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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叹息道:“说也不成,不说也不成,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只能牺牲这些农户的性命了,毕竟只要设伏成功,或许能围歼掉蛮子上千人,上万人,比起三四百户,还是划算的。” 李十二娘听得小脸一白,恍惚明白过来了,杨宗志方才为何只字不提,或许心里面也是这般转着念头,所谓大丈夫建功立业,当要不拘小节,她惶遽的转头看过去,见到桌上众人俱都摇头低叹,一时都没有好主意,杨宗志忽而咬牙道:“没法子了,只能这样,等到明早,我还没想出好主意的话,便会命人去火龙村将村户都赶走,拼着消息走漏的风险,只说朝廷征地,叫他们都迁到幽州城住下一段时日。” 李十二娘轻轻吁了一口香气,小脸上暗自涌起羞红,啐自己道:“十二娘啊十二娘,你……你怎么能那般疑他呢,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难道还没有你这小丫头知道的多不成?” 吕洞宾摇头道:“这主意还是不妥,你虽然打着朝廷征地的幌子,这举动落在有心人眼里,总是会露出破绽,这火龙村我和二哥也曾去过一次,在咱们南朝往北的边境上,唔……我倒是想出个法子,小兄弟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杨宗志喜道:“三哥快说。” 吕洞宾微笑道:“小兄弟你可知道火龙村的来由,这村子坐落在阴山泸水的尽头,原名叫泸水村,百余年前,村子里遭了瘟疫,死了无数的村民,村中的农户们请了大夫过来医治,大夫们也束手无策,又找了巫师跳神,最后甚至就连那些大夫和巫师们也死了好几个,村中人叫地不灵,只能祈天,他们供奉了王母娘娘的坐像,日日跪拜磕头祈福,烧了纸品香钱无数。” 众人听见吕洞宾娓娓道来,俱都起了兴致,凑过来仔细的听,吕洞宾道:“后来有一天,天干物燥,守护王母娘娘坐像的人打起了瞌睡,睡到半夜里,刮起了一阵怪风,将王母娘娘的坐像给吹倒了。” 李十二娘呀的一声,惊道:“那后来呢?” 吕洞宾笑道:“后来这坐像倒下,将香炉撞翻在地,引燃了地上的供奉纸钱,顺着风势越烧越大,那守护之人被火烤醒了,跑回村中取出锣鼓大鸣,村中人半夜起来一看,那火势一起,如同一条巨大的火龙一般,铺天盖地的烧了过来,村民们跑到井边担水救火,却是为时太晚,丝毫无济于事,一把大火,将村中的家家户户烧的片瓦不存,到了第二天早晨,村中人倒是逃过了大火,可房屋倒塌,人人欲哭无泪。” 吕洞宾人如文士,彬彬有礼,说起这往事来如讲演义,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觉沉沦其间,杨宗志皱着眉头想了一想,沉吟道:“原来火龙村是这般来历,便是因为这场大火么?” 吕洞宾摇头笑道:“那还不尽然,村民们花了几日功夫收拾整理,从废墟中取出尚未烧掉的余粮和财物,却惊讶的发现,他们村子里的瘟疫之症,居然不治而愈了,他们个个感恩戴德,就以为是天界王母娘娘座下显灵,派火神引火,风神催风,来解救他们,因此他们家园也不收拾了,而是重新修葺了王母娘娘的坐像,盖了一座王母庙,立在村头上。” 吕洞宾转头对杨宗志道:“小兄弟,这火龙村的村民历来笃信王母,咱们便可以利用这个嫌隙,作作文章,嗯,你知道我们八兄弟号作淮南八仙,这是江湖中人的抬爱,可不是我们固步自封仙侠之流,不过我们既然有这名号,岂不正好装神弄鬼,反正我蓝七弟作这些古怪事最最擅长拿手,八妹巧手天工,我们只要想办法故弄玄虚,对那些村民说我们八仙,乃王母座下小神,受王母所命,言道山庙年久失修,让村民去燕山下采集山石,重新修缮王母庙,以示敬意,而且全村男女老少人人都需出力,只要他们离开十几二十天,小兄弟你便趁这个机会伏击蛮子兵。” 蓝七弟听得吐了吐舌头,嘿嘿羞赫道:“三哥你又笑话我。” 转而又挺起胸膛道:“这主意倒不为难,以咱们八兄弟,唔……还有八妹,咱们的本事,糊弄一些村民们还不是简单的紧。” 杨宗志大喜的站起来,拜礼道:“三哥好计策,小弟多谢啦。” 铁拐大哥哈哈大笑着站起来道:“些许小事,你谢我们作甚,事不宜迟,既然你们明日就要动身,那咱们便趁今夜赶路,早些赶到火龙村布置筹谋,小兄弟,喝下这杯酒,咱们就走啦,来日方长,再见不知何时何地,你可要多多保重。” 