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從未覺得康斯坦丁是一個厚顏無恥的混蛋
教士他在出差的時候，再次回到他跟康斯坦丁相遇的那個小鎮。 他再次回到當初兩人租借過的旅館房間，甚至是那張他曾經跟對方發生關係的床。他知道康斯坦丁所說的朋友是真的，對方雖然離開了他，但同樣留下了聯絡方式。 雖然對方默認他們只是朋友的關係，但是他仍然沒有撥出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因為他們終究是跨出了那一步。 他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再次見那個男人一面。 他站在陽台那裡看著下面的祭典遊行。他想起那些驚險的經歷，想起他跟康斯坦丁成為朋友的原因。他想起康斯坦丁垂死的身影，想起兩人所發生的錯誤關係。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處不動了。 在祭典遊行的人群之中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教士他終於忍不住衝過去陽台欄杆那邊。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回頭看到他之後有些吃驚，但是已經有另一個陌生女人挽住了對方的手臂，她似乎在對著康斯坦丁小聲抱怨著甚麼。 康斯坦丁只是沉默地聽著她的話，然後笑著說了甚麼。 教士他彷彿能聽見對方穿越時空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耳邊，他終於明白當初康斯坦丁究竟在對他說了甚麼:「他只不過是我一個相熟的朋友而已。」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離，教士他愣愣地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失去力氣般緩緩坐下來。 康斯坦丁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教士感受到胸口有一股憋著難受的鬱氣，而且他不知道為甚麼，最後他只能無能狂怒地用力搥打著地面。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旅館房間門外的敲門聲才喚醒了他。 大概是他的同僚提早過來交接任務，教士沉默了很久才收拾好自己站起來去開門。 然後他一抬起頭來就愣住了，沒想到來者竟然是一個他所熟悉的頹廢男人。穿著白襯衫的康斯坦丁他站在門外摸了摸鼻樑，低聲開口道: 「嘿，很久沒見了，朋友。」 教士打量著這個選擇甩開了女伴過來找他的成熟男人，他一直久久都不能言語。這個男人竟然會自己送上門主動挨揍嗎? 他從未覺得康斯坦丁是一個厚顏無恥的混蛋。 看到教士完全沒有邀請自己進門的意思，康斯坦丁似乎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剛才在外面聽見你叫我的聲音，所以我就叫愛麗絲先回去，自己過來找你敘舊。」 「如果你現在沒空聊天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其實我今晚約了她吃飯。」 「你知道的，就是燭光晚餐......」 「康斯坦丁。」教士忽然開口道:「康斯坦丁，你究竟還有多少個朋友? 我其實根本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只是無論對誰也是這樣說，是吧? 」 「畢竟我們已經有三年沒有聯絡過了。」 「對不起，我忘記了。」康斯坦丁他只是一語雙關地回答道。「教士你對我很特殊，但凡是跟我扯上關係的人最後都會變得不幸，我不聯絡你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這個男人有些沒意思地往後靠在身後斑駁的牆上，他用打火機燃起自己嘴上的香煙。 「其實剛才我在經過這個旅館的時候，我也下意識往這個窗口望過去，只不過沒想到我竟然真的再次在那個房間位置，看到你的身影出現。」 「不過如果你裝作沒有認出我的話，也許我也會在下面跟你擦身而過。」 「那個時候你一直站在陽台上發呆，於是我有些抱著遺憾地打算離開。其實只要我走到下一個路口，我們兩個從此就會互不相見了，沒想到你忽然在身後叫住我。」 「既然你肯開口叫住我，至少證明我們還是朋友吧，而不是逐漸疏遠的陌生人。」 「教士，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康斯坦丁抬起頭來望著他道:「如果沒甚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們改天有空的話，再約出來一起吃飯吧。」 「......」 他知道只要對方一離開了，他們兩人實際上又會再次回到雙方不再主動聯絡的狀態。 教士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著康斯坦丁的身體。對方仍然是傷痕累累的樣子，彷彿對方不是正在作死，就是正走在前往作死的路上。 這種男人身上似乎有特別惹事生非又惹人憐愛的氣質。 「康斯坦丁——」他一把扼住對方的手臂把對方拉進房間再關門，被推到地上的康斯坦丁他似乎想要反抗，但是教士仍然用手按住他的胸口。 身為渣滓的康斯坦丁應該是強大的而遊刃有餘的，而絕非對每個人都把真心交出去。 但是他感受到著對方胸下極度急促的心臟跳動，康斯坦丁自暴自棄地用手擋住了臉上的表情。教士意外的是，對方看到他之後竟然無法自持。 被教士跨坐在地上的康斯坦丁他想要蜷縮起來，最後他深呼吸了一會才道: 「哦，至少不要打臉......拜託你了，我晚上還有一場重要約會。我們已經結束了，每個人都應該有新的開始——教士，我們兩個人不適合。」 「我愛你。」教士只是冷靜地重複道。 康斯坦丁他語氣微弱地道:「我知道，但至少不要在今日討債。