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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尧微微一笑。木钶愣了愣,向康沐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康沐站起身,仔细端详着红珊瑚树,赞不绝口。“康将军若喜欢,我回去告诉家兄,让他也送您一株,只是大小成色肯定比不上这株了。”木钶说道。“啊,那太好了,木铘真是个大方的人,我先谢谢你们家主了。”康沐喜笑颜开。木钶施了一礼,转身欲走,却被康沐一把抓住胳膊。“等一下。”康沐的手一抓一拍,一把匕首从木钶袖中掉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木钶当即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咦,这匕首也好生精致。”康沐弯腰拾起,拿在手中翻看。他抽出半截,锋利的刀锋透着森冷寒意,黄铜做的刀鞘上,缀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木钶的手微微颤抖,唇抿得更紧了。康沐又是惊叹不已:“我正好缺把称心的匕首,不如一并送给我?”木钶惊讶地看了康沐一眼:“将军能喜欢是木钶的荣幸。”康沐笑着收起匕首,自顾自喝酒吃菜。木钶将红珊瑚送到了华尧面前,垂手退后了几步。“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代我向木铘问好。”华尧似有若无地笑着。明显可以看到木钶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七分恍惚三分泄气,他又跪下叩首,随即离开,在跨出门刹那又回头看了康沐一眼,眼神极为复杂。“你尽坏我事。”待人走后,华尧冲康沐道,话虽这么说,可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哎呀,这红珊瑚真是好看。”康沐不理他,忍不住伸手在珊瑚树上摸了又摸,被华尧一巴掌打开。“你终究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总是护着这些不相干的人。”这一场暗杀化解与无形,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原来你故意跑到湖上来招摇过市的?我看是这小子自己异想天开排了这出戏,木铘八成被蒙在鼓里。”华尧点头表示赞同:“我本想借他意图暗杀之名,把木家连锅端了。”“你可真贪心,还嫌上次卖给他家破烂换回来的钱不够多吗?估计这木钶也是恨你敲诈,才想杀你的。”“那些钱算什么?在木家眼里还不是九牛一毛?你看这么一株价值连城的红珊瑚,他随手就拿来用作道具,可见他家家底之厚,难道让我白白放过这只肥羊?”“可你就这么宰了,以后也就没了,不如吃一点,留一点,再等他养肥。”“你说得有理。”其实华尧也是中途想到了这一点,才任由康沐在那做戏。他盯着珊瑚树左看右看,最终摇了摇头:“真可惜。”“可惜什么?”他居然对着这么个宝物说可惜?“他要是送的是真金白银就好了,这玩意儿一时半会的,叫我去哪换现钱啊?”康沐无语:“真是个俗人。”华尧也不反驳,却向他伸出了手。“做什么?”康沐疑惑。“那匕首给我。”华尧悠悠道。“凭什么,已经是我的了。”康沐小气地护住匕首。“把那颗宝石挖出来,匕首你留着。”“你做梦,没了宝石多难看。”“我命工匠给你镶个假的。”“你得出钱向我买。”说笑了几句,华尧正色道:“我之所以叫你来,也是有件事情要你去做。”康沐当即拉长了脸:“我就知道没好事,又有什么要命的活?”“这次可是个好差事”华尧笑了笑,神秘道,“我会和你一起去。”几日后,他们便有所行动。“你……真的确定……这样好吗?”康沐坐在马上侧身望了一眼华尧,后者也是骑在他的枣红马上,直视前方。此刻,他们正站在荧州木家的门口。这只是木家的一处别院,可已经堪比王族宫苑,据说还是小的,因为连年战乱,所以举家低调迁来此地,以求暂避几年,度过乱世。康沐抬头望了眼门沿上的匾额,上书“锦珍院”三字,看得出来是大家的手笔。单凭其目测,别院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白墙青瓦,高约一丈,倒也并无奢华之意,但屋檐瓦当上的鸟兽云纹图案却惟妙惟肖,院内古树参天,干云蔽日,透着森森古意,可见这连绵广厦有些年头了。而康沐身后,也就是令他苦笑的缘由,齐刷刷站着一百骑狼骑军战士。他们身着软甲,刀枪弓各类武器齐全,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精神抖擞地骑在马上,眼中还闪烁着兴奋。这一百人是他从亲兵虎狼二营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无一不是以一当十的悍勇之辈。他们只是单单站在那里,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喷薄而出,□战马膘肥体壮,均是训练有素,没有任何躁动,但紧致的肌rou下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只要主人一下令,下一瞬间就能撒腿冲刺。偶有路过的百姓,被这阵势吓得根本不敢靠近,远远地绕开。而这一切,均是华尧的注意。康沐向华尧靠了靠,低声道:“我们这打秋风的架势,是不是太大了点?”“有吗?”华尧瞥了他一眼,“本来我还想让你带五百个人,可是又担心他们家太小住不下,现在看来失策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带个一千人,都怪你没有把宅院大小调查调查清楚。”康沐暗想,你怎么不把十二万大军统统带到这里来驻扎,把他们家吃穷呢?他又望了眼身后士兵,向华尧请示道:“可以去了吗?”华尧微微颔首。康沐策马向前几步,向身边陆十七使了个眼色。陆十七立刻下马,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仆从打开了大门,可刚打开半扇门,一见门外乌压压一大片戎装战士,当即吓得面无人色,嘭地一下又把门关上了。康沐回头看了眼华尧,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又向陆十七示意继续敲。陆十七加重了力道,把门拍得咣咣响,幸好这门是铜质的,否则大门都要被他砸下了。又过了一会儿,这回来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几个仆从。管家毕竟见过世面,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虽也紧张,但并不慌乱,还是有礼有节,一派大家族出来的风范。他仔细看了下众人,这些人全副武装,领头两人看其衣着便知身份高贵,而康沐又是一身铠甲,虽然不认识他们,可他们的身份便已明了,如今闾国东北一侧境地,会这般耀武扬威出行的,除了郦军还能有谁。于是他先向较远处华尧深深一拜,又向门口康沐拜了拜:“这位将军可是来见我们家主的,可否告知尊姓大名,老奴好向家主通传。”康沐并不下马,高高在上地说道:“我是郦国镇军将军康沐,那位正是我们国主,请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