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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还以为你忘记了呢,没想到又来算账来了。” 杨宗志没好气的笑道:“咱们今日进宫可谓是艰险重重,你们若是安分守己,不胡乱滋事,我便大呼阿弥陀佛的了,但是你们若不守规矩,那趁早还是现在给我回去,我手头心中一团乱麻,再要照顾你们可难为的紧。” 史艾可红着眼眶道:“是呀是呀,可儿在你眼里,总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既不能帮你,又总是给你坏事,你……你……你就这么讨厌人家的。哇……” 她急喘着说了几句话,说到最后终是耐不住心头的委屈,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杨宗志转头一看,便是另一端的柯若红也轻轻憋着红馥馥的小嘴,翘美的酥胸一起一伏,就差没有和她一道哭将起来。 杨宗志一时头大如斗,三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前卿院门长长的门廊,再向前走,便是养心殿了,那里素来人多,守卫也更加森严,他急忙将两个小丫头拉回来,左右看看,无奈道:“都哭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们罢了,又不是真的赶你们!” 史艾可一边抹着腮边的清泪,一边委屈无比的哽咽着说第*一*文*学*首*发道:“呜呜……你……你说话不算数,你自己对我发过誓言的,誓言中说,这一辈子……都不会赶走可儿……呜呜,可不到几天功夫,你便要自毁誓言了,你还说……你还说可儿若是哭了,你便要哄人家笑,无论可儿做错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真的生气,最多打打我,骂骂我就是了,你……呜,你原来都是骗可儿的。” 杨宗志听得顿时哭笑不得,这誓言他倒是都还记得,这小丫头趁着自己喝醉酒之际,将自己摁在床上逼迫着自己发了这可笑的誓言,现下她却是全数当了真,他稍稍凝想片刻,正要劝慰着说话,忽然身后哇的一声,柯若红也跟着一道哭了出来。 杨宗志只得双臂伸出,左右手的怀中一边一个,将两人领到路边的梅树旁,哄劝道:“好了好了,就算我说话太重了成么,可儿啊,若红师妹,你们哭也得找个好时候不是?” 他说了几句,见到这两个小丫头好像作伴一样的,两只脆嫩的小手儿死死的捂住眼角,晶莹的珠泪顺着手指缝滑将出来,就连姿势都是一同,杨宗志心头不由得一柔,又浅笑道:“是,我以前是大将军,大少侠,不过现在大将军将两位小女侠给得罪的不轻,回头到家后,我再亲自斟茶给两位赔礼道歉,两位女侠日后若是还有什么怨怼,也尽管冲着我来,本大人担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两位绝世俏女侠随意处罚,这总成了罢?” 史艾可和柯若红听得心头一甜,不禁又同时止住口中的娇泣,抬起头来,杨宗志左右一看,这两个小丫头方自哭过,脸颊上都还带有晶莹剔透的粉泪,可她们的嘴角却又霎时弯起,噗嗤一声一齐笑了出来。 这笑容一透出,就好像天空中开满了绚烂的烟花,左边的史艾可小脸洁白,点绛朱漆,色泽分明,而右边的柯若红却是圆脸稍胖,不减美色韵味,而且她的小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粉红余韵,甚为腻人,杨宗志忍不住笑道:“这下好了,两位大女侠总算救了我这小将军了。” 史艾可嗤的一笑,不由得白他一眼,娇羞的啐道:“没个正经……” 柯若红却是咯咯一笑,攀住他的胳膊,娇昵无限的道:“师哥……原来你对史丫头还发过这样的誓言呀,若儿不要……你……你现在也要对若儿发一个相同的出来。” 史艾可嗔着大大的眼眸,羞怒道:“这种事情你来凑什么热闹,要想要我哥哥发誓,你……你便自己去想一个出来,我这个麽……你是想也不要想的啦!” “不嘛……若儿就要方才那一个,那个我听着顺耳极了!” “什么……大屁股丫头,我说不许哥哥对你发誓,他就一定不会对你说同样的话!” “哎呀……你又叫人家……叫人家大……大……” 杨宗志一时听得又头晕脑胀,赶紧伸手将两个斗红眼小公鸡一般的小丫头拉扯开,头疼道:“好了好了,你们稍稍安分一些,待会到了宫廷内,切忌不可高声吵闹知道了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敢稍待的将两个小丫头拉着走向养心殿的方向。 一入养心殿,门口的龙武卫校官顿时恭谨的作礼道:“驸马爷来了,皇上吩咐您径直去大殿便可以了,下官这就带驸马爷入席!” 