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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夜明珠一般的捧在手心里,又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她听了苏瑶烟的话,只在心头呸呸呸的狠狠骂道:“胡说八道,我自小就少出皇宫,除了跟着坏相公一道,偷偷出去胡闹过几次,外人又岂能得知我的容貌。” 想起杨宗志,虞凤的心头不禁又忧又急,今日是自己与相公大喜之日呀,怎么会……被这些杀千刀的给破坏了良辰美景,照说自己可没有在婚前偷偷去私会过他,报应怎会加诸自己身上? 余擅侯紧紧的盯住苏瑶烟的一举一动,见到她那轻媚如烟的小脸上,毫无半点慌乱之色,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释怀的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姑娘千万莫怪余某多疑,只因我们的事情实在太过重大,任何一丁点的错漏,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他说话间退后一步,接着道:“既如此……就烦劳苏姑娘在此地稍等片刻,我自出去问话,这两个小丫头都是身无半点内力之人,苏姑娘虽然功力未曾尽复,但是想来自保绰绰有余。” 苏瑶烟轻轻的点了点头,见余擅侯急急的出了宫门,她又侧耳过来,听着余擅侯的脚步渐行渐远,才猛地一咬娇唇,闪身跑到倩儿的背后,将捆缚在倩儿身上的绳索解开,扶起她唤道:“倩儿meimei,你……你还记得我么?” 倩儿额角秀发凌乱,面色倒还沉静,闻言讷讷的回话道:“你……” 她自然忘不了瑶烟,可却希望瑶烟记不得自己了,自从望月楼一别之后,经年有余,自己和一年前比起来变化不小,何况现下自己一身宫女打扮,她暗想:“瑶烟记不得自己,倒有着几分机会也说不定。” 此刻倩儿听到苏瑶烟对自己的名字一口道出,语气中尽都是关切担心之意,倩儿心底一沉,嗫嚅道:“瑶烟姑娘……” 苏瑶烟咯的一笑,开颜道:“看来你还记得我呀,一年之前,你和你哥哥到我的酒楼上来喝酒,咱们见过一次,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啦。” 倩儿唔的一声,一旁的虞凤却是剧烈的扭摆娇躯,将一幅耸挺的香臀儿扭的左摇右晃,口中呜呜作响,苏瑶烟斜看一眼,又噗嗤娇笑道:“这就是那朝廷公主了么,生的倒是如花似玉,可惜就是娇蛮了些。” 她话说到这里,想起自己和虞凤面容相近,说虞凤生的不错,那岂不是也在自夸自耀,俏脸上倒是少见的红了一红。 倩儿轻声犹豫道:“瑶烟姑娘,你……你和那余先生进宫来,可是要来给你们罗天教人寻仇的么?” 苏瑶烟一听,顿时笑颜如花的道:“才不是呢,我是被他们给抓来的,他们胁迫我帮他们做一件事情,才放我离去。” 说起这件事情,她又转回头盯着虞凤窈窕的背影看了几眼,忽然又凑过去解开裹在虞凤红唇上的布包,娇笑着问道:“喂……什么什么凤公主,你今日到底要嫁的,是哪一个人?” 虞凤死命的娇喘几声,杏眼圆瞪着怒气道:“呸,我要嫁谁,又干你什么事?” 苏瑶烟咯咯一笑,风情万种的道:“你方才没听那个姓余的说起么,他们安排我来假扮你的身份,是要代你去嫁人呢,哼哼……我虽然性命暂时捏在他们手里,反抗不得,但是么……若让我去嫁给旁人,失了名节,我就是宁愿死,也断然不会从了他们!” 苏瑶烟说话时,一直都是媚声媚气的,淡淡的带些妖冶意味,直说到这里时,才是秀眸狠厉的眯住,咬牙切齿的泛起誓死不从的神色来。 身下的虞凤不禁也被她百变的风情弄得一呆,她心头微微一动,不由泛起酸楚的涟漪,脱口呢喃道:“烟儿……你……你就是他说的那个烟儿了,他过去跟我说过的,那位烟儿姑娘远在西蜀,与我长得……长得最是相像。” “烟儿……” 苏瑶烟听得脸色蓦地变了一变,俏脸上涌起了两团激动的潮红,她轻轻的呼吸几口,想要缓缓抑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干枯着嗓音问道:“你说的他……又是指的谁?” 