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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要亡他吗?陆归景闭上眼睛,不知是不忍心去看穆曦微被折翼辣手摧花的下场,还是已经预料到自己惨遭无情压迫折磨的未来。穆曦微也豁出去了一般,毅然应他道:“洛道友所言大体不错。”虽说这事很尴尬,也很丢脸。但朋友面前,落永昼既然问起,穆曦微不愿意瞒他。落永昼:“……”他不想收徒了。他想把穆曦微和陆归景挨个从不孤峰上丢下去,从白云间里除名。这一个两个,心里想的都是什么龌龊玩意儿?落永昼匪夷所思,不敢相信陆归景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晚辈。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陆归景和穆曦微一个两个的脑子都有洞,洞还那么大呢?是穆曦微来了白云间以后被陆归景带坏的?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陆归景,声音凉丝丝的:“是你告诉穆曦微的?”陆归景浑身的皮rou都随着落永昼几个字紧了起来。再心惊胆战也没有用,该来的总归会来。陆归景深谙这个道理,不曾瞒落永昼,只是遮遮掩掩的:“我觉得这事…不能隐瞒人家。”强取豪夺归强取豪夺。天下有没有人骨气胆子能硬得过剑圣的剑,不在陆归景考虑范围内。可一边强取豪夺,一边欺骗人家感情就不太好了。这影响的可是他们白云间的声誉!白云间的信誉,直接关系到他们日后宗门的收入!落永昼:“……”行吧,还真是陆归景误导的穆曦微。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陆归景那么能瞎想呢?指鹿为马,给他一颗桃子种子就能在心里嗖嗖长成一片繁茂李子林那种能瞎想。落永昼打定主意要和陆归景秋后算账,索性不不再多加理会,问穆曦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洛十六。”穆曦微认真回答了他,将自己的猜测一块事无巨细如实相告:“不瞒洛道友,我心中有所猜测。洛道友为白云间弟子,身份不凡,与剑圣相熟,穿着打扮又极为肖似剑圣,想来必定是剑圣的亲近晚辈无疑。”“……”陆归景的嘴张了又合。算了,如今落永昼本人在场,明烛初光在一边虎视眈眈。陆归景敢发誓,如果自己当真提醒穆曦微关于落永昼的真实身份,第一个被明烛初光削的就是他。洛十六就洛十六吧。剑圣凭空多一个亲近的晚辈就多一个吧。相较良心,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落永昼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那你还敢在我面前说剑圣的事情?”穆曦微笑了一下:“剑圣归剑圣,洛道友归洛道友,这点区分,我还是分得清的。”他脾气是真的好。哪怕如今身如浮萍,前路无光,退路无门,依旧可以温文尔雅,对所遇见的每个人奉上一份热忱的诚意。是真真正正的荣辱不惊,始终如一。“对我来说,剑圣的青眼是件坏事,洛道友好意的举荐却全然是一片真心。我怎能因为不可预知的结果出了差错,就责怪洛道友的好心?”“那我为何面目与洛道友为友?长此以往,天下人又有谁敢对着旁人怀揣一颗好心?”什么长篇大论的一堆废话,啰哩啰嗦,落永昼想。还有胆子说剑圣的青眼对你来说是件坏事。直接夸一句剑圣好就完事,很难吗?落永昼发现自己永远猜不透穆曦微的想法。也永远没法对穆曦微真正生起气来。“算了。”落永昼两个字说得穆曦微不明所以,说得陆归景情不自禁热泪盈眶。陆归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大概是看错了落永昼与穆曦微之间的关系。什么霸道剑圣强取豪夺清纯小白花,不存在的。明明是外表清纯实则工于心计的小白花把剑圣给吃得死死的。陆归景抹了两把眼角。能有一个人来管一管他师叔,让他师叔收敛一点,真是太好了,是喜闻乐见的大好事。不知道他们白云间因落永昼而年年赤字的账本还有没有救?能不能枯木逢春起死回生?陆归景热切地看着穆曦微,已经在盘算着如何讨好这一位实际上手握白云间生杀大权的小白花。落永昼本来想拔明烛初光,给穆曦微看看他是不是剑圣本人。之所以绕了一圈带穆曦微来白云间,也就是想单纯收个徒弟。后来想想算了。就穆曦微这一根筋的别扭性子,要是真揭晓身份,让穆曦微得知自己在剑圣面前编造剑圣的流言蜚语,到时候还不得跳不孤峰以死明志,自证清白?落永昼一拂袖,冷冷瞥了陆归景:“错了,不知陆掌门是怎么得知的剑圣心意?”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陆归景一句反问险些要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地住了口,想到落永昼估计是不想这时候在穆曦微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的,只得假模假样道:“剑圣亲口与我说过,这位小友…是他看上的人。”“是他看上想收徒的人。”落永昼为他接上后半句,“心思龌龊之人听什么都觉龌龊,我看陆掌门很应该静静心。”先去抄他个八百遍金刚经再来说话。陆归景:“???”啊???他刚想庆幸一句那可真是太好了,师叔你终于愿意放过人家无辜小弟子,随后反应过来收徒这两个字的含义,整个人凝固成一座雕像。陆归景极其不放心地在穆曦微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这就是他们白云间的剑圣首徒,他们白云间的未来。白云间的未来…这时候劝他师叔强取豪夺还来得及吗?强取豪夺挺好的,至少是两个人之间的渣贱狗血。你们的爱情请不要拖上白云间做陪葬。陆归景对着穆曦微筑基期的修为,内心非常惊慌,甚至害怕自己这一代成为白云间的千古罪人。穆曦微不觉得被陆归景来回扫视有哪里不自在的地方。因为他听到落永昼收徒那两个字时,脑子轰然一声,顿时丧失所有思考能力,整个人都是木的。只有收徒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