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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红豆的性子,眼下不管说什么,红豆都能把她给怼死。作者有话要说:向着鸡飞狗跳的新生活,迈进!第98章三人这厢停了口舌之争,暂且先将各自的事情做好。因这宅子里头本来就收拾妥当了,只需将行李等物什放好,再烧些热水,各自梳洗便歇息了。翌日一早,阿黎不待人叫就爬了起来,利索地将衣裳穿好。不在王府里头,穿着什么,戴着什么,只由着阿黎自己高兴。出门之后,阿黎拐了个弯,去后院厨房看了一遭,却见那里头早已备好了热水,旁边还温着早饭。阿黎叹了一口气,暗暗愧疚,一样是从王府里出来的,怎么别个就能起得那么早,看来她真是舒坦日子过多了,连原来是做什么的都忘记了。还说要离了王府自己过日子呢,到头来,还是要假他人之手。再这样下去,和在王府里又有什么分别。感叹是一回事,吃又是另一回事了。锅里温着的是一笼包子,另有一碗小米粥。阿黎站在灶台上,洗漱之后就捡着包子吃了。皮薄rou多的大包子,面皮雪白,看着真是白白胖胖的,喜人得很。阿黎心里琢磨着,也不知她们是从哪儿买的,光闻着味道就叫人口中生津。她咬了几口,越发地饿了,这包子蒸熟了之后汁水也蒸出来了,味道极鲜。待阿黎吃完了早饭,将锅碗都洗干净了,再围着院子里逛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屋子里。小鸢和红豆也刚好从外头回来,两人手上都抱着许多东西。阿黎忙上前迎接,又细问道:“东西可都送过去了?”“送过去了,这些是那几户人家送过来的回礼。”小鸢她们送过去的,正是昨儿她们从府里带回来的个色干果、点心。她们虽只是暂时住在这宅子里头,可人情往来却不能一点儿都不注意着,尤其是宅子附近的邻居。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好生处着不是个坏事儿。如今备些薄礼送过去,各方走动走动,日后若有什么不便的,也好上门请教。红豆也在旁边跟着道:“矮子里头拔高个儿,咱们这宅子在杏儿胡同里,可算是大户了。”“确实如此。咱们对面有两户人家,张家和李家;左右也有两户人家,纪家和杨家,几家住处都是不大的。不过,李家因是做布料生意的,地上稍微宽敞些,纪家有位秀才公,添了些文雅。不过瞧着都是和善人家。”“可不是和善么。”红豆捶了捶肩膀,她不像阿黎,一把子力气。她能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已经废了老大的劲了。走到时候轻轻松松,回来的时候,竟然连黄豆,咸鱼也带了过来。正好,今儿就给阿黎吃黄豆焖咸鱼,焖他个一锅。天天焖,天天吃,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来瞎折腾。正说话呢,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红豆眉头一皱,赶紧上去查看了。一面走,还一面嘴上嘀咕,这破地方,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这像什么事儿呢这是。门一打开,红豆就愣了一会儿,这不是方才她在纪家看到的那位纪家娘子呢?纪家娘子不过二十来岁,兴许是日子过得安逸,脸色红润,身段也有几分丰腴。见到红豆,纪娘子立马道了来意:“红豆姑娘,打搅了。早上你家姑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我琢磨着,还是过来道声谢才好。”红豆立即笑道:“纪娘子客气了,不过是点干果,有什么谢不谢的。快些进来,我们姑娘正在里头坐着。”纪娘子只笑着。她原也以为只是写干果,后来打开一看,才知道内有乾坤。这干果点心,只怕每个十两银子,是绝对置办不起来的。相比之下,她送的那些回礼就单薄多了。不多时,红豆便客客气气地引着纪娘子进去了。纪娘子一路走来,隐晦地打量了这宅子一眼。她在这儿杏儿胡同里也住了不少年了,可这宅子却一次也没有来过。这宅子的前主人是位举人老爷,无奈早年丧妻,多年来也未续娶。这后院无人,自然女眷过来串门儿。待那举人老爷离京后,这院子也就这么空下来了。却不想,前几日忽然来了人,将外头的门匾给换了,昨儿晚上,竟连人也住了进去。若非如此,纪娘子也不知道,这宅子,早已换了主子了。等进了屋子,纪娘子便瞧见里头站着两位姑娘,一位正是她今儿看到的那位小鸢姑娘,正和另一位说这话。那侧耳细听的,着了一身淡色袄裙,头上只插着一根碧玉簪。身量娇小,瞧着还没有挽妇人的发髻,年纪应该也还不大,想便是那位女主人了。打扮的倒是素净,竟和两个丫鬟差不多多少了。待走进了,纪娘子便看到那位素净的姑娘抬起了头,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白白净净一张脸,不着脂粉,眼睛也是眼睛,鼻子也是鼻子,可偏偏就叫人瞧得挪不开眼了。好家伙,她可知道这位做什么穿的这样寡淡了。不寡淡,如何压的下去!纪娘子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随即笑了笑,同阿黎相互间见了礼:“这位便是江姑娘吧,好体面的模样!”阿黎忙道:“纪娘子谬赞了,快些坐下。”说完又让小鸢帮着备茶。纪娘子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阿黎的旁边。两人都有心交好,言语间都带了几分亲近。纪娘子坐下后,将手上捧着的盒子打开:“今儿早上叫姑娘破费了。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我闲时做的些珠花还拿得出手,姑娘若是不嫌弃,只管那些戴吧。”阿黎看了看那珠花,满满一盒子,什么花样都有,便笑着接了:“纪娘子好巧的心思,这里头的珠花,好些我还没看过呢。”“都是随手做的。”纪娘子见她喜欢,脸上的笑也真心了几分,“听姑娘一口京话,也是京城人?”阿黎睁着眼睛糊诌道:“我们家原是京城人,后来因着做生意的缘故,一家三口都去了扬州。”纪娘子显然是好奇的,一言不发地听着阿黎说话。来历这种东西,最是飘渺,偏偏是个人用完有正经来历,否则别人也不大愿意与之相交。阿黎信口胡说,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在扬州住了好些年,本来好好的,谁知人有旦夕祸福,家父并家母,三年前俱都因病故去了。我孤身一人,守了三年的孝,这才又重回京城。”纪娘子立马握住阿黎的手,一脸怜惜道。佳人命薄,自古如此。阿黎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回了京城之后,方知原来的旧宅年久失修,已经不能住了。几番打探,这才托人打探到了这处宅子,于是便买下来,昨儿晚上才搬了进来。”“天可怜见的。”纪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