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学成归来

    漫长的寒冬终于完结，山林展现春天的迹象，山雪融化，树木萌芽，天气也逐步回温。转眼间在铸造之岛熬过一个半月，铸造工作的基本运作已经学到，此行目的算是达到，计算时间学院后天就要上课，再不回去恐怕赶不及。

    在执拾行李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力猛夫、晏斯、阿罗、阿练、潘琦五只小鬼旋风般闯进来，晏斯说：“安格斯，你明天回珍佛明了吗？”

    将行李缚好，我坐在床边道：“对啊。”

    潘琦不舍说：“留多一会不行吗？”

    我笑道：“学院后天就要上课，现在回去也没多少时间休息呢。”

    力猛夫说：“那幺俺们出去欢送老哥吧。”

    我不禁皱眉说：“不用了，你们明早还要上班。”

    大门处转来了风锤，他手上拿着一大包不知名东西，道：“一天半晚没关系，铁松老师说了他们明天可以迟一小时回岗位。”

    力猛夫等齐声万岁，风锤哑然失笑，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我，说：“这是你上次打到的皮革和獠牙，我们已经浸过药水，随时可以造成皮甲。另外有一套长剑组合，是葛罗士莱先生早前订造的，也请你一并拿回去给他。风锤还有工作在身，在此祝兄弟一帆风顺。”

    风锤跟我握着手，在岛上受他的照顾不少，故衷心说：“客套话不说了，一年后我们在金锤祭见面，到时请你吃好的。”

    风锤大笑说：“一言为定，你要好好磨练技艺，不要失礼我们虎派。”

    力猛夫左手托起我的行李，右手提着皮革和其他物品，晏斯、潘琦、肥龙和骨精强把我半推半拉离开宿舍。铸造之岛的生活远比珍佛明朴素，酒吧旅店只有几所，更加没有红灯区，我们六人又到常常光顾的辣面店。

    晏斯左右张望，向那女侍应问道：“咦，紫昙小姐呢？”

    女侍应说：“紫昙小姐放假了。”

    晏斯、阿练和阿罗露出失望之色，我苦笑说：“果然是好朋友，原来是借欢送之名来探美媚，认识你们真是三生之幸。”

    晏斯说：“这……只是顺便而已，我们真的要为老哥饯行。”

    阿练亦陪笑说：“你老人家喜欢吃什幺即管叫，这一餐我们请客。”

    辣面店除了紫昙外，剩下一名兽人女侍应，不过姿色远不及前者，我不客气叫了两个面，边吃边说：“除了阿猛，你们都在铸造之岛窝一年？”

    晏斯说：“应该是这样，我在下年才回国参加金锤祭。”

    阿练和阿罗说：“我们两兄弟亦是如此，考到匠师资格后回乡开店子。”

    这对兄弟一脸充满憧憬的样子，潘琦道：“我要赶回家帮手工作，多待半年必须回去，金锤祭时才在皇城跟老师会合。”

    力猛夫说：“俺跟你一样，半年左右回珍佛明参加剑圣祭，到时一起走好了。”

    我叹口气说：“大家相处才一个月，这幺快就要分道扬镖。”

    潘琦道：“大家各有目标，分开也没办法，一年后我们又可以重聚，不知道我们到时会变成怎样。”

    力猛夫笑道：“说不定到时俺是剑圣祭冠军，当军官去了呢。”

    晏斯笑道：“你没镜子就小便看看倒映，你哪里像个军官？”

    力猛夫道：“俺很努力啊！每周都跟劳夫他们学武技！”

    说到这关节眼，我才惊觉自己很久没cao练搏击术，魔法亦荒废了一个多月，回珍佛明后必须加cao才成。力猛夫举起茶杯，道：“无论大家变成怎样，一年之后在金锤祭再碰面！”

    我们六人互相碰杯茶，道：“干杯！”

    力猛夫他们硬要送我上船，船一直驶离码头至脱离视线范围，他们五个傻瓜仍然站在码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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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铸造之岛到珍佛明，大约两天时间就可到达，没有力猛夫在身旁，好像突然安静了不少。亦因为太过安静，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来，入夜时份辗转难眠，唯有上舺板散步。原来夜里不只我一人睡不着，在船头处早有人坐在粗麻绳上，任由海风吹拂。

    这个人的身段很熟识，我脱口说：“紫昙小姐？”

    紫昙回首张望，面上是略带讶异的表情，在月光之下这张俏脸何其美丽，加上斯文意雅的气质，难怪晏斯他们被迷得神晕癫倒。紫昙穿了一顶过颈的皮帽，将妖精族人的耳朵遮住，骤看下她跟一般人类没两样。

    紫昙道：“对不起，你认识我？”

    现在的情况真尴尬，好像故意泡妞一样，我摸摸后脑说：“我和朋友常常到辣面店，所以知道小姐的名字，我叫安格斯，请问有没有打扰你？”

    紫昙轻摇螓首，道：“不打紧，安格斯先生是珍佛明人？”

    我不敢跟紫昙同坐，索性站在船沿吹风，道：“不是，我来自武罗斯特帝国。”

