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下)双性/改造提及/偷窥视角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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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晖晕开满庭枫霞,屋内也洇入了霞光,李忘生的双颊与眼角飞着绯红霞色,比枫叶的红要悱恻,似是故意潋潋滟滟地引诱谢云流来看他,且他下头两片丰腴粉瓣、一粒鼓胀花珠,益发水光潋滟了,瓣里溢着难以言明的黏热酥酸,虽勉力夹着腿磨蹭揉挤,也不过纾解了些微酸意。怎么会痒成这般?李忘生越蹭越觉着痒,花道抽动不已,断续的溪流成了充盈的甘泉,如同失禁一样,终于潺潺地漏出饱沛的汁液。这朵女花并不想着瑶宫紫阙、黄老玄言,反倒一味地贪恋欢爱云雨,吃不到情郎的东西,是要哭的。说来颇为可疑,又颇可笑,谢云流能算得他的情郎吗?修同道者,不涉痴缠,不论情爱,若即若离,不粘不滞,是为同道。他们没有许过任何一个郑重的约誓,连近似于约誓的话都不曾有,他们固然在某一段屈指可数的时光里,在雪岚梅影的遮蔽中偷欢过一两回,三清殿的长夜是罪魁祸首,这样的偷欢,更像是少年人漫无边际地发泄着潜藏在皮rou之下的,穷极无聊的躁动,它捕获到的对象,又恰好擅于隐忍和承受。李忘生咬住唇,胡乱地摇着头,香云缭绕的乌发倾泻在谢云流的臂弯里,幽秘的入口被拨开,泉眼的核心汩汩颤动起了羞于启齿的欢愉。那里湿的好过分,好生敏感,哪有人被这么一捏,就出水出个不停的?要他承认自己天生yin荡么?这两个字怎敢与一尊皓月清净初长成的神仙造像相提并论?轻柔而恶劣的语声宛如飞絮飘摇,缱绻吹过李忘生迷离半掩的眼帘,好师弟,你不喜欢呀? 喜欢……不喜欢?李忘生糊涂了,应该回答些什么?他怔怔愣愣,只得不知所措地唤了一句师兄,甫一启唇,口中便是媚叫,星眼波泛,腮凝芙蓉,抱着他的人就笑他,怪不得属蛇,果然是条美人蛇。 直到灯一盏盏地全熄尽了,天边冉冉酝酿出一线薄绯,谢云流的声音一寸寸剥落了沉沉夜色,目之所及,变成了醺然的,枫霞堆锦的红。 他说,李忘生,不许你这么叫我。 他的声音,透着在欲望里长久困顿着的低哑。但李忘生已经无暇顾及谢云流的话了,他的面色突然有些发白,额角沁出几滴汗珠,跌跌撞撞地沿着鬓发滚落,与泪水交融在一处。李忘生腿心的xue口被塞得满满当当,那花口本就小巧,谢云流却入得毫不留情,腰向下一压,一根沉甸甸的guntang阳物破开了两瓣嫣红绵软的花唇,不管不顾地捅了进去,小腹酸坠,甬道胀痛,胸前发麻发涩,李忘生不自觉地要去揉一揉胸口,手当即被谢云流一把拍开,一对雪白酥乳微漾起曼妙的弧线,似两团幼嫩娇稚的小羊羔,滑溜溜、颤巍巍地在他面前拱来拱去,好不令人眼热心馋,只听“啪”地一下,小羊羔无端挨了一记打,胸rou上浮起一层满是情色意味的粉,李忘生变了调子地“啊”了一声,尾音带着钩子。抽疼的xuerou收绞、瑟缩,试图把在细窄蜜道内胡作非为的东西推出去,而他被师兄打了一巴掌,不但胯下柱根勃起,花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涌出一阵暖热湿滑的阴精玉露,谢云流看在眼里,他短促地冷笑一声,喘着气,故意挺身往里面既狠且重地顶,顶得女道不堪消受,水色晶亮的交合处渗了几缕血丝,宛然有新妇承欢、处子落红之态,“教了你这么久,结果每次都吃不住。”谢云流越口不择言地混说,越感到李忘生的那处在朝自己撒娇讨好,甜甜蜜蜜的吮着,夹他夹得更紧,yin水流得又快又急,“难道真要生下一两个儿女,将这儿撑得松些……”话犹未已,他想起这李忘生是一副毒花妖蕊,蛇蝎心肠,既然先前曾骗过自己,想必后来也没少骗旁人,剑魔顿时怒道,“只准怀我的,不准怀旁人的。” 什么“我的”、“旁人的”?李忘生瞳目朦胧,谢云流这是从何而来的怒火?他无从说起。他被搅得三魂没了七魄,这遭情事实在让他尝足了苦头,师兄的东西推不出去,只好密密地吸裹着,腰身动也不敢大动,生怕一动愈疼,牝户里又春兴涓涓、绮念涟涟,私处蚌唇,悄自翕张;女阴润湿,宫壁发烫,整个人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这身子俨然做好了被玩弄至有孕的准备,玉虚子失了主意,恍惚无依,樱痕斑斑的胸口在谢云流的怀中乱蹭,磨着殷红酥软的rutou,朱唇间莲舌细吐,幽香暧暧。