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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吴管家吓得脸色大变,齐齐伸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宋捷,孙久茜慌张大吼道:“愣着干嘛?快去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呀。”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宋捷抓住吴管家的手,摇头说:“不用了。”“西汐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势严不严重?”宋捷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白了几分,身子有些打颤。宋西汐会出车祸这事,孙久茜早就知情了,前几天宋傲明把他的计划都大概告诉了她。但当着宋捷的面肯定又不能把这份高兴表现出来,假惺惺地问道:“吴管家,你快说说,她现在怎么样了?”吴管眼底带着笑意道,“据可靠的消息,西汐小姐在全力抢救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孙久茜眼角眉梢的喜意瞬间即逝,心里啐骂:这个贱人,怎么每次都这么幸运?“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宋捷的心才稍稍安放下来,“备车,我现在要去看看西汐。”看着宋捷殷切离开的背影,孙久茜面目狰狞,心里像被塞满了棉花,一口气憋着提不上来,难受得要命。宋西汐这个贱人是九尾狐吗?怎么每次她都能轻易躲过?原本以为只赵青慕死了,她和一对子女就会时来运转。她再也不用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摇身一变就能坐上人人艳羡的宋太太的宝座。赵青慕和宋捷离婚后,她使了手段逼得宋捷将她和一对子女接回了宋家,也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宋太太。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幸福的开始,没有人会知道,这八年来,宋捷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一开始,孙久茜以为是宋捷的身体出了问题,私下向专家咨询病情,也偷偷让人炖了不少滋体壮-阳的汤水给他进补。可后来,孙久茜却发现她的丈夫根本不是身体有问题,他是情愿洗冷水澡也不愿意碰她。那一天,孙久茜觉得自己被人用冷水倒头泼下来。哦不,更确切地来说,是她的尊严被宋捷狠狠地踩在地上蹂-躏。当时她的手里端着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虎-鞭汤,孙久茜觉得自己端的不是汤,而是一把刀,戳自己心窝子的刀。孙久茜发狠把汤猛摔到地上,怒不可遏地质问宋捷道,“你为什么情愿洗冷水澡,也不愿意碰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宋捷当时的反应也是叫她心寒的,完全不把她的怒火放在眼里,淡淡地说:“你想做宋太太,现在我如你所愿了。至于其它的,你别肖想了。”孙久茜当时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愤怒全都悉数化作泪水,“宋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宋捷冷冷地看着她半晌,语气耐人寻味,“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最后会由贪变成贫。”“你!”孙久茜气得想要吐血,她怎么就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宋捷现在是她的丈夫,她渴望得到丈夫的宠爱,又有什么贪心的?孙久茜正转身要上楼,猝不及防和身后的人面对面撞上,一见是女儿宋傲珊,一肚子的气刚还正愁着没地方撒,习惯性开口就骂道:“你有病啊,不吱一声是想要吓死我吗?”宋傲珊知道自己母亲的德性,也不跟她一般计较,跳了个话题,“宋西汐车祸那事,是哥哥的主意吧?”“要不然你以为呢?天底下哪来这么多凑巧的事情?”孙久茜没好气地说,“不过那贱人命好,这样都没把她给撞死。”宋傲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语调慢悠悠地说:“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岑家和赵家都被惊动了,似乎他们起了疑心,我听人说赵慕德请了几个保镖寸步不离保护宋西汐。以后我们还想要对宋西汐下手的话,难度可就大多了。”不等孙久茜说话,宋傲珊又轻飘飘地说:“爸这病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我都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孙久茜的目光落在瓷白光洁的地板砖上,刚才宋捷咳嗽吐血,有血滴溅落在地板砖上,像是盛开妖娆艳丽的红梅,看着令人触目惊心。关于宋捷的病情,孙久茜是知道的,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要是有个突发情况,随时会死去。如果宋捷死了的话,那份遗嘱……不行,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宋西汐。要知道,宋家能有今天,是她的儿子用命去换回来的。绝对不可以让宋家的一半家产落在宋西汐的手里。想到这里,孙久茜猛然抬头看向宋傲珊,“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宋傲珊想了想,漫不经心地说:“办法不是没有,不过风险太大了。”——宋捷来医院探望宋西汐,却不敢贸然进病房,他知道女儿并不想看见自己。他一直坐在病房外的长廊上,等值班的护士告诉他宋西汐已经睡着了,他才敢进去看她一眼。宋捷坐在病床边上,安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宋西汐。病房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的都能听见,风透过窗户吹进来,传进来的是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宋捷巍巍颤颤地伸出来手来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但那手在半空中颤抖着,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脸颊上。回宋家后,宋捷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当天夜里,宋捷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半夜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把身边躺着的孙久茜吓个半死。孙久茜打开灯一看,宋捷的脸色痛苦得揉成一团,手掌心里全是血,还有不小心溅落在床单上。她连忙下床打电话叫宋家的家庭医生上门。一系检查后,陈医生对宋捷说:“宋先生,有的负面情绪就跟垃圾一样,需要及时清理,时间长了,垃圾堆积多了,自然就会堵塞,对你的病极其不利。”宋捷抿嘴不言,他没有告诉陈医生,有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的梦魔,不是他说想忘就能忘记的。孙久茜亲自送陈医生出门,压低声音问:“你老实告诉我,他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一天之内连吐两次血,孙久茜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实不相瞒,宋先生他……”陈医生声音顿了顿,“时日无多。”陈医生的背影走远,孙久茜的耳边反复的都是他刚刚说的时日无多,孙久茜猛地想起宋傲珊说过可执行的计划,心思顿时泛活了。又过了两日是夜,白天人声沸鼎的医院也变是安安静静。病房的门悄然被一个面戴口罩的护士打开,然后又轻轻地关上。为了让病人更好地休息,病房里的灯光微弱。那护士径直走到宋西汐的病床前,看见床上熟睡的宋西汐,眼底充满嗜血的唳气。“小贱人,我就不相信你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缓缓掏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咬牙把心一横,泛着寒光的尖刀猛地向宋西汐的胸口处刺去。就在尖刀要刺入胸口的那一瞬间,病床上原本熟睡的宋西汐猛地睁开眼睛来,伸手死死扣住那只握刀的手,不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