杨宗志端起酒杯来,与他们碰杯饮下,八仙等人放下酒杯,哈哈大笑着下楼而去,杨宗志和李十二娘走到酒楼边驻足观望,见到他们骑上骏马,径直向北奔去,不过一瞬,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风雪下。 杨宗志心头好生激荡,见到自己只一句话,这些义气汉子们不顾舟车劳顿,远赴数百里之外去替他做事,却哪里会想到……这一趟过后,火龙村的村民们赶回家发现四壁一片战火狼籍,只以为王母娘娘再度显灵,又救下他们数百口性命,便当真重新修缮了王母庙,而且……更将八仙一个个塑了坐像,分成两排列在庙中,如此传承下来,八仙美名千年颂扬,这些事情只是后话,便暂且不提。…… “啊呜……” 费幼梅仰天打了个娇媚的哈欠,登时觉得又困又累,这一日她马不停蹄的从关外赶过来,本就辛苦的紧,方才到了这小楼中,众位小姑娘热情似火,对她分外的亲昵,拉着她说起了与杨宗志结识相交的往事。 费幼梅抹不开小脸,便耐着性子从那凶神恶煞的莫难讲起,将自己和大哥忽隐忽现的姻缘,江南襄州城偶遇被救,再到天安县再度相遇,联袂去北斗旗比武作旗主,这番往事娓娓道出,一群小丫头们个个听得如痴如醉,忙不迭的发声来问她,问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女儿家问题。 无外乎是:“费jiejie,你和哥哥在去北斗旗的路上遇见电闪雷鸣,躲在祀庙中避雨,你说你浑身都被雨水浸透了,那他……那他难道没有趁机菲薄你么,哥哥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呀。” “就是啊,别说费jiejie她长的这般如花似玉,就看她这身段……啧啧,前凸后翘的好生喷火的哩,师哥放过她?恁的没道理呢。” “哼哼……你们懂什么呀,哥哥他这招叫做,嗯……欲擒故纵,专门候着费jiejie自己来投怀送抱的呢,那臭哥哥又坏又可恶,就算要亲人家,也是等着人家自己送上门的。” “不……不是呢,志哥哥他……他对我便从未用过这一招,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费幼梅看着这群小丫头笑嘻嘻的吵成了一团,人人面色和睦,亲近无比,她不由微微吁了一口香气,抿着小嘴甜笑起来,“欲擒故纵……” 娘亲倒是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在北斗旗的厢房里,娘亲也曾经提醒说这小子好一个欲擒故纵的手段,但是……大哥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如此一念,费幼梅不禁芳心窃喜,甜蜜难禁,大哥若是真的使了一个欲擒故纵的手段,她不但没有任何的怨怼,反而还高兴地小脑袋发晕,只要知道大哥他那么早便对自己有了心思,无论他用了什么手段,自己……自己也会自投罗网的,没有半点不甘,只有死心塌地。 说话说得油灯冥冥,时日渐晚,家中人劳累疲乏,一个个撑着懒腰入房睡下了,费幼梅尚且还陷入一片构织的遐思当中,眯着秀眸微微露笑,将熄的灯火照在她美艳出尘的侧面上,泛起淡淡晕光。 灯光嗤的一声,又小了一些,费幼梅才倏地回了神,转头一看,不知何时,热闹喧腾的客堂中幽静一片,火炉在堂中燃的小小的,对面的躺椅上还有两个女子斜倚着靠在一起打盹,其中一个似乎是睡熟了,另一个却是眯着媚眼,摆出个怪异无比的姿势。 费幼梅打着哈欠,站起来道:“婷姨……” “嘘……” 商怡婷朝她打了个眼色,回头瞥着靠在自己肩头上的小脑袋,柔声道:“倩儿她睡着了,这傻丫头呀,为了志儿费心竭力,可苦了她哩,志儿那坏家伙还不要她,哎……我都有些看不下了,真想找个什么法子撮合他们才对。” 费幼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小脑袋,迷迷糊糊的欠身凑过去,伸手便要扶起酥软的倩儿,只是她的小手儿刚刚一碰到倩儿的胳膊,倩儿便一跳而起,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道:“志哥哥回来了么,嗯,怎么这么晚。” “志儿他还没回来呢,他和颜姑娘,十二娘等人议事去了,倩儿你也知道,颜姑娘性子傲,不愿意和咱们住在一起,她一直是……住在外面的,现下这么夜了,下起大雪,志儿说不定还要送她回去,倩儿乖,你先进去睡吧。” 听说杨宗志还未回转,倩儿倒是渐渐清醒了过来,死命的摇了摇小脑袋,离开商怡婷丰腴的肩头,娇笑道:“我……我还不困,我再等等他。” 