倩儿在一旁静静的嘟嘴答道:“这位鸾凤公主……她今日要嫁的人,就是……就是……就是我志哥哥!” “什么……” 苏瑶烟几乎一跳而起,秀眸中荡起了腻人的羞媚红晕,便是整个雪白的脖颈处,也都染红了胭脂粉色,从虞凤口中取出的布团一个拿捏不住,悄无声息的跌到了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什么……” 若不是此刻坐在朝堂金殿上,王公大臣们齐聚,杨宗志险些就要掀翻面前的酒桌站起身来,史艾可垂头见自己说完了方才的事情,他听得面色阴沉,眉头紧锁,不禁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唔……” 杨宗志轻轻的舒了口气,慢慢平抑住心头的思绪,又摆出一幅沉浸于莺歌曼舞之中的面色,心底却是砰砰擂鼓:“可儿刚刚说的事情,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天教的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潜入宫中,按理说……罗天教的人在洛都里,都是悄悄掩伏下来的,断然不会这般嚣张,不得筠儿的号令便擅作主张,难道是……难道是西门松另有安排了不成?” 转念又想:“余先生……苏姑娘……这是两个什么人?” 杨宗志曾经亲赴西蜀,解救罗天教内的安危于命悬一刻,因此对罗天教中人的首首脑脑,大多也有些耳闻,这余先生是个什么人,好像罗天教的堂主中并无此号人物,那苏姑娘……苏姑娘……莫非是烟儿不是? 正在这时……面前一曲舞毕,群臣和仁宗一道鼓起掌来,那些歌舞献艺之人尚自还不退场,而是从几个人的袖口中扯出一截红红的曼布,每个曼布上俱都是一个火红的喜庆大字,连在一起便是……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群臣一道拍手叫好,端敬皇后坐在高位上,只是轻轻的咧嘴一笑,便温婉挥手道:“来人呀,人人有赏……” 下面早有宫女太监们手捧盛满金银的玉盘,赏给了这些献艺人,献艺人才欢天喜地的叩头称谢,携手着一道退了出去。 仁宗兴高采烈的举杯道:“今日双喜临门,算是锦上添花,各位爱卿,大家同饮了这一杯如何?” 群臣纷纷站立起来,邀杯道:“祝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仁宗哈哈一笑,转头对杨宗志道:“还有大将军,你今日得了朕最最喜爱的亲妹子,可有何话要对朕说?” 杨宗志鞠躬拜礼道:“微臣荣幸之至,皇恩浩荡,微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仁宗满意的哈哈大笑,饮酒道:“那就最好,那就最好!” 仁宗饮酒一过,身边的群臣也一道凑来向杨宗志敬酒,杨宗志心头烦躁,便酒到杯干,不过一会,就连饮了六七杯下去,史艾可在身后看得小眉头一皱,心疼的凑近小声道:“哥哥啊,你……少喝点,若喝醉了又要可儿扶你回去。” 杨宗志不动声色的笑道:“那岂不正好,你又可以逼我发那笑死人的誓言了!” “哎呀……” 史艾可听得银牙一咬,却又羞得满面赤红,暗暗啐了几口,转头怯怯的扫了一眼,见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柯丫头仿佛神色甚为呆滞,紧紧的躲在哥哥身后,对哥哥这浑不正经的话儿似乎也没听在耳中,史艾可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蓦的感到心头一甜,噗嗤一声低低的笑了出来,满脸又俱都是笑逐颜开的幸福喜色。 杨宗志抬头一看,那美髯拂面的柯宴也踱着方步走到自己桌前,举杯道:“杨大人好福气呀。” 杨宗志淡淡笑道:“不敢不敢!” 两人各怀心思的喝了一杯下去,柯宴盯着杨宗志的身后,又凑近狠狠的道:“今日杨大人已经贵为当朝驸马,还拿着柯某人的爱女作为要挟,岂不令天下人齿冷么?” 杨宗志呵的一笑,正待驳他,忽然身后的柯若红探出小脑袋来,小脸通红,低声娇怯道:“爹爹,我……我是自愿跟在他身边的,他……他没有要挟我,也没有对我不好。” 柯宴怒哼一声,切齿道:“驸马爷果然好本事呀,竟然叫我这野性难驯的小女儿也来替你说话了。” 杨宗志哈哈笑道:“叫柯大人笑话了……” 他刚刚说到这里,忽然眼神倏地一亮,余光中见到对面一直沉静端坐的三皇子身后,悄悄的溜进来一个人,那人面孔黝黑,额下三寸山羊胡,一进来便就着三皇子的耳边低语起来。 “余擅侯……余先生……” 杨宗志心头一动,那些过去从未想到的事情和细节不断涌入心间,在心头渐渐连成了一串。 “小兄弟……那三个人以其中一个为首,剩余的两人一个尖嘴猴腮,手拿折扇,气焰甚是嚣张,还有一个嘛……一身大红的战袍,年纪也大些,说话时却像在打雷一般的吼叫。” “皇上他早就对你起疑了哩。” “皇上他又秘密宣三皇子进了大殿,那天夜里也是奴家侍候在外面,奴家听见皇上对三皇子说了几句,道:‘你去,领五千御林军在丁山镇等候着,见到杨宗志,你便对他旁敲侧击的问话,若是……若是他言语中流露出半分异色,你便……’”…… 一时间无数个不同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涌出,杨宗志的脸色由惊变成怒,由怒变成嗔,由嗔又变成毫无半点表情,他眨眼一笑,忽然凑近柯宴的长须旁,低声笑道:“柯大人……朝中乱象已成,速速发兵难进,你这句话的意思,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今天和一个书友聊了一会,受到不少启发,多谢! .