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枞阳头一侧,堪堪避过,顺势击他左胁。胡同内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伴随着拳头打在rou体上闷声。奉命保护陈铉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救主。没等他们抓耳挠腮做出决定,不远处的动静便停了。陈铉靠在墙上,抹了一把嘴角,望着手上的血,怒瞪江枞阳:“说好不打脸的。”直直立着的江枞阳陈述事实:“是你先打脸的。”陈铉理直气壮:“我没打着。”江枞阳嗤笑:“躲开了怪我!”陈铉一噎,忽的笑起来,顺着墙下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抽了一口凉气:“混蛋!你用得着这么用劲吗,我觉得我内脏都被你踢破了。”又看江枞阳纹丝不动地站在那,想起自己打实的那几拳,盯着他的胸口怪笑:“这儿有没什么外人,你硬撑什么!”江枞阳垂了垂眼,看着隐隐发疼的左肋,默不做声。一坐下陈铉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痛起来,他觉得肯定青了,越想越恨:“是出了点意外,可你至于下死手吗?我这都是为了谁。”江枞阳脸色一沉:“人命关天!”陈铉翻了个白眼:“便是你来不及出手相救,今儿也没遇上凌渊,我的人也绝不会让她出意外,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江枞阳气极反笑:“你若靠谱,能出这种馊主意。”陈铉不以为耻:“英雄救美,招数虽老,实用就好!”一脸了然的看着江枞阳:“谁让你看中了人家姑娘,可人姑娘家里看不中你。”江枞阳脸阴了阴。“对我摆脸色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看不上你,我要是有个meimei肯定挑你做妹婿。”陈铉痞痞一笑。江枞阳懒得搭理他。陈铉一耸肩:“我觉得你那位洛姑娘对你印象不错,怕是她家里不愿意,稍有些底蕴的人家都对咱们锦衣卫避之不及。可你要是多救上几次,保不准人家长辈就被你打动了,再不济,几次三番和你扯上关系,想结亲的人家也得掂量掂量你的态度。到时候除了你,她还能嫁谁?”江枞阳瞪着一脸理所当然毫无愧色的陈铉,眼里阴沉如水:“心不甘情不愿有意思吗?”陈铉嗤笑一声:“迂腐!自己喜欢的宝贝当然要护在自己羽翼下才安心,你就这么放心别人,不怕被糟蹋了。你怕是还不知道,据我所知,国子监李祭酒有意为小儿子聘你那洛姑娘,李家家风清正,李家那小子在外风评还不错,这婚事十有八/九能成。可你真以为那个小子是个好东西,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这小子没少乔装改扮偷偷去小胡同睡暗娼。”江枞阳的脸一沉到底。陈铉忍不住一笑,不慎牵动伤口,呲了呲牙,不由皱眉:“我跟你说,便是去了这李家,换成那张家,王家,周家……都是差不多的货色。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的洛姑娘在你眼里再好,可她家世摆在那,父母双亡,愿意娶她绝不会是什么完美无缺的青年才俊,真有也轮不着她。那些个货色能比得上你,前途无量,长的也不赖。你看你还不喝花酒。”陈铉忍不住啧了一声,眼下习气,有几个当官的不寻花问柳,礼部教坊司下面都有专门招待官员的妓馆,狎妓在大庆官场司空见惯。反倒是像江枞阳这样去了纯粹喝酒的才是异类,要真有个meimei,陈铉还真会考虑招他做妹婿。抬眸,见江枞阳神色变幻不定,似乎在人神交战,陈铉得意一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揉了揉胸口,倒抽一口凉气,一张俊脸都扭曲了:“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强扭的瓜甜不甜?不扭下来尝一尝,谁知道甜不甜。”说着他摆了摆手,晃悠悠走出胡同。第五十九章洛婉兮与施氏一回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何氏先是客气关切二人可有受伤,得知无大碍,便切入正题:“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还差点冲撞到凌渊,显然未出口的半截话才是重点。一想到这,何氏就心头发紧,尤其得知陈铉还在场,陈忠贤和凌渊不和,陈铉又马上就要和白奚妍成婚,何氏生怕凌渊多想。施氏道:“听他们说的意思那马伤了,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也不确定,凌阁老已经将马还有可疑之人带回去审问,想来不日就能水落石出。清者自清,大嫂无需担心。”也只能如此了,余光瞥见额上包着纱布的洛婉兮,也觉她时运不济,几次出门都遇上大事,遂和颜悦色安慰了几句,看她心绪不宁,想她是惊魂未定,遂道:“你下去休息吧!”洛婉兮向长辈福了福,方旋身告退,询问得知洛老夫人正睡着便回了西厢房。如此也好,眼下她精力不济,这般过去,只会令洛老夫人担心。“姑娘可要沐浴一番,重新上一遍灵芝玉颜膏。”桃枝觉得医馆那药到底不如灵芝玉颜膏效果好。洛婉兮摇了摇头:“我想睡会儿。”这半天又惊又恐,还遇见了讨厌之人,洛婉兮只觉精疲力竭,唯想蒙头大睡一场。望着她眉宇间掩不住的倦色,桃枝立时道:“奴婢给你卸妆。”卸了珠钗首饰,洛婉兮换上家常服,往罗汉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几个丫鬟被她这入睡速度惊得一愣,又心疼,可见是着实吓到了,蹑手蹑脚的离开。仅留下细心的柳枝在旁守着。柳枝拿了绣篮坐在一旁做针线活,夏去秋来,天气转凉,她打算为姑娘做几双厚袜子。正坐到一半,忽然听见榻上传来细微的动静,一抬头,柳枝就见躺在榻上的洛婉兮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彷佛陷入了深入骨髓的悲伤之中。秋日的暖阳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点。树下,妩媚动人的骑装女子扑进俊挺修长的男子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洛婉兮就这么看着嘉阳对她露出一个充满挑衅和得意的灿笑,一如当年自己对她。她自小就没羞没臊,打见了凌渊就追着他不放。爹娘问她就那么喜欢凌渊。六岁的小姑娘哪知道什么叫廉耻,大声宣布:“我要娶他!”就像大哥娶了大嫂,娶了就能天天在一块,天天见着了。阿爹虎着一张脸,阿娘笑的前俯后仰,连流眼泪都笑出来,搂着她道:“我的傻姑娘,女儿家只能嫁人可不能娶人。”于是她欢天喜地的改口:“我要嫁给他!”然后,他们就定亲了。自己便更加肆无忌惮的跟着凌渊,他读书自己都要搬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哪怕什么都听不懂。他天资聪颖,少而聪慧,一本论语都看完了。可自己连字都还没认全呢!有时候,自己也会耐不住枯燥,撒娇耍赖要他陪自己玩,一半的时候以自己乖乖玩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