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
作者：对愁眠 2021年3月27日 字数：12903 【章二】 阴暗的房间，粗重的喘息，最原始的欲望在温床里膨胀。 干妈赤身裸体，跪伏在床上，整个rou体就像一座精致的峻峰，曲线分明，一 点儿也不显冗重。我匍匐在她略微壮实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顶撞她富有弹性的肥 臀。火热的棒儿，夹在两瓣紧实的臀rou中抽动，既有绵软的包裹感，又有厚实的 挤压感。 她因为重力而沉甸甸的rufang，被我肆意地揉搓。而我并不觉得过瘾，用两根 手指夹着小红樱桃似的rutou，来回搓弄，碾磨。上揉下顶，嘴也不闲着，干妈扭 过头来跟我湿吻，两条舌头纠缠不休，你勾我引，连口中津液也已经分不清谁是 谁的了。 不一会儿，干妈不再配合我的动作，而转过身来，示意我躺下。 她的笑容透露着宠爱和性欲，真奇怪，一个是爱，一个是欲；一个是正面的 情感，一个是阴暗的情欲，居然在干妈身上特别地和谐，看着一点儿也不会突兀， 别扭。 她一句话也没说，伸出香舌，舌尖抵住我的下巴，然后一路向下。湿滑的触 感刺激着我的皮肤，我浑身都在颤抖，从脖子滑到胸膛，轻轻地吮吸我两个小小 的红豆。进而再往下，是我的肚脐眼，舌头在肚脐周围打转，又麻又痒，我的二 弟在这番攻势下早已怒涨，一跳一跳，蓄势待发。 干妈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媚眼一抛，摆正身子，伏到我的胯下，把散乱的 青丝捋到耳后，露出她含春的面容，她一点一点低下头，越来越靠近我急需抚慰 的地方，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檀口中的热气已经袭来…… 「妈……」我喉咙发痛，嘶哑着声音说话，希望她赶紧来爱我，而我也能够 狠狠地爱她。 「啊呜。」话音刚落，猝不及防，干妈一口含住我的龙头！ …… 「啊！」 我他妈醒了。 夏天，我们都是开门睡的，我还没盖夏凉被，可浑身是汗。清早温度还是凉 爽的，我这一身汗，更觉得有点冷了。 平复自己的心情，把脑门的汗一擦，娘的，我是肾虚吗？怎么做个春梦这么 多汗，也不是没做过，可是这次的登场人物，却是干妈。 第一次拿干妈内裤自慰，也没发生这种事啊，肯定是昨天看见了干妈春光外 泄……李怀啊李怀，说你什么好，那可是干妈啊。 我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为自己心里这种负罪感而感到搞笑，你这么愧疚就 别用内裤自撸啊……唉，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好色了，平时意yin意yin老师也就 算了，现在可倒好，连干妈都不放过。 我伸手一摸自己的裤裆，果然，还得换条内裤，换条新的，脏的先扔在这儿 吧，等会洗了。 起床去洗手间洗把脸精神精神，一看钟，６点，干妈这时候早起床了，可能 是累了吧，或者……因为昨天的事儿，她没睡好。 干妈那屋的房门是半开着的，我凑过去偷瞄一眼，只见干妈盖着被背对我， 一动不动，看起来睡得很香。这时候林湘醒了，头发跟炸毛似的，揉揉惺忪的睡 眼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就起来了。 「哈……哥，你起这么早啊。」看见我在门外，她很随意地打声招呼。 「６点了，你赶紧洗漱，小点声，别吵醒干妈。」我轻声说。 「离我远点，口气真大。」她皱着细眉十分嫌弃。 「你口气不大？对着我打哈欠我还没嫌弃你呢。」我狠揪她的脸蛋子，顺势 堵住她的嘴，不让她疼得一叫，吵醒干妈。 不得不说这一下林湘彻底醒了，被我堵住嘴后是怒气横眉啊，用力把我手扯 开张嘴就是一咬…… 「嘶……你属狗的吧。」这牙印还挺深，林湘比了个耶的手势，进卫生间去 洗漱了。 男生总是比女生洗漱快，所以我是不着急的。我悄悄下楼，拿了三个面包， 三袋牛奶，就当做早餐了。六点五十我们就得上补习班，只能如此速战速决了。 平时干妈早就醒了，跟我们熬粥啊，做菜啊，今天就这样吧，我倒是觉得吃 面包喝牛奶挺好，又顶饿，省时间。 等林湘出来，我已经三下五除二解决完面包和牛奶了，她完事儿了我接班， 就是一个字，快。 六点半，兄妹二人准时出发，我们蹑手蹑脚地关门，避免吵到干妈，餐桌上 面包和牛奶都准备好了，干妈醒了直接吃就好。 不过我倒是在想，会不会干妈是故意躲着我……这是个意外啊，我又不是故 意去偷窥。唉，干妈可能还是没想好吧，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快 点啊，你怎么还减速了？」 林湘小步伐飞快，拽着我一直快走，不快走不行，一会儿就真赶不上二路汽 车了。 