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冥府鬼娃將相墓 6
6 冥府鬼娃將相墓 6
6 冥府鬼娃將相墓 6 是夜,亦暖和褚守尋了間客棧留宿。二人稍作打理後,便聚在一處,商討日後對策。 褚守不想為難亦暖,便和她約定,若是在一旬後,她們還是沒能找到那小賊,她們便放棄這次任務,返回鬼界,承接下一個任務。 亦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妥協。 「沒想到,這南城裡的老百姓,不尋那些正當的典當鋪子換錢,竟一個個都要去那司南。」褚守一搥大腿,一副氣不過的模樣,「這也就罷了,我就是不高興,為何那司南的掌櫃不給咱倆換錢啊?一群不識貨的傢伙…」 二人坐在桌前,桌上擺著褚守方才從司南買回來的茶罐,兩人煮了水,沏了茶。 亦暖抿了杯口,茶香濃厚卻不苦澀,入喉回甘,唇齒留香,褚守眼光不錯,這茶確實是好物。 她放下杯子,抿起唇角,帶出一絲笑意,「不識貨才好,我可不想平白無故砸了人家的店。」雖是這麼說,可這也代表了她們今日的探尋,一無所獲。 「那賊也真是狡猾,躲哪兒不好,偏偏要來人間。這鬼界的東西豈是能夠隨意流入人間的?也不怕日後引起兩界紛爭。」褚守深深吐了一口氣,「唉,最後倒楣的還是我們這些替人跑腿的差使!」 亦暖笑了笑,「聽你這麼說,你可是不滿現在的職務了?」 褚守頓了一下,一時啞口。 「那也不是…」褚守摸了摸脖子,模樣看著窘迫,「雖然出事了很麻煩,可有差使這個身份在,那可自由多了…你看,鬼界那些住民,可不能像我這般隨意過來人間呢。人間風景不比鬼界那般陰森可怖。還有那些個吃食、小糕點!啊…我好懷念白雲山下那浮籠椒的滋味。」 「白雲山…」亦暖低吟一聲,「這趟返回鬼界,我們順道過去看一看吧,我也甚是想念那辛辣滋味。」 褚守樂呵呵的笑了出聲,一口應下,「好呀!」 二人幾日奔波,未能好好睡上一覺,這夜沾了枕頭,便沉沉睡去。直至夜深時,有兩道黑影從屋簷下閃過,斜影晃過窗口,悄悄侵入客棧。 亦暖許是累極,迷糊中她聽見了聲音,可身體卻未能隨即反應過來,她掙扎一陣,又睡了過去。當她再次察覺到動靜時,她鼻尖一動,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縈繞著,亦暖猛地睜開眼,手掌指尖往外伸展著,當她坐起身時,她雙掌前端已有銳利獸爪。 亦暖眼中泛著綠油油的幽光,她側頭朝門口處看去,隨著細微的腳步聲,門上油紙有道黑影迅捷的閃了過去,亦暖大驚,忙著拉下屏風上的外袍,隨意披上,便踩著鞋襪,追了出去。 當她走出房門時,黑影已經不見,可亦暖鼻子靈敏,即便對方身手如何厲害,也敵不過她的敏銳嗅覺。亦暖動了動鼻尖,鎖定了一側方位,她腳步輕點,在廊道上疾行著。原來那黑影並未走遠,只是藏匿在黑暗處,見亦暖過來,他便踏起輕功,踩上欄杆,身姿輕盈的飛往樓下的庭院。 這客棧庭院不大,中間卻有一棵參天大樹,樹貌雄偉,枝葉繁盛,一端樹幹朝著二樓廊道延伸,亦暖見黑影飛了下去,她腳步一轉,踩上那延伸過來的枝幹,銳利獸爪勾到樹皮上,她貓著腰,四肢靈活的從樹上落到地面。 那黑衣人許是沒料到亦暖會這麼快便下來,他才轉身,亦暖已經立在他跟前。 寬大的斗篷掩住了黑衣人的身型,亦暖打量著他,眸光寒冷,「你自己找來,是自投羅網,倒省得我們再四處尋你。」 亦暖勾著爪子朝他襲去,冷聲道,「將東西交出來。」 黑衣人武功不俗,他縮肩,踏開步伐,躲過了亦暖一擊,可亦暖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只指掌有力,她腿上功夫也相當厲害,只見她旋了身,動作行雲流水,她壓低身板,腿勁十足,一擊掃堂腿,朝那黑衣人襲去。 「唔…!」黑衣人驚呼一聲,被亦暖絆倒,但他反應快,隨即折身往後,他雙手撐地,華麗的翻了一圈,又穩住身形。 亦暖沒給他喘息的空間,出手招招犀利,黑衣人被她逼得連步後退,亦暖踩著他的腳印,將人逼至牆角。 黑衣人雙手抵在牆上,他驚慌的回頭看了一眼,又看回亦暖,他將手伸進懷裡,握住小巧物件,亦暖將爪子展開,壓在他的面門上。 就在利爪要觸及肌膚時,黑衣人從懷裡帶出一枚銀鏢,他反手握著銀鏢,往上抵住亦暖的銳爪。 而黑衣人又將另一手摸到懷中,幾乎是同時,他帶出幾枚銀鏢,揚手一揮,略過亦暖打在了她身後那棵大樹上。 亦暖一手被抵制著,她便用另一手去攻擊,但她出手的動作早被黑衣人看穿,縱然她出掌快速,卻不及那黑衣人身手矯捷。只見黑衣人身姿一潛,在亦暖一掌襲來前,如魚般,從亦暖身側滑了出去。