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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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辫九/水仙花张云雷x杨九郎/微林祥 - 杨九郎从小到大就不爱听童话故事。 他mama是个大学老师,一袭白裙长发飘飘,抱着书走在校园里就是美好的风景,引得当时一众男学生趋之若鹜,可惜最后还是身为同事的他爸抱得美人归,他妈伸手优雅的将长发挽到耳后,弯起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温温柔柔的勾唇一笑。 “我才不搞姐弟恋,心智不成熟也就罢了,老娘还要给他做牛做马,我凭什么?” 话也的确如此,结婚后他爸从来不舍得让他妈干一点累活,甚至连产假都恳请领导额外给她多休了几个月,他妈没什么事干,就开始研究起育儿手册,所以当杨九郎出生之后都是他mama陪伴在身边。 这个不爱听童话故事的毛病是小时候就有的。后来杨九郎二十多岁,他妈扶了扶眼镜,边将头发盘起来,边痛心疾首的道。 那时候杨九郎满月不久,躺在摇篮里玩着身边的小玩具,乖乖巧巧十分讨喜,他妈有心提早给杨九郎科普文化教育,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摇篮边,拿着本童话书,清清嗓子用柔和的声音念着。 ——从前,有一只小蝌蚪,它找不到自己的mama了,它就想:我的mama在哪儿呢? 杨九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妈看,手还一摆一摆的。 ——它要去找mama了,它就游呀游呀游呀游…突然!它看见了一只小鲤鱼!它就游过去问小鲤鱼了:小鲤鱼小鲤鱼,你是我的mama吗? 母亲的嗓音逐渐柔和了下来,杨九郎跟着咯咯地笑。 ——然后小鲤鱼张开嘴:吸溜。 母亲合上了故事书,十分满意的对着杨九郎道:“从此,小蝌蚪再也不用找mama了。” 刚满月的杨九郎躺在摇篮里:“……” 然后他一瘪嘴,放声大哭。 “妈你得了吧!你那讲的也叫童话故事?恐怖故事还差不多,我跟您说,我现在一点什么鬼神之说都不信就应该感谢您自小对我想象力的摧残。” 后来忍无可忍的杨九郎这么说,然后挨了他妈一顿揍。从此在亲戚面前受尽屈辱,每次聚会都得把这件事拿出来嘲笑他一番,再到后来杨九郎干脆搬出家里,自个儿租房住,从此再也不用被那些黑暗童话故事精神污染。 心情好了,杨九郎自然神清气爽,走在马路上也看着不像原来那样凶神恶煞,连小姑娘都敢跑过来跟他兜售鲜花。 “哥哥,买盆花吧!” “行,多少钱?” “二百五一盆。” “……” 杨九郎沉默了,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吐槽无良小女孩赚黑心钱还是该质问你这个数是不是在骂我,可小女孩却振振有词的道“是命运给你的价钱!” “你咋不说是命运让我遇到了无良jian商呢?”杨九郎嘲笑道。 但随后小女孩一伸手,抱住了杨九郎的腿,大有种你不买我就不走的架势。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买吗?!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买还不行吗?别哭了过来哥哥给你擦眼泪,我错了!妈的!我错了!” 最后杨九郎抱着一盆二百五的水仙花看着小女孩跟他挥手道别,突然感到自己失去了点什么东西。这个社会冷酷无情,人与人之间莫得信任,只有怀里的水仙花还有点温度…毕竟二百五十块一盆。 只是把这盆花抱回家之后,怪事就开始发生了,先是冰箱里的食物莫名其妙减少,然后家具出现了被人挪动过的痕迹,最明显的一次就是杨九郎回了家,看到窗台那盆水仙花,被摆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但杨九郎并不信鬼神之说,他只是很认真的收拾了一遍屋子,然后给花浇了点水,对着盛开的花发呆,喃喃自语道:“最近怎么这么多怪事……” 水仙花无风自动的摇曳着:对对对,看到我!就是因为我! 杨九郎瞅了花一眼:“难道…”他突然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家里进了小偷?!” 水仙花:“……”我凋谢了。 杨九郎还真的去换了锁,只是怪事依然时常发生,杨九郎开始还会纠结,后来就直接习以为常,理都懒得理,直到那天他回到家,一身白衫的男子坐在桌前,见杨九郎看过来,便露了个微笑,清风朗月似的漂亮。 “你好,我是张云雷。” 杨九郎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低头找手机。 张云雷:“?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显而易见,我要报警啊。”