我俩很幸运，到了站点就上公交车了。以前高壬在，我们兄妹俩都不用早起， 花钱补课的，现在可好，上午数学英语，一上午的时间都没了。 补数学完全是因为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干妈说补班主任的科，没坏处，至于 英语，嗯，英语我是很拉跨的，这个补的没问题。 「哈……哥，我想睡会。」林湘小脸微红，又有点打瞌睡。 「还有三站就下车，你睡吧，我自己下车。」 「呦，干嘛火气那么大啊。」她轻轻牵起我的手，看我手上淡淡的牙印，又 轻轻吻上去。 「我错了，哥，这个就当赔礼道歉，嘻嘻。」林湘亲完恢复了差不多的牙印， 又吹了两下。 「不疼不疼咯。」 「你啊。」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这个meimei，谁能不心疼呢。 这丫头才１４岁，姑娘家的一米七大个，随干爹和干妈。干妈身高都是一米 七五，干爹更是一米九的大高个，小时候我看他们，那就是看巨人的既视感。 很愁啊，希望她不要再长个了，以后找对象可真是很困难啊，就她这身高， 男方最低标准就得一米八。 「meimei啊，今天你跟哥说说呗，除了昨天那封，你一共收了多少封情书啊。」 林湘长得就一副漂亮的瓜子脸，还有一双大长腿，被男生喜欢那非常正常，meimei 若想谈恋爱，那也得经过我筛选，考察。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为什么要堵呢？制止呢？找一个学习好，又体贴的男 生，俩人谈恋爱还能互相进步，这才是真正的校园恋爱啊，什么校痞爱上校花的 狗屁剧情，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你管得真多。」林湘抠抠自己的鼻孔，又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少看那些言情，那种故事是不会发生在现实社会的。」到站了，这次 换成我边拉着她边走，嘴里依然连珠炮：「你要找啊，就找个校草，或者学霸， 不能是什么校痞。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全都是狗屁，女生都是喜欢刺激和浪 漫的，而这些事不是那些校痞的专属。那些作者都把男生想得太简单，太傻了… …」 「哥……你怎么这么熟练，你果然在偷看我的吧！哎呦喂，看我的言情 然后想找女朋友吗？哥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你那些推理我也不是白看的， 说，你喜欢谁？！」 林湘在我身后应该是眉飞色舞吧，听她的声音顿时都激动又充满好奇了。可 惜啊，你哥我喜欢的是成熟的女性，不是班里那些青涩还没张开的半大丫头啊。 「唉，哥喜欢的人，虽然走进我的心，可我们之间的距离，仅次于生和死。」 时间也是很遥远的距离啊，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呵呵，恶心……」林湘说。 …… 过马路，再往几个平房店面的胡同往里一拐，就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据说是 很久以前的工区房，就两栋楼，里面都快没人住了，可不是没人住吗，地上坑坑 洼洼的，砖都坏了，都是石头，也没人修。 房子虽然有点破，但七十多平，够大了。两室一厅，不过客厅基本就没有了， 因为一部分用来放堆积的卷纸和练习册，门口靠里放两个小桌橱，桌面上放的零 食，面包，专门给来得早的同学们预备的。当然，不是白给，花钱的。 两间卧室，一间大的用来做教室，另一间小的，就是休息室，就一张小双人 床，一个衣柜，一个课桌，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和林湘两人并排着赶路，到了那儿就得做卷子，早到早做，做完了还能歇 一歇。马上就快到了，这时候有个人想叫住我们，准确地说，是叫林湘。 「这姑娘啊……」 我们太着急，忙着赶路没听见，那人又提高声音：「姑娘啊！」 「嗯？叫我吗？」林湘迟疑地回头。 我也楞了一下，回头一看，这人穿着一身黑，黑鸭舌帽，黑口罩，黑半袖， 黑短裤，黑布鞋，是那种老式布鞋，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是鸭舌帽压得很低，只 露出一双眼睛。 他还斜挎个大包，手里擎着笔记本，还打开了。看我也停下来，他跟我对视，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意图，但是那眼神飘忽，有点一愣一愣的，不像是正常人应该 有的眼神。 「……没事了。」