無論我有甚麼罪過需要償還，我在今天之後也會回來找你贖罪。」 「我愛你。」 教士仍然用目光緊盯著他，無法逃避下去的康斯坦丁他終於回了一句道: 「我也愛你。」 「把你晚上的約會推掉。」教士他直接命令道，康斯坦丁卻忽然反應很大地道:「夠了——教士，我們兩人都要重新過回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再把這段荒唐的關係維持下去！」 「我來滿足你。」 在他看來，康斯坦丁只不過是尋求刺激，對方上門找前任的一夜情對象出軌。教士只是道:「反正你欲求不滿的身體，根本不分對象是男還是女。」 「你敲門找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我又不是那種只要看到洞就可以上的人。」康斯坦丁他反駁道:「我只是想過來見你而已，因為我們已經有三年沒有見了，而且我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再給你打電話。」 「讓我們當年一起相遇的冒險經歷早就已經結束了，教士。」 「僅僅只是因為我忽然想到你，你就真的出現在那個老地方。明明我想要跟著人流繼續走，你卻開口再次叫住我，所以我現在才真正有勇氣站到你這個前任的面前。」 康斯坦丁在明明在應該走心的時候卻選擇走腎。 等到他只想跟對方走腎的時候，對方卻在莫名念舊情。教士終於憤怒地揪住康斯坦丁的領口這樣道:「我們之間明明沒有正式開始，又哪裡來的正式結束了? 」 「康斯坦丁你這個既濫情又薄情的男人。」 「是你選擇把當年不知世故的我掰彎的，你別打算不認這一筆糊塗帳！ 」 康斯坦丁他又不說話了，他只是撇開頭小聲道:「我沒有，我只是想要跟你交朋友。」 「想要接吻，想要開房，甚至想要把性命交付在你身上。但是我沒有打算把你當成渡過一生的結婚對象，因為我們只是過客，只是朋友，只是一輩子最好的朋友。」 康斯坦丁就是一個厚顏無恥的混帳，必須按在地上亂cao到一片叫聲。 如果有熟悉的人知道教士的想法，對方一定會吐槽為甚麼你要獎勵康斯坦丁?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康斯坦丁只是滿嘴胡話又貪生怕死的渣滓、混蛋、垃圾、騙子，連撒旦也迫不及待地等著他的靈魂下地獄。 但是康斯坦丁他長得很帥，非常帥，而且他很聰明和擅長避開魔法的代價。 因為康斯坦丁太過下流無恥又男女不忌，常常讓他跟其他超級英雄格格不入。又或者他根本不是超級英雄，他只是一個騙子，所有人都在繞著他走。 康斯坦丁會向教士搭話，只是因為對方當時對他的任務有用，但現在對方沒用了。 教士的臉令康斯坦丁留下一些記憶但不多，畢竟他也有很多因為各種原因而認識的朋友，他們都在地獄等著他下去陪他們。 但唯獨有一件事，康斯坦丁他沒有說錯。 凡是跟他扯上關係的人最後都會變得不幸，他不聯絡你時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當然，等到康斯坦丁自己真的遇到事時，他就會不擇手段聯絡上一切能聯絡的人。畢竟自己的小命也是很重要的，哪怕是遇到撒旦，他也得要談一下條件。 好爛的床技...... 康斯坦丁原本只是想要頹靡地躺在地上裝死，但是對方勃起的陰莖也要頂到盆骨。他只得不動聲色地調整位置，好讓它能順利地進入他的肚子深處。 毫無疑問，體內含住別人的粗壯陰莖令康斯坦丁他低喘了一會。 他不受控制的心跳聲總是違背他的意志亂跳，康斯坦丁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像他的身體也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的混蛋，又或者令他像一個在四處發情的騙子。 他不知道為甚麼，但他就是因為這樣那樣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跟其他人成為朋友。 康斯坦丁他想要他們這些朋友能活下去，但他更加想要讓自己能活下去，他每次都在最後的時刻拋下他們逃跑了。他的人生是亂七八糟的，他的關係是五花八門的，他老是在抽煙的身體也是破破爛爛的。 「我也愛你。」康斯坦丁忽然失笑了一下，他的煙癮又犯了:「咳、咳......」 他看見教士在低頭望著他的眼睛，對方簡直就像想要用雙手牢牢掐住他自己的頸部，康斯坦丁他沒心沒肺地慫恿道:「你掐吧，我不介意，只要你不要把我掐死就行了。」 「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很隨便的人，你cao完給我一包煙就行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眼神。在每一個曾經信任過他，但最後被他欺騙的人眼中。 但康斯坦丁他偶爾也會心血來潮湊上去被對方揍一頓，因為他有矛盾又亂七八糟的自毀傾向，對他來說，這種程度就剛剛好了。他不是在贖罪，他只是碰巧在自暴自棄。 康斯坦丁永遠不會自殺。 地獄很可怕，康斯坦丁他最害怕的就是死亡，因為地獄裡全部都是被他騙過的熟人。 「唔、哼！」 教士的拇指輕按住了他的喉結，康斯坦丁他的手指緩緩用力抓緊了對方的手腕，他的頸被對方在地上用力掐住，康斯坦丁卻在瀕死之中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要爽得飄走了。 他這個糟糕而無可救藥的人生，總是會為康斯坦丁他帶來一些更加爛的體驗。 他只有在一瞬間的被打壞才能獲得安靜，他不在乎打壞他的究竟是性、暴力、搖滾樂還是天使惡魔之類亂成一團的東西，他只是希望在記憶中的那道求助的女聲停下來。 「康斯坦丁——」 「不，不要留下我一個......」 教士看著康斯坦丁快要爽出腦子的表情，他終於放開自己的雙手。康斯坦丁立即重新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甚至用力地咳嗽起來，他撇開頭聲音沙啞地道: 「老兄，你要搞的話就快些吧，一直在對我不斷寸止的話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