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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他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上了楼,在窗口不出声的看。陆凛在打扫办公室,两个保温杯都已经泡好了茶,是他喜欢的祁门群芳最。裴灼瞧了好几眼,重新恢复一脸淡定的样子缓步进门,点头道:“陆老师早上好。”男人应了一声,转身去摆弄绿植,给老赵养的吊兰浇水。裴灼放好东西,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了一下,亲了下陆凛的脖颈道:“陆老师在不好意思?”他发现他们两人都有点这样。感觉上来的时候热烈到一接吻能连着亲半个小时,一回过神冷静下来又收的有点拘谨,两种状态能一天切换好几次。陆凛捉住他的手背吻了一下,声音有些不确定。“我今天没有喷香水。”裴灼忍不住笑:“又不是因为你喷了香水才喜欢你。”陆凛和他一起把那几盆多rou放到向阳的位置,看着窗外cao场上晨跑的学生道:“那裴老师喜欢我喷吗?”“喜欢的。”“不喷呢?”“也喜欢的。”陆凛转身看他,继续往下问:“谈恋爱的时候,裴老师喜欢我来主导吗?”“喜欢的。”“我被动些呢?”“也喜欢的。”裴灼回答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我这人挺奇怪,对不对?”就是都很喜欢。“我今天起床的时候,”他摆正了文竹,用纸巾把边缘溅出来的细土一点点擦干净:“第一个念头是,我开始和陆老师谈恋爱了,真好。”男人怔了一下,停下动作认真道:“我也是这样。”他顿了几秒,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想约你一起去看电影,但是这个月都要去家访学生,抱歉。”裴灼忽然想起来班主任之前被叫去开会就是因为这个,好奇道:“我可以一起去吗?”陆凛摆了摆手:“是个苦差,裴老师回去休息吧。”班主任这种位置看起来威风潇洒,其实和做医生差不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什么都要管,碰到奇葩家长的概率很大,两边都吃力不讨好。裴灼眨眼道:“陆老师怕给我添麻烦?”陆凛本来想说是,凭借多年的做题直觉感觉这不是正确答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我以前也做过班主任,有经验的。”陆凛很听他的话,转身把家访表拿了出来。“上次家长会,有几个学生的家长没出席,我准备优先去看看这几个孩子的情况。”年级安排这件事,其实也是在为高三做准备。大部分孩子都有父母照应着学业和生活,唯一要cao心的就是怎么离手机远一点,合理安排时间学习和休息,不要熬夜看玩游戏。但也有些孩子有额外的负担,需要通过走访才能了解具体的情况。裴灼出于谨慎,还是和年级主任报备了一声。“裴老师能帮忙那太好了,”胡主任精神道:“车票油费咱们年级给报销啊,餐饮费也报的,你们刚好吃个夜宵放松一下!”裴灼签完了知情同意书和登记表,胡主任接过纸嘿嘿一笑:“一般家访都是两个老师,以前陆老师是和老赵去,但是老赵回去陪媳妇儿生娃去了,我还发愁怕他累着。”班里一共有四十个学生,每天家访两三个,这个月内就能完成任务。下午五点半一到,陆凛拎了车钥匙,带着裴灼出了学校。裴灼心细,趁着下午没课做了一张地图。四十个地址被标注在不同城区,还按着远近划分好了组,每个组的笔迹颜色都不一样。等红灯的时候,他把这张彩印的地图拿给陆凛看。男人凝神看了一会,变绿灯时亲了下他的脸,继续往前开。裴灼把地图收好,慢条斯理道:“你又在想事情,想了还不肯告诉我。”“嗯,是在想。”陆凛打着方向盘道:“在想怎么没有早点追,裴老师实在太可爱了。”裴灼笑起来:“是该好好反思下。”前两户家访都很顺利。住的离学校近的家庭,大部分都是租了学区房,或者家产丰厚在这儿早早就买过了房子。家长们热情洋溢的端来水果热茶,不住地拦他们两留下来吃饭。“真不用了,谢谢哈。”“那您两位路上注意安全,辛苦辛苦!”家长一路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也跟着感慨:“为了这臭孩子我们付出太多了,小时候哪儿这些规矩啊,还得跟着陪读。平时上班隔着老远,光是坐地铁就得一个小时。”“也是为了孩子,都不容易。”等汽车再次发动,陆凛算了下时间,感觉时间充足,还能再走访两家。裴灼用手机比对着地图的位置,感觉哪儿不对。“杜仲他们家好像是住在棚户区?”“哪条街道?”“猫眼胡同旁边。”陆凛应了一声,调转车头开了过去。北京很大,各种元素堆砌在一起,有种违和又融合的感觉。摩天大厦外隔一条街就是老胡同口,穿过长巷能瞧见民国名人故居,路口的老樟树活了好几百年,如今依旧枝繁叶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胡同里安静到能听见蛐蛐叫。裴灼怕被学生看见,没有牵陆凛的手,只是靠的很近。两人在迷宫般的胡同里按着导航连着拐了几个弯,终于再次串了出去,找到了那个棚户区的位置。这一片都等着拆迁等了好几年,是乱糟糟的城中村。碎玻璃片和垃圾袋堆积的满地都是,道路狭窄泥水遍地,按摩店的灯光泛着暧昧的粉红色。这里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和瓦房。小胡同里的人虽然住宿条件不好,但都带着本地人的自信,其实日子过得都挺顺快。一部分外来人口则蜷缩在比平房还要简陋的小区域里,天蓬上压着塑料纸和石头。陆凛握着裴灼的手腕,带他趟过了瓦片斜翻的泥水路口,数着门牌号找到了杜仲的家。刚才给家长打电话没人接,虽然是早早的确认过,但这时候可能不在。裴灼敲了敲门,侧耳听见了细碎的跑动声。“杜仲在不在?”他对这个学生记得很清楚。刚开学那会儿,他上课发言声音很小,说话时带着房山地区的口音,头发剪得不是很整齐。“杜仲?”铁门被嘎吱一声打开,灯光映的纱网门满是灰尘。“裴……裴老师?”学生有些惊慌:“您也来了?”他急促的拿衣角擦了擦手,给他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