第429章哗变之三 酒过三巡,杨宗志不动声色的回头,低语道:“可儿……你一会拿着我的令牌出城去,速速赶到城北的骁骑兵防大营,找一位牛将军和一位马将军前来这里见我。” 史艾可听得一呆,迷茫道:“找人来作甚么,你……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去办就成了。” 杨宗志摇头道:“现下时间紧迫,我难以跟你分说清楚,你记得快去快回,……还有,切忌要避人耳目,此事千万不能惊动了其他人,知道了么?” 史艾可抬头一看,他方才与人饮酒时还喜色连连,此刻转回头来对自己说话,脸色已经变为一片铁青色,心知他这话说得极为慎重,史艾可娇气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从他手中悄悄接过大将军的官印,藏在袖中,转身静静的出了金碧大殿。 柯若红柔软的娇躯依偎到杨宗志身后,娇昵惴惴的道:“师哥呀,你怎么了,方才和我爹爹喝过酒之后,你的神色……便……便有些不对劲。” 杨宗志斜扫一眼,见到柯若晚红秀脸上此时满都是担忧之色,一双清澈无瑕的圆圆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睨视住自己,目中隐隐透出担心和难过的神采,杨宗志笑道:“和你爹爹没有干系,我只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罢了。” 柯若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小螓首,听他如此说,倒是放下了大半的心事,她心中最大的困苦便是爹爹与师哥爹娘辞世之间的死结,因此方才见到爹爹过来敬酒,两人在人前是欢声笑语不断,避过了众人的耳目后,两人却又是处处争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柯若红站在杨宗志的身后,一幅小心思里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转,自然一一瞧在眼里,心头也愈发的为难怯懦,现下得了杨宗志一语安慰,虽然不知真假,但是她纯真无瑕的心底里总是愿意相信师哥的话。 柯若红露齿轻媚的纯笑道:“唔……只希望你不要是骗我的就好了,若儿没什么主意,但是……师哥你如果想到或者猜到了什么,可千万不要瞒着若儿。” 她这句话本是凑在杨宗志的耳角边发出,她的嗓音一向细腻娇软,红唇中吹气如兰,淡淡的处子齿香随着娇滴滴的话音,一道漫入耳中脖颈下,杨宗志只觉得背后好一阵酥麻,心底里最最柔软的角落仿佛也被这软语融化掉,正在此时,他抬头看见那对面的余擅侯和三皇子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频频点头,转身便要出殿门而去。 杨宗志心头一动,又斜过肩膀道:“若红师妹,你去跟着那位余先生好不好,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然后一会回来说给我听。” 柯若红心头正自甜蜜,听了这话咯的一声腻笑,扭腰撒娇道:“你叫我一声若儿,我便什么都答应你。” 杨宗志听得一呆,他与柯若红认识颇久,而且对这娇痴的小丫头甚为熟稔,要说是毫无半点心动,那自然是在骗人,但是此刻眼前迷雾重重,她爹爹又与自己极不对路,这一声若儿倘若唤出口来,日后又不知会是个什么收场,杨宗志想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兀自没有出声。 柯若红嘟起红唇不满的道:“怎么了嘛,你说给史丫头的那种麻兮兮的誓言,人家都不迫你发给我听了,只是叫我一声乳名,你便……你便这么为难的么?” 她一边怨怼的小声埋怨,一边明媚的大眼睛眨了几眨,眉目如画的俏脸上又有些渲染欲滴之色,这小丫头的脸色变幻极快,素来古灵精怪的,杨宗志早有领教,虽然知道此刻她八成是借机撒娇,无奈转头一看,那余擅侯垂眉敛目,几乎都要退出大殿去了。 杨宗志叹了口气,回头笑道:“好了,若儿丫头,别使性子了,我心头好些个疑问都等着你给我解开呢。” 柯若红果然听得大喜于色,继而楞了一愣,忍不住嘟囔道:“若儿便是若儿,什么……什么若儿丫头嘛!哼,坏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