杨宗志点了点头,回头看看,那两个小丫头兀自还是杏眸瞪着大眼,互不相让,他心头不禁苦笑,只得暗自将两个小丫头分在自己的左右边,穿过养心殿前的一个回廊,途径一片凋零的枫叶林海,迎面便能听到大殿中不时传来歌舞奏乐之声,今日本是欢庆喜意之时,大殿中的乐曲听着也甚为祥和,回响在心头耳际,弥荡起温馨甜蜜之意。 三人随着龙武卫校官拾阶而入,门口有太监尖声喊话道:“兵部护国大将军,一品侯杨宗志觐见!” 话音一落,便是大殿中的喜乐都不由小了一些,史艾可抬头看过去,见到金碧辉煌的殿堂中此刻摆满了几十桌酒席,每桌酒席前端坐着一个鸿儒或是老者,那些人年纪不小,却是各个战战兢兢,金殿的正中……坐着一个黄袍加身的少年人,史艾可心头一动,暗道:“原来……他就是当今皇上了呀!” 随眼看过去,见到皇上身边陪坐着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而那女子身边不远处,尚有一幅桌椅虚位以待,史艾可的小心思中霎时涌起自豪之意来:“那就是……那就是哥哥的位置了,原来他可不是大吹海螺,他的位子……就在皇上的边上呢,这里这么多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个个都要坐在他的下首!” 想到这里,史艾可心头一痴,抬头来斜看上去,见到方才还没个正经逗弄自己的坏哥哥,此刻却是垂眉敛容,如同老僧入定,看着英气逼人,更又多了些沉稳之色,三人碎步入内,史艾可忽然低声道:“哥哥呀,可儿答应你……再也不做那个胡闹胡缠的可儿了,可儿给你作最最听话的可儿,好么?方才……可儿和柯丫头真的没去惹事呢,我们去里面……打听到罗天教的人偷偷跑进了皇宫中呢。” 杨宗志缓慢的向大殿上走去,此刻殿内尚有载歌载舞的献曲献舞之人,因此他回避着大家的目光,只从侧边走进去,他走几步,随着悦耳的奏乐声,半是清晰半是迷糊的听见可儿凑在自己耳角旁说话,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敢放肆,而是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再走几步来到自己的席位前,他忽然回味起可儿口中之话,惊的方自坐下险些又跳起来,急忙回头道:“你说什么?” .第428章哗变之二 一上午的功夫,富丽堂皇的慈宁宫在数百个宫女太监的收拾打整下,也几乎被搬了个空,慈宁宫的大门口拢身站着四个身材高大的威风侍卫,恍若门神一般目不斜视的盯着大门,其余往来不断的人流,皆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过了这么几个时辰下来,他们的眼睛不禁也有些酸涩肿痛,所幸进出的太监和宫女越发的少,从宫中拿出的锦衣,书画和琴谱也越发的轻,到了后来……随着长长的马车队出宫而去,整个浩荡的慈宁宫内已是空了大半下来。 那四个侍卫背着手,好像铁塔一般耸立在大门口,最后面一个百无聊赖的转回头看看马车队,忽然整个紫红的脸庞都惊恐的皱成了一团,双眼……如同金鱼眼一样鼓起,他口中赫赫两声,禁不住伸手去拉扯前面的一人,那人极不耐烦的转回头,霎那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顺着他们震惊无比的目光看出去,便能见到一个娇媚天成的宫装女子,手中左右扶着两个委顿无力的小宫女,摇曳着小莲步款款走了过来,待得看清楚些,原来那女子远眉轻黛,满脸俱都是楚楚动人的俏红色,发髻高梳,慵懒的在耳边挽个节下来,面上带着动人的浅笑,眼眸如星,亮闪闪的媚媚眨动,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黑面汉子,岂不正是本应该一直好好呆在宫中的鸾凤公主? 这几个侍卫一齐反应过来,嗔目结舌,结结巴巴的拜倒道:“参见……公主!” 那虞凤咯咯的一声脆笑,好样整以暇的启动朱唇道:“免礼罢……” 这几个侍卫心头微微怪异,面前的那鸾凤公主嗓音带些惑人的沙哑,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丰腴了许多,当先的一个犹豫道:“小人等不知公主何时……何时出的门,怎么小人们都没看见?” 那虞凤咯的一声,得意道:“本公主出门……还需要向你们禀报不成?” 那侍卫强笑道:“那是……那是,只不知那倩儿姑娘……呵呵……呵呵。” 虞凤的面色仿佛变得有些不好看,高高的昂起小脑袋,便朝门内走去,这些侍卫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虞凤扶着两个小宫女进门后,她身后的那个羽衣汉子也想随之入内,侍卫们将手一阻,威怒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擅自向里闯?” 