杨九郎非常自然的答道,并且准备解锁手机拨号:“你们这一行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了?” “…我是水仙花!” 杨九郎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当我三岁小孩呢?你是动画里的花仙子啊还是儿童游戏里的小花仙?”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见到眼前突然一阵白雾缭绕,然后没有什么音效或者特效,也没有导演跳出来大喊一声这只是在拍综艺节目哈哈上当了吧,那个叫张云雷的男人,就真的变成了一朵水仙花,并且自个儿飞到了那个空花盆里,还不住的摇晃着,仿佛在说快看老子真的是花,没骗你吧! 杨九郎:“……”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刚刚的一瞬间骤停了。 白雾弥漫,水仙花再次化为人身,白衣青年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对着杨九郎十分无害的笑道:“现在你信了吧?” “…信、信。”杨九郎一秒便怂,战战兢兢的面对着眼前这个不知是妖怪还是鬼的总之他找不出任何形容词的青年,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杨九郎打小长在春风里生在红旗下,彻彻底底的五好青年,怎么就能被这玩意儿给缠上?他花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了一下,只得出来一个惊悚的结果。 难道张云雷要吸他的精气……? 张云雷本是笑眯眯的瞧着杨九郎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跳了起来,然后迅速抓住他的手大声嚎啕,还胡扯着一些什么我肾从小就不好我一点都不好吃之类的胡话。 张云雷:“……我要报恩跟你的肾有什么关系?” 气氛凝固了一秒,杨九郎停了下来,望着张云雷那张漂亮的脸,忽然疑惑起来。 “你要报什么恩?” - 清晨杨九郎是被一阵糊味熏醒的,他原本还在梦里,梦里的他同样在街上安安稳稳的走着,没有小女孩跑来向他兜售花朵,也没有什么能变成漂亮青年的水仙花,他依然是五好青年杨九郎,然后…然后他就闻到了一阵极其诡异的味道。 杨九郎咳嗽着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鼻子正被恶劣气味攻城略地。 他走出房门,看到厨房里张云雷的身影,青年身形挺拔,颇有几分芝兰玉树的风姿,低头认真做事的侧脸分外精致,张云雷的确生得一张漂亮的脸,如若不是看到张云雷锅里的东西,杨九郎可能都爱上他了。 锅里盛着一种颜色十分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汤,还有一缕一缕条状物质,伴随着里面飘动的洁白细丝,就像是地狱里的招牌菜一样叫人恐惧。 “你在做什么…东西?”杨九郎艰难的将“垃圾”这个词咽了回去,换成了“东西”,而张云雷抬头无辜的看着他,眨了眨那双如墨的眼睛:“在做早餐。” 杨九郎被美色大概迷惑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张云雷到底在说什么,他转动了一下脑子,才把早餐跟锅里的那团奇怪物质联合起来:“这是什么?” “rou丝面。”张云雷道,正说话间他又看了一眼锅里的东西,便手忙脚乱的关了火:“已经熟了!可以吃了!” 杨九郎:“?你是怎么看出熟了的?跟锅里的这团黑暗物质心灵交流吗?” 然后他就被半逼迫着坐在了桌前,张云雷把叫做rou丝面的东西端过来,坐到一边期待的看着他,在那种几乎是无害的眼神下,杨九郎僵硬着用筷子挑起一缕面条,他又低下头看了看碗里的rou丝,漂浮在汤上,竟让杨九郎看出了几分蠕动的恐怖感觉。 他打了个哆嗦,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将面条嚼都不嚼的吞了进去,大约过了十秒钟,他抬起头,保持微笑对着张云雷竖起大拇指:“太好吃了!” “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如何?” “你是来报恩的吗?!你是来报仇的!” 最后杨九郎还是把那碗东西给吃了,然后他向公司请了假,跑了一个上午的厕所,张云雷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眨眨眼睛望着杨九郎在厕所与床之间奔波,最后他拦住杨九郎,有些关心的问道:“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寻思着想说我这么累还不是因为你做了一碗地狱rou丝面?