说完，他就挎着大包离开了。 「这人……有毛病吧。」我小声嘀咕着，跟林湘就上楼了。 上三楼，门是虚掩着的，进屋，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窈窕的背影。一头乌黑 的笔直长发披肩而下，穿着一套很正式的 黑色套裙，两截白皙纤细的小腿暴露在 空气中，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腿弯处还有两根青筋。 她穿着褐色绑带高跟凉鞋，站姿很挺拔，身高比我还要高。听到有声音，她 转过身，手里正拿着卷纸，从正面看，她大大的眼睛充满灵性，眼角弯弯，是那 种桃花眼；大小刚好的嘴唇没有涂口红，唇形很好看，饱满，那种触感……我想 用果冻形容应该也不会过分；一张秀丽的瓜子脸型，但是更加饱满，显得更有骨 感，rou感。不像林湘那种下巴瘦削但是脸上有rou不显颧骨的类型，总的来说，五 官端正大气。 黑色上衣只系了两个纽扣，里面就是普通的女式白色衬衫，领口没系纽扣， 露出笔直纤细的天鹅颈，还有那胸前的饱满，她虽然不比干妈的饱满突出，但也 一定是很有料的。 她整个人看起来端庄优雅，又有英气，更隐隐透露出一种娇艳的美。我总是 有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如果她生在古代，一定是一个练武世家里出来的大小姐， 端着一股高贵温婉的范儿，孤身一人闯天涯，拼出一片自己天地，成为一代女侠。 「孟叶老师。」我和林湘两个人对她打招呼，她微笑着递给我们两张卷纸。 她太漂亮了，真的，孟叶老师绝对是我班人均梦中情人，而且还是那种神圣不可 侵犯的那种，我喜欢的女人，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女神。 这么好看的女神，却不幸福，有天我刚要进办公室，门外听到蒋素梅跟同事 偷偷地说道孟叶老师：「那个小孟啊，哪哪都好，可惜啊，就一点毛病。」 「什么毛病？」 「不能生。」蒋素梅语气很为孟叶老师惋惜，可我在门上的小玻璃里瞄到， 那表情满是幸灾乐祸。 「啊？！」 「啧，小点声，你不知道，我有朋友在医院妇科工作，前几年我不是小肚子 疼吗，就检查检查，没想到撞见她了。都快写完病历了，我就进去了，我那朋友 也没说啥，我就看见小孟眼睛发红要哭那模样，跟我搭两句话就走了……」 「然后呢，然后呢？」 「听我说啊，然后我就问问我朋友，我朋友一开始说就是简单地检查，有点 小炎症，小孟年纪轻，被吓到了而已。后来有次我们吃饭，喝多了，我再问那朋 友，她这才说出来，小孟和她老公结婚早，好几年都没孩子，俩人都检查，结果 一出来，是她的毛病。」 「不是说这毛病能治好吗？」 「估计没治好，不然能离婚吗？那时候我寻思万一人家能怀上呢，不敢瞎说， 这都离婚了，那肯定是她治不好啊。」 「人这命啊，没法说，太可惜了。」 …… 所以你为什么知道我很讨厌蒋素梅了吧，整个就是一嚼舌根的长舌妇。 我和林湘接过卷纸就进屋了，屋里后排的位置没剩几个，不过正合我意，在 前排更能细致地欣赏孟叶老师的容貌和身材。我坐在门口的位置，林湘坐在我右 面那一趟，本来都有点晚了，所以我们赶紧掏出草纸和黑笔，准备答题。 「李怀，你上来的时候……见到过一个男的吗？」同桌马倩茹这时候拿胳膊 肘轻轻碰我一下，悄声地说。 「……见过一个，喊了林湘一声，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走了。」 她小心翼翼，凑过来地继续说：「那个男的，是不是精神病啊。」 「怎么说？」 「我和罗玥上楼，他也是一直看我们，还喊住罗玥，我们有点害怕，就搭理 他，直接上楼了。」 罗玥长得比较好看，马倩茹就是一般人，这男的……只叫住好看的女生？ 「你俩唠啥呢？」孟叶老师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敲我的课桌，我们一抬头，她 只是看着我俩，不过莫名严肃……于是我们赶紧低头做题。 「嗡。」 突然，静悄悄的屋子里，一声振动，异常响亮。 孟叶老师看过来，我没敢看过去……因为这是我的手机发出来的响声。 诺基亚，反正也就能玩玩贪吃蛇，所以干妈就把她的旧手机给我了。我掏出 手机一看，是条短信：昨天说好的，下午来我这儿啊，有新款，你来挑挑啊。高 壬昨天？我什么时候说好的？我先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给他回一条：昨天？ 没过几秒钟，他又回过来：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啊……想起来了，昨天拿洗内裤的时候，他打的电话。新款啊，这次都有谁 呢…… 「咳……」 孟叶老师清清嗓子，然后走过来。我赶紧把手机揣好，低头装样子，没敢抬 头。