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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力气似乎都没了。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倒是气定神闲,将男人拉过来缓缓道:“怕什么,这是生孩子之前的阵痛,痛过这一阵就好了。”男人听着这话愣了一下问道:“这……这就要生了?”老太太看了一眼徐招娣地肚子,道:“现在才刚开始,等这一阵疼过去了,之后大概三四十分钟疼一次,等到什么时候这种痛规律十分钟一次了那就该生了。”说着,又起了身:“我出去找找医生,你就在这陪着招娣。”男人连忙应了一声,将老太太送了出门。徐招娣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可怕的疼痛。虽然第一次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那样剧烈的疼几乎想让她想要直接将zigong摘了算了,疼得她连喊都喊不出来。好不容易第一波阵痛退下去了,徐招娣全身软绵绵的倒在病床上,她像是淋了一场雨似的,全身上下被汗浸了个透湿。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徐招娣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地拿着毛巾替她擦了擦脸:“我一直听说生孩子很疼,没想到真的疼得这么厉害啊……老婆,真是辛苦你了。”徐招娣突然就有一点想哭,她望着男人虚弱地道:“老公,真是很疼,疼得我恨不得一头撞死……你现在知道了,生孩子真的很受罪的……你现在还觉得,我这要是个女儿,你还要继续让我生吗?”男人听到这个话,眸子微微闪了一下,他起身将毛巾搓了一把,背对着徐招娣笑道:“所以你才要更努力地第一胎就生个儿子啊,这胎生了儿子,以后我们就不用折腾了。”他回过头看着徐招娣,神色诚恳:“毕竟看着老婆你这么受罪,我也很心疼啊。”徐招娣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心口有些凉:“努力?这还能怎么努力?”她嘴巴动了动,“所以你的意思还是……如果不是儿子,就要继续不停地生?”男人将毛巾放到一边,然后又坐到床边,将徐招娣的手握在手里:“老婆你别怕。我听别人说,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忍耐疼痛更厉害,你看我妈,还有你妈、你姐,哪个不是生了好几个呢?大家不都是好好的吗?虽然这痛可能厉害了一点,但是又不会致命……”徐招娣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好一会儿,却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张老太太很快便带着医生过来,医生简单地给徐招娣检查了一下,做了一个记录嘱咐两句便离开了,不过给出的讯息很明确,大概就是今晚,这个孩子就该出生了。听了医生的话,张家人都显得笑容满面,但是却谁都没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徐招娣眼里闪烁过了一丝奇异的神色。间隔半个多小时便会传来一次的阵痛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从未体会过的强烈疼痛让徐招娣感觉自己几乎有点精神恍惚。好不容易将一波阵痛撑过去,徐招娣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拉住了自己丈夫的胳膊,她睁开已经有一点失焦的眼望着他,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给你的符纸……你……带在身上了吗……”男人一愣,随即像是回想了起来,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折成了三角的符纸递给了徐招娣:“带着呢,带着呢。”徐招娣点点头,她喘着气对着男人道:“天师说……说我生产之日会有灾祸……你……你去把这个,烧成灰喝了吧。”男人点点头,将那个符纸又拿回来握住了:“好好好,我等一会儿就喝好不好?你别再多说话了,我怕你倒时候上了手术台都没有力气生孩子了。”但是徐招娣这会儿却很执拗,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男人:“你先喝……”“老婆,别闹!”男人将徐招娣按在床上,眉头皱的紧紧的,“我说了我会喝我就是会喝,这不是关乎你们母子平安的事情吗,难道你还要怀疑我吗?”徐招娣没有作声,只是一双眼看着男人的方向,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什么,从那里头的确看不出什么信不信任的神色来。就在两方僵持着,突然,一阵更猛烈的疼痛倏然炸开,本来已经被之前的几波阵痛痛的没什么力气了的徐招娣突然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扑腾了一下,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悲鸣。阵痛已经开始规律起来,十分钟一波,密集频繁地让她几乎找到不任何能够喘息的机会。屋里的人赶紧又去将医生请了过来。医生给徐招娣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发现产道才刚刚开到两指,暂时还不能送进产房,便让男人将她扶下来去爬一爬楼梯,好帮助产道打开。本来十分钟一次的阵痛就几乎要去了徐招娣半条命,这会儿还要让她顶着这样的疼痛爬楼,这种如同地狱一般的感受让她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招娣乖啊,别说浑话,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们老张家的儿子呢,再坚持一下,儿子就要出生了!”“不要跟我提儿子!”在极端的痛苦下,徐招娣整个人变得虚弱而又暴戾,她恶狠狠地瞪着身边正扶着自己爬楼梯的男人,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喊叫而喑哑得厉害:“那张符纸,你什么时候喝下去?”男人被这样的徐招娣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却是马上安抚:“马上,马上。我这不是在陪你爬楼吗?等再过会儿,等你进了产房,我马上就回去把那个符纸烧成灰喝掉。”说完,又皱着眉头嘀咕道:“封建迷信的东西……哎。”徐招娣却听不到他抱怨了,只是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反反复复地叮嘱道:“你一定要喝……一定要喝……你要是不喝,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男人觉得这会儿的徐招娣跟中了邪一样,看着她不停念叨着的模样,莫名就觉得有点背脊生寒:“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一回去就喝行不行?”好不容易将徐招娣从三楼爬到了十一楼的产房,眼看着徐招娣的产道这会儿已经开到了六指,医生终于一点头,将徐招娣放到一动病床上推进了产房准备生产手术。男人是亲自握着她的手将她送进产房的,他的手被那头攥得极紧,即使病床上的徐招娣已经疼得有点儿意识模糊了,但是她嘴里却还依旧一直念叨着:“一定要喝……千万别忘记了……”直到手术室的门将里面和外面分割开来,老太太才有些好奇地凑上来问道:“招娣一直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男人倒是也没想对自己的亲妈隐瞒,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三角状的符纸递了过去,然后将徐招娣对他说的话又对老太太说了一遍。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连忙把那个符纸握起来,瞪了男人一眼道:“怎么,你不会还真的打算把这个见鬼的东西烧了喝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