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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朝上,整整齐齐摆成一排。亲眼见证了这奇迹般的一刻,不少人“啊”地惊呼出声。要知道,这局一赢,不光代表着叶怀遥保住了他的脸,方才赭衣人连赢数场积蓄下来的彩头,可全都归他所有了!前面输的再多再惨算什么,毕生享之不尽的财富,只在此一局!叶怀遥翘起二郎腿,将背往椅子上一靠,生动地用肢体语言诠释了“志得意满”四个大字的意思。他却还尤嫌不足,大笑道:“如何?我这赌钱的本事,跟阁下比起来也不算差了吧!”这边的动静也无可避免的将元献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容妄原本眉梢眼角都是阴刻之色,转头看见叶怀遥笑了,他的神情几乎是倏忽柔和下来。叶怀遥生的十分精致大气,五官疏朗清隽,贵气天成,不言不笑地站在那里,就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的颊边其实还长了两个小小的酒窝,眉眼弯弯之间,便多了几分天真纯澈的好颜色。每次看见他这样纯粹的笑容,容妄就觉得这个世间还是有美好存在的,别说仅仅是输上一局,就连命都能双手奉上。他看了一眼叶怀遥对面如丧考妣的男人,实在不能理解这人竟还能如此一脸不情不愿,真是瞎。赭衣男子自然说什么也想不到,当他说出“七点小”的时候,叶怀遥就已经全神关注起了骰盅中的动静,只听又是“嗒”的一声轻响,那枚四点朝上的骰子一个打滚,变成了“一”。“三、三、一”——正是七点!与此同时,那股无形的愿力再次出现。叶怀遥既然已经知道其中关窍,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假意说笑,将小元宝往桌上一扔,力道透过桌面在骰盅底部一震,三枚骰子便齐齐跳起,变成了三个“六”。与此同时,愿力再生,正待反击,却被叶怀遥及时捕捉到了这丝波动,强行以灵识压制。争的就是这片刻之间,马上,骰盅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一切失效。赭衣男子的冷汗涔涔而下,两眼发直,盯着那骰盅,只是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叶怀遥道:“阿南,来,把银两灵石都拿上,今天赚了不少,回家吃rou去喽!”元献和纪蓝英也被这一幕惊住了,然后眼睁睁看着容妄瞬间变脸,极痛快地答应一声,跑到叶怀遥身边去收银子。——就好像他真是个惦记着回家吃rou的小男孩似的。“慢着!”赭衣男子回过神来,挡住了容妄的手,直勾勾盯着叶怀遥,厉声说道:“我不信,再来一局!”叶怀遥本来好像真的都要站起来走了,闻言转过身,说道:“再来一局,倒也不是不行。可你还有彩头吗?”赭衣男子每场赌的规矩都是将自己的全部财产尽数押上,这样的大手笔使他差点逼死了饭庄老板,但现在也让他直接两袖清风了。叶怀遥还真把他给问住了,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桌面,一时默然。叶怀遥一本正经地说:“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既然没了彩头,那差不多也就得了。阁下这张脸,给我我也没用呀。”他揶揄对方几句,倒被自己的话逗乐了,低头莞尔一笑,跟着招手示意容妄跟着他走。赭衣男子急忙叫道:“你别走!我有,我还有一样宝贝!”他生怕叶怀遥拒绝,不等他说话,从怀中掏了个玉盒出来,打开后说道:“这乃是离恨天中由万千冤魂血气孕育出来的血胎石,只要一直用灵力滋养,假以时日,便可以成活。到时认你为主,便是一样护身利器,我拿这个跟你赌!”淮疆道:“他身上的邪气就是从此物当中散发出来的!”已经不用他说了,叶怀遥、容妄,甚至元献,在看见这样东西的时候,心中都齐齐一震。叶怀遥眼波一动,神色未改,说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温和,好像和方才没什么区别,但容妄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即使没有叶怀遥的这幅态度,他也由血胎石意识到了某些差错。自己色令智昏,离家太久还乐不思蜀,堂堂魔君为情所困,终于遭了报应。——离恨天现在,很有可能要出点乱子了。不过倒也不是大事,邶苍魔君狡猾机变的名声不是白来的,他行事向来习惯留有后手,现在也不过是需要解决一些小麻烦。容妄心念电转,朝着叶怀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向后退开,瘦小的身形转眼消失在了周围的人群当中。而随着叶怀遥迟迟没有在赌桌前坐下,赭衣男子的神情也已经rou眼可见的不耐烦起来,就好像他的身后有一条被火燎着了的尾巴,非得跟人赌上几把,才能缓解不断蒸腾上来的焦心与急切。“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到底赌不赌?”赭衣男子双目赤红,猛地冲上来,要去揪叶怀遥的领口。“我不会输!我不可能输!来啊,你倒是跟我赌啊!”他把赌钱的事吵闹出了一副逼良为娼的气势,眼珠发红的狰狞模样看得人心里发瘆。幸好明圣不是街头只能任人强抢的大姑娘,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对方的手,退后两步,蹙眉盯了他一眼,问道:“你拜了哪路的妖魔鬼怪,求他保佑你逢赌必胜?”他这话在普通人听来,大概不过是一句平常的嘲讽,但落到元献的耳中,却是如同冬日里的一盆雪水当头浇下,让他陡然醒觉。元献心道:“我明白他为什么把把都能赌赢了,这人一定是求助了某路邪神,受到邪力保佑。但是……这事当中还有很多不合常理之处。”整件事情当中从头到尾就透着邪性。按理说这种许愿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那么赭衣男子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大家都是修仙之人,没有世俗那些烟火红尘的困扰,为什么他明明不缺银两,还如此在意赌资?为什么要许一个这样可以称得上是低级的愿望?这事不得而知,而且目前已经没有时间深究了——他们更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