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8
跳脱的霍去病更得刘彻的喜爱。他在霍去病身上,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因着这份喜爱,霍去病自还朝后,便几乎是日日被召见。趁着这机会,暠儿又缠着要霍去病教授他的骑射。在他看来,谁的骑射功夫也比不上他的去病哥哥。元暶被阿娇督促着练琴,自然是没有机会一起学。更何况,七岁的公主也早开始爱美了,不愿叫烈日晒黑了皮肤。但耳听着庭中的动静,她有些心痒难耐。走神之下,频频出错,引得在南窗下看书的阿娇皱眉看她。元暶便索性停住,伏在琴案上扬起一脸笑和阿娇撒娇:“母后,天太热了,我可不可以歇一会?”阿娇还能不知道她是玩心起了,当下垂下眼帘,看也不看她。元暶吃了个闭门羹,还有些不死心。“母后,我都弹了一上午了……就让我歇一会嘛……”阿娇终于淡淡地应了一声,缓缓抬起脸来。元暶以为有门,正要甜甜地说上几句“母后最好”的话,就听阿娇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和你父皇说——”元暶立时气泄,父皇宠她是宠她,但她要去说不想弹琴了,他只会冷着脸再给她加量。树梢上的蝉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似乎被热的有些有气无力。去病哥哥严厉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过来,没过一会,又响起一阵畅快恣意的笑声。元暶撅着嘴有些想哭,但在瞄到阿娇已然没有在注意她后,她便又把这泪生生咽回去了。含着几分愤懑不甘拨弄起了琴弦,心中满是悔意:早知道学琴这么难,就不学了。她气怒之下,把一首弹得铿锵有力。阿娇却还是不管她,直把手中的帛书慢慢读完了,才起身道:“你要是把学琴要当做任务也行,你什么时候弹会了这曲子,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玩。”说罢也不管元暶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施施然出去了。待在廊下站了片刻后,听着殿内传来袅袅琴声,阿娇才微微一笑走开。几岁大的孩子,贪玩自然是正常的,但为父母的却不能放任自流,听之凭之。好在元暶虽然受尽宠爱,有些骄纵脾气,却也还没到太严重的地步。不然,她这个母亲就做的太失败了。烈日当空,葳蕤繁茂的古树被灼烤的墨绿深沉,蝉附在树梢枝叶间发出阵阵长鸣。偶有风过,也是熏人的热风。阿娇走过这一段回廊,见着刘彻不知道何时也出来了,正立在廊下看暠儿骑马。她笑着走过去,“不嫌热吗?”刘彻被她说的有些想笑,“朕又不是小孩子——”他望向庭中晒的满头大汗的暠儿,“再说了,小孩子都没叫热呢。”说起意志力,暠儿的坚韧不拔叫许多成人都自叹不如。但等一身盔甲身姿挺拔的霍去病被刘彻叫到廊下时,阿娇望着他迅速脱去青涩害羞,年轻英俊的脸庞心下感慨良多。霍去病一战成名后,许多人还在背后酸溜溜地怨怼怎么得着天子青睐的不是自己?这种混账话,就连阿娇都有所耳闻,更不要说市井间了。这些人也实在把战争想的轻松如儿戏了,若是真如此简单,当初高祖就不会败于白登,汉室也不会受了七十年的屈辱,名将如李广也不会含恨而终。更不要扯什么霍去病只是运气好,单单就孤军挺进独面强敌的这份大无畏就是许多人永远也做不到的。而等到河西之战落下帷幕后,空前的胜利终于叫所有质疑哑口无言。茫茫戈壁,一望无际的草原,天然就为汉军作战增添了许多困难。而在这样的环境下用大规模兵团打运动战,何其困难?但霍去病不仅打好了,还打的异常漂亮。刘彻和阿娇感慨说着要是换了个人来打河西之战,没有霍去病的那般高度机动性,只怕还不等到遇着匈奴骑兵,就被自己生生托死。光是一个迂回大纵深,就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若不然公孙敖也不会迷道误了战时。就更别提其灵活机动和战不一格的战法了,匈奴人只怕到现在还没摸着头脑。河西之战后,霍去病的领兵能力再无人可以质疑,他用功勋铸就的事实教会天下人什么叫英雄出少年。霍去病的大获成功,再一次证明了刘彻的眼光,天子威信愈重。也就只有阿娇听着刘彻的那点真心话,汉匈双方已经陷入相持阶段,他渴望打破这种势均力敌,把优势扩大化。而放眼满朝诸将,哪怕是一改颓势的卫青也不能叫刘彻满意,他始终觉得卫青多了些谨慎,少了些无畏。反倒是霍去病叫人看着有些希望,于是刘彻冒险启用了年纪轻轻的霍去病。他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左右不过退出河西走廊,再图他法。然而天才到底是天才,初上战场半点也无经验的霍去病一战就成名,再战就打得匈奴人仓皇逃命交出河西走廊。他完美地实现了刘彻的战略意图,强势的匈奴帝国开始由盛转衰。如此少年英才,怎么能叫刘彻不由衷喜爱?刘彻笑望着霍去病道:“让冠军侯来教一个稚子骑射,朕都觉得太大材小用了。”他虽然是玩笑话,但语气中透露出的意味分明说出了他的心声。霍去病洒脱一笑,也浑然没有要像一般人诚惶诚恐说为太子效劳何其有幸的意思。“殿下天赋不错,更难得是这份毅力。”若是旁人这般说刘彻深以为傲的儿子,他只怕早就沉下脸,但霍去病说却只觉得他为人赤城纯粹。刘彻拍拍霍去病的肩膀,很是亲厚。“暠儿喜欢你教他,你若得空就教,不得空就拒了他。”霍去病又笑了,眉目间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意黯淡了许多,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他轻轻地道:“臣和殿下投机的很。”刘彻微微楞了一下,旋即失笑道:“走,走……咱们进去说……”霍去病点点头,回身对马上的暠儿道:“再跑一百个来回。”,便随着刘彻一前一后进了宣室殿内。阿娇在廊下守着暠儿完成了任务,又叫元暶完整弹了一遍曲子见进步了许多才放她出来母子三个在偏殿痛痛快快喝完了一瓮冒着冰气的酸梅汤,便往议事殿去。*****霍去病正和刘彻谈河西之战,“如长安城中盛夏,臣以为还算不得酷热。若是在沙漠地区顶着大太阳行军,热浪扑面,无处可躲,如入蒸笼。浑身又穿着厚实的铠甲,越发把人闷的喘不过气来。马困人乏之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