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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两本书。芳菲吐吐舌头,闭眼睡了,她不认为小姐在吓她,逃命什么的,经历多了早就习惯了。马车上挂着厚厚的帘子,看不到外面的景色。西安城里的柳枝已经隐隐透出春意,可是出了西安城,一路向北走着走着,那一丁点儿春意也消逝无踪了。时而北风猎猎,时而还会下起薄雪,沈彤合上书本,掀起帘子向外看去,枯草残枝,四处荒凉。韩无忌眼尖,看到帘子撩开,便策马过来,问道:“沈姑娘,有事吗?”“没事,你冷不冷,要不要到车里暖和暖和?”沈彤问道。韩无忌和她同岁,过了年也才十三岁,男子十三尚未束发,依然还是个孩子。“我不冷。”韩无忌说道。“火儿没惹事吧?”沈彤又问。火儿也跟着一起来了。这次出行,为了保险起见,周铮多带了五十匹战马,以备替换之需。为了保存体力,行路途中这些马匹是被圈在大车上的,火儿也在其中。昨天火儿刚把其中一匹马的耳朵给咬了,因此沈彤才有些一问。其实沈彤也想不明白,火儿是什么时候学会用嘴咬的?沈彤还是第一次见到用嘴打架的马,而这匹马还是她的。“我给火儿戴了嚼子,它没有再惹事。”除了沈彤和萧韧,韩无忌是火儿最喜欢的人类。沈彤哈哈大笑,别的马戴上嚼子是怕它吃草耽误走路,火儿戴嚼子是为了防止它咬其他马。这时,一名王府护卫纵马疾驰而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三公子有令,原地休息!三公子有令,原地休息!三公子有令......”众人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停下休息了。此次给周铮做护军的是咸阳营的一百人,除此以外,还有周铮自己的五十名侍卫。领兵的是萧韧的手下岳阳。不过,这一路之上,沈彤见到岳阳的次数寥寥无几,大多数时间,岳阳都是跟在周铮身边寸步不离。今天一反常态,沈彤走下马车舒散筋骨,就看到岳阳神采奕奕地走过来,全无一路奔波的疲劳之态。“沈姑娘,累不累啊?”岳阳一脸是笑。“还好,岳小将辛苦了。”沈彤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这个给沈姑娘尝尝。”岳阳说着,递过一个粗布小包。沈彤接过来,问道:“这是三公子让送来的吗?”“不是”,岳阳冲口而出,接着不知为何,朝着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下,改口道。“对,是,是!”萧韧的几个手下当中,就属岳阳能说会道,也不知今天是不是赶路太累了,他看上去好像哪里不对。沈彤谢过,待到岳阳走后,她打开那只粗布包,里面居然是几只黄澄澄的大柿子。“咦,这不是临潼的柿子,也不是富平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柿子呢。”原本在马车上呼呼大睡的芳菲,不知何时醒了,探出脑袋正盯着沈彤手里的柿子。离西安不远的临潼盛产柿子,柿子小小的,红彤彤,挂在树上时像一盏盏小灯笼;而富平的柿子形状尖尖的,也和这个不一样。这种柿子,显然不是从西安带来的。沈彤看看芳菲垂涎欲滴的小模样就笑了出来,她把布包递给芳菲,道:“不要一个人都吃了,给韩无忌也尝尝。”芳菲是小孩,韩无忌也是小孩。当然,沈彤习惯性地忘记了,她自己更是小孩。很快,这件事就随着芳菲和韩无忌把柿子吃光,被沈彤抛到了脑后。晚上时芳菲闹肚子折腾到半夜,随行的太医来给看过,说她是贪吃寒凉之物造成的。也就是吃柿子吃的。沈彤好奇地问太医:“其他人吃柿子没事?”她就不信了,所有人里只有她的丫鬟一个贪吃的。太医笑道:“没有,除了芳菲姑娘,没人生病,路途遥远,即使把柿子带过来,也早就坏了,芳菲姑娘吃的柿子应不是从西安带来的。”直到这时,沈彤才觉得有些蹊跷,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次日,芳菲一碗热粥喝下肚,就又恢复了平日的生机勃勃。待到队伍再次停下休息时,岳阳又来了,这次带来的是一摞脆脆的小薄饼。西安的夜市上有卖这种小薄饼的,据说这是山西的特产,名叫压饼,有甜有咸,有的洒着芝麻,还有的掺了甜薯,沈彤最喜欢的是一种加了花椒叶的。岳阳送来的压饼就是加了花椒叶的,只是花椒叶不是绿色的,而是晒干后辗碎洒在上面的。这个季节早期就没有新鲜的花椒叶了。“咦,怎么没有芝麻的?”芳菲最喜欢吃芝麻的,夜市上卖的最多的也是芝麻的。沈彤看着这些压饼却怔住了。她不挑食,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这种压饼也只和芳菲一起吃过,毕竟在西安,也只在夜市的小摊子上才有的卖。待到岳阳走后,沈彤问芳菲:“你和别人说过我喜欢吃花椒叶的压饼吗?”芳菲歪着脑袋想了想,问道:“如果我没说您喜欢吃,那算吗?”沈彤被她说得糊涂了,问道:“什么意思?”芳菲摸摸下巴,一脸懵懂:“就是有一次我和大饼哥哥开玩笑,我说大饼不好吃,压饼才好吃,大饼哥哥问我吃过压饼啊,我说吃过啊,吃得最多的就是花椒叶的和芝麻的,不过我最喜欢吃芝麻的了。”沈彤:......☆、第三二一章被嫌弃了芳菲把压饼嚼得咯吱咯吱的,这来历不清的饼,就让她替小姐吃了吧。虽然她爱吃芝麻的,可是没有芝麻的也爱吃,嗯,只要是好吃的,就没有芳菲不爱吃的。“小姐,奴婢明白了。”芳菲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明白什么了?”沈彤掰了一声压饼放在嘴里慢慢嚼着。“我明白啊......”芳菲忽然夸张地四下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岳阳哥哥八成是喜欢上小姐了。”噗!沈彤庆幸嘴里的是压饼,如果是茶,这会儿一定喷出来了。“少胡说,吃你的吧。”沈彤把整包压饼全都扔到芳菲怀里。“小姐,奴婢没有胡说,说书的都是这样讲的,那些书生给喜欢的小姐送花送草,还送自己写的诗,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花草,岳阳哥哥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写诗的,所以他就给小姐送柿子送压饼了。”沈彤伸手拽拽芳菲头上的小辫子,道:“以后你和小妹都不许再到茶楼里听说书了。”芳菲扁扁嘴,有点委屈,可是作为小姐身边唯一的丫鬟,她觉得她要以死明谏,是这个词儿吧,不管了,爱是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