那汉子黝黑的面孔上泛起讨好的笑容,向内里开口呼道:“公主留步……这……这个。” 那虞凤方自入内,听了这话又转回头来,见到这四个侍卫身高魁梧,如同小巨人,那黑面汉子在他们面前便好像小鸡一样,渺小恍若无物,虞凤俏丽的眼神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心头一动:“我此刻只要高声一叫,姓余的就会阴谋败露,可惜……可惜我自己假冒公主,却也是死罪难免!” 她咬紧牙关,却又暗自无奈叹气,过了好一会,才挥手道:“放……放他进来罢。” 侍卫们听得发呆,由来都听说这鸾凤公主为人高傲的紧,而且极有淑德,怎会叫这么个师爷般的陌生可憎男子入了她高贵的慈宁宫内,他们都是下人,虽知如此于理不合,但是面上却是不敢反驳,而是互相间打了个眼色,放了那汉子进去。 那汉子小心翼翼的弓腰跟在虞凤的身后,一旦入了宽阔的宫内,立时便换了一副嘴脸,却是高高的抬起额头来,意气风发的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这主意还算不错罢,天下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之处,人人都说这皇宫大内乃是普天下守卫最最森严的地方,任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们的胆子这般大,就敢进去闯一闯,哈哈!” 他说到这里,又得意的睨视住那身材颇为丰硕的虞凤,见她将手中的两个宫女随手丢在空空的锦床上,才走到其香喷喷的背后嘿嘿笑道:“怎么样苏姑娘,这一路来,无论是王公大臣,太监总管,还是龙武卫将官,人人见了你都要三叩九拜,执礼甚恭的又敬又怕,当个千金公主的滋味,可是好得紧?” 苏瑶烟轻轻的转回头来,娇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呢,现下人家是不知道我是个假的,若是叫一个人知晓了真相,只怕……这普天下的刀子,也都要加诸到我的身上哩。” 余擅侯摇头笑道:“你现在还是个假的公主,这是不错,不过么……再过得了一时三刻,你这假的千金就要变成真的凤凰,涅槃重生了,到时候告示一颁布下去,谁还在乎你过去是个什么身份,来自哪里。” 苏瑶烟毫不动容的眨了眨她俏媚的大眼睛,眼波中泛起了一汪沉静的湖水,轻轻的荡着动人的波澜,她咯咯娇笑道:“余先生,你不是说这事情蹊跷的很么,又要去寻你的主子问话,怎的还不去?” 余擅侯双目炯炯有神的死盯住她道:“苏姑娘,余某的衷心方才已经对你表露无遗,但是姑娘出身邪教,行事为人叫人端得猜测不透,你若是真心助我等,那自然是万幸之至,但是……苏姑娘若是对我等仅仅虚与委蛇,便是一个最大的变数,敝主上曾经亲koujiao代过,对苏姑娘要半信半疑,千万不可因为苏姑娘的缘故,造成我等大事败露,失之街亭。” 苏瑶烟咯咯一笑,风情撩人的拨弄了几下腮边的垂丝,顾盼琉璃的娇笑道:“怎么……你们一面对我许以重诺,一面……又对这小丫头如此放心不下不成?” 余擅侯叹息道:“苏姑娘表现的过于超脱淡然,让人总是不免怀疑的,试问天下若有一个人,她有朝一日得知自己可以一跃龙门,成为最最尊崇之人,又岂能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做到如同姑娘这般城府。” 他说到这里,语气微微顿了一顿,忽然高声问道:“方才余某只说要苏姑娘去假扮一个人,苏姑娘怎么会脱口就说出假扮公主的事情?” 苏瑶烟风情万种的噗嗤一笑,娇腻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怀疑人家呀,嗯……实不相瞒,过去小女子虽然孤陋寡闻,但是余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猜得出来,罗天教的人为何要将我纳入教内,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有人看到我长得与这位公主千金极为相似罢了,何况方才我们就在皇宫之内,处身这里,又让我去假扮一个人,只要是个脑子不太笨的人,都能联想出来你们的打算,这又有何难?” 她说这话时,实则心头砰砰乱跳,只因适才她脱口而出后,心头便隐隐的后悔不迭,但话既已说出口,万万无法收回,只能预先想好了一番托辞。 虞凤横身趴在硬邦邦的锦床木板上,床上锦被早已被人收走,而她又被双手反剪得捆在身后,此刻就算是扭动一下,也是极难,虞凤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皇家亲族内的宝贝疙瘩,上至先皇,下至文武百官,太监宫女,个个都拿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