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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多久就痊愈了,但是他足足修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也就是在那一年时间里,我出演了,一炮而红。他虽然和我是同一期的,却因为我的缘故浪费了一年的时间。在我走红两三年后,才凭着作品一点点地积累起来,到如今做了‘中宜’的一哥……”“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他会红的更早,走的更远?”穆远修问道。“是。而且因为那次受伤的关系,他在后面的好几年里都没有办法接武侠剧和枪战剧……前几年和现在不一样,有段时间里这种题材特别走红,现在一批一线都是那时候出来的。他真的是被我耽误了……”崔景梵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我不能让他出事,你明白么?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穆远修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无言地将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车子刚开出宾馆,果不其然外头是一阵阵狂风,黄沙滚滚而来,几盏路灯在这满天的沙海里发出几不可见的微弱光芒。“已经开始刮沙暴了么?”崔景梵问道。“应该还没正式开始……正的沙暴刮起来,老牛都能吹到天上去。”穆远修看了看窗外的风势判断道。车子开出宾馆的范围,之间车窗外一片黑洞洞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开了大光灯也根本无济于事。“怎么办,根本看到不路。你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崔景梵侧过头,看向穆远修。“他应该在下午我们拍外景戏的那个‘多琦斯古镇’里。”“你怎么知道?”崔景梵不解地问道。“总之,是那里没错。”穆远修没打算跟他解释,“那里有遮蔽物,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但是现在连方向都分辨不出来……难道真的要回去求助么?要是被媒体知道了,那真的是闹大了。”崔景梵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我记得路,你听我指挥。”穆远修冷静地说道,端木惊鸿是邪教的主人,也是沙漠的主人。邪教当年能够在西域横行的最大优势就是——他们根本无惧沙暴。正确地说,当年的邪教就是依靠着沙暴的力量在大漠中横行无阻。沙暴来了,他们跟着沙暴一起出现。沙暴走了,邪教又多出了一块统治的地盘。在西域中的普通百姓也许不一定知道端木惊鸿是谁,但是他们一定知道另外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黑沙之王!崔景梵先是半信半疑地跟随者穆远修的指挥,在开了十几分钟后,他几乎要对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五体投地——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穆远修就像是长了一双能够看头风沙走向的眼睛。明明外头是一片漆黑带着狂啸的大风,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他却好似在这茫茫的混沌中开辟出了一条路,虽然转向的次数多了点,但是大方向一直都没有变过。最关键的是,穆远修就像是知道狂风的走向似得,明明车子眼看就要被狂风掀起,但是在几个转弯之后,就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堪堪躲过被吹翻的风险。这算是什么能力,“听风”么?崔景梵一边开这车,一边苦笑——看,又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了!“到了!”随着穆远修的呼声,崔景梵一下刹住车。接着车子的灯光,隐隐约约地果然看到一片土制的城墙——沙漠中的“多琦斯古镇”拍摄基地!崔景梵和穆远修下了车,从车后备箱里翻出两把高倍手电筒,朝着古镇里走去。两人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做好防风的准备,只能把围巾拉倒脸上,半眯着眼朝“古镇”内走去。这座人工打造的“古镇”据说是模仿当年的楼兰古镇建造而成,白天人多有游客的时候,多少带着一种异域风情的繁华。而在这黑漆漆的狂风之夜里,这座由砖土打造的古代边陲古镇完全就像是一个步步惊心的恐怖魔窟。野风在建筑和建筑之间穿梭着,发出骇人的响声。根本看不到人烟和灯光的镇子,犹如一座鬼域。——怎么办?被风顶着,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崔景梵朝着穆远修做了一个手势。穆远修抬起头,抬起强光电筒勉强辨别了一下眼前建筑物的形状,毫不犹豫地转了方向,朝他们今天下午拍摄最后一个镜头的北城楼外走去。崔景梵无法,只好紧紧地跟着他的脚步,迷迷糊糊地穿过巷子和街道,期间还被放置在路边的各种道具撞了好几下。终于,穆远修停下了脚步,用手里的灯光将城墙底下照了一个遍。“华哥!咳咳咳……”看到墙角边蜷缩着的人影,崔景梵不由自主地高叫一声,却在下一刻被灌了满嘴的黄沙,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穆远修瞥了他一眼,朝华牧之的方向走去。墙角下的人果然是失踪了几个小时的华牧之。此刻,一直在人前神采奕奕的中宜一哥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英姿。面上一片黄土之色,皮肤和嘴角被大风吹的干裂,双目紧闭,连呼吸都弱了几分。穆远修二话不说,立即将人抬起。崔景梵见了,也上前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昏迷过去的华牧之朝车子的方向走去。将华牧之安置在汽车后座上,崔景梵爬到驾驶座,拉下一直抱在嘴巴和鼻子上的围巾,大大地喘了口气。“快回去,这天真要撑不住了。”穆远修拉下围巾,看了看外头越来越强烈的风势说道。崔景梵看着窗外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连忙一脚踩下油门。※※※“华哥!”听到门铃声想起,坐立不安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小美猛地站了起来,打开门朝外看去。门外是三个已经全然看不出面目,仿佛是刚刚从战火纷飞的巴格达逃回的难民似得人物,中间那个耷拉着头,一动不动的,俨然就是华牧之。“让开!”穆远修见门打开,一个用力将华牧之拎了起来,朝床上一扔。“华哥,华哥怎么了?”小美扑倒床边,看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华牧之,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天冷,风大,受惊。”穆远修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层厚厚的灰掉落下来。“我回去洗澡去,你们照顾他。今天晚上开始会发烧,记得明天跟导演请假。”穆远修走到门边,回头说嘱咐道。“今天多谢你。”崔景梵跟了上来,看着他一脸泥沙的疲倦模样,陈恳地谢道。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