但黑衣人並沒有逃遠的打算,而是與亦暖調轉了身姿。在亦暖回身時,他將手裡那隻銀鏢定在了亦暖身後的牆面上。 亦暖本還想再出掌,卻忽然察覺到了甚麼不對勁,她不情願地停下動作,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而在她的腰間,柔和月光的照映下閃著一絲銀光,方才,黑衣人扔出的銀鏢上牽繫細線,這細線一端在一側樹幹上,而另一端繞過她的腰身,釘在了她背後的石牆上。 若是尋常細線,亦暖還不至於不反抗。但她方才試著掙扎,卻覺這細線堅韌無比,非是依靠蠻力能夠掙脫的。 亦暖心裡暗道,這黑衣人…是故意將她引誘到這個位置來的,實是好心機。 黑衣人見她不反抗了,便將自己頭上的連帽往後撥開。亦暖瞧見那人面貌後,愣了一瞬,隨後,她表情開始變得複雜,「怎麼是你?」 安向晚朝她笑了笑,「早前匆匆一別,我還未曾請教姑娘芳名。」 亦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別開臉,「我憑什麼告訴你?」 安向晚面目柔和,只是眉間微微地蹙了一下,可她嘴角的笑意卻是深了些許,她湊上前,握住亦暖的手腕舉起,抵在牆面上,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就憑你…打不過我。」 「你!」受邪氣干擾到亦暖經不得刺激,她眼底浮出幽綠獸瞳,身體掙扎劇烈,細線割破了她腰間的布料,滲出一串血珠,「你放開我!」 安向晚只是看她掙扎,並未理會她,反而將指尖壓到她的手心上,指甲貼著掌心的肌膚往上滑動,直至觸及到了牴觸,安向晚使力想將那接連處扳開,卻聽得亦暖嚎痛一聲。 安向晚鬆開了動作,「很疼?」 亦暖不願被人束縛,可無奈她一時掙脫不得,心中甚是不悅,她咬了咬脣瓣,一張臉別得老遠,就是不與安向晚對視。 安向晚見亦暖不愛搭理她,心裡也不計較,她繼續動作,打算將埋在亦暖掌心裏的妖邪獸爪取出,只是這回,她明明施力極大,卻沒再聽到亦暖呼痛,直到亦暖掌心皮rou被扯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安向晚才愕然地鬆了手。 她低頭去看亦暖,亦暖垂著眼睛,唇角緊緊抿著,額間覆著一層薄汗,眉間緊蹙。 安向晚放開她,自知自己衝動逾矩了,便放低語氣,與她道歉,「對不住,我粗魯了。我瞧著你身上那獸爪並不尋常,對你恐有危害,本想替你取下…」 亦暖悄悄抬眼,安向晚沒注意到她的視線,而是垂著眸,似是在懊悔,她繼續說,「無奈我才疏學淺,技藝不精,一時無法將姑娘手上這邪物拿下。」 「這東西已經深入我的骨髓,僅憑粗暴蠻力,是卸不下來的。」亦暖方才受痛,眼裡還有水霧環繞,乘著月光,她的眼睛裏像是被注滿了閃爍的星星,「你叫甚麼名字?」 安向晚心有愧對,便自退一步,好聲待她,「我喚作…安向晚。」 「…安向晚?」 「我看你人並不壞,何故要與我們做對?」亦暖頓了頓,腦袋瓜裡突然閃過一抹靈光,她像是摸不準主意,猜測道,「你躲我們,…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知曉。」 聞言,亦暖又是一陣躁動。此人萬千不可留下,若是放過此人,日後定會還有其他鬼差受到她的迫害! 安向晚見狀,大驚,此細繩是她從鬼界尋來的,喚作天罡絲,此物堅韌難摧,本是做來獵捕奇珍異獸之用。亦暖這樣拼死掙扎,非但掙脫不得,還會弄得自己滿身傷,安向晚並不樂意看見這副光景,便欺身而上,壓制住亦暖的身體,讓她不再反抗。 可亦暖哪是能夠受人屈服的人?她心下一狠,挺身朝安向晚的面容襲去。 這般近的距離,安向晚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她想要往後閃躲時,已然晚了,眼前這個姑娘貼得她極近,安向晚幾乎能夠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一縷清香。 緊接著,她感覺唇上一痛,腥氣味上湧撲鼻。安向晚訝然地睜大眉目,她想要推開亦暖,卻反被亦暖牽制住,二人就此僵持著。 此時,夜色已深,院中寧靜,二樓廊上有間房門沒關緊,敞開了弧度,裡頭走出兩道身影,一個被人五花大綁壓在前面,一個握住那人背心上的布料,在後推搡著那人走。 雨燐站在廊上,瞧見了院中安向晚的身影。 她拎著褚守,飛身而下,走近時,她正好撞見了,安向晚僵著身姿,正被一個女人霸道地吻著。 雨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