商怡婷心疼的蹙起弯眉,这小丫头身子本来就不好,为了志儿更是百般cao劳,起得最早,睡得最迟,这段日子以来,她淡淡的瓜子小脸又清减了不少,志儿他一心为百姓谋福祉,而商怡婷她一心,只为了杨宗志快乐无拘无束,见到倩儿容颜憔悴,便将罪过推到了自己的头上,只觉得是自己照顾不周。 倩儿拉着费幼梅一道坐在躺椅上,隔着商怡婷怒突的豪耸身躯说话,两人说话时,见到商怡婷在躺椅上盘着腿,细小的足尖尽力的蜷进腿下,这般姿势使得她肥硕的臀儿朝后高高翘起,水蛇腰收住,从后面看上去,只以为是个坐着的葫芦。 倩儿咯咯娇笑道:“婷姨在作甚么呀,这是……这是打坐么?” 她过去倒是见过杨宗志打坐几次,可那姿势与商怡婷这般风情万种的模样浑然不同。 费幼梅摇头轻笑道:“不像哩,我自幼跟着爹爹习练冰玉功,冰玉功全靠内力支撑,因此练过一些时候的内劲,婷姨这样子,可不太对路。” 商怡婷听得小脸一红,暗自吸气将豪耸的娇躯放缓下来,每日临睡前,她都会这般宁息静坐好一会,这姿势……是她幼年在教坊司中学来的“坠玉盘”顾名思义便是女儿家练习收腹提臀,使得下面更加紧致,收放自如的法子。 她自觉年纪大过杨宗志九岁,害怕容颜易于衰老,吸引不了那坏志儿的注意力,平日的时候对一身雪白的保养甚为周到,便连那下面幽幽的勾人处也不放过,定要练得好像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般紧凑,才能稍稍放心。 这也难怪了她,商怡婷前些日和杨宗志之后,每次都会抢着将杨宗志喷出的guntang热液喝进嘴里,咽下肚中,倒不是她有此特殊的嗜好,只是害怕意外的怀上了杨宗志的骨rou,虽然她做梦都想要怀上杨宗志的骨rou,可是现下情形逼得她不得不这么作,一旦她不慎大了肚子,无法掩饰行藏的话,或许只能黯然溜走,也不愿给杨宗志惹下烦恼。 如今她痴恋着杨宗志,自是不愿意离开他一步,两个小丫头靠坐在她背后的躺椅上打趣,她却是羞得无地自容,就算一时要找个牵强些的说辞,也是找不到,正在这时,楼道边传来脚步声,咚咚咚的响在耳边。 倩儿和费幼梅听得眼神发亮,登时放过了窘迫的商怡婷,一齐欢喜的跳起来,迎了过去。她们跑过去一看,正是杨宗志和那英气秀雅的李十二娘前后脚走了上来。 倩儿娇笑道:“志哥哥……” 杨宗志嗯的一声,褪掉肩后的狐皮围鏊,费幼梅在一旁伸手接过,他奇怪的问道:“怎么还不睡,快到子时了。” 倩儿乖巧的拉着杨宗志走到火炉边烤火,素手将火炉的火心调的更旺,照在大家的面庞上,熠熠生辉。费幼梅蹙着细眉道:“大哥,幼梅儿有一件事情,一直忘了跟你说,我害怕明早又想不起来,所以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杨宗志点了点头,搓着冻手道:“什么事呀?” 费幼梅嘤的一声,转眉道:“大哥啊,我这次出门之前,二叔……二叔他来看过我一次,他跟我说,让你在这里等着,他已经快要想好索取记忆的法子啦,不日便会过来寻你。” 杨宗志笑道:“哦,原来是这件事啊,你二叔要来索取我的记忆,我却巴不得他快点赶来。” 商怡婷听得小脸一惊,惶声道:“什么……什么记忆啊,志儿,你欠了人家什么东西,咱们拿东西去顶不就好了。” 杨宗志哈哈大笑,拉着娇柔的倩儿坐在自己的身边,转头道:“婷姨你难道忘记了,我十岁之前的记忆,早已经丢失了,上一回在长白山,求幼梅儿的二叔给小婵医治宿疾,与他打了个赌,说他若能治好小婵,我便将十岁之前的记忆都献给他,这首先,小婵半点不见起色,我等着二叔过来,便是想让他重新好好瞧瞧,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这第二嘛,就算到时候他果真医好了小婵,让我索取记忆,可我浑然没有,他又怎么能拿得走,嘿嘿,倒要劳累二叔白跑一趟了。” 商怡婷不依的白了他一眼,腻声娇嗔道:“是啊,就你最最聪明啦,算计幼梅儿的二叔,立于不败之地,哼,害的别人为你担惊受怕,你便开心得意的啦。” 她媚声媚气的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变得严厉端庄,支起丰腴无限的娇躯,咬牙道:“志儿,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据实以答。” 面前的婷姨可极为少见的,她的小脸属于妖孽般的祸国殃民,媚眼弯弯,瑶鼻高挺,却白的腻人,往日里,她无论说话,还是做事,