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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不已。后头的红豆皱着脸,听得纠结得很。阿黎倒是小小的心虚了一会儿,过会儿又听到纪娘子问:“那姑娘在京城,就没有什么亲眷?”“自是有的。这番上京,也是因为姨母家不放心我一个人在扬州。可惜姨母家到底不是自己的家,再者,我虽与表哥幼时便有婚约,可如今还如今到底还在闺阁,住到他家里,到底不好。”纪娘子点点头,可不是么,总住在未婚夫家里,还不叫人小看了。阿黎编着编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真了,凄凄惨惨地道:“我是个命苦的,可也不能叫人瞧不上,如今有了自己的家,行动处也方便些。只是,骤然换了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总有些慌张。好在纪娘子是个好心了,还过来与我说说话。”“你若是不嫌烦,我闲着便过来陪你。”纪娘子听了阿黎的故事,心满意足,可是心里也确实觉得阿黎怪可怜的。“咱们这儿,都是和气的人,你若是有什么难事儿,只管过来找我们,能帮的,必定会帮你的。”“多谢纪娘子了。”“有什么谢不谢的,都是邻居。”说着,纪娘子又感慨道,“这宅子空了这么久,如今你们来了,总算是有了人气了。这原是举人老爷家的宅子,如今又拾掇得这样漂漂亮亮的,咱们这儿,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气派又精致的宅子了。只有你住这个宅子,才算没有埋没了它。”在纪娘子眼里,这宅子已经算是上上等的了。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纪娘子将想打听的,都给打听就一遍儿之后,念及时辰已经不早了,方与阿黎告别,回了自家。人走后,红豆抱着胳膊,冷笑道:“编,你接着编。”阿黎摊开了手:“我若不编,难不成还要照直说?”这位纪娘子确实热心,可也是个好打听的。她这些话,由着她放出去最好。一来她品行瞧着还不错,二来,到底是老住户,说话别人也愿意相信。末了,阿黎脑子里的弦一绷,突然问道:“红豆,你可记我刚才都胡说了什么?”“既然是胡说,我又怎么会记得那么多。”“这可怎么好!”阿黎急得不行,刚才胡说八道的,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若是下回别人问起了,她不记得又编了另外一套说辞,这可怎么好?着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小鸢见她着急,赶紧道:“姑娘莫慌,奴婢都记着呢。”“那就好!”阿黎一下坐在椅子上。“好什么,你就瞎高兴吧。等以后王爷知道了你这位未婚夫表哥,你就死定了。”红豆在边上说着风凉话。阿黎满不在乎。她不说,红豆和小鸢不说,赵煊能知道才有鬼呢!中午,应了红豆的强烈要求,特意做了黄豆焖咸鱼。饭菜摆上桌后,红豆将那一盆咸鱼端到阿黎面前:“咱们银子少,以后还得省着花。这咸鱼和黄都是邻居送的,你可得好好尝尝。”阿黎闻着那股复杂的味道,深深地起了皱眉,捏着筷子试探得夹了一块。然后……阿黎吃得更欢了。咸鱼不错,黄豆也入味儿,别具一格。她觉得以后都可以这么吃,味道又好,还能省吃俭用少花银子。看来红豆还是好心的,方才她还误会她有什么坏心思,不该啊不该。作者有话要说:红豆:我……我特么还能说什么呢。第99章翌日下朝后,朝中百官皆是一脸凝重,或是埋头直走,或是三两个人围在一起,压低着声音小声地说着话,间或轻轻地往边上那位王爷身上瞥一眼。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谁能想到,当初光芒万丈的摄政王,到最后,竟然会被张太师压了一头。这回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以后也难翻身了。说来,这位摄政王,好似从西北回来以后便收敛了锋芒,再不与张太师相争,也不知是蛰伏,还是真没有一争之力。一时间,许多未曾站队的朝臣,心里也多了许多思量。众人心中担忧的,不是别的,正是今儿早上突然传过来的战事。早朝之上,本来没什么大事,只消皇上说一声退朝便能回去。可谁想到,行至中途,殿外忽然来了一位小将,说是有要紧军情要报。待人进了殿禀明了实情,却叫满朝文武都听得大惊失色。却原来,早在两日前,胡人便破了西北防线,策马东进,所向披靡,昨儿早上,已经入了关中,期间未有一郡一县可以阻拦。若是再过着时候,恐怕胡人的大军,便就真的兵临京都了。众臣都被这消息骇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西北有战事,他们早就知道,可二十万西北军,难道还抵不过区区胡人么?朝中可都没有人将这事正经放在心上。胡人骁勇好战,可也只在每年冬季在边境一带与大魏起些争执,得了粮食之后,自然就会退散。如今这架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他们还想着入主中原,简直笑话!不过是蛮夷也,茹毛饮血之辈,竟敢如此蔑视大魏正统,自然不能容忍。龙椅之上的赵铭也大为震怒,盛怒之下,下意识地看向了赵煊的方向,满眼的狐疑与复杂。只是如今木已成舟,赵铭也来不及探查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便沉声道:“兵部尚书,传朕旨意,即可召集京西三十万军队,出兵征讨胡人,势必要将胡人彻底驱逐出魏国。”兵部尚书出列,执着玉牌,道了一声是。赵铭转而又道:“孙将军何在?”“臣在。”“孙将军,朕封你为统兵大元帅,全权负责此次出兵事宜。若有半点差错,朕必定拿你是问!”孙将军正要答复,张太师施施然从列中走出,不慌不忙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臣有一言要禀。”赵铭轻蹙了眉:“太师请讲。”“皇上,臣以为,这元帅的人选还要再仔细斟酌一二。孙将军虽然战功赫赫,资历非凡,可有一点却不容忽视,臣早听说,孙将军与摄政王私交甚好,理应避嫌。”孙将军也不喜张太师,当即质问道:“张太师这是何意,莫不是我与摄政王相交,就当不得这元帅了?听闻张太师日前也有意与摄政王修好,怎么今日反倒叫我避了嫌?”张太师道:“皇上,西北军守城不力,此乃事实,不容有疑。摄政王乃西北藩王,与西北休戚与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实在叫人不得不多想。”赵铭侧了头:“哦?那照张太师的意思,应当如何做?”“摄政王是否清白,还需查明再言。若无事,臣定当亲自给摄政王赔礼道歉。若有事,则另当别论。再者,此次出征一事非同小可,孙将军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