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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了一声,宋玉笙顺着它的方向看去,他着玄色的衣衫,隐匿在夜色里。若不是昭雪提醒,她还真看不出来边上有人。“给殿下请安。”秦漠靠近她,女儿家身上带了清浅的香味,入了周遭,连带着身上都泛起了些柔意,“坐吧。”宋玉笙怕昭雪又对他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唤来知寒,让她把昭雪带下去。昭雪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秦漠饮了口花茶,晚间饮花茶,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可饮下这花茶后,也不知晓该如何开口。云雾遮挡住了半边的月色,皎皎明月只露了个小尖头,虫鸣的声音越来的清晰,夜晚间热度倒是下来了。他轻唤道,“阿笙。”宋玉笙轻抬着头,发梢迎风飞扬,散落在她的纱裙上。秦漠对上她那一双水雾丛生的杏眸,那里面的纯真和柔意,像是海岸临潮的浪花,又似被堵住了喉头,“无事。”宋玉笙不知他是要说些什么,也能看出他神色间的不对经,指尖把玩着手上的绣帕,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指尖,“殿下可是有事要说,但说无妨。”“阿笙可知晓,临江一事。”宋玉笙摇头,今日朝廷发生的事,她只知有人告御状,状告的是当朝太子。想必是临江那边出了事故,闹到了圣上的面前。“太子在临江,没有开放粮仓,鱼rou临江百姓,把临江变成了一座活死人城池。”宋玉笙的双眸在一瞬间放大,手上的绣帕落到了地上的,涌上来的吃惊,快淹没了她,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秦诺竟是有如此大的胆子,把临江弄成了这鬼样子。临江的百姓,还不知晓到底死伤了多少人。宋玉笙长叹一声,眉目紧阖,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临江的百姓如何?”“死伤上百人,具体情况还不知晓,太子封锁了临江城池的消息。”宋玉笙沉默片刻,结合情况猜测,一下便知秦漠前来,想要说的是什么了,面带犹豫,“殿下可是,要前去临江?”第60章秦漠在她满是担忧的目光里,轻微颔首。到底还是让她担心了。临江此行,路途遥远,状况如何,都是未知数。前去临江,许会是挣得帝王赏识和信誉的好机会,可帝王的荣宠,向来都是双面的。他背负着秦景帝的希望前去,若是处理不好这灾情,怕也是会连带着受到惩戒。临江不单单是灾情,更有着太子。只要皇帝一日未下旨罢黜,秦漠便是奈何不了他。且,秦诺是他的兄长,怎么处理,都是另一种的麻烦。秦漠附身,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帕子,绣帕是淡粉色的,绣着浅粉色荷花,亭亭玉立在水中,绣工精致,绣帕上还带着她的闺名,把她的绣帕收放在身上。语气里带了些玩闹的意味,试图缓和两人之间这僵持着的气氛,“这便当做,阿笙送我的平安符,如何?”宋玉笙只看着他,神色紧绷到一处去了,未开口说话。在她眸子掀起水雾的那一刻,他还是晃了心神。见不得她担心,见不得她掉眼泪,也见不得她伤心难过。“阿笙,别担心。”秦漠低声安慰她,想赶走她心里翻涌起来的水汽,“我答应你,我会平安归来。”他低低的音调落在她的耳畔,似羽毛轻落在手心的触感,无关痛痒,不见半分的安慰作用,倒更像是在推波助澜。宋玉笙不知自己改说些什么,只是那股涌上来的担忧,一点点在无边的黑暗中,试图吞噬着她。她一直都不算是个有安全感的人,喻司是行军打仗的大将军,宋清歌也是行走在荒漠边境的勇者。每次送别离开,她都是如此提着一颗心。每当听闻到战况时,她都要犹豫许久,万一,万一不是好消息,她该如何自处……秦漠比他们二者的情况更要严重,他要对抗的,不仅仅只是人祸,还有天灾。谁也不知临江的灾情到了何等地步,他若去了,救不了临江的百姓,那该当如何?回来……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容易吗。秦漠看她快纠到一处去的小脸蛋,心也跟着被人揪起来似的,她在难过,他也再跟着难过。他叹了口气,“阿笙,你说过你信我的。”他去临江,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意料之外的,就是她这不言语的模样,像极了一度在逞强的孩子,不愿亲人远去。他不怕临江有多险恶艰难,他怕她难过。宋玉笙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的平复下自己心间涌起的情绪,“殿下,何时走?”“明日。”宋玉笙动作又僵硬了片刻,聪慧如她,“临江的灾情,已到了如此紧急的地步了?”她相信他,他也不愿意用言语去欺骗她,“是。”宋玉笙不知该作何反应,呆愣在原地。秦漠靠近她身边,轻撩开落在她面庞上的发丝,连她的发丝都像是随了主人,柔柔软软的缠绕着,让人不舍移开。宋玉笙未制止他的动作,忽的,抓住他悬挂在半空中的衣袖,手指上用了力道,那泛着粉边和玄色衣袖的碰撞,吸引了他片刻的注意力。秦漠听见她说,“答应我,要平安。”她不在意什么功勋爵位,什么富裕与否,只是希望,他能平安。秦漠放开她的发梢,捉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她的体温本就比常人要低些,被这么一吓,更算不上有温度。都不知,她与冰盆,是谁更凉些。秦漠靠近她,近距离的看她,少女白嫩无暇,双颊带着一圈淡淡的粉色,红唇娇艳欲滴,贝齿咬着下唇,染上了一圈晶莹。秦漠的喉结滚动,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答应你。”他虽是这么说着,宋玉笙的担忧还是未消减下半分,手里温度冰凉,秀眉紧紧蹙着,神色比往常的每一刻都更显凝重。两人这么坐着,她神色凝重,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一时间也不知是作何反应。早知道如此,便明日在告诉她了。可走之前说,她怕是会更担忧。她手心里的凉意,都快要渗透到他身上了,秦漠轻唤,“阿笙。”她无半分的反应。秦漠轻叹了一声,她还是太紧张了,这明亮的月光下,她身上都如同渡上了一层光制成的纱衣,柔和无比。可她太紧绷了,这纱衣没有半分缓解的作用。“阿笙。”秦漠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临行前,你可愿许我一个心愿?”临行前这三个字,成功的拉回了宋玉笙的思绪,她慢慢抬眸,秦漠面容真挚,倒像是真有话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