他褪去了所有冰雪风露的妆饰,他不是一只羽裳明素的缟鹤,不是一只柔絮蓬绒的白羊,他摇摆着纤长的蛇尾,露出含春的粉面,牢牢攀着红尘凡欲的根系,执意要成一只情丝缠人的妖魅了。 ——深山常多妖魅。一袭秋风,霜重烟沉地吹透了冷绿阶砌、青苔红树,“扑棱”,栖在枝头的暮鸦被惊走了,孤影落入蓼池,池中残荷,老叶扑簌,寒水暗带遗声。 出乌岛神社,行了有两刻钟的路程,灼热的酒意徐徐消歇散尽。风扫松林肃肃,李重茂示意随侍的足轻,为他把斗篷取来披上,不想,斗篷未在马上,应是落在了谢云流的住处。若非要来取斗篷,足轻是决计不愿踏进这荒凉的神社的。是时夕照西斜,青黑色的神社被笼入了一片浅紫缈茫的暮烟,断垣苔壁,丛木森峙,恍然为鬼物出没之所。足轻小心翼翼地绕过铺满残荷枯枫的庭池与乱石,枫荫坠下一地深绛的夜。 风又起了,吹得廊屋前的竹帘漱漱作响。 “嗯,顶到了……不要……” 檀樱微绽,花底莺啭。从竹帘内,低低飘出来一丝甜腻情声,也不知被顶到了什么要命的妙处,帘内人求饶哭叫个不止,叫得一声比一声sao意盈盈,一会儿说要,一会儿又说不要了。然最可恼的,亦是这一卷垂落的竹帘,影影绰绰的,那自唐国远渡至此的九州大师范,正压着个琼花白雪堆出来的人,容貌虽瞧不清,但看勾在豹腰上一双骨rou柔韧的腿,比酥犹腻,比玉犹软,腿心隐约见一朵嫩红花儿开苞,鼓蓬蓬吹潮,粉艳艳喷水,真个是蔷薇浥露,芍药卧枝,活色生香,不可方视。直把足轻觑得裤裆蹿火,恨不能以身代之,好好地将这尤物玩奶caoxue,干上几番。一念未竟,足轻便周身一悚,是大师范抬起头来,一双斜飞凤目,睛色生赤,寒光凛厉,足轻立时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忙发足,急奔离去。 月亮追着匆匆去远的脚步升起来了,仍是残月一钩,枫树被铅青的月光一浸,浸出满树浓紫。稠浊的紫,顺着盘曲崎岖的老朽树干,蛇尾般的卷上了血锈斑布的祭坛。一只手掌样大的五色蜘蛛,肥圆抖动的蛛身上沾了蝴蝶残翅和夜鸦的断羽,沙沙地爬到祭坛中心,密绒绒的尖利足爪划破了一角霜白的衣摆,它的身躯还要往衣摆里头钻,却旋即被另一只赭黄色的蜘蛛撞落。醉蛛老人低头瞥了瞥它,他掌中握一根嵌着赭黄琥珀蜘蛛的手杖,杖头一转,李忘生的衣衫被层层叠叠地挑开了。天蛛殿内,月影寂然,暗暗地照着从他腿缝间渗漏出的一点莹亮黏滑的水泽。而李忘生依旧深深垂着睫毛,一如月影般,不发一语,寂然无声。 他服过了悲酥清风,和悲酥清风一并被他服下去的,还有一条子母蛊的母蛊。悲酥清风卸人内息,母蛊能启造阴窍,以阴接阳,让人生育出子蛊无数,亦能引人堕入幻梦。李忘生已在幻梦中昏迷了月余,醉蛛老人并不在意他到底堕入了什么样的幻境,他更在意的是,李忘生何时才能变作真正的母蛊。当年,谢云流在长安破了人屠之案,一剑斩杀了他的妻子,雌蛛阿孜莎。尽管他侥幸逃脱,可阿孜莎不单单是他的妻子,更是为他孕育蛛蛊的炉鼎,自从阿孜莎死后,蛊子失了蛊母,有父无母,致使他独自养出的皆是些寻常毒蛊。听闻中原纯阳宫,修的是天地大道,大道生育天地,长养万物,想来这大名鼎鼎的纯阳宫主,玉虚真人李忘生,是最能领悟大道中的大道的。 醉蛛斑纹纵横的脸孔,扭曲出了一个古怪诡异的笑容。他适才探看过,李忘生腿间的女xue丹宫已生长的十分成熟,观其形色,视其吞吐,与楚馆荡娃、深闺美妇无异,只待与人交欢,阳精入体,继而孕出子蛊。假如李忘生当不成他的蛊母炉鼎,也能退而求其次,在天一教中当个日日供人yin乐的娇娆玩物,嘿嘿……那一大群长老弟子,多的是使人欲仙欲死的偏僻手段。这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醉蛛好似从李忘生的身上,看到了死而复生的阿孜莎,霎时又哭又笑,悲喜交集,他要同这死而复生的阿孜莎重来一次洞房花烛…… 但月光很快被紫黑的污血淹没了,虚妄的红烛在视线里迅速模糊至湮灭,醉蛛的哭和笑悉数凝固在了嘴角,一柄霜明雪骤的长剑,携飞星流电之势,径直贯穿了他的心口。醉蛛的尸身倒了下去,血迹溅上夜色一般的黑裘,谢云流的眉眼神情,冷得像是结了冰,聚着化不开的寒意,他和被囚锁在祭坛中心的人,已不过咫尺之距,谢云流却一直没有走近他,他只是停留在那里,在落入天蛛殿的月光里,站了很久很久。 “……没事了。” 过了很久很久,谢云流说。 不知他是在对谁说。也许,是对月光说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