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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辛,你少得寸进尺。”温朗逸咬着牙一字一顿,额角青筋隐隐浮动,“我宠了二十一年的meimei,用得着你来教我怎么对她?”长这么大以来,这是温书瑜第一次看见自家大哥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生气,这样情绪外放地和别人对峙着剑拔弩张,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他本身要好的朋友。她突然慌了,觉得自己恐怕需要先把人安抚好,至于梁宴辛……一颗心沉了沉,沮丧和失落一点点蔓延开来。原本期待已久的重逢竟然变成了这样。她真的期待了好久,今天也好早就起床收拾打扮,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完美。她原本已经千百遍地设想过今天会有怎样的约会了。“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硬着头皮小声道,“你们别吵了,我跟你走。”两个男人沉默下来,片刻后又不约而同地将手松开。温朗逸看着面前小姑娘难过不安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刚才她从校门口跑出来时有多雀跃多迫不及待、笑容有多灿烂,现在这副抗拒不情愿的样子就有多刺目。他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但是有些事,他不能就这样轻轻放下。“走吧。”说着,他默默叹了口气,松开紧攥的手后抬起来轻轻摸了摸她头顶。温书瑜闷声不吭地点了点头,在温朗逸抬脚往前走时低着头跟了上去,只是迈出步子之前没忍住回了头。梁宴辛还站在原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温书瑜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眼眶莫名一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别哭,等我去找你。”梁宴辛盯着她泛红的眼时,插在大衣衣袋里的手蓦地攥紧,唇角却微微一勾,抬了抬下颌示意她跟上去。温书瑜努力忍着才没跑过去扑进他怀里,飞快地点了点头。“眠眠。”温朗逸停下来,语调平静地催促。她忙不迭转身跟上,这一次没再驻足,然而却一步三回头,直到被温朗逸揽着肩带到车旁坐进了后座。梁宴辛死死攥着手,努力维持着仅剩的理智。隐瞒在一起的事实原本不在他的计划内,为了她配合隐瞒后,像这样猝不及防被撞破的情形也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但早点把事情摊开来说,也好。唯一棘手的是需要考虑他们兄妹的的关系,还有他作为理亏一方不得不对朋友做出忍让。这一拳就是他让步的证明。但底线是她,所有的忍让都是基于这一底线。黑色轿车静静驶离,车窗做了处理因此无法由外向内窥见任何,他最后看到的是她上车前回眸的一瞥,和欲言又止的眼神。额角隐隐作痛,梁宴辛一点点松开手,抬起来随手揉了揉眉心,闭眼微微冷静下来。……温书瑜恹恹地望着窗外,同时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得没底。这么多天的期待与快乐都成了泡影,就像一下从暖春踏进寒冬,她根本不愿意回想梁宴辛唇角带着血渍的模样。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喜欢的人。左右为难。一路上温朗逸都没说话,直到抵达住处后将她带到书房。时隔两个月再见本该亲昵且轻松地相处,然而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从刚才的震惊与愤怒,到转变为一种微妙的生硬与尴尬。就像在闹别扭故意“冷战”。温书瑜在书房沙发上坐下,手揪紧垂在膝盖上的裙摆,忐忑得像个即将受审的犯人。半晌,书房里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满满都是苦笑与无可奈何的意味。“这是准备一直不理我了。”她一怔,各种复杂的滋味齐刷刷涌进脑海,最后只是闷闷地低声回答他:“你不是也没说话。”“我怕我还没控制住语气时开口,你也会觉得我在朝你发脾气。”温朗逸自嘲地笑笑。一个“也”字明晃晃告诉她,刚才梁宴辛那番话是让他格外介意的——嘴上说着用不着别人教,实际心里介意得不行。但不论如何,语气和措辞都比起刚才温和了不少,显然这一路没少调节激动的情绪。温书瑜僵硬挺直的脊背一点点放松,“哥……”“你知道吗,眠眠,今天我本来是想来给你一个惊喜的。”温朗逸打断她,略一停顿后缓缓道,声音里透露出的情绪格外复杂,“但是你却先给了我一个‘惊喜’。”他说不清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一个是自己宠如珍宝的meimei,一个是自己好些年的兄弟——两个他从没有将其联想到一起的人。略一回想,才发现光是他立刻能想到的交集就有好几次。在岘安路那次吃饭,秦家的游轮晚宴,还有后来的画展。一次次他从没有联想到这上面来,可是两个人竟然早早有了交集。温书瑜心虚又愧疚地攥紧十指,说不出话来。“整整三个月,你就一直这么瞒着我们?是谁的主意?”“是我坚持要隐瞒的。我怕太突然,你们会接受不了……”“你也知道我们会接受不了。”说着,温朗逸按了按太阳xue,静默片刻,他叹着气放下手,抬眸慢慢走过去。“眠眠,”他在她面前蹲下来,“你认真回答我,你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吗,真的确定自己喜欢他吗?又或者说,当初是清醒的,不是被他迷惑了?”“哥,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我会被迷惑被引诱?”温书瑜不解且不平,“我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也确定自己喜欢他。”温朗逸笑容微敛,语气平静而严肃,“因为我不想你把这件事看得这么简单。”“你了解他这个人多少?行事风格能从生意场上的手段窥见一二,看一个人绝不能只看表象。即便我和他几年朋友,也只能说他适合做生意伙伴、适合做朋友,但不能肯定适合做恋人,尤其是对于你来说。”“你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简单来说,你们不是一路人,更何况他还比你年长整整十岁。”“为什么不是一路人?年长十岁又是什么问题吗?”温书瑜尽量控制着语气,“我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我喜欢他,这还不够吗?”短短一小时内听了这么多个表明心意的“喜欢”,温朗逸心里莫名又酸又涩,有种宝贝被别人觊觎并偷走的失落与不忿。他顿了顿,问:“是他先对你表明心意的?”“是,但是是我先喜欢他的。”“他对你动心思也是六月份的事,只要有心,想引导你这种天真的小姑娘动心并不难。”温朗逸越说越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