我用眼睛偷偷往上瞄，就是她黑色的裙子，唉，余光，看见的面积不大…… 我是没救了，现在这情况还想这有的没的。 她站在我前面一直不走啊，不过这样也挺好，幽香扑鼻，很好闻，不知道擦 的什么化妆品，伴着香味，毛躁的心就平复下来了。 写啊，写啊，写，反正数学吗，不会就是不会，林湘就坐在我右边那一趟， 她倒是写得快，上厕所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传来一阵很大很急的敲门声，类似砸门，很没礼貌。 孟叶老师一捋头发，但是也皱着眉头，起身去开门。 「诶呦，老师，我来取卷来了！」 门一开，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听着有点嘶哑，有点烟嗓，但是声太大，太吵 闹。 「等着。」孟叶老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蹲下在卷纸堆里找他的卷纸。 我在门口这边看得清清楚楚，孟叶老师一蹲，饱满的臀型把裙子撑得满满登 登，那个男生视线也停留在她的屁股上，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 「咳！」我用力地咳嗽一声，他也是做贼心虚，不再看孟叶老师的屁股，转 而跟我对视。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留着一头杂毛，双手揣在牛仔裤短裤口袋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上身就一 个蓝色半袖，站在原地抖腿踮脚，扑面而来的痞子流氓气。 他眯着眼睛，十分不屑地看着我，我他妈也没拿他当什么好人，不示弱地看 着他。 林湘这时候上厕所回来，看见他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跟这个男的摆 了摆手，好像他俩早就认识！ 他点点头，刚刚十分欠揍的表情陡然转换成微笑，然后接过孟叶老师给他的 卷纸就走了。 我十分迷惑，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最让我不解的是，林湘为什么会认识他！ 「老师，他是谁啊？」 孟叶老师一回来，我赶紧探探那个小子的情况。 「他啊，你认识？」 「有点面熟，好像认识。」 「他是初一的学生，上我这儿补补课，叫柯玉律，你怎么认识他的？」 「额……认错了。」 我真的希望是认错了，可是……是他，柯玉律，柯玉律！ 一股尘封已久的情绪瞬间占据我的身体，胸口有一股强烈的怒火在上涌，那 股热流就像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让我的脑海瞬间被无尽的仇恨占据。 马倩茹有点害怕地问我：「你……你咋的了？你的表情咋这么吓人啊。」 「没事……」这股怒火被我强行半压下去，我斜眼看向林湘，她也是莫名其妙地 对我眨眨眼睛，小声问道：「咋的了？」 我不再看她，这时候孟叶老师通知我们：「你们蒋老师的今天的英语课停， 不用去了。」 最新网址 ｂ２０２１．ㄈòМ 「耶斯！」全班暗喜，有的人小声庆祝，动静一时不小。 「好了啊，安静！现在开始上课啊。」孟叶老师拿起卷纸和粉笔，开始今天 的授业解惑。 不过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听课，柯玉律，现在你他妈不应该早就离开埕县了 吗？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如果说杀人能犯法，我早就把他弄死一百回了，一百回 也不解恨！ 有些事情，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可是没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 又生……那种痛，我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 什么解题过程我是一点儿都不想听，我脑子里面都是怎么弄死他的想法，像 他那种畜生，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李怀……李怀！」 我沉浸在情绪里，耳朵发涨，听声音也是飘飘渺渺的，声音很小，不过我也 是听见了，一抬头，只见孟叶老师俏脸愠怒，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一伸手就把 我拽起来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鸦雀无声，全班同学都愣住了，他们平时没少见到老师发火，但是居然把我 这个一米七五的男生毫不费力地拽起来，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我……老师我错了」我赶紧站稳，这一下我瞬间脱离了自己的愤怒情绪， 耳鸣突然消失，声音也恢复正常了。 