着慵懒:“真无聊。” 婢女月瑶试探地问:“听闻南海子新来了清倌,清逸绝伦,却从不轻易见客,公主要不要去瞧瞧?” 郁离打了个哈欠,毫无兴致:“无非是端着架子,引人注意罢了。” 月瑶看着眼前意兴阑珊的少女,无声地叹了叹。她家主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昭定公主,闺名郁离,是蜜罐里泡大的,素来恣意张扬,时常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但也只是作乐,从未真的沾染某位男子,郁离常说只有这世上最好的男儿,才配的上她。 直到半年前,她于京郊湖畔遇到了恒一大师的入室弟子初衍。 那时湖畔的丹桂开的开得正盛,郁离去湖畔采桂,预备给她母妃做桂花糕。 堪堪走入林中,远远看到凉亭里,有一位身着年轻僧人,和恒一大师在那里下棋。 那僧人约摸二十来岁,身穿白色袈裟,眉瘦骨清,凤目狭长,额间一点朱砂似白雪染梅,衬的他本就清逸绝伦的五官,多了几分妖冶。他的轮廓柔美温和,眉眼间却似笼了层寒雪,透着清冷。 只一眼,郁离就慌了神,手中的桂花颓然跌落。 虽然惊艳,但郁离见过的男子枚不胜举,遂昂首挺胸,施施然走到近前,朝恒一大师道:“今日当真是巧,没想到竟再次遇到了大师。” 恒一是楚国的国师,对郁离很是熟悉,当下起身见礼,并让年轻僧人行礼。 “昭定公主,这是老衲的入室弟子初衍,前些年游离四方,近日才回迦若寺。” “哦?”郁离像是这才注意到那僧人,美眸流传,飘飘然落在僧人身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初衍师傅倒生的不俗。” 初衍瞥了她一眼,神色清冷:“所谓皮相不过都是骷髅,小僧入佛门,乃是佛祖赐下的机缘,与皮相五官。” 寒暄几句后,初衍便寻了借口,告辞了。 望着绚烂的金色密林中,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衣,郁离勾了勾唇角,拂着食指上的玉戒,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往日里,但凡与郁离接触的男子,无不对其趋之若鹜,可眼前这位,却对她冷冷淡淡,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之后,郁离借机礼佛,时常进出迦若寺,更指明让初衍替她阐释佛法精义,可初衍却始终冰山似的,拒她于千里之外。 越是如此,郁离的胜负心便越强。 片刻后,郁离捏碎了圆润的葡萄,黏腻的汁液在指尖溢开,她将指尖送入唇边,轻轻地舔了舔,眼底闪过一丝锐色。 这世上,可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