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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蓁点点头,“易公子好吗?”梁珩忙点头,“好,很好,前几个月还定亲了。我跟你说过的。”“易公子比你还大一岁呢,是时候成亲了。”梁珩说完话,又觉得今天儿子有些过于安静了,低下头,就见儿子正缩在自己怀里。“畅儿困了?”和畅摇摇小脑袋。沈蓁蓁看着越来越皮的儿子在梁珩怀里缩成一团,不由好笑,却也不说话。和畅见娘没有将今天他打破大花盆的事告诉他爹,又兴奋起来,拉着他爹说话。和畅到底还小,说了没一会儿,就在梁珩怀里睡着了。梁珩将儿子小心放至旁边的小床上,才换了衣裳,上了床去。沈蓁蓁这才将今天儿子闯下的祸告诉梁珩。原来今天和畅不知道在哪摸出个铁榔头,拖着到处乱砸,一不小心就将一个花盆砸碎了。和畅虽然相貌和梁珩很像,但是身板一点都不像,两岁多的孩子,不仅个头大,力气也是惊人,有时候拉着沈蓁蓁走,沈蓁蓁不用力都拉不过他。性格也跟梁珩的稳重安静一点沾不上边,越大越皮,沈蓁蓁一个人不注意都看不住他,两个小短腿跑得还挺快,一会儿就没影了。沈蓁蓁虽然偶尔也会虎起脸教育儿子,但是和畅并不怕娘。梁珩也爱儿子,但是梁珩更多时候会严肃一点,有时候还会打他手板心。故和畅还是怕爹的。今天闯了祸,就不想娘告诉爹。“和畅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了,太跳脱了。要趁现在对他严厉一点,以后定了性再想让他转就难了。”梁珩道。沈蓁蓁有些不舍,“畅儿现在还小呢。”梁珩在这事上并不让步,“畅儿能听懂话了,要让他从现在就养个好品性。”沈蓁蓁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房里传来声音。“蓁儿,为夫错了,真的错了。”梁珩移过身去,将背对他的沈蓁蓁搂进怀里。梁珩从未对沈蓁蓁说过重话,这会儿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忙连声道歉。沈蓁蓁躺在梁珩怀里,不禁感慨,自己这脾气都被梁珩宠坏了,这么点小事都能跟他闹情绪。第112章刘致靖先梁珩几天回了京,很是忙了一番,直到这天才见到了他的好兄弟。齐湑也定了亲了,宁王妃知道自己儿子贪玩,所以齐湑及冠后也没有逼着齐湑成亲,但是齐湑比刘致靖大一些,刘致靖都已经快二十四了,齐湑已经二十五了,所以去年不管齐湑同不同意,都给齐湑定下了亲事,今年就要成亲了。正逢沐休,刘致靖约了齐湑在仙客居里喝酒。两人好几年没有见面,再次见面,两人却依然没有丝毫陌生感。刘致靖在齐湑胸前捶了一拳,“好啊,背着我就定亲了,留下兄弟孤身一人,这以后长安双霸,就成了长安单霸了。”齐湑伸手揉了揉胸口,笑骂道:“你可别说风凉话,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给我定亲不可,我不同意,她就要死要活的逼我。”两人坐下来。“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刘致靖笑道。齐湑撇撇嘴,京里哪个姑娘他没见过?哪个姑娘他都不喜欢。“你也该定亲了,你娘就没念叨你?”齐策道。刘致靖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酒给齐湑,兀自喝了一口,摇摇头。“怎么没念叨,我现在散卯恨不得都不回家。还是在赤县好啊,谁也管不着我。”两人说了一会儿,齐湑也是深深为好兄弟的亲事担心,开始给刘致靖数起京城还剩什么好姑娘来。“户部叶尚书家的嫡二小姐,今年也及笄了,听说长得挺水灵的,我见到她还是两年前了,那时候不过是个跟着她jiejie叶颖后面的小丫头,一晃也要嫁人了。”刘致靖摇摇头,“十六岁的小丫头,娶回家做什么?”齐湑听了不由坏笑,“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都老大了。哦,对了,杨太傅家的大孙女,差不多也二十多了,配你正好。”刘致靖斜了齐湑一眼,哪个好姑娘会耽误到二十多还不嫁人啊。这杨太傅家的孙女是什么德行,全京城谁人不知?齐湑笑了笑,又想起一个人来,笑道:“话说若是这章大人家的嫡女没有出家为尼,配你还委屈了呢。”刘致靖摇摇头,忽又反应过来,惊问道:“你说谁?”齐湑摇摇酒杯,“还能有谁啊?第一才女章伊人呗。”这一句不亚于一道惊雷在刘致靖心间打响,刘致靖错愕不已。他倏地想起来,三年前,那个突然独身去赤县找他的面容来。那柔弱却孤勇的模样,倏地在脑海中浮起来,久久不散。“她...”刘致靖顿了顿,“她为何要出家?”齐湑摇摇头,“谁知道呢?当时章家都为章伊人定下亲事了,可章伊人不声不响地去了容山寺出家了,谁劝都不回,好像真的看破了红尘。好可惜啊!”齐湑说着长叹了一声,好像真的很可惜一般,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这么好的姑娘,可惜自此要青灯古佛长伴一生了。”齐湑说完兀自低头喝酒,见刘致靖良久没有反应,抬起头来,就见刘致靖正神色复杂地发着愣。“怎么了?”刘致靖回过神来,“没...没什么。”齐湑没有多想,端起酒杯来和刘致靖碰杯。齐湑又说起别的来,话题也很快被转开了。两人从白天喝到晚上,喝了不知多少壶,出来时,两人都是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地从酒楼歪歪斜斜地出来,好像以前两人经常做的那样。齐湑的小厮见主子出来,就上前来准备扶他,被齐湑挥开了。“走开,今儿爷要去致靖家睡。”小厮不敢上前来,刘言见主子出来,也走到近前,却没有上来扶两人。齐湑跟着刘致靖踉跄着上了马车,刘言和齐湑的小厮交代了一声,驾着车回刘府了。次日五更不到,刘言叫醒刘致靖。刘致靖得去上朝,他醒了醒神,推开齐湑压在他身上的腿,起床洗漱了,上朝去了。刘致靖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众官员都已在金水桥上等候了。刘致靖来晚,却没人敢说他,刘致靖依然告了罪,归了位。金水桥上,依然闹哄哄。梁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前面依然站得笔直的陈恪。梁珩进京有几天了,从没见陈恪有过什么动作,上朝的时候,也是眼观鼻口关心的,从不置一词。户部掌管着天下田户、均输、钱谷之政,每天要做无数的开支预算,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