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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关心的,是对方从离恨天带出来的血胎石。自从当年邶苍魔君与明圣同归于尽之后,魔族群龙无首,不少人曾经打过入侵离恨天的主意,却发现那片魔魅之地竟然自动封闭了起来,不得其门而入,只好作罢。也正是因为如此,神秘的魔宫在他们眼中才更加值得探究和垂涎,这回听闻魔君即将复生的消息纷纷赶来,得有一大部分人心中都是存的这个心思。如今魔君尚未露面,竟然已经有人将离恨天的魔石偷了出来。他们是如何进去的,又有多少人进去,带走了多少东西?邶苍魔君跟这赭衣男子说许下的愿望之间又有没有关系?这些事情不快点弄明白,一个不慎,就会造成魔能外泄,酿成大祸!疑点如此之多,这赭衣男子却似乎已经彻底疯癫,根本就听不见叶怀遥所说的话了。他一抓不中,竟然抬手将纪蓝英抵押给他的那柄长剑拔了出来,向着叶怀遥当胸刺去。剑锋上寒光耀目,周围大多数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四下尽是惊呼声,店内众人纷纷逃窜。也有那胆大热心的人,冲着叶怀遥大喊道:“哎,这人有剑,你倒是快跑啊!”叶怀遥顺口接话:“多谢大哥提醒。我没有剑,但我比他厉害呀!”元献:“……”周围众人只见叶怀遥嘴上说笑,手上则已经将腰间的玉骨折扇抽出。他扇面未展,平平在对方的剑尖上一拍,跟着翻腕上挑,赭衣男子便感到一股大力传来,再也无法拿捏住剑柄,身形巨震之下,长剑已经脱手,被挑飞到了半空之中。叶怀遥回手将折扇插/回腰间,看也不看地,旋身拂袖一扫,流云般的长袖恰恰卷住了剑柄,改变长剑的下坠之势,平平向着元献飞过去。元献下意识地抄手一接,纪蓝英那把佩剑落入手中。从叶怀遥出手到收扇,整个过程也不过只在交睫之间。而那种飘逸与力量的结合,那种游刃有余当中无心展现出来的从容之姿,却足以让每一个习武的人都心生向往。即使是周围不懂武学的寻常百姓,都为这挥洒之间的优美而动容。谁也没想到叶怀遥看上去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竟然能一招打飞这个凶恶男人的剑。赭衣男子手中骤然空了,不由一怔,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在他这片刻的迟疑之间,忽觉对面白影晃动,紧接着胸前已经传来一股大力,让他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天旋地转之间,他已经被叶怀遥踩在了脚下,浑身酸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元献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说来可笑,他和叶怀遥当了多年道侣,一直相敬如冰,这还是头一回在这样的场合同时面对变故。以前元献经常听人说明圣如何风姿绝世,武功文采又如何出神入化,令人敬佩,他往往会觉得人家下一句的潜台词就是“你配不上他”,所以听到这话就不耐烦。可是叶怀遥险死还生一场,元献看过他最狼狈的模样,也探究到了他剥除耀目光环之下最本真的一面,心中那些抵触和隔阂,如同春日积雪,不断消融。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再去看这个人,他不得不承认,之前那些人对于他的崇拜称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最起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对于力量有着天生的追求,有时候两个人的惺惺相惜,不需要言语,仅仅在刀剑相交时就能找到应有的默契。而刚才叶怀遥将他的长剑这一抛一接之间,挥洒自如,让元献在瞬间会意接剑的同时,心中也猛然升起一股激赏之情。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当断则断,既然决定退亲,对方的任何举动,再与他没有关联。元献本还想跟叶怀遥说容妄的事,这时却被自己的心绪吓出一身冷汗,一声不吭地将纪蓝英的剑往地上一扔,见了鬼似的匆匆大步走了。叶怀遥可没管元献是走是留,在场他就知道元献功夫尚可,扔个剑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谁会想那么多?他脚踩在赭衣男子的胸口,身体前倾,手臂搭在膝盖上,低头问道:“那血胎石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你进离恨天了?”赭衣男子被叶怀遥制住,头脑也终于清醒一些了,躺在地上看他一眼,目光中闪出一丝惊怖之色,然而却把头偏到一边,什么都没有说。叶怀遥扬了扬眉,骈指在他肋骨下“中府xue”一点,慢条斯理地道:“跟你说话呢,我可最不喜欢人家不理我了。”中府xue被灵力透入,全身上下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又疼又痒,赭衣男子没想到他和声细语的,逼供可真不含糊。他怒道:“你……恁的……毒辣!”说话的同时,他全身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叶怀遥笑道:“嘿嘿,就是这么毒辣。你今日落到我的手里,只怪自己命不好吧!”他说着话,扇子打了个转,扇柄已经点在了赭衣男子的左眼上。赭衣男子只感觉眼皮处传来刺痛,意识到对方似乎很有将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的打算,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坚持,连忙道:“我说,我说……你先把我的xue道解了。”叶怀遥道:“不解,爱说不说。”赭衣男子:“……血胎石是从离恨天的后山取得。可能因为魔君将出,群山震荡,我们无意中发现那里的结界有些许松动,就想办法弄出一个豁口,悄悄潜入了……”叶怀遥道:“一共进去了多少人?”赭衣男子道:“十天前,有几十。”人的贪欲是拦不住的,十天前就有几十,消息传开,现在只可能多,不会减少。而且说不定一些人尝到了甜头,也会越闯越深入。叶怀遥最讨厌处理这种麻烦事,想想要跑来跑去地跟魔族那帮人打交道就觉得头皮发麻,咬牙切齿地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可真会闯祸。”赭衣男子现在很怕他,没敢吱声。叶怀遥又问:“你赌钱这事,跟邶苍魔君有没有关系?你到底同谁许了个什么愿,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