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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眼见是许久未见的主家大郎君,忙颠颠地跑了来,殷勤道:“郎君,可是要练马?”不过即便他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也觉出这一群浩浩荡荡跑马的青年男女非富即贵,他一边将围场的栅栏门开得更开,一边问道。待目光掠过为首的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登时什么“俊俏风流”全数忘了,眼珠子险些掉了下来。这恐怕是西戎进贡来的汗血宝马,价比千金,还有价无市。“阿桥,我等意欲击鞠,你速速取来门洞挂起。”阿桥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连忙小跑着去了马厩后方,不一会便举了一个木门洞出来,高高地挂在了场地正中。红蓝两队分列两旁,神气的马尾此时也神气不起来了,全都被人用软绳子束了起来,整齐划一的红蓝两色,一看便气势磅礴,凛然得很。阿桥远远看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他有限的见识里,还未曾见过这般的阵势——尤其为首那冷若冰霜的美郎君,与座下黑马,简直是相得益彰。阿桥下意识地看了看猎猎红装里,一个朝他微笑的小娘子,总觉面善,却不知哪里看到过,不住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码完就瘫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心里有事,一大早便爬起来将剩下的半章码完~今天不出门,可以码一天,欢乐`~争取将进度条快速拉到下一卷~么么哒~早安~☆、第74章香消玉殒击鞠是雅号,俗名便是马球。吴家这练马场虽比不得曾经独孤家的那座奢华,却也是一应俱全的。吴镇想着要在这些个贵人面前挣得些许脸面,立时变吩咐了阿桥赶快去仓库将积年不用的赛鼓取了出来,在场边架好,拉好红线圈好地儿,才歇了下来。布置马球场时,陆陆续续也有青年男女驭马而来,个个是鲜衣怒马,很快便将吴府的别庄渲染得沸沸扬扬,热闹非凡。两队人马个个是精神抖擞,各队以额带区分,一红一蓝,一眼看去,在人群里便是最出众。苏令蛮一身艳红骑装短打,虽肩腰还略嫌丰腴,可腿长肤白,乍一眼看去便如灼灼红波,扎眼得很——但出人意料的是,看着弱质纤纤的王三娘子王文窈竟也下了场。女要俏,一身素,王文窈一袭月白骑装,头发高高挽起,眉眼温柔娴雅,看着便与场中绝大多数人气质不同,高贵得如不小心误入鸭裙的天鹅。杨廷玄色骑装,贴身剪裁更显得猿臂蜂腰,远远看去,气势凛冽高傲,静静站着便有如一头傲立的王狮,随时能将人吞噬。与之相比,王沐之的气势略嫌温文,被压了一头。其余人虽无这等风姿,可到底年轻,赫赫的朝气格外澎湃,倒也是一景。“上马!”罗守毅一扯缰绳,随着赛鼓的阵阵响起,随着杨廷便冲将了出去,其余人等自然而然地分散各处,默契地守住各处。苏令蛮自发地与邓闲殿后,打马拉缰的姿势带着流水般的流畅。前方快马冲撞,狭路相逢,已经乱马交错到一处。王沐之看着文弱,马球功夫倒是不弱,腾挪转移,一颗球便跟长在杖上似的,一个利落长传,眼看便要绕过,孰料一道人影快速截过,杨廷双腿一夹马腹,缰绳空落落荡在半空,右手的扇杖一勾一挑,便从球从蓝方抢了回来。周遭登时一片叫好声,这一矮身一勾一挑,光凭着一双腿脚便能将高速前进的马身控制住,马头利落地转身,杨廷头也未抬,勾杖一扬,球便带着风声呼呼地传到位于球板下的红方手中,极其漂亮的一记倒钩长传,苏令蛮下意识地一个偏身,将球勾了起来,短击、跳跃,人已经半立而起,球带着急速的风呼呼地朝球洞而去,眼见便要来个开门红——斜刺里却一道高壮的的身影一跃而起,硬生生用宽厚的身板将马球拦了下来。苏令蛮打马急追,已有一道白影截胡,球杖急击,直接将其挑入了半空。是王文窈。苏令蛮惊讶于她的利落身手,不待思索,足间一点,一个“马踏飞燕”便使了起来,身体在空中漂亮地旋了个圈,利落一击,马球直直地从空中往球洞处落,来势汹汹,她稳稳地落在了马上,与此同时——马球已经利索地进了洞。这几乎是她个人的表演秀。围观群众登时拍手叫好起来,从前她胖时做这些动作虽也能进球,可哪里及得上此时的利落优美,定州人从来敢爱敢恨,不惮于承认过去的眼拙,便王沐之那一派的又忍不住高看几眼。不过球场斗争从来瞬息万变,蓝方与红方对上,几个瞬息间又轮次进了几球,个个都是好手,倒是杨廷在那一次长传后,便好似歇了力,不再有甚惊人举动。第一局在剧烈紧张的局势里迅速落幕,红方领先一球,赢了。“阿蛮,好样的!”罗婉儿顾不得为大哥加油,在红线外手舞足蹈,苏令蛮嘴角翘了翘,见这傻丫头一呆,笑意便更大了些。正揩着汗,却听一直一言未发、沉默寡言的杨廷将人全数聚在了一块,开始排兵布阵起来。“守毅兄沉稳老练,守球门;邓闲兄耐力绵长,便居中策应……倒是你,苏二娘子,为何后边藏拙了?你善于长传,马技独佳,便充作左翼冲锋,协调后方。”打马球的都知道,除开一个中锋,左翼是最关键性的一个位置,关系着胜负的一个转折点。且不提男子与女子力量的天然对比,马球这么一个野蛮的,甚至时有冲撞的热血运动,女子在比赛中总会下意识地避让,以免大庭广众之下生生吃了亏,便是河边彪悍的封大娘和陈八娘都束手束脚——此时杨廷让苏令蛮一个娇俏女郎去做左翼领头军,怎么看也是不大合适的。虽说在这一球开门红让人看到了苏令蛮的一点实力,可后边她便是四平八稳,没甚出彩表现,让人不由将其当做了撞上死耗子的瞎猫,可到底杨廷那张冷面起了作用,其余人心里嘀咕,也不敢说出来。苏令蛮心里也是纳罕,她后边并非刻意藏拙,可顾虑着随时可能存在的陷阱,便也小心地收敛许多,场上的表现甚至不如王文窈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耀眼,杨廷如何就敢将左翼冲锋交给她了?第二局很快便开始了。杨廷开球开得四平八稳,红方的左翼右翼与蓝方的左翼右翼全都冲作一团,争夺那小小的一颗马球。你来我往,争势激烈。苏令蛮受伤的肩膀和腿脚渐渐痛了起来,偏打到这时,双方都出了火气,久战不下,头顶原本温和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