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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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厂。 到处都是入眼可见的雕刻件,零零散散堆在露天棚下面。 一个穿着褐色茶服的中年男子正仔细端详着一座血色观音,身旁围了几个手持56式自动步枪的年轻人。 之前车上那个胖子推门进来,瞥了眼跪在地上满身是伤的男人,眼神没过多停留,朝那个穿茶服的男子走过去,毕恭毕敬叫了句,“鸿哥。” 胖子在他耳边低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嗯。”齐鸿摆摆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递给他。 胖子接过茶杯,走到旁边那个跪着的男人前方,蹲下后从裤袋拿出一把小刀,快速划开本就皮开rou绽的手腕,血滴落下来,呈在茶杯里。 胖子将茶杯拿给齐鸿,愣在一边。 “你还在这傻站着干嘛。”齐鸿拿过一支刷茶毛笔,边说边往茶杯蘸。 “鸿哥,那个,怎,怎么处理。”胖子有点结巴,挠挠头指了指外面。 “这还要问我?!”齐鸿白了眼他这副畏缩的样子,又补了句,“别打死了。” 齐鸿看他还傻愣着,气的作势想锤他,“还不快滚。”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便走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传来几声拳头狠砸在rou上的闷响。 齐鸿拿起蘸了血的毛笔,对着杂毛分支上的血珠吹了吹,毛尖落在血色观音的眉心,点了颗艳丽的血痣。 他满意的扬起笑容,扭头问向地上气若游丝的男人,“好看不?阿杜。” 跪在地上的男人,叫杜强,三年前泰国一起走毒案件,中间出了岔子,泰方政府将毒品缴获后,截获可靠消息的中方缉毒警,知道齐鸿后续会将产业链放在西南地区,派出了这个刚出警校的杜强。 ——— 杜强恶狠狠的瞪着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周围拿着步枪的几人看他这样,作势又要扁他一顿,被一声闷响打断。 “呃啊!”之前那个黑脸瘦子一脚把宁柏仁踹了进来。 少年的嘴角淌着血痕,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碎了一片,身上的白衬衫也变成了灰色,沾满了脏污和鞋印。 齐鸿淡淡扫了一眼宁柏仁,走近后,又把眼神落在地上的杜强,问了句,“你们认识?” 杜强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头雾水,这人哪来的?新卧警?于是开口道,“不认识。” 齐鸿把眼神移回少年脸上,上下打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宁柏仁。”少年扯了扯嘶痛的嘴角,淡淡回着。 齐鸿打量着眼前高高瘦瘦的少年,又问了句,“多大了?” “18。”宁柏仁木讷的回着,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恐惧。 “啧。” “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啊。”齐鸿笑了两声,这种打趣在此压抑的环境下显得特别不合时宜。 他看向宁柏仁,皱起眉头,又问了句,“你真不认识他?” 宁柏仁也是一脸懵比,他先挨顿打能理解,但这个看着像大哥一样的人反复问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回着,“不认识。”是真不认识。 “哦,那还真是难搞。”齐鸿转过身,拿起之前还呈过血的茶杯,往里面倒了杯茶,喝下后,清了清嗓子。 “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老是要来搞我这个做小本生意的。”齐鸿用手指了指两人,无奈的宣泄道。 ?宁柏仁皱了皱眉,这是把他和地上这人当成一伙的了? “每次要赚点钱了,你们就来插一脚,搞得我真的是要崩溃了。”齐鸿将茶杯重重放下,烦躁的揉着眉心,揉完又把茶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阿杜啊阿杜,你为什么要搞我!”齐鸿走过去抓着杜强的衣领摇晃。 质问完,又站到茶桌边抓着那座血色观音往杜强身上砸。 过了会,齐鸿发完癫,便泻力般扶着茶桌沉默。 周围拿着步枪的年轻人和那两个胖瘦马仔就这样静静看着,似乎早已习惯了老大这神经衰弱似的无厘头。 半响,齐鸿从口袋掏出一把手枪,走到宁柏仁面前,抓起他的手将枪放在他手心。 “杀了他,快。”语气还在颤,似乎还没平复好心里的愤怒, 说完,又去扶着茶桌自闭。 宁柏仁拿起手中的枪愣了愣。 唰唰!周围拿着步枪的几人立即将枪口对准宁柏仁的脑门。 他看着手中的枪,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砰!”没有丝毫犹豫,子弹瞬间穿过杜强的脑袋,血溅当场。 齐鸿听到这声枪响,吓的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的转过头,这是中境!不是他们那山咔咔里。 他缓缓走近宁柏仁,面色凝重,又带了几分佩服,试探的问道,“第一次?” 宁柏仁将枪插回男人衣侧的口袋,淡淡回了句,“第二次。” 两人对视着,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僵局,齐鸿有病似的绕到宁柏仁身后,抓着他的手摇摆,“都看到了啊,他杀的。” “嗯,我杀的。” “我需要钱。”少年的嗓音淡淡的,还带了丝沙哑。 这话题转折的有点僵硬,齐鸿哧了一声,说道,“你杀的人还问我要钱,我不问你就不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柏仁看向他,浑浊暗红的眼神藏在破碎的镜片下。 齐鸿愣了愣,哦了一声,这毛头小子倒真有几分胆量,转念一想,不对,这把他当傻子糊弄呢,这种卧底杀卧底的古惑仔片他也没少看。 他看了眼地上杜强的尸体,这人都死了,要是这小子带了警察过来,他们早就被围了。 齐鸿戳了戳宁柏仁的腹部,笑道,“你这腰子确实能卖不少钱。” “……” “如果可以,我愿意为您卖命。”宁柏仁盯着他,认真且真诚。 “然后呢?” 这话把宁柏仁问的哽了一下,他接着说,“我在西南政法读大学,您会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哦。”齐鸿漫不经心的回了句,这小子真有点机灵在身上的,从那死胖子嘴里能悟到这些,不过,这张空头支票要不要接还有待考虑,太聪明的人反而更危险。 “那你还不去上学,还有空开滴滴?” “我八月底开学。”宁柏仁回着他的话。 两人有的没的一句接一句,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什么情况? “要是没事的话……”宁柏仁淡淡说着。 “怎么?要去跑滴滴了?”齐鸿问。 “不是,我还要回去给我妈做饭。” “哦,还是个孝子。”齐鸿笑着拍拍他的肩,“去吧去吧。”边说边对着外面摆摆手。 少年淡定的走了出去,背影刚消失,齐鸿就对旁边的黑脸瘦子使了个跟上去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