「你这阵子学习挺好的，怎么回事！啊！成绩好了你就得瑟是吧！」孟叶老 师撒开我，横眉怒目，脸色非常不好。 孟叶老师不是那种温柔到能被学生欺负的懦弱老师，她也是有脾气的，不然 我们也不会怕她，但是像今天因为我溜号这种小事而如此发怒，情况也是少见。 「不至于吧……老师发那么大火。」我隐隐听到后座的男生方崇， 小声嘟囔， 不过在这么静的环境下，声音就显得很明显了。 「方崇！站起来，你跟李怀给我出去！」孟叶老师更暴躁了，也把方崇拽起 来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灰溜溜地去客厅罚站了。 「哥们……连累你了。」我跟方崇并排罚站，小声跟他道歉。 「……不打紧，是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方崇自认倒霉。 他就是昨天给林湘塞情书的男生，人长得倒是不错，小帅，学习班级２０， 全校５０，就是咋咋呼呼，太外向。 「也不知道老师怎么了，发这么大火。」他还是没管住自己那张嘴，还在那 边嘟嘟囔囔的。 呵，可能是大姨妈来了？我倒不是在意这个，我是觉得孟叶老师力气真的大 啊，把我这个半大小伙子提起来，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没费什么力气啊。 「诶，怀哥，你打听柯玉律那家伙干什么？」 叫这么亲近干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图…… 「怎么了？」 「他啊，家里有钱，他爹好像是咱们埕县一个官，有点权力。更要命的是， 他还跟黑社会有点关系……他应该是１４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上初一。」 「也就在初一有点名气，他还敢立棍吗？」 「可不是有点名气，知道初三老大姜云纪吗？最近不是没来上学。」 「是啊。」这个姜云纪我还认识，那时候他是跟高壬混的，我跟他打过几架， 有点交情，但不算深。 「就是柯玉律弄的，有人说，这姜云纪手都断了。」 「呵……断了，剁他一只手？」 「怀哥，你怎么知道的？妈的，真是剁了他一只手啊，幸好接上了，不过那 手也算是废了。」方崇那表情，就跟砍了他手似的，又皱眉毛又撇嘴。 「然后这事儿就被他爹给压下去了？」我不屑地问，像这种人，真就一人间 的渣子。 「可不呗，这人真尼玛肆无忌惮，长得人模人样的，真他妈心狠手毒。」方 崇更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仿佛自己要替天行道。 「咳……老师要出来了。」我赶紧提醒他，这人啊，真是作死。 我们俩赶紧立正站好，孟叶老师还是俏脸铁青，但别说，美女连生气还是好 看的。 「方崇，以后别乱说话，听见了吗！」 「嗯嗯嗯嗯嗯……」他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别把自己脑袋甩折了。 「回去吧！」 他如获大赦，赶紧溜回屋去了，妈的跑得跟兔子似的。 「……李怀，不是我说你，从进屋你就净是事儿，不是手机，就是溜号，你 最近到底怎么了？」孟叶老师语气和善了点，似乎对把我拽起来这件事抱有歉意。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我知道我不该胡 思乱想，但就是……总之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确确真真是我的错。」我郑重 地道歉，语气非常真诚。 「唉，老师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你很聪明，所以更得好好学习啊，别辜负 你干妈对你的期望啊，你看你本来上学就晚，你不能像别人家孩子那样散漫。」 孟叶老师语重心长地教导我，我知道她是真的为我好，所以心里暖乎乎的， 愤怒的郁结也化开不少。 「老师也不愿意骂你，去吧，回去吧，好好听课吧。」孟叶老师终于笑了， 像栀子花一样，清纯可爱，我的心好像被拨弄了一下，呆了一刹，才回去。 上课嘛，就是时间很快，不一会儿，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林湘自己给干妈 发了短信，说要继续和小姐妹们出去玩一会儿，看个电影什么的，撒欢地先跑了， 我拦都拦不住，反正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到时候我得好好问问她跟柯玉律怎 么回事。 