但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他实在开不了口,便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张云雷脸上露出笑容,那笑容好看的几乎勾了他的魂,但下一秒他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某种异样的声音,待他冲过去一看,本应该在厕所里的马桶跑到了他的房间里。 ……而且还是在床头!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张云雷再次期待的望向他,眼里的神色分明是某种邀功请赏的意味,整的杨九郎愣是感觉在张云雷身后看到了隐隐摇晃着的尾巴,令他开始怀疑张云雷的品种。 “看在你是来报恩的份上,让马桶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去好吗?马桶没有自己的家,马桶也会很难过的。” 杨九郎抬起手捂住脸,几乎用一种绝望的语气道,张云雷却十分不理解的看向他,但最后还是手一挥,让所有东西物归原主,而杨九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张云雷就再次提议道要给他打扫房间。 然后白衣青年袍袖一甩,屋里瞬间一尘不染…与此同时的,所有的家具也全部消失不见。 “……我能求你件事吗?” “什么事?” 杨九郎很诚恳的道:“你能把自己变没吗?” - 咖啡厅。 杨九郎跟阎鹤祥面对面的坐着,桌上同样摆了一杯摩卡,阎鹤祥用银白勺匙搅动许久,似是欲言又止,最后他叹了口气道。 “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我可是被称为三庆园小霸王的男人,我不会怕。” “我刚才,看到我昨天从宠物店领养来的猫变成人了。” 杨九郎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也给你讲一件事情。”他将声音稍稍放小,示意阎鹤祥凑过来,然后他神神秘秘的道:“我家的水仙花也变成人了。” “……”阎鹤祥愣了一会。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开玩笑!你看到另一桌那个点了一堆棉花糖球,脖子上还戴着项圈仿佛在玩什么特殊play的人了吗!那就是我家的猫!” “我也没有,你看到门口那个穿着白衣好像在cosplay的男人了吗?那就是我家的水仙花。”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 杨九郎走出咖啡厅的门时已是夕阳西沉,张云雷站在门口等他,一身胜雪的白衣被夕阳映上晚霞的红,他眉眼精致又漂亮,即使等了杨九郎一下午,也没有抱怨半句,仿佛只要见到杨九郎,他就能立刻笑起来,温柔又缱绻。 “要回家了吗?” 杨九郎的心就忽然微微一颤,心里那只多年未跳的小鹿抽着烟,满脸不耐烦的问他:真的要撞了吗?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是啊,要回家了。” 张云雷便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要走,这时有几个女孩经过,见到他们便窃窃私语起来,最后有大着胆子的上前,小心翼翼的问:“你们看起来真要好!是什么关系呢!” 还未等杨九郎开口,张云雷便已经满脸正直的道:“就是我住在他家然后他让我这样那样我做的不好他便会生气就要我重做,但他有恩于我,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要照做的关系。” 女孩:“……” 杨九郎:她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垃圾!!! - 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三个月左右,期间张云雷惹了无数麻烦事,每次都要杨九郎来收场,他有时会忍无可忍,甚至想开口赶走张云雷,可每次一看到张云雷那张好看的脸,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是颜控!杨九郎努力争辩。 不过就像他说的,他的确是个很优秀的人,以至于公司里新来的同事孟鹤堂,同他交好一阵,便说着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杨九郎想着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就对了眼呢,便答应了下来。 他没有告诉张云雷。 现在的杨九郎有些慌张,他坐在餐桌跟前,看着张云雷端上早饭,讲道理,现在张云雷的厨艺已经很好了,当然,这里面也有杨九郎的功劳,毕竟他多次以身试毒,才练出了张云雷这样的好手艺。 