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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却是母亲,她既然下定决心拥有自我,就必须和霸道强势的母亲抗争到底。低头是不能的。而这个做法,也得到了好友张晓雯和陆易的支持,他们在听说朵棉跟朵母大吵一架之后,直呼大快人心,还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鼓励朵棉将革命的火焰烧得更烈,必定会取得胜利。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同龄人的话永远比父母老师的有用。朵棉把这些话牢牢记下,愈发坚定了不向朵母低头认错的决心。这天是周五。晚自习的英语考试把人弄得头昏脑涨,因此,下课铃刚响,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交了卷,背上书包飞奔出教学楼。朵棉也是大部队中的一员。她离开学校,来到距校门口有一公里左右的公交站台上,等车。突的,一辆纯黑色轿跑不知从哪儿开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停在她面前。朵棉:“……”驾驶室的车窗落下,里面的人看她一眼,说:“今天开了车,顺道能把你捎回去。”朵棉默。心说来上课都开车,虽然没停在学校,但也很容易被别人看见吧……这么高调……难怪关于这位大爷是富二代的传闻甚嚣尘上……她坐他的车不太好吧,被人看见会不会误会……靳川单手握方向盘,拧眉,“发什么呆。”朵棉继续默。在“被人误会傍大款”和“惹靳大爷生气”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默默拉开车门,默默坐到后排。谁知刚坐下,人大爷又发话了。“坐那么远怕老子吃了你?”“……@¥”“前边儿来。”“……”两分钟后,黑色轿跑载着副驾驶室里满脸黑线的朵棉绝尘而去。一个红绿灯过去,两个红绿灯过去,车厢内安安静静,始终没有人说话。气氛迷之尴尬。片刻,朵棉清了清嗓子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死寂,“你……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开车来学校?”靳川说:“今天朋友过生日,在城东那边儿包了个场,我送完你之后得直接过去。开车方便。”“哦。”然后就又是冷场。朵棉咬了咬唇。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总觉得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不一样,又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又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认为……那天晚上靳川说的那些话,和平时的调侃玩笑不同。如果不是玩笑,不是调侃,不是逗她好玩儿,那么,那些话所传达出的,是什么意思呢?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好几天,但都只是模糊有些猜测,无法确定。干脆问一问?万一得到的答案和她想的一样,她该怎么办?万一不一样,又该怎么办?……不管了。反正明天是周六也不会见面……尴尬就尴尬吧……大不了听完答案她就跳车而逃……朵棉乱七八糟地思索着,然后不知第几次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那个……靳川。”“嗯。”他开着车,平视前方,随口应了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嗯。”“……你那天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具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靳川食指无意识在方向盘上敲两下,淡淡地道,“你说呢。”“……”前方刚好需要等红灯。靳川踩了刹车,扭头,视线落在她白皙微红的脸上,“你觉得我什么意思。”他此时的眼神,很直接,也很直白。朵棉被他看得心里一慌,下意识移开目光,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不知道。知道就不问你了。”“你知道。”靳川盯着她,沉声,一个字就是一句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车里没有开窗,大秋天的,朵棉却觉得全身都在发烫。手心湿湿的,一抹全是汗。朵棉抿唇,没有出声。过了几秒钟,靳川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他说:“朵棉,我他妈从小浑到大,真不是什么好人,还没哪个女的能让我这么伺候。你看不出来我什么意思?”第35章“……”朵棉低着头,两只手无意识地绞紧衣摆。心跳砰砰,砰砰,跳得飞快,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冲。……其实怎么说呢。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她好歹也十八岁的人了,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这不是不太确定,所以想跟你再求证一下么。靳川破天荒没有催,也没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人行道的绿灯开始倒计时。靳川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任何动作。“……马上要绿灯了。”周围霓虹斑斓车水马龙,各种色彩的交织令朵棉更加慌乱,她咬了咬嘴唇,低声提醒他。靳川:“你还没回我话。”这时,红灯一瞬间跳绿。滴滴滴,背后有汽车摁响了喇叭。朵棉皱眉,回头往身后看了眼,背后的车辆显然有点疑惑,有几个司机甚至探出头张望,喇叭狂摁不停。她又看向靳川。对方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鸣笛刺耳,置若罔闻。……好吧。你赢了你真的赢了。朵棉被打败,连对这位大爷高举双手投降的心都有了,通红着脸道:“……我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你是那个意思,行了吧?”他挑眉,“我哪个意思?”“……”她脸烫得快失去知觉,声音很小:“不就是,那个意思。”靳川听完勾了勾嘴角,坐正身子一踩油门儿,这才把车给开了出去。此时,看着车窗外光束一般倒退的路灯,朵棉坐立难安,生出一种自己被拐上了贼车的感觉。热热的。脸热,耳朵热,身上也热。她伸手把车窗落下,侧头,感觉晚风带着一股张扬的力道恣意吹过来。脸上的温度总算降下来些许。轿跑拐进了一条老街。朵棉举目四顾,发现离奶奶家的小区已经很近了。太好了……她暗暗呼出一口气,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握住门把,做好随时跳车逃走的准备。两分钟后,轿跑在老小区的街道上靠边停下。“……谢谢你送我回来。”朵棉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情绪已波及声带,她连声音都是哑的,“我先走了。”说完便去推车门。就在这时,旁边走马灯似的传来两个字,“回来。”朵棉心一紧,动作突的顿住,整个人僵在了抓住门把夺路而逃的姿势上。靳川淡淡地说道:“都知道我哪个意思了,不给句话?”“……”她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努力吸了口气,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