既然上午有时间了，等会儿我就去高壬那里，毕竟柯玉律这个事，需要从长 计议。 收拾好准备离开，看见孟叶老师蹲在地上，辛苦地翻那堆卷纸和练习册，我 也凑过去帮忙。当然也不是白帮，看裙子下的翘臀，也是十分养眼，自然而然， 二弟也就抬头了。 老师可能太忙了，搬一个小纸箱的时候没下蹲，直接俯身，没站稳，高跟鞋 突然一歪，眼看着就要跌一跤！我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赶紧从后面扶住她，你 们可以想象，我顶着一个帐篷往前冲，结果自然就是撞在她充满弹性的臀瓣上了， 虽然是隔着裙子。 「啊，谢谢你啊，李怀。」孟叶老师惊慌一下，然后感谢我，我根本就没办 法再待下去了，因为是夏天啊，这帐篷太明显了，让老师看见我还有面子吗！ 「老师，这都举手之劳，老师再见。」看都不敢看老师，我就往外跑，所以 我根本就没看到，孟叶老师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还有她红透了的耳后根…… 「诶？你们俩怎么回来了？林湘呢？」我刚跑到楼下，林湘的两个小姐妹就 回来了。 「她在胡同口等着我们呢，我们回去取个东西。」 这帮丫头，毛毛躁躁丢三落四的。 我就不慌不忙慢慢溜达了，往外一拐，果真发现林湘在那儿，不过还有黑衣 戴鸭舌帽的人在她旁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时候就我们三个人，他们两个背对着我，没发现我就在后面。我立马就认 出来了，他是早上那个人。 听马倩茹的讲述，我感觉他似乎精神有点问题，得赶紧带她走。 男子好像有点激动，声音略大，但是他说的那句话，让我强行压下去的怒火 再次沸腾！ 「姑娘，我问你呢，你们学校有cao逼的吗？」 妈的！我随手捡起一块大石头就冲了上去。 我的速度极快，他反应也是快，可没有我快。我右胳膊抡圆了照着后脑就砸 过去！他根本就躲闪不及，只能侧过头避免后脑被砸。 「咚！」 很沉很闷的响声，那人被我一下就砸倒了，我二话不说赶紧拽着林湘就跑！ 那人比我还高还壮，能被我砸倒完全是出其不意靠偷袭，跟他打，我肯定歇菜。 跑到大街正好有一辆出租车，我们俩赶紧上车，现在先哪也别去了，赶紧回 家。 林湘明显是受了惊吓，她的表情很难受，靠在我肩膀上不说话，这个变态， cao！我在车上摸着她的头，希望能有点作用，不让她再恐慌。 等到家了，我急忙跟干妈说这件事，这种事还是得让干妈处理，毕竟都是女 人，还是母亲，好开导，如果还不行，就赶紧去看心理医生，免得烙下阴影。 就这样，干妈把林湘带到楼上好生安慰，而我暂时替干妈看店。我极其烦躁， 一个柯玉律就够让我烦恼了，今天又来了一个死变态！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看林湘大快朵颐，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没事啦，哥，那个人就对我说了那句脏话，其他的什么都没干，就让你砸 趴下了，我就当他放屁了，没事儿了啊。」林湘大口扒拉自己碗里的饭，看样子 她很有食欲。 这心咋比屁股还大呢……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事情的严重性吗？ 「闺女，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干妈还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人还是得 交给公安机关，让他们处置。 「没有……他戴着口罩，还戴着鸭舌帽，就你打他的时候，我看见他左眉毛 上有个痣，还是鼓起来的，挺显眼。」 那个胡同没有监控，林湘和我都没看见他的相貌，如何找到那个变态并把他 绳之以法就很难办。 下午，这个心大的丫头还是想去玩，被干妈强烈制止。不过林湘出了这个事 儿倒是让我和干妈之间的尴尬烟消云散，那个误会仿佛泡沫，一触就破。 而我呢，下午就借着出门买菜的功夫，去高壬那里一趟。 埕县一高对过，往南４０米，有个隆必达数码店。我拎着点茄子萝卜，推门 而入。 迎面扑来的就是空调的凉气，太爽了，我看见高壬穿着校服外套，舒舒服服 地坐在柜台后看电脑，电脑里还放着铠甲勇士…… 「呦，来了怎么还拿东西啊，这么客气。」 「少来，我说你不要看那种幼稚的特摄剧了好不好。」我毫不客气地拔下在 玻璃柜台上正在充电的学习机。 这家店是高壬家开的，这一屋子，不是ｐ３、ｐ４、学习机，就是耳机，充 电器，内存条。我每次看见屋里「琳琅满目」的电子商品，心就痒痒的。 