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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刷刷向两人看去。小鼻涕泡道:“我知道了!大哥哥大jiejie这样的叫作一对!”又有个小家伙不服气道:“我也知道!这个叫作金童玉女!”旁边一个男孩就推他:“什么金童玉女,你都没看见兔子灯吗?大jiejie好像是嫦娥仙子!”一群小孩子就围在纪初苓前头争执,童言不忌,却听得她羞臊难挡,都不知怎么去看谢远琮好。小鼻涕泡这时候转去问之前那小男孩了,问他是不是跟那个小女孩也是一对。小女孩一听直接就羞跑了。小男孩赶紧追了上去。一群小孩子又起了哄跟在后头跑。纪初苓便瞧着这一群小孩子全都哗啦啦地从她身侧左右跑了过去。中间也不知哪个小家伙晃悠悠地光跑不看路,方向一歪就要往她身上撞来。纪初苓忙侧过身往后退开了几步避过去。这一群转眼跑远,纪初苓刚要回走,可哪想她足尖才动,脚下就陡然一个打滑。身影眼看要从河边高高的堤岸上掉下去。48.小少年纪初苓同谢远琮两人本就是沿着河边高高的堤岸在走。是以纪初苓刚刚躲避小孩的时候,不知觉几步就退到堤边缘。她也没有想到堤岸边缘的泥土会如此的湿滑。要摔下时,纪初苓闭了眼,下意识往谢远琮那伸了手去。想着能够拽住他一片袖子也好。只是谢远琮的动作比她更快。她刚往下落时,那双大掌已经撑住了她腰身。谢远琮揽着她,两人轻飘飘地就落了下来,等四足点了地,才不舍的把人放开。纪初苓睁眼一瞧,两人都落到堤岸下头去了。因为岭县地势水势的关系,河两侧的堤岸都筑得特别高。主要河段的堤岸,二姨父都有令人做修缮,四周一圈还能寻见上下的石阶,所以没那么要紧。但有些偏僻处的堤就比较一言难尽了。她小时候就在那种堤上摔下来过,摔下了就很难再上去,所以依旧心存一丝惶惶。可是此刻她如此一看,竟有些恍惚了。她发现记忆里头如山一般高的堤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高。应当是她那时人太矮小的缘故,就觉得岭县的堤岸高度可同城墙比拟,怎么攀怎么爬她都是上不去的。所以那时候的她,瞧见有人掉下去了,才会特别替对方着急,尽心尽力想帮对方上来。她那时候的想法天真又稀奇,就觉着掉下去若是上不来了,那就得一直在下头了,然后慢慢变成大人最后再变成老人。都一把白胡子还上不来,那多可怜啊!纪初苓这边还在对着面前的土块神游,谢远琮则已挑了处干净些的地方,面向河流顾自坐下了。纪初苓听见了谢远琮那边的动静,转了头去看,便见谢远琮伸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冲她说道:“既然下来了,那就来坐吧。”纪初苓霎时一愣,思绪瞬间随着河风就飘远了。“既然你也下来了,那就一起这边坐吧。”小少年对着她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去岸边找了块凸出来的大石头,掸了掸上头的灰后,坐了下来。好半天见她也没反应,就转过头又催了一声。她一张小脸都涨红了,懊恼写了满脸,不甘又气呼呼地走了过去。小少年往边上挪了一点,她就也坐到了石头上面。彼时她还有些贪玩。那日出门她走散了,不知怎就跑到了处偏僻地儿。但岭县里的街坊好些人她都认得的,所以她倒不怕。不过她怕二姨母会担心,发现自己散了时,还是急匆匆想着回去的。也就是这么凑巧路过时,发现了这个掉下去的小少年。她探头下去时,小少年也抬头看上来。那一刻她就光记得小少年深邃的眉目,还有那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了。那时天都快暗了,四下一时竟也找不见人。她见小少年沉默不言,以为是被吓坏了。于是一边安慰小少年不要害怕,一面从附近寻见了根细长的竹竿来。然后蹲在堤岸边上,将竹竿伸到了他的面前。天知道那时候的她为什么会觉得她有力气将那个小少年给拉上来。她当时让他握紧竹竿。可小少年那时看着伸到他面前的细竹竿,正打算开口说什么时,却见这个小姑娘脚下不留心踩了个空,吧唧一声地摔在了他的面前。她有些傻眼地同小少年四目相对,然后便红了一张脸站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她想要帮人的,怎么自个却先下来了?她起来后,便看了眼比她要高的堤岸。觉得一点茫然,五分丢人,十分为难。还觉得屁股火辣辣得疼。这下好了,谁都上不去了。可那小少年却扭头管自己去坐了,然后说了他的第一句话。她坐到他边上时,还在生自己的气呢,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碎石。天色黑得很快。但是两人挨着坐了大半天,小少年都再没说过话。她不遮掩地去打量他,发现他小眉头微蹙,配上他深邃的眼,说不上是在无奈还是在烦忧。晚上河边风有点冷,她热乎乎的脑袋也渐渐被吹冷静了。她觉得小少年不说话,一定是因为他情绪很低落,而且还很害怕。彼时她觉得可愧疚了。给他看见了希望,却又不小心告吹了。但其实她也挺害怕的,觉着黑黝黝的河里感觉像藏了什么怪物一样。她胡思乱想着,万一她变成老太太了,还上不去怎么办啊?可是若她也只顾着害怕,谁来安慰小少年呢。于是她就强装作了不怕的样子。纪初苓拢了拢冬衣,有些迟疑地往谢远琮身边走去。谢远琮微仰着头在看隔岸的烟火。纪初苓望着他席地而坐的身影,刹那间,好像见那个小少年久远的身影穿越了时日,同眼前人的背影恰到好处的重迭在了一起。感觉有一丝异样,还有些不可思议。纪初苓有些不确定了。谢远琮刚刚的那句话是否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此情此景,此话,都莫名的相似。谢远琮挑的地方并不是很脏,还给她留了一块干净些的位置。纪初苓过去坐了下来。眼见对岸绽起的这轮花烟火,纪初苓才发现坐下与站着原来是截然不同的两幅景色。烟火直入墨色苍穹的同时,火光璨亮之色亦直坠进河流深处,倒映出一派火树银花。天际与河面相接,烟火与倒影辉映,仿佛缓缓中展开了一卷广阔天地。纪初苓有些被惊艳到,不禁侧了头去看谢远琮。眼前的谢远琮不似人前那般面冷,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