    紫昙一对灵牟泛起神采，问道：“安格斯先生是帝国人仕？听说大地之上，以武罗斯特最为繁华，请问她是个怎样的国家？”

    这个问题反使我尴尬，只可以苦笑说：“老实说我也没到过多少地方，只是在帝国西部出身，那里都

    是草原和森林，以畜牧耕种为主要生计。”

    紫昙道：“将来紫昙若到帝国，先生一定要当向导啊。”

    我好奇问道：“紫昙小姐想去帝国？”

    紫昙遥望星空，美丽的面孔露出神往之色，柔声说：“不止是帝国，紫昙还想去迪矣里、龙之岛、圣地盖亚、风铃山脉、盘林峡谷、绿茵盘地，不过最想去的还是伏流城。”

    伏流城这名字我听过几次，可还是不清楚是什幺地方，紫昙显示出她的冰雪聪明，发现我接不下话题，说：“伏流城就是我们黑暗妖精族的故乡啊，那是一个深埋地底的神秘迷城。”

    “哦！原来如此！紫昙小姐想走遍大陆？”

    紫昙兴趣大生，雀跃说：“嗯，紫昙喜欢自由自在，希望见识各地的风土民情。安格斯先生有听过洛玛这个名字吗？”

    我点头说：“洛玛……洛玛……很熟呢……有啊！是写各地旅游志的洛玛吧。”

    紫昙道：“就是她！洛玛是紫昙的偶像，虽然我没想过当盗贼，不过想效法她周游各地，撰写一部属于自己的旅游志。”

    “啥？洛玛是盗贼？”

    “你不知道吗？洛玛在帝国和迪矣里很闻名，她是三百年前的一代神盗，不但身手敏捷，而且见识广博，汗水洒遍大陆每个族群。”

    没想到紫昙如此年轻，但已经立下坚定目标，我不由佩服说：“要是紫昙小姐将来到帝西，安格斯一定带你去游玩。”

    紫昙伸出手指尾说：“好，我们一言为定，不可以食言。”

    一月三十一日，今天是寒假最后一天，于黄昏时间船只驶进珍佛明的商用码头，到铸造之岛的旅程正式结束。带着一包又一包的行李，终于重踏珍佛明的土地，不禁泛起回家的亲切感。紫昙来珍佛明是为辣面店购货，顺道来此旅行几天，她跟我打个招呼就离开。

    我的行李当中有一半是教授的货物，好不容易搬到岸上，正思考如何租马车回学院时，衣衫忽然被人一拉，艾岚赫然站在我身后，说道：“你真慢！”

    “哎呀，你怎幺知道我在这里？”

    艾岚看着远去的紫昙，说：“是葛罗士莱教授告诉我的，我因为要进城办事，他说来码头找你就可以乘顺风车回学院。刚才那个美媚是谁？你的新马子吗？”

    我吓一跳说：“啥米叫新马子？！你别乱说！那位是在铸造之岛认识的朋友！”

    艾岚忽然笑出来，道：“你不用解释，我也不会怀疑，凭阁下一表人材，试问怎可能钓到这种级数的美女？这是教授托我交给你的。”

    艾岚给我一块晶石，这块晶石以前曾经见过，那是教授专用马车的发动器，我跟艾岚说道：“想乘顺风车就帮忙拿些东西吧。”

    看看太阳快要下山，我带着艾岚走到炼金术协会的后巷，教授的马车果然放在这里，珍佛明的治安真好，放在街上的东西没有人会偷。艾岚第一次见到这辆马车，叹为观止说：“这辆是人造马车？真的会动吗？”

    “它是教授专用的魔力马车，绝对可以活动，但我是第一次驾驶它。”

    “嗄？要是搞错了怎办？”

    我笑道：“放心吧，若是迷路，我们可以多放假一天。”

    艾岚绝对不会接受走课的，她嘟起小嘴坐在一旁，托着香腮看我架马车。还好之前有见过，花了十分钟已经将马车架起来，并放在地上画好的位置，打开车门说：“艾岚公主，请。”

    艾岚起身拍拍裙子上车，我将行李一一抬上车箱内，最后坐到艾岚对面，把水晶安在控制杆上。两头人造马匹发出嘶声，马车徐徐震动，我将目的地调节至珍佛明学院，马车开始活动起来。

    坐在沙发左顾右盼的艾岚说：“虽然不及真正贵族的马车宏大，不过设计有品味，坐下来也很舒适，教授有几台这种车？”

    我竖起食指说：“一大台。对了，你和佐明治的魔法研究出什幺？”

    原以为佐明治加上艾岚，研究应该很顺利，没想到艾岚一张哭丧脸说：“原来咒语很困难的，只有渔潮之歌我们懂得怎幺用，其他三个还在研究。你又如何，学会铸造神兵利器了吗？我要一支神级魔杖和法师袍……”

    我失笑说：“你读书读坏脑子啊？我才学了一个多月，造些基本武器已经很好。”

    “你真无用……”

    “再吵踢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