墙上挂的是一大片新式耳机，耳麦，玻璃柜台是一个大直角式柜台，竖边是 各种内存卡，读取器，还有小音箱和低音炮；横边是ｐ３、ｐ４，还有学习机。 门口还有一个打印机，包揽复印，打印，彩印等工作。他家还开在高中对过…… 唉，人比人，气死人。 「还没充满呢，等会儿让你玩。」高壬按下暂停，在柜台下取出一个塑料盒， 一打开，都是一些２Ｇ低速内存卡，有３０多张。 「都给你压缩好了，里面是各种高清有码，还有一些是国产自拍的，都是最 新的，自己回家插学习机里看吧。」高壬是一脸jian笑，还把内存卡分好类。 「没心思看了……」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严肃地说：「我见到柯玉律了。」 「不会吧……那小子不是让咱俩打得休学一年吗？」高壬满脸疑惑。 「确实，而且我的记忆里，一年后他就应该跟着他爸离开埕县。但是今天， 他到我补课的地方去取卷子了。」 「他爸没走？」 「柯玉律既然在这里，那就肯定没走，不能啊，正常来说他爸应该已经被调 走了啊。」我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或许我们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了。 「你没记错吧？我可是按照你的计划做的，一点痕迹都没留。」高壬食指一 下一下敲打玻璃柜，若有所思。 「而且最麻烦的事，就是他已经和林湘认识了。」高壬起身走出柜台，背着 手来回踱步，良久，深深叹息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我不认命，倔强地问：「我不信，难道这些都是命中注定？」 「并不是，她们的命格是因你而改变。如果你当初就远离她们，或许会过得 很好啊……」高壬俨然一副神棍作态，背对着我，摇头哀叹。 「那我是什么命？」 「你！命犯天煞孤星！」高壬转身一喝，剑指一拈，给我看的尴尬癌都犯了。 「我知道你会算命，但是你不用这么中二。」 「咳……你没那么惨，你也就是杀破狼命格，贪狼独坐命宫，七杀和破军三 方四正相会而已，算是比较纯的凶煞之命了。」高壬摸摸自己的下巴，滔滔不绝 继续道：「就是一个字，克，你自己会活的好好的，但就是克别人。当然你没有 天煞孤星那么厉害，克周围所有的人，但是跟你关系好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灾祸， 有的命大没被克死，有的点背直接死了……」 高壬讲得有点口干，喝口矿泉水继续道：「你一生会大起大落，不过桃花不 错，总有异性相助。都这凶命了桃花居然还不错，啧啧啧，没天理啊……」 「少说废话，这命格该怎么破？」 「两大绝命之一你说能不能破？」高壬给了我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这该怎么办，难道我又会失去一切？失去所有我爱的人？！ 「那什么……我就顺嘴算一算，也只是命理学说的一种解释，咱们不迷信哈。」 高壬看我神情失落，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用此生最严肃的语气问他。 「我也不是安慰你，只是靠家传那点命理学帮你算算命，至于准不准真不真， 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就别……别信了吧。」高壬挠挠头，然后又补上一句： 「这手算命还是我前两天学的，你是第一个……」 「那你能不能别放这没有味儿的屁！还他妈唯物，我遇见你就是对唯物最大 的不尊重！」我气急败坏，这么严肃的问题，他尼玛只是口嗨！ 「对不起……我开开玩笑，活跃下气氛。」 「我现在开不起这个玩笑，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之前的那些记忆都已经共 享给你了，你他妈怎么还是这个德行，能不能成熟一点儿啊！」 高壬脸色骤变，一下就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掼地上，指着我的鼻尖破口大骂： 「都道歉了你还冲我发什么火！我他妈现在就是这个岁数我怎么成熟啊！李怀， 自打你回来以后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救你让你回来！我还二逼呵呵的冒 着被黑社会追杀的危险跟你去揍那个傻逼！你现在就这样对我？！我早就告诉过 你没剩多少时间了，有在这儿跟我散德行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那就请你严肃一点，嘴不要那么贱好不好！」 「我没别的意思但我就是嘴欠！有本事你别找我啊！」