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的心几乎蹦出胸腔。若非此时四周晦暗,那人定然能将他从这些枝枝叶叶中分辨出来。随即,又一个人跳到另棵树上。花淮秀的心几乎停跳。因为他突然想到,之前打手势的那个人若是也往树上跳的话,那么一定会跳到他这棵树上。他的手一寸一寸地移动,摸到剑柄。这是他用的第三把武器,剑身上已经被砍卷了好几处。但此时此刻,他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柄剑了。站在树下的人终于动了。他刚刚跃起,就感到一阵杀意从头顶涌来,几乎避无可避。花淮秀不得不出手。若是等那人发现他藏在树上,自己将更加被动。杀手毕竟久经训练,在感应到杀气的刹那,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提在手中的刀几乎在同时朝上看去。叮得一声。刀剑相交,溅起点点火星。其他杀手当下一声不吭地冲了过来。不管他们曾经失手过多少次,配合失误过多少次,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天衣无缝。花淮秀在一瞬间堕入那张剑气组成的渔网之中。他的武功虽然不济,但这半个月来训练出来的反应却非同寻常,当下双脚在树干上一蹬,整个人如鲤鱼一般跃出网外。但杀手又岂会让这条到嘴的鱼再飞出去。剑网顿时一缩,成为七条锁链,如影随形地冲着他的脚踝攻去。花淮秀此刻脑海清晰无比,若是被缠上,自己定然十死无生。他就地一滚,反身拼命将手中的剑舞出一道坚强盾牌!月上枝头。淡淡的光从空中照耀下来,点亮交战双方。花淮秀暗暗叫苦。有黑暗掩护,他还可鱼目混珠,而如今他等于孤立无援,只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他的武功本就未到以一敌七的地步。借着月光,杀手轻易窥出破绽,三把剑如阎王索命的令牌,齐齐朝他袭来。生死一线。花淮秀的剑慢了下来,他甚至懒得再抬手去躲,反正躲无不躲都是一个结果。他心中唯一遗憾不甘的是,他竟然是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不管花家,还是樊霁景,恐怕都不会猜到他的结局是如此吧。……又或者,他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儿子,自作多情的表哥,根本死不足惜。不知天底下,可有人会为他的死而唏嘘?花淮秀缓缓地闭上眼睛……可惜……他不会知晓了。在他等待着生命消逝的刹那——一只胳膊将他强硬地扯入怀中,交剑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剩下的四个杀手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和那双在月光下森冷入骨的眼眸。真情未明(二)花淮秀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明明才一个月多,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千年。对着那张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轻松勾勒的脸,他竟然喊不出名字。这种无言并不是因为遗忘,而是沉痛到无法遗忘。樊霁景搂着花淮秀,淡淡地望着前方,“你们动手,还是我动手?”杀手们面面相觑,突然齐齐掠起。四把剑从四个不同的角度朝樊霁景袭来。自从花淮秀知道樊霁景是杀步楼廉的真凶之后,就再也没为他的武功担忧过。一道寒光横过。杀手们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招式,便感到脖子一冷,血花喷出,身体不由自主地堕落下来。樊霁景收回剑,转头正要开口,一阵熟悉的掌风迎面扑来,手下意识地抬手截住。花淮秀瞪着他,那双明媚如晨曦的眼睛如今晦暗得好似不见天日的幽潭,冰冷刺骨。尽管光线昏暗,但两人实在挨得太近,眸中寒光让樊霁景无处可逃。“表哥。”他声音里带着恳求。这一招他曾经屡试不爽。但显然,这只是曾经。花淮秀缩掌为拳,用力地挣扎着了下,瞪着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冰渣子。樊霁景默默地放下手。啪。清脆的巴掌声。打过一个耳光之后,花淮秀的气似乎顺了些,冷笑道:“听说九华派在樊掌门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樊掌门最近应该忙得无暇分|身才对,怎么有空来树林郊游?”樊霁景道:“我想你。”若是从前那个樊霁景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但是现在这个樊霁景不但说出口,而且还说得十分自然。花淮秀冷笑道:“没人被你耍得团团转,太空虚?”樊霁景低声道:“表哥,跟我回去吧。”“回去?”花淮秀好像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般,嘴角拼命往上咧,“你觉得天下间还有哪个地方能让我用回去两个字。”花家因为他逃婚,所以回不去。九华山……那是他被他亲手赶下来的地方!樊霁景道:“任何地方。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花淮秀的心猛然揪痛,痛到他忍不住抬手挥了一拳过去。樊霁景这次没有抓他的手,而是微微地移动脚步,让他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花淮秀打了一个巴掌,挥了一拳还不过瘾,干脆抬起一脚,朝樊霁景的脚面狠狠地踩了下去。樊霁景默不吭声地硬接。“你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会停下吗?”花淮秀突然往后退出两三步,“刚才那一掌一拳一脚是你亏欠我的!我现在全都还给你,然后我们两不相欠!”“真的?”樊霁景轻声问。花淮秀斩钉截铁道:“真的。”“那好吧。”樊霁景似乎松了口气。花淮秀胸口那股气膨胀得几乎要将他的胸腔炸开!他竟然松了口气!自己对他说根本是个包袱吧?怕自己死在外面对花家不好交代?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巧经过这里。遇到自己是他计划外的事情!花淮秀太过于投入于揣测中,因此压根没注意突然靠近的樊霁景。当他发现时,樊霁景的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xue道上。“你做什么?”花淮秀又惊又怒。这种时候失去身体控制权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樊霁景弯腰,轻松将他抱起,柔声道:“你需要休息。”“放开我,我自然会找地方休息。”花淮秀用眼睛瞪他。但是从下往上瞪人的力度显然比刚才平视要稍逊一筹。至少樊霁景只要看着前方,就能将他的目光忽略过去。“我说,放我下来!”花淮秀一字一顿道。樊霁景淡然道:“表哥,你喜欢主动保持安静,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