但当他吃完早饭又大肆夸赞了一番张云雷的厨艺后,对方却仍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青年眯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意味不明的瞧着他,仿佛一切都在张云雷预料之中似的。 对峙良久后杨九郎败下阵来,乖乖将自己要相亲的事全盘交代了出来,奇怪的是张云雷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听完杨九郎的话后,他还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也能跟着一起去吗?”张云雷问。 而杨九郎根本无法拒绝。 和他相亲的女孩长相倒是个极漂亮的,只是跟张云雷一比,还是有些黯然失色,此刻杨九郎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看着张云雷跟女孩热情地攀谈着。 “我是杨九郎的朋友,原来您就是他的相亲对象,我都有些羡慕他了。” 女孩掩嘴轻笑:“别再夸我了,其实我也可以不是他的相亲对象…我也是被我妈逼着来的,其实我更喜欢您这样的……” 杨九郎腾的站起身,忍无可忍的离去。 而杨九郎一走,张云雷脸上的灿烂笑容立刻恢复成冷若冰霜,对着女孩还算客气的点了点头:“那正好,我比较喜欢他那样的,所以再见。” 女孩:“……” 张云雷回到家里时,杨九郎正坐在沙发上望着角落出神,张云雷试探性的出声叫他,杨九郎也是闷声不吭,对张云雷的声音无动于衷。 “你生气了吗?”张云雷小心翼翼的道。 可杨九郎没答话,他只是自顾自的站起身,然后与张云雷无声的对视良久。 “三个月,我已经忍耐了你三个月,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我都在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而且一句抱怨也没有,虽然这句话我很不想说,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他顿了顿。 “请你离开吧。” 而张云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还记得吗?九郎,曾经你替一朵花遮过雨。” 那时杨九郎七八岁,他在家后面的河边,看到了一株水仙花,他没有玩伴,于是便每天都跑去同水仙花说话,还给水仙花起名叫做辫儿。 “我一点也不想去学校里,那些同学都在笑话我长得不好看。”杨九郎坐在河边,对着水仙花道:“要是你能变成人就好了,就可以跟我一起玩了。” 微风吹拂,水仙花随风摇曳,仿佛无声的回答,仿佛是点头答应。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他自言自语。 那日狂风暴雨大作,杨九郎却想起河边的那株水仙花,他打着伞跌跌撞撞的跑到河边去,然后小心的,为水仙花撑着伞,替它遮挡风雨。 再到后来,杨九郎搬走了,那时候他太小,几乎将这件事忘之脑后,可如今张云雷再提起来,他才猛然想起,而他也似乎明白过来,张云雷的那句报恩,究竟是什么意思。 水仙花化为人身,自遥远的地方追来,千里万里,只为寻他的踪迹,只为杨九郎儿时的童言无忌。 可当杨九郎抬起头想要道歉的时候,却发现张云雷已经不见了。 - “一开始他在我的家里,闹出很多麻烦事,然后我没办法,只能给他解决…后来我忍无可忍叫他走,结果他走了我才发现我喜欢他……” 阎鹤祥忍不住笑了一声。 杨九郎住了嘴:“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阎鹤祥努力克制唇角的弧度:“我家的猫这几天没有sao扰我,我很高兴。” 杨九郎:“……” “好了,言归正传,你说的这个张云雷,他漂亮吗?” “他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他真的就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杨九郎的话音未落,阎鹤祥已经打断了他:“行了,我的狗粮吃够了,如果你真的后悔的话,还不如回头看看,后桌上那个人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他一回头,看到白衣青年,如墨的眼,唇角含笑。 “九郎,你说我是很少见的…哪种?” - 对于攻受这件事,杨九郎一直耿耿于怀。 但后来张云雷身体力行的教给他什么叫活了几万年的妖怪总是比人经验丰富些的。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什么意思?” 张云雷微一弯眼,勾起温柔浅笑。 “晚上我教给你,怎么……吹箫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