屋内的凉气丝毫没有 减弱我旺盛的怒火，我真的很想给他一拳，握紧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白，但是我知 道，我们俩不应该发这种没有用的火。 「cao！」 就在我极力控制自己的同时，高壬这混蛋居然抬腿就是给我一脚！ 猝不及防，这一脚踹在我肚子上，直接就倒地了。控制，我还控制个屁啊！ 肚子又疼又涨，那也阻挡不了我，一个快起身对他就是一个飞踹！ 「卧槽！你大爷……」 他反应也算够快，刚想侧着身子往旁边闪，不过我的脚就到了，一脚踢在他 大胯上，被我踹翻在地。 「啊！嘶……李怀你他妈往哪踢呢！」他捂着大胯就趴地上不起来了。 「咳……没踢着啊你二弟啊，别在这儿碰瓷。」我捂着肚子坐在凳子上缓缓， 高壬这一脚也是够疼的，现在感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 这一脚下去，别说，心情舒服了不少，我已经站起来但还是捂着大胯的高壬， 那狼狈模样让我没忍住，噗呲一笑。 「还笑！」 「行了，你一脚，我一脚，扯平了。」 「妈的哪天我高低要揍你一顿。」 「奉陪。」 高壬坐凳子上继续揉他的大胯，问：「林湘怎么会认识柯玉律的？是不是她 身边的朋友……」 「等我回家问问她吧……该死的，千防万防，功 亏一篑。」我回忆起她的姐 妹们，貌似没有什么不良少女啊。 「时机还未成熟，你千万别急。」 「呵，我现在就感觉上天在玩弄我，我以为自己成功了，不曾想我只是让事 情偏离曾经的轨道，它还是会驶向原本的终点……高壬，我说如果，如果到了最 后，只有一种办法，就是把柯玉律给……你还会帮我吗？」 「只要是不让我亲自动手……我会帮你的。」高壬一笑，轻轻地拍拍我的肩 膀，但我好像在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兴奋。 「回去吧，柯玉律也不知道是我们打的他，放心，你现在就尽量保护好林湘 吧。」高壬把塑料盒跟学习机一起塞给我。 「拿回去看看，起码放松一下。」 「……你自己留着看吧，我没有心情。」 「额……那好吧。」高壬没有犹豫，直接把那盒高清有码放回去了。 我得回家了，毕竟还有作业，离开高壬的小店，我就匆匆往回赶。这一路上， 我一直在想到底如何才能让柯玉律这个人渣远离林湘，到家了我必须得问问林湘， 她们关系已经好到什么程度。 到了我家超市，诶？怎么回事？怎么大下午的就关门了？本来想打个电话让 干妈开门，转念一想算了，热点就热点吧，别麻烦干妈了。 于是乎，绕到后门，还是像往常一样开门、关门，然后进屋换鞋，招呼一声： 「妈，我回来……」 「了」字还没说出口，我已经吓得不敢再动了！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卧室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没有换衣服，还是今天上午的一身黑，同时还有手里的，黑色手枪。 我不敢动，因为随着他往外走，我发现干妈在我屋里，手脚被捆，趴在床上， 嘴还被胶带粘住。我没看到林湘，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 漆黑的枪口已经死死锁定了我，也许里面有子弹，威胁我们一家人的生命， 但是我不敢赌。 说实话，我现在浑身是冷汗，本就闷热的天气已经让我上半身湿透了。我想 过跑，但也只是想想，如果你遭遇这种情况，估计我们都是一样的腿软，走都不 敢走！ 黑衣男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已经吓得发抖了，我的脑子不是一片空白，而 是胡思乱想，快要乱成浆糊了！ 他戴着口罩，我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在笑，蔑笑， 或者是狞笑。 他慢慢把枪口抬高，对准我的脑门，靠近，再靠近！ 我快要喘不过气了，心跳就跟鼓点似的！我想吐，又吐不出来，鼻子发酸， 我这是要哭了吗？！ 冷静！冷静！李怀你要冷静，他肯定是要报复你，他绝对不会马上杀你，你 要先保持冷静！ 一瞬间，冰冷的感觉从脑门飞速蔓延到全身，如同跌入冰窟！因为，枪口， 已经抵住我的前额。 他摘下黑色的鸭舌帽，露出圆寸，我能看见左侧有个伤口，好像还缝了针。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簌簌地滑落，我大气也不敢喘，默默地咽下一大口 口水。 黑衣男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比划自己受伤的位置，发出像毒蛇吐信一样骇人 又嘶哑的声音。 「来啊，有本事……再砸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